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總說是他養大了我,我要記著這份恩情,可我那些年是白吃飯麽?”小萍見她又這麽說,忍不住氣得反駁道,“我收拾屋子,洗衣服,帶孩子,做飯……我有一刻閑著過麽?


    弟弟、妹妹過得是什麽日子,我過得又是什麽日子?您還說我欠他的恩情?我告訴您,我一點恩情都不欠他。”


    從小弟弟、妹妹都是寶,隻有她是棵小草,任人踐踏、欺淩。她那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母親卻還說她欠人家恩情,真是豈有此理!要說欠,也是他們欠自己的。她當年受了那麽多委屈,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


    比如他兩口子賺那麽多錢,早該請個保姆操持家務。可就因為她之前總受保姆欺負,以至於她現在還是不敢請保姆。


    “小萍,媽知道你委屈,媽也知道,當年做得不好,沒有照顧好你。這樣媽給你道歉。媽也讓他們過來,都給你道歉好麽?”小萍的母親見女兒態度如此堅決,連忙又道,“你有多少氣,你都撒出來,行不行?”


    “不用了。要道歉早道歉了,何必要等到現在?”小萍擺擺手道,“再說,就算跟我道歉,頂多之前的事我不再追究,可是您也別想讓我幫他們。”


    “小萍,你把話說這麽絕,你是要逼死媽麽?”小萍的母親見她如此決絕,忽然從兜裏取出一瓶耗子藥,擰開瓶蓋擱在了嘴邊道,“好,你不幫,我就死給你看。”


    小萍見狀,嚇了一跳。


    “媽,您這是幹嘛呀?”她連忙擺手道。她雖然很恨繼父,恨弟弟妹妹,恨媽媽偏心,但終究不希望她死啊。


    “你繼父已經癱了,你弟媳婦兒、妹夫都鬧著離婚。家已經不成家了,你要再不幫他們,我活著也沒意思。索性還是死了吧,這樣就一了百了。”小萍的母親一臉悲憤的道。


    “好,我想想辦法,我想想辦法。”小萍見她如此說,隻得先答應下來。她總不能親眼看著母親死在她麵前。


    “小萍,媽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小萍的母親見她屈從了,頓時將耗子藥收起來道,“那媽等你的好消息。”


    ……


    小萍無可奈何,隻得找到項南,跟他說了此事。


    “好在你這次聰明了,沒有答應一定幫忙。”項南聽罷,點了點頭,“這樣吧,我來當這個惡人,把她徹底回絕就是了。”


    小萍現在跟樊勝美有點類似。弟弟、妹妹一出事兒,她媽就找上門來,又是道德綁架,又是自殺威脅。小萍心軟,還真頂不住她這幾下。


    可要是一直這麽心軟,那這包袱就甩不掉了。到時候,她弟弟、妹妹會經常上門求助。沒準兒他們的孩子也會來。那樣的話,就算家資億萬,也未必填得滿他們的胃口。


    樊勝美需要王柏川幫她下狠心,讓她徹底甩脫吸血的原生家庭,隻可惜王柏川沒那個狠心,不僅沒有救出樊勝美,反而把自己都陷了進去。


    小萍也需要他幫忙下狠心,而他可不是王柏川,他有足夠的狠心幫她徹底了斷此事,讓她從此不再受原生家庭的糾纏。


    “能行麽,她要是再鬧呢?”小萍一聽,擔心的道。


    “她想鬧就鬧唄,子彈我都不怕,我還怕她鬧麽?”項南笑道,“行了,你帶著昊昊到錦川小區去住幾天,別讓她抓著你。剩下的事我來做。”


    全燕京市,他有一百多套房子,裝修好的也有四十餘家,都是預備著出租用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小萍想了想,點了點頭。


    ……


    項南隨後將小萍的母親約了出來。


    “你是劉峰?小萍呢,她怎麽沒來?”她見到項南,有些擔心道。


    她能道德綁架小萍,但是在項南麵前,卻未必會管用。畢竟,項南跟她可沒什麽情誼。


    “小萍這幾天剛好到西部采風,估計半年以後才能回來吧。”項南撇撇嘴道,“伯母,你托小萍辦得那個事,她不能幫你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是小萍跟你說得?”小萍的母親一聽,臉色頓時鐵青。


    “這也是我要告訴你的。”項南笑了笑,“實話說,就算小萍答應幫你,回頭也是找我出手。我不同意,她也沒轍。”


    “我畢竟是小萍的親媽,是你的丈夫娘,難道你一點親情都不念,非要逼死我們一家麽?”小萍的母親一聽,生氣的指著項南道。


    “你但凡有個當嶽母的樣子,我都不會不管你的。可是,我和小萍結婚都十四年了,你來看望過我們麽,關心過我們麽?我們孩子都十歲了,你照顧過他一天麽?


    你都沒有個嶽母的樣子,憑什麽要我管你們死活?”項南冷笑著道。


    “你真的不管是麽,好,我現在就死。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你這個大明星逼死丈母娘,我看你還怎麽有臉活下去。”小萍的母親再度拿出耗子藥道。


    “那你就死好了。”項南點了點頭,“像你這樣狠心又惡毒的女人,早就該死了。”


    原著中,小萍的父親自殺,就是被她給逼的。而她之所以改嫁,也不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純粹是她自己好逸惡勞,貪圖富貴。


    其實,以她當時的薪水,養活她和小萍,根本不成問題。就像蕭穗子的爸爸也被勞改,但她媽媽還是獨自把她帶大。


    而且,她帶著小萍改嫁後,對小萍的悲慘遭遇,幾乎是不聞不問,一味的讓她忍受。可以說,小萍沒被逼成神經病,都要感謝她自己意誌強大。


    所以,像這樣狠心又惡毒的母親,真是死晚了。


    “你真的不怕?”小萍的母親見項南居然真的眼睜睜看著她死,一點都不怕,不禁驚訝道。


    “我為什麽要怕?你可別忘了,我當年上過戰場,親手殺過人,還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你拿瓶耗子藥就想嚇到我,未免太小瞧我了。”項南冷笑道,“告訴你,要死你就死。不死就滾遠一點,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不然,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兒子、女兒弄進去。別以為我查不到,他倆當售貨員的那幾年幹得齷齪事。


    隻要有人舉報,至少也要判兩年。到時候,可就不是丟了工作的事,兩口子離婚的事兒了!”


    小萍的母親一聽,頓時臉色慘白。


    以項南的人脈和手腕,不難查到,小萍的弟弟、妹妹在供銷社當售貨員的那幾年,幹下得齷齪事。比如偷盜貨物、貪汙公款、中飽私囊等等。真要一舉報,少說也得判兩年。


    小萍的母親被他震懾住,再不敢糾纏,隻好收起耗子藥,灰溜溜的離開了,從此後再也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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