“走!”


    庭院內,不知過去了多久,雁月宗太上長老總算是精神從棋局中脫離,回過了神來。


    但此時的他,麵龐陰暗,已不複來時的自信從容,而眼眸深處,也殘留著一股懼怕之意。


    顯然,當棋盤內的景象被混亂能量所遮蔽時,發生了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而這些事情,讓得野心滿滿的他此時隻想遠離這庭院,遠離張易。


    至於五嶽穀,乃至那品質上佳的靈脈,此時赫然是被他全部所放棄了。


    而伴隨著走字落下,郭金便自顧自的化為一道流光,離開了府邸。


    就連和他同行而來的三位長老,也直接被他無視了。


    “太上長老!”


    眼見自家宗門的老祖在棋局結束後先是滿臉驚恐,而後又火速離開。


    三位聖者雖有滿心不解,但腦海中卻升起了莫名的恐懼感。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看見了彼此眼眸裏的一絲恐懼,故而也是連忙順著太上長老的方向飛掠而去,匆匆離開了周府。


    就此,雁月宗登門拜訪的事件便就此結束。


    明明是興師動眾而來,所過之處威壓四方,但此時離去之時,卻是一個個狼狽不安,恨不能速度更快一步。


    那般急迫的姿態,就像在周家府邸裏藏有一頭殘暴的太古凶獸一般。


    ……


    “從此以後,雁月宗應該不會再有膽量施壓安海城了。”


    “道友盡管放心就是。”


    張易看著雁月宗四人急匆匆逃離的背影,慢悠悠的笑著說道。


    “如此最好,這一次多虧道友解圍了,否則單以我一人之力,麵對那郭金定然不是對手。”


    聽聞張易的保證,周池麵色一喜,他連忙抱拳感謝道。


    “隻是,在棋局對弈中,道友到底做了何事,竟然能讓雁月宗這位修煉兩千年的太上長老也如此驚慌失措,選擇慌不擇路逃離。”


    周池心中疑惑,忍不住問道。


    “嗬嗬。”


    “以自身所修武道幻化棋子對弈,若是陷得太深,而一方又有惡意的話,那可是凶險萬分。”


    “至於對方,我不過是小施懲戒,使之道心受損罷了。”


    一旁,張易平靜答道。


    而聽見張易平靜的話語後,周池瞳孔緊縮,麵龐有些震驚。


    道心受損!


    他沒有想到張易的手段如此淩厲。


    道心二字,對於武者極為重要,不管是下至天地玄黃四境,還是上至九重天聖者,都是如此。


    道心若是受損,對於武者來說,差不多可以算是萬念俱灰了。


    從此以後,雁月宗這位太上長老,修為基本到頭了,除非能破後而立,或者不破不立,否則武道之路黯淡,沒有絲毫希望。


    而以對方心中對張易的陰影,怕是從今往後再不敢跨入安海城一步了。


    “要麽不做,要麽就要做得幹淨利落。”張易看向周池,從容說道。


    “你也知道,我不久便會離去,俱時,易玄子這個身份將石沉大海,再無人知曉。”


    “而若雁月宗卷土從來,定然會將怒火發泄到安海城身上。”


    “所以,對方的太上長老級戰力,必須被廢掉,而剩餘的一二重天境界的聖者,想來你足以應付。”


    說道這裏,張易又是搖頭,歎道。


    “可惜,要不是考慮到直接覆滅了對方,將會在這片地界引起轟動,使安海城陷入漩渦中心。”


    “我倒是能夠更加幹脆些,將對方直接斬殺……”


    原來如此。


    聽聞張易的話語,周池眼中閃過明悟,隨即,他便是心中越發的感激。


    張易此舉,確實做到了最好。


    他自縛手腳,展現部分修為,以麻煩的棋局對弈破除對方道心,使之心生恐懼,頹廢不止,再沒有進取之心。


    而以對方兩千多年的武道歲月來看,基本也是進入了暮年期,破後而立的幾率,將無比渺茫。


    也就是說,從此這位雁月宗太上長老,將不再具備威脅。


    正是想明白了這一點,周池才越發的感激。


    “對了,剛剛和對方交鋒的時候,我確實窺得了一些秘密。”


    庭院內,兩人並肩而立,張易看向周池,再度開口道。


    “那五嶽穀所處的地界,似乎不隻是有地下靈脈那麽簡單,還另外藏著某種玄機,或者說是造化。”


    “這也是對方決心要奪取五嶽穀,不惜登門施壓的想法來源。”


    “竟有此事!”


