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白覺得自己真可悲，被逼到了死胡同不說，連自己的妻子，也相信舊情人比相信自己多。
可是可悲過後，他的心裏隻剩下一種情緒：怒！狂然的怒！
洛小晚被他的表情嚇到了，丟了手裏的照片，怯怯地伸手去抓他的手，“少白，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沒有和他不清不楚，我、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聽了這句話，淩少白怔住了，她不喜歡言家堯了，他是不是可以轉換一下――她不喜歡言家堯的言下之意就是，她喜歡淩少白了？
輕咳了兩聲，他斜睨著她，故作隨意地問：“你……不喜歡他了？汊”
這下洛小晚愣住了，她剛剛著急向他解釋自己和言家堯的關係，說著說著就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呃，這……
有些話，順口說出來就說出來，要是再說第二遍，就說不出來了。
尤其，容易讓人想歪的話朕。
洛小晚不說話，淩少白就急了，“你說啊，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哪有這樣逼人回答的啊……
她微微紅了臉，雙手不著痕跡地想要收回來。
淩少白機敏地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她的兩隻手握緊，唬著臉說：“你不說我就當你還喜歡言家堯，你要是還喜歡他的話，我生氣了啊！”
噗嗤……果然夠幼稚。
“呐，我去找他，真的隻是想找他幫你，不過他說你有人幫忙，應該不需要他幫，我不知道他和淩祖他們是一夥的。”
“如果知道呢？”
洛小晚皺起了眉頭，知道能怎麽辦？言家堯難道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不和淩祖合作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但是如果知道的話――
“如果知道的話，我會叫他不要和你對立。”
“為什麽不希望他和我對立？”淩少白不動聲色地繼續追問，大概，也許，今晚能問出點什麽來。
洛小晚細微地低了低頭，糾結地組織著語句，良久才呐呐地說：“因為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們變成敵人。”
唔……重要的人。
淩少白被她的話取悅了，可是仔細一想，又不高興了，憑什麽言家堯也是她重要的人啊？
他板起臉，一咋一呼的，“那在你心裏，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誰重要？這麽問題他要是不問，洛小晚還真的不會去糾結。
很久很久之前，她已經習慣了把言家堯放在第一位，甚至自己，都是放在後麵的，可是什麽時候，變了呢？
現在，好像她習慣了把淩少白放在第一位。
空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想他，擔心他因為工作不吃飯，擔心他被那些人為難，滿腦子都是他。
怎麽辦……他在她心裏的分量，真的越來越重了。
越想越害羞，最後臉上像是著了火一樣，她捂著臉，思緒顛亂地說：“我、我去把飯菜端出來，你去洗手！”
然後，她跑去廚房了。
嘖嘖……太子爺這下美得直冒泡，雖然她沒有明說誰在她心裏比較重要，但是看的表情他就能猜出來答案來了。
一餐飯，他吃得開開心心，洛小晚卻在他火熱目光的注視下，沒吃幾口。
試想一下，如果你在吃飯的時候，對麵有個人用餓狼一樣的眼神看著你，你會吃得下嗎？
更重要的是，洛小晚心裏有事。
淩少白回來之前，她又接到了莫櫻的電話，這一次莫櫻到沒有逼她離婚，隻是莫櫻說的話，讓她很不安。
她說：洛小晚，你現在霸占著淩家少奶奶的位置，對淩少白一點好處也沒有。
她還給洛小晚分析了現在的形勢，雖然淩少白背後有個厲氏，但是淩祖那邊有個言家堯啊！而他們莫家，現在是保持中立，如果一個星期後，淩少白給不出讓她滿意的交代，那麽莫家勢必會站到淩祖那邊，到那個時候，淩少白想在淩氏站得住腳，就更難了。
洛小晚不懂商場上的事，但是莫櫻這麽說她也能懂，況且她打電話問了上官清歌這件事，上官清歌也說，現在的形勢對淩少白來說很不利。
“怎麽了？”對麵的人盯著她看了很久，見她一直戳著碗裏的飯粒，不禁開口問。
洛小晚卻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他，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寓意不明的光。
“淩少白……”
“叫少白！”對麵的人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皺起了英挺的眉。
洛小晚咬了咬唇，遲疑地開口：“少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
“你和莫小姐的事。”
“我和她有什麽事！”淩少白微微惱怒，這兩天他真是聽夠了外麵的人把他和莫櫻扯在一起談論，他和那個女人沒關係好嗎！
洛小晚深呼吸，她必須做好準備，這段話說出去，輕則脫層皮，重則可能直接被淩少白當場掐死！
“我想了想，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我先離開。”
轉了幾個彎，出口的瞬間，還是把‘我們離婚’轉成了‘我先離開’，洛小晚，你有多留戀，你自己發現了嗎？
淩少白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來，卻沒有立即發作，而是繼續聽她說下去。
“現在的情況太亂了，你必須拿回公司，所以莫小姐那邊，你必須給一個交代，最好的交代……就是你和她在一起。”
