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人的鬼嘯、晃動的人影,陷入掠食者一族包圍的奧丁逐漸心煩。


    在連發數顆火彈擊爆趁機襲來的毒藤之後,心知再不結束這場惡戰,徹底逼出體內劇毒,時間拖得越久,隻是對自己越不利。


    因此奧丁發出一聲怒吼,身上神之枷鎖快速轉為通紅火鏈,隨奧丁雙手往上空一舉,火之鏈化作一道道火柱,在奧丁身旁不斷回繞。


    隨著回繞速度越來越快,回繞的火柱就不斷增強,很快的,便形成凡席司跟露塔娜娜所見到的巨型火柱。


    凡席司閱曆未深,加上對奧丁的了解隻限於流傳雲夢的破壞事跡,所以看到直貫天地的巨型火柱,就以為是上古魔道的毀滅魔法。


    至於一旁的露塔娜娜卻似乎早看透這巨型火柱的虛實,反而一臉有趣的直盯著前方火柱的變化。


    而不斷遊走在奧丁四周的掠食族,看到這直貫天地的巨型火柱,也不知是懼怕這刺眼的火光還是忍受不了撲麵而來的窒息熱浪,在彼此發出兩聲短嘯之後,竟是快速退離。


    “看來,這南蠻荒林遠比想象來得凶險,也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奧丁心中盤算著。


    注意到掠食族氣息消失之後,奧丁雙手一撤,隨著周身繞旋的火鏈紛紛落下,方才衝天的火柱也跟著消失,四周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咦,有人。”


    在撤去火柱,奧丁用體內魔氣逼出毒氣之後,正煩惱著是否該繼續深入荒林,或是另謀他法之時,遠方傳來的細微談話聲,讓奧丁發現原來荒林之內除了掠食者,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當即身隨意動快速鑽入黑暗之中往聲音來處掠去,才來到半途,就聽見前方小女孩的聲音正叫著——“你真鴕鳥耶,如果剛剛那火柱是上古魔道,你以為光趴在地上就能躲過上古魔道的毀滅力量嗎?”而這正是露塔娜娜,因為凡席司反射性臥倒地上的可笑反應,而忍不住出言嘲弄。


    凡席司拍拍身上塵土,紅著臉大聲辯白說:“我……我哪想得到那麽多,我所知道的白發魔劍士動不動就發動上古魔道,哪會想到他竟然也會搞效果來嚇人。”


    而這時露塔娜娜自言自語說:“魔氣、元素火鏈,彼此排斥的兩股力量,白發魔劍士竟能同時運用,有意思。”


    “喂,你……”看露塔娜娜不理會自己竟自言自語起來,凡席司剛開口竟再說不下去。


    露塔娜娜注意到凡席司的異樣,連忙回頭望去,就看見一頭白發的奧丁早已經無聲無息站在後頭。


    “你們是誰?”盡管眼前隻是兩個小孩,奧丁的雙眼仍是充滿著冷冽的殺氣,講話的語調更是冰冷毫不帶任何感情。


    危機四伏的南蠻荒林會有掠食族以外的人在本就不尋常,更何況還隻是兩個小孩子。


    背著長劍的凡席司雖然看來天真,可是臉上不但流露著小孩不該有的傲氣,全身更隱隱流動著習武者才有的氣息。


    至於露塔娜娜雖看似毫無威脅性,但不知為何當奧丁一接觸到露塔娜娜的雙眼,竟有著一種熟悉卻又想不出來的感覺。


    而且不知為何腦中響起小小的聲音不斷警告著自己,眼前這女孩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對凡席司而言,奧丁突然來到雖然沒有表明身分,但憑借身上明顯的特征,其身分當然再清楚不過。


    仔細的看著前方佇立在月光之下的白發魔劍士,不管是帶著殺氣的雙眼,還是身上那不斷舞動的黑色鎖鏈,都讓凡席司心中強烈的震蕩。


    一直以來,原隻能憑著吟遊詩人唱頌白發魔劍傳說而想象白發魔劍士的樣子,如今他活生生站在麵前,強烈的壓迫感,直壓得凡席司喘不過氣來。


    上下打量著奧丁好一會,凡席司心裏想:“一直以為白發魔劍士應該是擁有強壯身體以及俊美外表的完美戰士,沒想到現在看來,更像是剛從牢籠逃脫的囚犯,不過他的眼神真恐怖,被他目光一掃,全身就好像給利劍穿透一般,而那頭白發更恍若能把人的靈魂給吸進去般,讓人打從心底發毛。”


