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菲而言,過去以來,笑是自信的表現,也是代表心中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就算是麵對敵人,就算是麵對有著深仇大恨的人,在蘇菲淺淺的一笑背後,往往隱藏著讓人想都想不到的殺機與後著。


    然而,現在蘇菲的笑,卻是很自然完全不帶心機的笑,她笑世間的巧合,也笑上天的捉弄,因為竟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在某種程度上該歸類為敵人的兩名女人見上了麵。


    “嗬……今夜真是一個充滿著巧合與傷感的夜晚,你們說對吧?月妹還有蘭姐姐!”蘇菲掩臉輕笑說著。


    口中對於月舞天與蘭妮雅親昵的稱呼,是一種善意的表現,也是蘇菲對眼前這兩名同樣與自己心係同一名男子的美麗女子會在如此情況下碰麵,而感到一種意外的喜悅。


    “可不是嗎?雖然說與兩位並非是第一次見麵,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會麵,說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倒也不為過。”


    出身帝國之後,又是當今神都之主,就算是一身簡單穿著,也難掩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就算是因為對這巧合忍不住笑了出來,蘭妮雅仍維持著自身高雅的特質。


    而同樣是笑,比起蘇菲不顧形象的笑、蘭妮雅優雅的淡然一笑,月舞天的笑說是笑也許牽強,畢竟隻是嘴角輕微的一揚,也隻是短短的一瞬間。


    不過對人冷漠如冰、一向無情的月舞天,此時此刻,過去冰冷的銀色雙瞳充滿著前所未有的好奇目光,怔怔的盯著蘇菲與蘭妮雅,而這,也算是月舞天某種程度上的情感表現。


    “如果今天的場景換做在黑霧迷林之內,或是魔界,而我們三人又隻有一人能回到雲夢大陸,那樣應該才算是上天的安排!”語氣還是一樣冷漠,話鋒依然不減銳利,麵對蘇菲與蘭妮雅,月舞天短短一句話,開門見山的表明心中的敵意。


    “如果真是那樣,那不是有心人刻意安排!就是上天真的有意讓一切結束,不過若是真有那種情況,無論如何,菲菲說什麽也不會對如此耀眼、氣質高雅的蘭姐姐還有直率美麗的月妹妹出手。”


    月舞天敵意雖濃,蘇菲輕聲一笑,簡單的化解四周詭異的氣息,讓一切歸於平和。


    而這時蘭妮雅收起了笑容,語氣平淡卻苦澀的說:“對我來說,早在摩勒斯滅亡那一刻開始,我已失去了資格與你們並立在同一個戰場之上爭奪什麽,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對於連明天都不知道會如何的我們,要談論未來如何未免太不切實際,菲菲心中隻明白,不管是過去或是現在,不管蘭姐姐你是以怎樣的方式存在,在他心中,蘭姐姐你不但永遠存在著,也是我與月妹永遠無法取代的對象。”


    “應該是你們多慮了,我對他而言,隻是心中的一個遺憾,而他為了我做這麽多,一切也隻是為了彌補心中的那個遺憾,如今我既然已經重生,我與他的牽係也該就此終結。”


    “若真是如此,他不會毅然消失了整整五年,也不會來到聖畢斯特,雖然菲菲心底不願承認,然而比起蘭姐姐你,過去菲菲的確是敗了。”


    “比起無用的我,菲妹妹的智慧還有月……聖女的月之痕都勝過我太多太多,而且雖然我沒能力看出你們的未來之路,但是我卻早已清楚明白自己的未來,在這個戰場上,我永遠隻能當個旁觀者,而且還是個無法看到最後結局的旁觀者。”


