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率軍攻打嶺南失利,自己又後院起火。


    大哥李建成想奪他的軍權,而四弟李元吉又爛泥扶不上牆,打一個劉黑闥都能損兵折將,真是難堪大用。


    因此李世民焦頭爛額,無奈之下,隻得先撤軍回贛州休整。


    而他本來安排了李靖率一支精銳埋伏,預備一旦宋閥出城追殺時,李靖就率兵掩殺,打它一個措手不及。


    但沒想到,項南根本沒率兵追殺,反而隻是讓人加固了韶關而已,甚至都沒派兵占據仁化、大餘、崇義等幾處縣城。


    這不禁讓李世民有些意外,不明白是項南不想分兵,還是他已看清自己的計劃?


    隻有宋缺、項南兩人清楚,項南隻負責保護嶺南不失,不負責幫宋閥征伐天下。因此明明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項南卻生生放棄了。


    ……


    一個月後,李建成偕李淵的聖旨奪去了李世民的兵權。


    李世民雖然在軍中人望極高,但是父命難違,尤其是現在他沒能力拒絕。


    曆史上玄武門之變時,李世民的勢力已經相當強大,李建成、李元吉之所以發動玄武門之變,就是因為明裏已經製不住他,所以才想要在玄武門刺殺他。


    但是現在李世民勢力沒那麽強,他現在手上雖然還有十來萬大軍,可是糧草供給卻依賴後方。一旦李淵斷了他的糧草,他手下的軍隊再多也無用。


    就像《雍正王朝》中,之所以雍正不怕年羹堯領兵造反,就是因為他旗下的大軍需要內地的糧草供給。


    一旦雍正斷了他的糧草,他就是有十幾萬大軍,也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他如果沒有糧草養活那些大軍,那些兵丁會先把他殺了。


    因此李世民也隻能先交權,把帥印交給了哥哥李建成,自己則領一支親軍前往冀州,取代李元吉,對陣劉黑闥。


    ……


    李建成拿到帥印之後,急於立功,因此再次率大軍來攻韶關。


    但他的本事相比李世民,差得遠得遠。項南隻是派出一位偏將,假稱曾在項南帳下做事,結果因為一點小事被罰,因此氣憤難平,準備投效李建成,半夜開關獻降。


    李建成就信以為真,果然率大軍在夜裏進軍韶關,隻等時辰一到便攻入城中。


    果然半夜三更,城門打開,李建成隨即率軍攻入城中。結果等進到城中一看卻傻了眼。原來項南早就築好甕城等候。


    李建成大軍一進,立刻點燃翁城中埋放得炸藥,頃刻之間,轟隆之聲炸響一片,炸的人仰馬翻,死傷一片。


    其餘尚未進城的李家軍一見中計,立刻慌忙撤退。結果又被項南一通狂轟濫炸,再度死傷慘重。


    最後出征的十萬大軍,回到贛州的不過三萬。其他人或死或傷,或被生擒,或被衝散,總之損失極其慘重,連大將軍李建成都受傷被擒。


    ……


    消息傳回太源,李淵自然是心急如焚,心痛不已。


    李閥的軍隊不過三十多萬,此次出兵嶺南,用了一半的軍力。相比宋閥的兩萬大軍,十五萬大軍占盡優勢,本來以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打下嶺南。


    萬萬沒想到,十五萬大軍最後打得隻剩三萬。李家的軍隊平白損失三分之一。這可是無法承受之重。


    就像明朝與後金的薩爾滸之戰,明朝雖然有百萬大軍,但是薩爾滸之戰隻損失五萬,就導致了明朝與後金軍力的反轉。


    從此之後,明朝對後金隻能防禦,無法進攻,最後被後金攻入關內。


    如今李家損失十數萬大軍,影響比薩爾滸之戰還大。很多本已平定地區,又有了反叛的苗頭。


    比如荊楚、江南、徐蚌、閩浙等地,甚至川渝、長安的一些士族,都有了要反的苗頭。


    其實古代戰爭,並非是一個城一個城的攻伐。很多時候,一旦將對方主力擊潰之後,他所統治的區域,基本就可以“傳檄而定”。


    畢竟那些城中的官員、士族不是白癡,沒那麽愚忠,麵對即將打過來的軍隊時,選擇滑跪是經常的事,負隅頑抗的少之又少。


    而他們既然選擇滑跪,獻城投降,對方自然也不會趕盡殺絕,還會盡量保住這些人的利益。這樣一來,自己得到一座城,那些人能保住飯碗,兩全其美。


    可這也留下了隱患,那就是如果戰事順利,那些人自然就安心做個順民。可是一旦戰事不順,由勝利方變成失利方,之前那些投降的官員、士族就很可能再次反叛。


    就像三國時期,陶恭祖三讓徐州,徐州先後被劉備、呂布、曹操統治,徐州本地的官員、豪強,僅有少部分起來抵抗,其餘大部分都是隨風倒。劉備來了跟劉備,呂布來了跟呂布,曹操來了跟曹操……


    李閥之前雖然攻下了長安、川渝、荊楚、徐蚌、江南、閩浙等地,但是占據的時間還太短,並沒有紮根下去,把這些區域完全把持住。


    因此這些區域名義上是歸李閥所有,但其實真正的控製權,還在地方豪強手中。如今見李閥對戰失利,損失了十數萬軍隊。


    閩浙、江南一帶,頓時好幾座城直接造反,宣布重新歸順宋閥。


    ……


    宋缺得知韶關大捷的消息也非常高興,隨即便親率五千大軍趕到韶關。


    “仲兒,做的好啊。”他笑著稱讚道。


    李閥十二萬大軍被滅,可算是傷筋動骨了。


    “爹,不如借此機會跟李閥談談,做個名義上的藩屬國怎麽樣?”項南向宋缺建議道。


    “藩屬國?!”宋缺一愣,“如今形勢大好,我們完全可以反攻回去,這次老夫親自出馬,一定可以打敗李閥,一統中原,當什麽藩屬國啊?”


    “來回廝殺隻會給百姓造成更多痛苦,倒不如見好就收。”項南建議道,“我們保住嶺南,再占據東南。廣闊天地,大有可為,何必非局限在中原一地?”


    “仲兒,師道性格恬淡溫和,不適合做我的繼承人,我現在的一切將來都由你繼承,你真的不想當中原的皇帝?”宋缺隨即問道。


    “爹,我要真想當皇帝,早就不用等到將來了。”項南擺擺手道,“我是真的對當皇帝沒興趣。要不是為了您和大哥,我早帶玉致隱退江湖了。”


    聽他這麽說,宋缺一愣,隨即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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