    “可是我之前曾經探尋過五嶽穀一次,可除了地下靈脈外,什麽都沒能發現……”


    周池麵色震驚,接著又是皺眉思索起來。


    他並沒有懷疑張易的話語,而是懊惱於自己居然沒有任何察覺。


    若不是張易恰好路過此地,他怕會丟失五嶽穀,被雁月宗永遠蒙在鼓裏。


    “可惡,雁月宗竟然是打的這般如意算盤,靈脈隻是幌子,拿下五嶽穀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嗎。”


    “難怪之前談論條件時,除了靈脈八二分成之外,還附加了一句五嶽穀由雁月宗人馬駐守……”


    周池低聲喃喃道,拳頭不由緊握,這一刻,他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無妨。”


    一旁,張易笑著說道。


    “不管之前雁月宗的謀劃是什麽,在棋盤對弈後,他們定然在不敢與安海城爭鋒。”


    “若我所料不差的話,不久後,等消息傳開,駐守在五嶽穀的雁月宗人手便會撤退。”


    “局時,你可趁機收入囊中。”


    “此番還得多虧道友了。”周池再度抱拳感謝道。


    而後,他似有些猶豫,僵持了數息後才下定了決心,看向張易凝重道。


    “道友,此時雁月宗的威脅已不複存在,難道,你打算離開了……”


    張易沒有隱瞞,點頭說道。


    “既然事情已了,我自沒有繼續停留在此地的緣由。”


    “數日後,我便會離去。”


    “而易玄子這個身份,從此我也不會再使用。”


    “這樣嗎……”


    周池低語,而後他猛然看向張易,再度請求道。


    “易玄子道友,那一處五嶽穀既然被雁月宗太上長老如此看重,想來有些造化。”


    “不如道友再等待數日,和我等一探究竟?”


    周池誠懇道。


    “我之前曾探尋過一次,卻是沒有發現弊端,想來是我二重天的修為太弱的緣故。”


    “此時五嶽穀雖重新落於我手,但我怕再次探索也是無功而返。”


    “而五嶽穀中的造化一日不取,未來總有一日會被其他勢力所看上,俱時,我安海城同樣難以保全。”


    “還請道友再次助我一臂之力。”


    庭院內,此時周池邀請張易共探五嶽穀。


    而對麵,張易則是沉默了片刻,隨即,他才坦然笑道。


    “周池道友,若是我現在離去,那五嶽穀的造化可盡數歸於你一人。”


    “而若是我插手其中,那處造化可就得被我吞掉大半了。”


    周池聞言搖頭失笑道,“貪心不足蛇吞象,我有預感,單以我的實力,就算五嶽穀有造化,怕也難以得手。”


    “既然如此,不如和道友共同探索,如此,既解決了隱患,也算是回報道友出手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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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道友若不出手相助,我安海城早就危已,哪兒還能奢望五嶽穀和那地下靈脈呢。”


    張易點點頭,他思緒微轉,便是含笑同意道。


    “也罷,對於那一處地界,我也多少有些好奇,此時,便多停留幾天,權當解惑吧。”


    就此,張易又在周府停留了兩日。


    而後,便有消息傳來,說雁月宗太上長老對外宣布閉關,在進入宗門禁地後再沒現身。


    而同一時間,雁月宗也進入了警戒狀態,有宗門大陣整日開啟。


    就連原本派遣到五嶽穀和安海城對峙的人馬,此時也是收縮了回來。


    這般種種作為,和之前與安海城視若水火的態勢截然不同,令外界議論紛紛,有著諸多猜測和流言傳開。


    隻是不管周家眾人,還是雁月宗的三位長老,皆是避口不言,故而外界雖議論紛紛,卻沒有準確的定論。


    ……


    周府,偏殿內。


    “看來對方已經認識到自身的問題所在,打算著手解決了。”