“你和莫小姐在一起的話，爸爸媽媽那邊肯定瞞不過去，媽媽已經知道了，爸爸那裏，我會去說的。”
“嗬……”淩少白笑了起來，一臉慵懶地往後靠在椅背上，“我親愛的老婆大人，原來你幫我把一切都想好了，你說我該怎麽感謝你呢？”
洛小晚低著頭不敢看他，她知道的，淩少白如果真的高興，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這隻能說明，他憤怒到了極點，而且很快就會爆發！
果然不出她所料，兩秒鍾之後，餐桌上的碗筷全部被淩少白掃到了地上，他在她對麵，站起來，氣場冷冽，怒氣噴薄地喝：“洛小晚，我淩少白就這麽沒用嗎？需要你一個女人來為我犧牲？需要你為我做到這種地步？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什麽！”
洛小晚低著頭沒說話，也許這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是這是最快的解決方式，拖一天，對他來說不利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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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什麽能幫他的，如果這麽做能讓他少點麻煩，她樂意之至。
況且，出軌真相揭開之後，離婚……她逃不過，他也逃不過。
不單單莫櫻知道淩少白得知真相之後不會再和洛小晚繼續生活下去，洛小晚她自己也知道，到時候，她將萬劫不複。
她和上官清歌說自己不會後悔，可是天知道，從那晚之後，她終日惶恐不安，淩少白一變臉色她就害怕地雙腿發軟。
怪不得古人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有些事，做了總是會心虛的。
尤其是她。
窒息的沉默圍繞著兩人，她低著頭，他怒瞪著她，誰都不說話。
牆上的掛鍾滴滴答答地走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終居然是淩少白先妥協。
隻見他走了過來，拉起她圈在懷裏，無可奈何滿腔心酸地在她耳邊低喃：“晚晚，我要的不是你的犧牲，是你的支持，不要再說你不離開這種話，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聽話。”
呼吸窒了窒，她的心裏揪成一團，靠在他的胸口，半晌卻還是應答不上。
――
對於洛小晚單獨來看自己，淩振一點也不奇怪，或者說，他早就料到了她會單獨來。
“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洛小晚看著淩振雲淡風輕的神情，她敢肯定，淩振肯定知道了什麽。
淩振對著她笑了笑，“該知道的，爸爸都知道，不該知道的，爸爸也知道了。”
關於淩少白出軌的事，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還在笑，但是洛小晚笑不出來了，眼眶有點澀，她喃喃地問：“爸爸，我現在該怎麽辦？我要怎麽做，才能幫少白？”
淩振歎了口氣，目光藹藹地看著她，“小晚啊，記得爸爸拜托過你什麽嗎？你隻要陪著少白，他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
“可是爸爸，我現在在他身邊，什麽忙都幫不上，我好像，連累了他……”
“傻孩子，這是他注定要經曆的，他必須自己挺過來，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
洛小晚咬了咬唇，“爸爸，你為什麽不幫幫他？你一定有辦法幫他的對不對？”
淩振年輕的時候經曆過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在市，他也算得上是一個傳奇，如果沒有他，淩氏早已不複存在。
她不相信，淩振沒有辦法幫淩少白，那麽他是故意不幫？
躺在床上的人故意板臉，語氣卻放鬆了不少，“臭小子需要磨煉，這次就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爸爸……”洛小晚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在撒嬌，又好像在懇求。
淩振便又笑了起來，敞開了心對她說：“小晚啊，爸爸就少白這一個兒子，不論何時，我都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我比誰都希望他過的一帆風順，但是來不及了啊……”
他還是在笑，隻是笑容裏多了份遺憾：“不是爸爸不幫他，但是我能幫他這一次，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如果他不能自己積累經驗，不能自己闖過風雨，那麽爸爸走了之後，誰來幫他？到時候他會不會比現在更辛苦更無助？他這一次失敗了沒關係，爸爸可以幫他再站起來，隻要爸爸還活著，淩氏絕對不會落入別人的手裏，爸爸要的，是少白的成長，這也是爸爸，生命中最後一次幫他。”
一直到出了醫院，洛小晚都還在哭。
以前她隻看到淩振和淩少白的關係不好，今天，她看到了淩振對淩少白深沉的父愛。
他多麽希望自己可以幫兒子渡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他多麽希望把自己的一切本事都教給兒子，可是他沒有時間了，以後漫長的幾十年裏，他的兒子還會遇到很多類似這樣的磨難啊，那個時候，他已經不在了，不能再幫他了。
所以他隻能看著淩少白掙紮，看著他煎熬，同時，他也陪著他掙紮煎熬，陪著他走過這一難關，他用自己生命中最後也是最珍貴的時光，陪著他的兒子，一同成長，給他上最難忘的一課。