    而露塔娜娜則是一臉有趣的抬頭打量奧丁,隨著雙眸眼珠一轉,更是不客氣的說:“我們是誰需要跟你報告嗎?在大深夜的還穿白衣服出來亂跑,嚇人喔!”凡席司沒想到露塔娜娜會這麽不客氣的跟奧丁說話,拉長了下巴一臉吃驚的望向露塔娜娜。


    “你……”雖然明知這小女孩並不簡單,然而首次給一個矮自己半個身的女孩不客氣的指著鼻子說話,奧丁臉上也忍不住錯愕,同一時間,對這小女孩更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露塔娜娜不客氣的爬上身旁大石,?k腰指著奧丁鼻子叫道:“我什麽?本小姐有礙著你嗎?突然冒出來嚇人,白發魔劍士了不起啊!還不是蠢蛋一個。”


    麵對眼前感覺熟悉又有趣的小女孩,奧丁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自嘲說:“哈哈!蠢蛋!罵得真好。”


    說著說著,隨著身上舞動的鎖鏈重重落了下來。


    想到以前也曾有人這樣罵過自己,奧丁雙眼更是黯淡,然後頹然的靠著一株大樹坐了下來。


    看著露塔娜娜對白發魔劍士不客氣的態度,而白發魔劍士非但沒發怒,反而一臉頹然,原本駭人的氣勢更是瞬間蕩然無存。


    凡席司張大了嘴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本想再走近些好仔細看看白發魔劍士,無奈雙腳卻不怎麽聽話。


    而露塔娜娜則得理不饒人繼續說道:“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肯承認自己是蠢蛋,不過你今日有幸碰上了本小姐,隻要跟著本小姐手下做事,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說你是蠢蛋。”


    奧丁沒想到眼前這小女孩講話不但沒禮貌,更狂妄到要自己當她手下,奧丁微楞一下後忍不住大笑說:“哈哈!有意思,那麽可愛的小妹妹,請問你有何厲害的本事呢?”知道奧丁是在套話,露塔娜娜眼珠一轉敷衍說:“想見識本小姐的本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反正隻要好好跟著本小姐,總有一天你會見識到的。”


    這時凡席司一臉受不了的大叫:“喂,露塔娜娜,你這討人厭的個性啥時會改啊?嘴裏一直說你自己多有本事,結果還不隻是會耍耍嘴皮子。”


    露塔娜娜嘴角一揚,一臉理所當然的說:“矮冬瓜,你懂啥!聰明的出嘴,沒腦袋的出力,而這句話,本小姐想白發魔劍士應該有很深的體認。”


    簡短的一句話卻深深的震撼著奧丁,想到自己自從獲得上古魔道以來,一直受人利用,除了因為自己太過於相信人,對事情分析的不透徹,更是導致這一路走來自己深愛的人、在乎的朋友死在自己麵前的最主要原因。


    雖然蘭妮雅已經複活,但蘭妮雅變成現在這模樣,要是不取得聖石讓她複原,那不是比死還痛苦,而蘇芸之死,如今奧丁想來還是感到心裏一陣刺痛……就在這時,奧丁赫然發現眼前這名為露塔娜娜的小女孩所給予的熟悉感覺,就跟當日蘇芸所給予自己的感覺是一樣的。


    奧丁想事情想得入神,露塔娜娜見奧丁不說話,隻當他默認,對著凡席司露出一臉得意洋洋的模樣。


    凡席司或許是明白講不贏露塔娜娜,決定不再跟露塔娜娜鬥嘴,好不容易終於提起了勇氣走到奧丁身邊。


    好好仔細看了好一會後,竟是大剌剌的在奧丁身邊坐了下來,更興奮的問:“傳聞中白發魔劍士除了上古魔道之外,就連劍術也直追五大名劍之後,那麽你是上古魔道強一點,還是劍術強一點呢?還有你的魔劍?傳聞中那不是一把名為‘天劫’的恐怖魔劍?”不知為何,比起說話毫不留情的露塔娜娜,凡席司雖然表現出一臉崇拜的樣子,但奧丁對凡席司卻沒有啥好感,心中一種莫名的厭惡更是油然而生。


    不過對凡席司這一連串的問題,奧丁仍是回答說:“比魔法,我的上古魔道遠不及日、月賢者,論劍術,我的劍招隻是模仿劍叟師父的笑天劍招,毫無半點劍意可言,至於天劫,早已經斷了。”


    聽奧丁說出天劫已斷,凡席司似乎早就知道,非但沒有任何驚訝表情,更興奮的解下背後之劍:“既然你的劍已斷,那白發魔劍士你對這把劍有沒有興趣?”其實凡席司手上之劍奧丁早在方才就注意很久,細長的劍身、握柄,雖然劍未出鞘,但卻隱隱透出森寒的劍氣。