    本想順著蘇菲話意跟著稱月舞天為月妹,然而一接觸到月舞天冰冷的眼神,蘭妮雅還是選擇尊稱月舞天為聖女。


    身為晨曦女神,不論地位、名氣都高高在上的蘭妮雅,表現出讓蘇菲與月舞天都感到意外的逃避姿態,尤其是蘭妮雅最後一句話,更似偷偷透露著魔界遠征將發生令人意外的結局。


    在蘭妮雅話說完後,隻見蘇菲錯愕的盯著蘭妮雅,欲言又止的模樣,更說明了蘇菲已經聽出蘭妮雅方才話中暗指的玄機。


    而一旁月舞天這時開口說:“少無聊了,我才不會對那家夥有興趣,與他一道,隻是我想擊敗他,證明月之痕足以超越上古魔道。”


    月舞天倔強的回話,聽在蘭妮雅與蘇菲耳中雖然牽強,可是蘇菲與蘭妮雅倒也不說破。


    蘭妮雅淡淡笑了笑,臉上帶點苦澀的點了點頭。


    而蘇菲則是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輕鬆笑說:“月妹的月之痕,在水鏡之界、女神之塔還有水火一線天,都曾展現了遠遠淩駕上古神兵的威能,而且月妹的實力大家也都有目共睹,菲菲更清楚他不管到達怎樣的境界,他都永遠無法擊敗月妹你。”


    蘇菲話中有話,月舞天又何嚐聽不出,一聲冷哼隨即點破說:“哼,你這算是恭維還是嘲諷!”“唉唷,月妹別動不動就生氣嘛!菲菲會這麽說,隻是因為他是個大笨蛋!這一點相信蘭姐姐應該也是認同的!”沒想到蘇菲說沒幾句又把話丟了過來,蘭妮雅楞了楞,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的身影,好一會後蘭妮雅雖有點無奈,臉上也浮現一絲甜蜜,感歎回答說:“他……應該說是無可救藥笨到極點的大笨蛋。”


    輕柔的感歎中帶著甜蜜的責備,在不經意之間,蘭妮雅渾然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現在的一切,思緒回到了當初在香格裏拉一般的快樂時光。


    這時蘇菲與月舞天也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他,同時茫然……同時陶醉……也同時黯然……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蘇菲的道仙靈體九尾靈弧,低伏在一旁的濃密草叢之內,圓滾滾的大眼,正牢牢注視著眼前與蘇夢交談的駝背老人,高豎的尖耳,則一字不漏的竊聽著蘇夢與這老人的對話。


    “喂!死老頭,你教我的魔法陣真的有用嗎?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威力?”一臉不耐煩的蘇夢,揪起老人領子,不客氣的質問起來。


    這老人看來不是第一次被蘇夢這樣揪住領子,隻是用手上的拐杖輕輕點了一下蘇夢揪住領子的手,蘇夢竟然乖乖的放開。


    這時老人瞥了蘇夢一眼,咳了幾聲,沒好氣的叫道:“咳咳!你傻丫頭,要說幾次才聽得懂啊!魔法陣強與不強,是要用在對的地點、對的人物還有完美的時機,隻要集合這三個基本要素,就算是真正的神也必須受到束縛無法動彈!”老人說到最後,整個人得意忘形起來。


    隻是這老人得意忘形之際,卻忽略了蘇夢的臉色正逐漸的浮上一層怒焰,從嘴裏迸出的話,更是咬著牙根一字字的吐出:“然後呢?”這老人不如表麵看來那麽精明,麵對蘇夢的追問隻是搔著頭,不解的反問:“然後?什麽然後啊?”話才說完,蘇夢夾帶怒焰的一拳不客氣的當頭敲下,把這看來瘦弱的老人打得整個人趴在地上。


    一拳得手,蘇夢接下來又是一陣如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在老人不住的哀嚎聲中,蘇夢沒有半點憐憫,反而憤怒的往老人屁股踹上一腳,更叫:“你這死老頭,害我浪費這麽多時間這麽多精神,結果竟然是學這麽一個毫無用處的破魔法陣,就算困住他又怎樣,我要的是讓他永遠消失在這世上的超強魔法陣!”意外的是在蘇夢一陣拳打腳踢之下,這老人除了頭上長了一個大包,全身喊痛之外,竟猶能像沒事般的爬起,一臉納悶回答說:“呃!有這種魔法陣嗎?如果有的話,那老頭我不就比神還厲害了。”