洛小晚哭得厲害，渾渾噩噩地朝著馬路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左手邊飛快衝過來的一輛車，撞擊的目標是她。
“小心！”
身後傳來提醒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抬頭看去，模糊的視線中隻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飛快地撞向自己。
身子猛地被一隻大手向後拽去，她跌在地上，手裏的包已經飛了出去，她嚇得臉色發白，根本覺察不到自己的手心已經破皮流血。
“厲，她的手流血了！”
洛小晚被這道尖細的聲音拉回了現實，轉頭看去，剛剛救了自己的是一個男人，他蹲在她邊上，眼底有著擔憂，“小姐，你沒事吧？”
她想說自己沒事，可是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淩少白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厲氏開會，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已經讓他精疲力盡，整個人處在暴走的邊緣，好在幾個哥哥知道他最近的處境，都很包容。
四個人見他接起了電話，隻幾秒鍾的時間，他就衝出了會議室，一個字都沒留下。
“他就這麽……走了？”方騰攤著雙手，愣愣地問。
霍思成聳肩，“他的確就這麽走了。”
噗……
老天！他們幾個費心費力在幫他出謀劃策，他居然就這麽丟下他們走了，也不說出了什麽事，不埋怨也會擔心的好不好啊喂！
賀聿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拿起左手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嗯’了兩聲之後就掛了，然後對另外三個說：“小五他老婆出了車禍。”
三個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方騰翹起了二郎腿，“看看看，我說什麽來著，小五栽在他那個笨蛋老婆身上來吧！不過出車禍誒，他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吧？難道是哪個帥哥英雄救美了？小五這下要氣死了，哈哈……”
賀聿回抬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在他得瑟得有些欠扁的神情中又說了另外一句話：“你說的那個帥哥，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叫淩厲。”
可是可悲過後，他的心裏隻剩下一種情緒：怒！狂然的怒！
洛小晚被他的表情嚇到了，丟了手裏的照片，怯怯地伸手去抓他的手，“少白，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沒有和他不清不楚，我、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聽了這句話，淩少白怔住了，她不喜歡言家堯了，他是不是可以轉換一下――她不喜歡言家堯的言下之意就是，她喜歡淩少白了？
輕咳了兩聲，他斜睨著她，故作隨意地問：“你……不喜歡他了？汊”
這下洛小晚愣住了，她剛剛著急向他解釋自己和言家堯的關係，說著說著就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呃，這……
有些話，順口說出來就說出來，要是再說第二遍，就說不出來了。
尤其，容易讓人想歪的話朕。
洛小晚不說話，淩少白就急了，“你說啊，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哪有這樣逼人回答的啊……
她微微紅了臉，雙手不著痕跡地想要收回來。
淩少白機敏地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她的兩隻手握緊，唬著臉說：“你不說我就當你還喜歡言家堯，你要是還喜歡他的話，我生氣了啊！”
噗嗤……果然夠幼稚。
“呐，我去找他，真的隻是想找他幫你，不過他說你有人幫忙，應該不需要他幫，我不知道他和淩祖他們是一夥的。”
“如果知道呢？”
洛小晚皺起了眉頭，知道能怎麽辦？言家堯難道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不和淩祖合作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但是如果知道的話――
“如果知道的話，我會叫他不要和你對立。”
“為什麽不希望他和我對立？”淩少白不動聲色地繼續追問，大概，也許，今晚能問出點什麽來。
洛小晚細微地低了低頭，糾結地組織著語句，良久才呐呐地說：“因為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們變成敵人。”
唔……重要的人。
淩少白被她的話取悅了，可是仔細一想，又不高興了，憑什麽言家堯也是她重要的人啊？
他板起臉，一咋一呼的，“那在你心裏，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誰重要？這麽問題他要是不問，洛小晚還真的不會去糾結。
很久很久之前，她已經習慣了把言家堯放在第一位，甚至自己，都是放在後麵的，可是什麽時候，變了呢？
現在，好像她習慣了把淩少白放在第一位。
空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想他，擔心他因為工作不吃飯，擔心他被那些人為難，滿腦子都是他。