    就算奧丁再不懂劍,也知道這把劍絕非凡物,而再仔細看著握柄之上熟悉的紅色月牙印,奧丁想也不想脫口說出:“太月!”見奧丁認出是昔日劍叟的配劍太月,凡席司更興奮的得意說:“沒錯!就是太月!”就在這時露塔娜娜在一旁冷冷說:“太月不是被西門無恨的劍給斷了嗎?怎麽可能會有另一把太月!”露塔娜娜嘴裏所說也正是奧丁心中所想,仔細看著凡席司手上的太月好一會後,奧丁淡淡說:“的確,這把劍不管是握柄還是劍長,甚至是月牙印,都跟太月一模一樣,可是當日劍叟師父百年練劍早就把握柄握出兩個手印,所以這把劍並不是原來的太月。”


    雖然被奧丁認出這把太月並非劍叟當日所拿那一把,不過凡席司仍得意說:“雖然不是劍叟那一把,但其實這把劍才是真正的太月,至於昔日劍叟手上那一把,也不過是一把太月的影子劍。”


    “影子劍?”初次聽到影子劍這名詞,奧丁是感到一頭霧水。


    露塔娜娜開口解釋說:“有些鑄匠鑄劍會習慣先用凡鐵鑄成所要鑄之劍的雛型,以計算劍的最佳重量與利度,而這些雛型劍中最接近完成品的劍,就是這矮冬瓜口中所說的影子劍。”


    露塔娜娜清楚的在旁解釋,凡席司雖不斷點頭,但也對露塔娜娜一直叫自己為矮冬瓜忍不住抱怨說:“喂,發育不良的別老叫我矮冬瓜好嗎?”清楚了原來劍叟師父一直使用的太月,不過是用來測試的影子劍,對於卡布拉得的欺騙,奧丁心中升起莫名的怒氣。


    腦中想著要是當日劍叟與西門無恨對決的時候,手上拿的是真正的太月,那麽或許結果又是不一樣的局麵。


    奧丁心中的怒氣明顯的表露在臉上,身上的鎖鏈更受奧丁心中怒氣影響,自行甩動起來。


    凡席司首先被奧丁突來的變化嚇到,身體一彈而起連退好幾步。


    至於露塔娜娜則是無所謂的說:“就算卡布拉得吃飽活膩敢拿影子劍欺騙劍叟,但以劍叟對劍的認識,又豈會分辨不出太月真偽,或許影子劍的作工與鍛冶都幾乎跟太月一模一樣,但是劍的質又豈能瞞過劍叟持劍超過百年的手,所以如果本小姐沒猜錯的話,這把所謂真正的太月,應該是卡布拉得在得知劍叟手上太月已斷,自己感到顏麵掛不住,所以後來再重鑄一把吧!”“耶,發育不良的你是當時有在場,還是你用蒙的?竟然半點不差給你說中了。”


    被露塔娜娜正確說出太月的來由,凡席司臉上顯得意外。


    露塔娜娜看著凡席司那一臉不可置信的吃驚模樣,忍不住得意起來說:“哼,卡布拉得那種鳥地方本小姐才不屑踏上,至於為啥本小姐會明白這把太月的原由,這是因為本小姐是憑借你這豬腦袋所想象不到的高超智慧,然後冷靜分析判斷出來的,哈哈哈!”話說完後,露塔娜娜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不止的笑聲在黃泉之林內一直回蕩,凡席司皺著眉頭抱怨叫道:“喂,控製一下,別又開始自大起來好嗎?還有你這笑聲很變態耶!”經由神秘的小女孩露塔娜娜解釋之後,奧丁按下怒氣以及身上鎖鏈的竄動後,一邊暗罵自己情緒太過容易激動,一邊開口感歎說:“真太月也好,影子劍也罷!反正劍叟師父已死,就算空有最完美的太月,也再無人能發揮出太月真正的威力。”


    心中的感歎,語中的惋惜,想起昔日在水火一線天被劍叟追打的那段日子,奧丁臉上忍不住黯然。


    露塔娜娜跟凡席司仍在一旁互相鬥嘴,完全沒察覺到奧丁臉上的變化,這時奧丁忽然站起說:“我走了!雖然掠食者剛剛給我趕跑,但我估算應該不用多久便會再大舉來襲,你們自己要小心。”


