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我再敬你一杯~”芮小丹又舉杯道。


    項南點點頭,和她又幹了一杯。


    隨後歐陽雪、韋天逸、杜小輝、劉江、馮世傑等也都跟上。


    眨眼之間,項南又三兩酒下肚。如此一來,他可就喝了六兩酒了。


    雖然對他來說,這點酒其實並不多。


    在《逆水寒》世界,他曾和戚少商鬥酒,每個人至少喝了兩壇,十斤烈酒,卻絲毫沒有要醉的意思。


    如今這六兩酒,自然更算不上什麽。


    不過,他知道今天這頓飯,就是一個鴻門宴。芮小丹組織這頓飯,目的就是要給自己難堪,所以他明明不醉,也裝出一副醉眼惺忪,不勝酒力的樣子。


    芮小丹看到他默默地坐在那裏,麵紅耳赤,醉眼朦朧,就知道他已經有了八分醉意。


    歐陽雪用餘光看著,也知道他醉倒隻是時間問題。


    “今天這酒喝得有點沉悶,我喝下這杯酒行個酒令大家看如何?”韋天逸隨即笑道。


    “好啊,咱們也附庸風雅一回,飲酒作詩助助酒興,說不上來就罰酒一杯。其實詩不詩的無所謂,歪詩、打油詩、順口溜都行,圖個熱鬧。咱們這裏丁先生年齡最大,就先從丁先生開始吧。”杜小輝附和道。


    芮小丹見狀,心中想道,“丁元英畢竟是商人,舞文弄墨哪裏是職業文人的對手?況且人已經酒醉八分,更沒有招架之力。醉倒是出醜,歪詩拙句還是出醜,這個醜是出定了。”


    旁觀者清。馮世傑也看明白了,東家不讓項南“喝好”不會罷休。但是他又不明白了,這酒到底喝的是友情還是私憤?


    ……


    項南早就知道今兒是鴻門宴,幾位耍筆杆子的文化人,要趁著自己有幾分醉意之際,故意提議要行詩文酒令,好讓自己出醜。


    其實他現在根本沒醉,況且哪怕他有八分醉意,剩下的二分才華,也足以完爆在座所有人。不過那並沒有任何意義。


    這些人說是筆杆子,有幾分才華,但跟他真的差太遠。他都不用紀曉嵐、顧惜朝等人的才華,光是繼承自袁華、王陽的才華,就夠跟他們周旋的了,因此贏了他們也不光榮。


    況且,今天這頓飯本就是芮小丹設得鴻門宴,她也正是因為這頓酒宴,對項南徹底的動了心。


    所以項南笑了笑,吩咐服務員拿過五個酒杯來,算上他自己之前使用的,一共六個,跟著起開一瓶酒,斟了六杯酒。


    “今天各位抬舉我了,我再回敬大家每人一杯表示感謝,隻是喝完了這六杯就讓我走,別讓我在這兒倒下,好歹留塊布片兒讓我遮遮羞。”項南起身笑著說道。


    聽到他這麽說,芮小丹頓時頓時有一種被人一劍穿心的感覺,心說:這真是個追魂奪命的主。


    “那怎麽行呢,丁先生,您要一走,這酒還怎麽喝啊,不是掃了大家的興麽?”歐陽雪笑著說道。


    項南見她這麽說,知道自己是不做不行了,也隻好笑道,:“既然大家這麽有興致,那我就獻個醜吧。


    不過,我可沒有七步成詩的八鬥之才,這坐地就成詩的十鬥之才我就更沒有了。以前不知道學問深淺,倒是謅過幾句歪詩,不知今天的場合能不能用?”


    韋天逸馬上說:“能用,當然能用。”


    杜小輝也說:“能用。”


    芮小丹和歐陽雪目不轉睛地看著項南,就像看著一個謎底。


    項南拱了拱手,“獻醜了。”


    於是背誦道:“自嘲——本是後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經閣半卷書,坐井說天闊。


    大誌戲功名,海鬥量福禍;論到囊中羞澀時,怒指乾坤錯。”


    聽到這首詞,劉江、韋天逸、杜小輝都很動容,甚至找服務員借來筆,直接抄錄了下來。


    芮小丹坐在那裏,卻是如坐針氈,麵紅耳赤。


    項南的詩雖然是多年以前給自己的自畫像,但芮小丹覺得自己被照了一回鏡子,臉上一陣發熱,大有無地自容之感。


    這時,韋天逸突然將劉江和杜小輝的酒拿到自己麵前,歉意地看了一眼項南,三杯一氣喝下,站起來兩手一抱拳說:“丁先生,失敬,失禮了。有緣再見,告辭!”


    韋天逸說完轉身就走,劉江和杜小輝向項南等人歉意地笑笑,緊跟其後也走了,芮小丹和歐陽雪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不得不被動地跟在後麵送客。


    送到酒店門外,韋天逸歉意含蓄地對芮小丹說:“芮小姐,韋某才疏學淺,白吃了你一頓飯,抱歉!我要是有這樣的朋友,不會這樣對待。”


    劉江淡淡地笑著說:“小丹,你是找陪酒還是找陪襯哪?不過沒什麽,再見。”


    芮小丹望著他們消失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突然覺得自己很小氣,很無聊,隻不過是玩了一場自以為是貓戲老鼠的遊戲,直到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是貓,而對方也並不是老鼠。


    歐陽雪倒沒有懊惱,神色很平靜,似乎在想著什麽心事。


    ……


    芮小丹和歐陽雪回到餐廳,重新坐下。


    項南起身向芮小丹道,“芮小姐,我也該回去了。”


    “等下。”歐陽雪卻開口道,“走可以,先把飯錢付了,一千塊。”


    馮世傑聽了驚訝不已。


    他剛來的時候,可是聽芮小丹說,今天是她請客,怎麽如今又要項南付錢?


    這唱的是哪出戲啊?


    芮小丹同樣驚訝的看向歐陽雪,不明白她這是在做什麽。


    項南倒沒說什麽,取出錢包,數出了一千元錢,放在了桌子上。


    “對不起,現在漲了,兩千塊~”歐陽雪又道。


    項南一愣,隨後又數出一千塊,放在了桌子上。可如此一來,他的錢包就空了。


    “又漲了,三千塊~”歐陽雪見狀,第三次說道。


    “老板,過分了吧!”馮世傑都看不下去,忍不住發聲道。


    雖然今天的酒席的確很豐盛,但撐死也就千把塊錢。況且收賬哪有這麽收得,層層抬價,簡直就是玩兒人嘛。


    歐陽雪卻不理會馮世傑,而是看向項南說道,“丁先生,明說吧,我今天就是要為難你。當然你真要走,我也不會硬攔你,可是往後誰都知道,你丁先生吃飯不給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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