怎麽辦……他在她心裏的分量，真的越來越重了。
越想越害羞，最後臉上像是著了火一樣，她捂著臉，思緒顛亂地說：“我、我去把飯菜端出來，你去洗手！”
然後，她跑去廚房了。
嘖嘖……太子爺這下美得直冒泡，雖然她沒有明說誰在她心裏比較重要，但是看的表情他就能猜出來答案來了。
一餐飯，他吃得開開心心，洛小晚卻在他火熱目光的注視下，沒吃幾口。
試想一下，如果你在吃飯的時候，對麵有個人用餓狼一樣的眼神看著你，你會吃得下嗎？
更重要的是，洛小晚心裏有事。
淩少白回來之前，她又接到了莫櫻的電話，這一次莫櫻到沒有逼她離婚，隻是莫櫻說的話，讓她很不安。
她說：洛小晚，你現在霸占著淩家少奶奶的位置，對淩少白一點好處也沒有。
她還給洛小晚分析了現在的形勢，雖然淩少白背後有個厲氏，但是淩祖那邊有個言家堯啊！而他們莫家，現在是保持中立，如果一個星期後，淩少白給不出讓她滿意的交代，那麽莫家勢必會站到淩祖那邊，到那個時候，淩少白想在淩氏站得住腳，就更難了。
洛小晚不懂商場上的事，但是莫櫻這麽說她也能懂，況且她打電話問了上官清歌這件事，上官清歌也說，現在的形勢對淩少白來說很不利。
“怎麽了？”對麵的人盯著她看了很久，見她一直戳著碗裏的飯粒，不禁開口問。
洛小晚卻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他，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寓意不明的光。
“淩少白……”
“叫少白！”對麵的人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皺起了英挺的眉。
洛小晚咬了咬唇，遲疑地開口：“少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
“你和莫小姐的事。”
“我和她有什麽事！”淩少白微微惱怒，這兩天他真是聽夠了外麵的人把他和莫櫻扯在一起談論，他和那個女人沒關係好嗎！
洛小晚深呼吸，她必須做好準備，這段話說出去，輕則脫層皮，重則可能直接被淩少白當場掐死！
“我想了想，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我先離開。”
轉了幾個彎，出口的瞬間，還是把‘我們離婚’轉成了‘我先離開’，洛小晚，你有多留戀，你自己發現了嗎？
淩少白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來，卻沒有立即發作，而是繼續聽她說下去。
“現在的情況太亂了，你必須拿回公司，所以莫小姐那邊，你必須給一個交代，最好的交代……就是你和她在一起。”
“你和莫小姐在一起的話，爸爸媽媽那邊肯定瞞不過去，媽媽已經知道了，爸爸那裏，我會去說的。”
“嗬……”淩少白笑了起來，一臉慵懶地往後靠在椅背上，“我親愛的老婆大人，原來你幫我把一切都想好了，你說我該怎麽感謝你呢？”
洛小晚低著頭不敢看他，她知道的，淩少白如果真的高興，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這隻能說明，他憤怒到了極點，而且很快就會爆發！
果然不出她所料，兩秒鍾之後，餐桌上的碗筷全部被淩少白掃到了地上，他在她對麵，站起來，氣場冷冽，怒氣噴薄地喝：“洛小晚，我淩少白就這麽沒用嗎？需要你一個女人來為我犧牲？需要你為我做到這種地步？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什麽！”
洛小晚低著頭沒說話，也許這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是這是最快的解決方式，拖一天，對他來說不利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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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出軌真相揭開之後，離婚……她逃不過，他也逃不過。
不單單莫櫻知道淩少白得知真相之後不會再和洛小晚繼續生活下去，洛小晚她自己也知道，到時候，她將萬劫不複。
她和上官清歌說自己不會後悔，可是天知道，從那晚之後，她終日惶恐不安，淩少白一變臉色她就害怕地雙腿發軟。
怪不得古人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有些事，做了總是會心虛的。
尤其是她。
窒息的沉默圍繞著兩人，她低著頭，他怒瞪著她，誰都不說話。
牆上的掛鍾滴滴答答地走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終居然是淩少白先妥協。
隻見他走了過來，拉起她圈在懷裏，無可奈何滿腔心酸地在她耳邊低喃：“晚晚，我要的不是你的犧牲，是你的支持，不要再說你不離開這種話，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聽話。”
呼吸窒了窒，她的心裏揪成一團，靠在他的胸口，半晌卻還是應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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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洛小晚單獨來看自己，淩振一點也不奇怪，或者說，他早就料到了她會單獨來。
“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洛小晚看著淩振雲淡風輕的神情，她敢肯定，淩振肯定知道了什麽。