    奧丁起身帶起的鎖鏈拖動聲,引起露塔娜娜跟凡席司的注意,聽奧丁要離開,凡席司忽然急著大叫:“別走啊!我進南蠻荒林就是為了用太月跟你做一場買賣!”誰知他話才一出,奧丁瞬間閃到眼前,雙眼更射出冰冷殺氣質問道:“你為何知道我會來到南蠻荒林?”奧丁有這一問,自是因為來這南蠻荒林尋找卡洛特要塞求得聖石,是因為當日日賢者提起才決定要來,沿途之上並沒做任何停歇。


    在自信形跡隱秘且當日四周又無其他人在場的情形之下,眼前這來路不明的小男孩為何知道在南蠻荒林等得到他。


    給奧丁突然這一問,凡席司一時愕然不知如何解釋,抬頭與奧丁直視而來的目光交會,凡席司隻感到頭頂發毛,一股寒意從心中升了上來。


    奧丁緊盯著凡席司,身上的殺氣更不斷提升,凡席司感到空前未有的強烈壓迫感,奧丁眼中濃烈的殺意更讓凡席司冷汗直流。


    露塔娜娜淡淡的說:“一個是害怕被人再次利用的蠢蛋白發魔劍士,一個是講話都不經過大腦的笨蛋矮冬瓜,唉!本小姐是如此聰明伶俐又天真可愛,為何會有你們這兩個笨蛋保鑣。”


    受不了奧丁強大的壓迫感,凡席司給逼得連退好幾步後,雙腿一軟坐倒在地,嘴裏更是對露塔娜娜求救:“喂,誰是你保鑣啊!別在那說風涼話!幫幫忙啊!”奧丁冷眼盯著凡席司,嘴裏一字一字迸出話來說:“我的問題你不回答清楚,就算你隻是小孩,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刻意展現體內的力量對凡席司不斷施壓,雖然早已經知道在日後取得聖石,勢將麵對好幾場惡戰。


    但卻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行蹤竟會這麽早就給人料到,突添的變數讓奧丁感到極度的不安。


    奧丁刻意的提升力量,讓四周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強大壓力,露塔娜娜這時又說:“蘭妮雅違背自然生死之數順利複活至今,裁罰之雷卻遲遲未降,再笨的人也知道,蘭妮雅一定是給那個一肚子壞水的特亞修,給安頓在諸神所察覺不到的安全地方,再加上近年來魔族的動作又不斷。


    “所以本小姐就是光用膝蓋想,也想得到魔導院那群老不死的一定會把腦筋動到聖石之上,好讓未來對抗魔族時能增添幾分勝算。


    “隻是那群老不死的也清楚,闖卡洛特要塞何其凶險,就算拿到聖石也未必能平安送回魔導院,正好非常巧的當下,隻有聖石才能讓蘭妮雅避過諸神天刑,想當然耳,那群老不死的定會把腦筋動到你身上。


    “再來,那群老不死的應該也沒跟你說,隻有上古魔道才能不必使用由魔導院與修道院同時守護的鑰匙,就能開啟卡洛特要塞之門吧!”露塔娜娜似乎刻意激怒奧丁對魔導院不滿,不過奧丁仍低頭緊盯著凡席司,嘴裏冷冷說:“在決定前往卡洛特要塞取聖石的時候,我早了解日賢者他們魔導院在動啥腦筋,對我而言,現階段隻要能讓蘭妮雅拾回過去擁有的笑容,就算被利用我也無怨言,至於那些處心積慮要奪取聖石的陰謀家,不管是誰想得到聖石,就先殺了我。”


    奧丁的狂語一停,就聽露塔娜娜一臉不屑冷哼一聲,更是鐵青著臉質問說:“口氣倒是很大,想當初你要闖女神之塔救人好像也說了類似的話,最後呢?別人不知,但本小姐可清楚得很,神之枷鎖真的困得住你嗎?“你當日在龐貝帝城接收克雷姆意識、被克雷姆改造之後,諸神契約早對你如同虛設,與其說神之枷鎖封鎖你的力量,倒不如說你自願讓神之枷鎖限製你的力量,原因是因為你在害怕。


    “你害怕你的力量會毀掉這塊大陸,哪怕你的戰友身陷死地,甚至最後蘇芸在你麵前魂飛魄散,你最終還是選擇躲在這可笑的枷鎖之下。”


    露塔娜娜不客氣的質問,別說奧丁臉上難看,就連凡席司也拉長了下巴,錯愕的望向露塔娜娜。


    露塔娜娜吞了吞口水,厲聲說:“可笑的是,以特亞修的智慧,魔術師揚的全知,竟會漏看你心中害怕力量全然爆發的怯意,或許他們當時最終目的,隻是不計代價要把阿茲撒克暫時封鎖在你體內,好讓他們下一步計畫順利進行,所以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蘇芸之死,本小姐可以斷言,絕對是他們兩個豬頭所始料未及的。


