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賽西施就被魯正明帶到了京城,見到了胡素花。


    “姐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喜郎中怎麽會突然被關起來了呢?”她不解的問道。


    “哎,倒黴啊。”胡素花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隨後哭道,“你說,這不是無妄之災麽,誰能想到,就這麽一條玉帶,就能要我們老頭子的命呢。”


    “姐姐,你先別急,這玉帶就真的找不著了?”賽西施聽了,連忙勸道。


    “嗐,我們都快把房拆了,也沒找到那玉帶。”胡素花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哪個缺了大德的賊,什麽不好偷,非偷那條玉帶。唉,倒黴啊!”


    “那是誰那麽喪良心呐。喜郎中這麽好的人,居然也被偷。”賽西施很是不忿道。


    “嗐,我們老頭子治好了格格的病,在京城揚了名,自然就有些人看不慣的。”胡素花歎息道,“哎,我早勸他不要來的,果然就出事了吧。”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麽?”賽西施不甘心的道。


    “除非能找到那條玉帶。”胡素花想了想道,“可是,京城那麽大,要找一條玉帶,那不是大海撈針嘛。”


    賽西施聽她這麽說,也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好了,妹妹,不說這些了。這次把你從滄州請來,想必你也知道因為什麽。”胡素花又道,“我跟老頭子結婚十多年,也沒給他生下一兒半女,害得他臨死,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我真是對不起他,我也對不起你。之前不該橫檔豎攔的,讓他受了不少委屈,也讓你受了不少委屈。”


    “姐姐,別說這話。”賽西施連忙擺手道。


    “妹妹,事到如今,隻有你能幫忙了。”胡素花濕了眼眶,“給我們老頭子生個一男半女,將來也好有人給他上墳燒紙。”


    “姐姐別這麽說,喜郎中人那麽好,善有善報,他一定會沒事的。”賽西施又勸道。


    ……


    當天晚上,賽西施就被帶去了王府,見到了被關押著的項南。


    “喜郎中,你還好麽?”她一見項南,心就揪了起來。


    “還好。我畢竟救過格格的命,所以王爺對我還算好,給吃給喝,沒讓我受罪。”項南笑了笑道。


    “這還叫沒受罪?”賽西施打量了一下這空蕩蕩的屋子道,“我早告訴過你的,讓你別來京城。現在怎麽樣,後悔了吧。”


    “嗐,後悔不後悔的,現在說這些都晚了。”項南擺手道,“我也沒想到,治病救人,還救出罪過來了。”


    “唉,你這人就是太心善了。人善人欺,馬善人騎。”賽西施歎了口氣道,“這世道,都沒好人走的道了。”


    “好了,別說這些了。”項南擺手道,“這次讓你受委屈了,都沒弄個三媒六聘,拜堂成親。如果我喜來樂有幸,洗刷冤屈,脫出牢籠,到時候,我一定都給你補上。”


    “那些形式都不重要,我隻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賽西施落淚道。


    “好了,今天也算是咱們大喜的日子,你就別哭了。”項南連忙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別浪費了。”


    賽西施點了點頭。


    項南隨即上前,拉著她坐到了床上。


    ……


    轉過天來,賽西施從王爺府回到家中。


    “妹妹,老頭子他還好麽?”胡素花紅著眼睛,關心的問道。


    昨天晚上她是一宿沒睡。一想到老頭子正跟賽西施鴛鴦交頸入紅帳,她這心裏就堵得難受。而再想到老頭子如今被囚禁著,不日就要上法場,她這心裏就又空落落的難受。


    總之,昨晚上她翻來覆去,就是沒睡好。


    “姐姐別太擔心,喜郎中還算好,有吃有喝。”賽西施忙說道,“他也讓我轉告你,讓你別太著急了。”


    “哎喲,怎麽能不著急呢?他犯了欺君之罪,可是砍頭的罪過。”胡素花急道,“要是我能替他去死,就好了。我活著也沒什麽用,既不能替老喜家傳宗接代,也不能將胡家醫術傳下去。”


    “姐姐,千萬別這麽說。不到最後一刻,咱們也不能放棄。”賽西施連忙勸道,“據我想,那賊偷了玉帶,要麽就藏起來,要麽就賣出去。


    若是藏起來,就沒辦法了。京城這麽大,找也沒處找。但他要是賣了,那興許還能找到。咱們這幾日多逛逛京城的當鋪、珠寶店,沒準兒就能碰上呢。”


    “對、對、對,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胡素花如夢方醒,立刻點頭道,“我馬上帶著德福他們去找。”


    “我也去。”賽西施也道。


    “妹妹,你哪兒也別去,就在家裏歇著。”胡素花連忙擺手道,“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幫老喜家傳宗接代。所以你得將養好身子,絕對不能累著。找玉帶的事,我們去就行了。”


    “這……”賽西施有些不好意思。


    “聽話,妹妹。”胡素花堅持道,隨後領著德福、玉兒等人出去了。


    ……


    王天和府。


    “怎麽樣,那個田進士安排了?”王天和眯著眼,揚聲問盧忠道。


    “那還用說呀!您的帖子一出,誰敢大意?”盧忠笑道,“給他安排進都察院,不過是小菜一碟。”


    “嗯。”王天和點了點頭,“都察院總管天下風憲,有風聞言事、彈劾、建言之特權。都察院行走,雖然隻是個小吏,但是用好了,卻也能發揮不小的作用。”


    都察院行走,相當於如今的臨時工,不算固定編製,隻要有人情托到,就能安排。雖然是臨時工,但權力也是很大的。


    恰如那句俗語,任你官清似水,難逃吏滑如油。小吏的本事,有時候,甚至比官老爺還大。


    “是,大人,您深謀遠慮,做出的決定準沒錯。”盧忠奉承道。


    “對了,喜來樂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王天和又問道。


    這個對頭一天不除,他一天都睡不安穩。


    盧忠一愣,連忙回道,“有了。大人還記得,靖王爺曾經賜給喜來樂一條皇上用過的玉帶麽?”


    “當然記得。”王天和臉色一暗,點了點頭。


    他們王家為大清服務百年,盡心盡力,也沒有得到過如此厚重的賞賜,真是想想都眼紅。


    “我收到消息,據說那條玉帶居然丟了。”盧忠立刻道。


    “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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