淩振對著她笑了笑，“該知道的，爸爸都知道，不該知道的，爸爸也知道了。”
關於淩少白出軌的事，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還在笑，但是洛小晚笑不出來了，眼眶有點澀，她喃喃地問：“爸爸，我現在該怎麽辦？我要怎麽做，才能幫少白？”
淩振歎了口氣，目光藹藹地看著她，“小晚啊，記得爸爸拜托過你什麽嗎？你隻要陪著少白，他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
“可是爸爸，我現在在他身邊，什麽忙都幫不上，我好像，連累了他……”
“傻孩子，這是他注定要經曆的，他必須自己挺過來，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
洛小晚咬了咬唇，“爸爸，你為什麽不幫幫他？你一定有辦法幫他的對不對？”
淩振年輕的時候經曆過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在市，他也算得上是一個傳奇，如果沒有他，淩氏早已不複存在。
她不相信，淩振沒有辦法幫淩少白，那麽他是故意不幫？
躺在床上的人故意板臉，語氣卻放鬆了不少，“臭小子需要磨煉，這次就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爸爸……”洛小晚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在撒嬌，又好像在懇求。
淩振便又笑了起來，敞開了心對她說：“小晚啊，爸爸就少白這一個兒子，不論何時，我都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我比誰都希望他過的一帆風順，但是來不及了啊……”
他還是在笑，隻是笑容裏多了份遺憾：“不是爸爸不幫他，但是我能幫他這一次，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如果他不能自己積累經驗，不能自己闖過風雨，那麽爸爸走了之後，誰來幫他？到時候他會不會比現在更辛苦更無助？他這一次失敗了沒關係，爸爸可以幫他再站起來，隻要爸爸還活著，淩氏絕對不會落入別人的手裏，爸爸要的，是少白的成長，這也是爸爸，生命中最後一次幫他。”
一直到出了醫院，洛小晚都還在哭。
以前她隻看到淩振和淩少白的關係不好，今天，她看到了淩振對淩少白深沉的父愛。
他多麽希望自己可以幫兒子渡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他多麽希望把自己的一切本事都教給兒子，可是他沒有時間了，以後漫長的幾十年裏，他的兒子還會遇到很多類似這樣的磨難啊，那個時候，他已經不在了，不能再幫他了。
所以他隻能看著淩少白掙紮，看著他煎熬，同時，他也陪著他掙紮煎熬，陪著他走過這一難關，他用自己生命中最後也是最珍貴的時光，陪著他的兒子，一同成長，給他上最難忘的一課。
洛小晚哭得厲害，渾渾噩噩地朝著馬路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左手邊飛快衝過來的一輛車，撞擊的目標是她。
“小心！”
身後傳來提醒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抬頭看去，模糊的視線中隻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飛快地撞向自己。
身子猛地被一隻大手向後拽去，她跌在地上，手裏的包已經飛了出去，她嚇得臉色發白，根本覺察不到自己的手心已經破皮流血。
“厲，她的手流血了！”
洛小晚被這道尖細的聲音拉回了現實，轉頭看去，剛剛救了自己的是一個男人，他蹲在她邊上，眼底有著擔憂，“小姐，你沒事吧？”
她想說自己沒事，可是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淩少白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厲氏開會，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已經讓他精疲力盡，整個人處在暴走的邊緣，好在幾個哥哥知道他最近的處境，都很包容。
四個人見他接起了電話，隻幾秒鍾的時間，他就衝出了會議室，一個字都沒留下。
“他就這麽……走了？”方騰攤著雙手，愣愣地問。
霍思成聳肩，“他的確就這麽走了。”
噗……
老天！他們幾個費心費力在幫他出謀劃策，他居然就這麽丟下他們走了，也不說出了什麽事，不埋怨也會擔心的好不好啊喂！
賀聿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拿起左手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嗯’了兩聲之後就掛了，然後對另外三個說：“小五他老婆出了車禍。”
三個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方騰翹起了二郎腿，“看看看，我說什麽來著，小五栽在他那個笨蛋老婆身上來吧！不過出車禍誒，他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吧？難道是哪個帥哥英雄救美了？小五這下要氣死了，哈哈……”
賀聿回抬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在他得瑟得有些欠扁的神情中又說了另外一句話：“你說的那個帥哥，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叫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