    “再說衝女神之塔救人,這更好笑,詩音跟你很熟嗎?因為一個你根本不熟的女人,累得淩方差點陪你死在一塊。


    “說你重情重義嘛!看看你戰友為你的愚蠢行為受傷、喪命,要說因為詩音是光之上古神兵認定之主,難道蘇芸就不是神兵戰士嗎?打從詩音被擒開始,從原本特亞修、魔族與亞瑟的三方智鬥,你這蠢蛋卻硬是要去趟這渾水,到頭來再大喊說被騙、被利用。”


    曾幾何時,奧丁哪有過給人這麽不客氣的罵過,對方更還隻是一個小女孩,雖然生氣,但露塔娜娜舉證曆曆,沒有絲毫的誇張虛假。


    奧丁無言,頹然佇立,縱想反駁也找不出任何漏洞。


    凡席司輕聲對露塔娜娜說:“就算是事實,你也不用說得這麽直接吧!”“哼,幹嘛對他客氣啊!每個人都害怕激怒他,怕他的上古魔道,本小姐可不怕,不讓他認清現實,知道人外有人,他永遠自以為天下無敵舉世無雙,哈哈哈。”


    露塔娜娜越說越得意忘形起來,說到最後,更是?k腰大笑了起來。


    “呃,自以為天下無敵舉世無雙的,好像是你自己吧!”凡席司低聲說著,他忘了自己身陷危機之中,反而為奧丁惹上這讓人頭痛的露塔娜娜感到同情。


    就在這時,後方黑暗的樹林裏,突然傳來鈴鐺般的好聽的溫柔女笑聲說:“嗬,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當日奧丁身陷局中能保不失已是難得,再來,奧丁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順勢而為,真正看不透的是,你們這些自以為什麽都知道、自以為聰明的——智者。”


    對奧丁而言,這好聽的聲音是如此的熟悉,轉頭望向聲音傳來之處,就見黑暗之中慢慢浮現一道白影。


    前方黑暗的樹林之內完全聽不到任何腳步聲,隻能隱約看到白影緩緩飄來,而凡席司首先臉色一白嚇得大叫:“鬼……鬼啊!”凡席司的大叫幾乎傳遍整座黃泉之林,這時白影逐漸飄近,緩緩露出美豔的笑靨,有著一頭如黑瀑般柔順長發,以及似乎一切事物盡在掌握之中的閃亮明眸,白晰的五指輕搭懷抱中風之箏銀亮弦線之上。


    這給凡席司認為是鬼的白影,竟是蘇菲。


    隻見蘇菲赤著雙腳,足不沾地來到凡席司麵前,輕拍了拍凡席司的頭後,笑說:“嗬,可愛的小弟弟,你有看過這麽美麗的女鬼嗎?”蘇菲之美讓凡席司忍不住看呆,尤其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蘇菲身上淡淡的香味,夢幻般的笑靨,讓凡席司如置身幻境之中無法自拔。


    蘇菲的意外出現,露塔娜娜一向得意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在看到凡席司看蘇菲看到整個人呆住,露塔娜娜表情轉而變為不屑,更譏諷說:“唷,毛都還沒長齊的矮冬瓜**了啊!”凡席司對露塔娜娜的譏諷充耳不聞,反倒蘇菲笑著回應說:“嗬,難不成我們自認聰明絕頂天下無雙的小妹妹吃醋了啊!”露塔娜娜啞然失笑,不屑說:“笑話,為這種笨得可以的矮冬瓜吃醋,這種人本小姐隻要一招手,要幾個就有幾個。”


    蘇菲來到奧丁麵前,在與奧丁對望好一會後,蘇菲一臉憐惜的伸手輕撫奧丁消瘦的臉頰,嘴裏卻笑著對露塔娜娜回應說:“嗬,是啊!如果你少說點話,或許就像洋娃娃一樣惹人憐愛喔。”


    “你……”講話犀利的露塔娜娜首次碰上對手,麵對語調溫柔的蘇菲,露塔娜娜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蘇菲的意外出現,奧丁因為蘇芸之死感到內疚,竟是轉頭逃避蘇菲的溫柔目光。


    正當蘇菲要開口之際,忽然四周響起尖銳的嘯聲,一時之間,雜亂的腳步聲、四周竄動的黑影、刺耳的尖鳴以及濃濃的血腥味,讓原本黑暗陰森恐怖的黃泉之林,更添詭譎死亡氣息。


    凡席司忍不住大聲咒罵叫道:“這些掠食族怎麽都不死心啊!”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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