    “不過以我的手段,豈是區區三重天聖者可以安然跨越的,對方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座於右側首座,張易聽著安海城線人的匯報,不由低語笑道。


    “易玄子道友,此時雁月宗已封閉山門,陣法整日開啟,看來是對方心生懼意,怕道友直接打上門了。”


    左側首座,周池聽著下屬傳來的情報,隻感覺心情大好,頗為痛快。


    直到半響後,他才神色一凝,看向張易沉聲道。


    “易玄子道友,雁月宗的人手已經從五嶽穀撤出,現如今那地界已經被我們重新占據。”


    “我們這就動身吧。”


    張易微微點頭,道,“走吧,早些解決,也算抹去了隱患。”


    話落,兩人的身形便是化為一道流光,衝天而去。


    ……


    五嶽穀,處於安海城掌控的疆域內,卻有一截末端和雁月宗接壤。


    故而在地下靈脈事件後,被雁月宗借此理由爭奪。


    而此時,雁月宗的人馬已經退去,隻剩下了安海城所駐守的武者。


    “咻!


    五嶽穀上空,某刻,忽有破風聲傳來,緊隨著有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掠至此處,停下身形。


    而待流光斂去,正是張易和周池兩人。


    “這就是五嶽穀嗎……”


    張易立身於高空,他看向下方,頓時看見被四方高大蔥綠山脈所包圍的一方平坦地界。


    這就是五嶽穀的地勢,四周高山聳立,中間凹陷形成盆地。


    “東南西北四條山脈聚會於此,宛若四龍戲珠,孕育中心盆地。”


    “這般地勢,倒的確契合天地自然,有成為一方寶地,孕育天地造化的潛力……”


    以他的境界和眼力,張易隻是匆匆一觀,便是感覺到了此地的不凡。


    在四條山脈下方,更有絲絲縷縷的氣息流轉,匯聚於盆地之下!


    “在漫長時間的孕育下,四條山脈緩慢吸收天地靈氣,凝聚於盆地,故而才導致了靈脈的誕生嗎……”


    張易眼中慕然閃動一絲波光,便是直接窺破了淺層地表,洞悉了大地深處的情況。


    而後,張易便是“看”見了。


    他看見了蘊藏於地下的一條連綿數十裏的晶狀靈脈。


    靈脈通體呈現深黃,像是大地的色澤,有璀璨的能量流轉其中,根據張易所窺見的靈脈純度,其應該可以滿足低階聖者修煉所需。


    至於中階聖者,這靈脈中所蘊含的能量等級就不足夠高了。


    雖可以強行煉化,但效率不高,並且頗費時間,是事倍功半之舉。


    “若是一條可供中階聖者修煉的靈脈,怕早就引起四重天聖者的插手了吧,區區安海城根本守不住,會被夷為平地。”


    張易心中低語道。


    他倒沒有什麽失望,畢竟,他此行的目標本就不是靈脈,而是被雁月宗太上長老所惦記之物。


    “好了,下麵,便讓我看看,這五嶽穀到底有何神異之處,能夠讓雁月宗如此爭奪吧。”


    張易立身於高空,再度催動洞悉之眼,看向這片地界。


    而這一次,他就不再是粗略的一眼看過,而是一寸一寸的地毯式觀察。


    這或許會浪費不少的時間,但五嶽穀的神異將無處遁形。


    並且同時間,他的精神亦是化為觸須,蔓延向下方的地界,依附於山川河流之間,感知著一切的變化。


    如此雙管齊下,很快,張易的周身便是被玄妙的氣息所遮蔽,進入了某種狀態之中。


    一旁,周池見此,亦是反應迅速,他凝神戒備著四周,防備著可能發生的意外。


    時間很快流逝。


    曜日下山,有圓月升空,為黑暗的山林帶來一片清輝。


    而黑暗高空中,此時的張易眼中猛然閃過一道精光。


    他捕捉到了某種東西!


    並且就在他有所感知的同時,他的意識海內,那藏匿於其中的巨靈之戒也是微微顫抖起來。


    “易玄子道友,這是……”


    一旁,眼見張易的神色忽然認真,似察覺到了什麽,周池不由問道。


    “跟我來。”


    張易沒有解釋,他看向大地某處,直接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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