    對這老人若無其事的模樣,蘇夢心中也大感吃驚。


    隻是相對於吃驚,對於這老人的愚弄,蘇夢的怒火更加高漲,除了炙炎上手,更對身旁小飛豬下令:“小飛豬,給我烤了這臭老頭!”這時老人也總算注意到蘇夢動了真怒,不等小飛豬衝殺過來,連忙臉露慌張阻止道:“等……蘇夢大美女,你也先讓老頭我解釋一下。”


    蘇夢雖然憤怒,卻也沒給怒火衝昏理智,一看老人做出求饒,蘇夢叫回了小飛豬,然後叫:“你的解釋最好讓人滿意,不然你很快就可以知道肉串是怎樣的滋味。”


    “是是……你所要對付的那小子擁有不得了的力量,而且以你大姐對他的態度,你是否有想過,一旦他真的死在你手上,那麽你們姐妹的情誼將極有可能麵臨被撕裂的危機。”


    聽完老人的解釋,蘇夢也忍不住訝然。


    想到蘇菲對奧丁關心的模樣,蘇夢簡直不敢想象,要是奧丁真絕命在自己之手,那麽蘇菲會以怎樣的態度麵對自己。


    老人一看蘇夢發楞模樣,明白方才的話有了效果,連忙再說:“所以老頭我才會教你這魔法陣,隻要你能困住他,負責殺他的人自然可以輕易的得手,事後就算你大姐要追究,也不至於對你反目成仇。”


    蘇夢自認行事光明磊落,明白原來自己隻是某人用來設計誅殺奧丁的一隻棋子,當即回絕說:“可是我要的是光明正大擊敗他,才不是要用什麽陰謀詭計,既然這樣,那我不學了。”


    蘇夢表明態度之後轉身就要離開,隻是腳步才剛踏出,這老人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提醒道:“難道你甘願你敬愛的大姐再被那個人傷害?甚至最後你大姐還極有可能為他失去性命嗎?你也別忘了,他可是間接害死你小妹蘇芸的凶手!”想到了大姐最近臉上揮掃不掉的憂愁,想起了當日失去可愛小妹的椎心之痛,蘇夢縮回了踏出去的腳步。


    一陣沉默之後,蘇夢微一咬牙,隨著轉身之際,臉上的表情清楚說明了心中的決定。


    而這時九尾靈狐圓滾滾的大眼,清楚的映出這名老人的容貌。


    頭半禿,毛發稀疏,臉上還有塊清楚可見的老人斑,這老人正是那武癡與休葛拉口中的遺老。


    在無邊無際昏暗的廣闊大地之上,空氣之中彌漫著濃厚且惡心的腐臭怪味,隨著天空降下落雷,轟上大地,一閃而過的電光瞬間映亮整片漆黑的大地,清楚可見一名身形剽悍、全身古銅色的男子,手持水藍色冰弓昂然獨立。


    在這名男子俐落有型的黑色短發下,菱角有形的臉上帶著桀驁的神情,而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神兵戰士之一——箭不虛發的淩方。


    有著弓者的冷靜、獵者的沉穩,銳利的視線,仔細、毫不放過的掃過四周,捕捉著隱匿附近的獵物。


    當天雷再降,不動的淩方彈身高躍而起,一扭身一拉弓,零度冰箭勁射而出,直接沒入下方大地,接著隻聽地底之下傳來一聲巨大悶響、大地往下一沉,下一瞬間,整片大地以冰箭沒入之處為中心,整個崩裂開來!隨著藍光寒氣由地縫破射而出,一名身披黑色輕裝、手持如月牙般微彎長刃的劍士鑽出地麵,躍上半空,順著第三道落雷破空擊下,這名看不清臉孔的劍士高舉手上似劍似刀的長刃,對淩方當頭劈下。


    快絕狂猛的一斬,刀未至,細長削薄的暗紅色刀鋒猛然漲大,巨大到有些誇張的巨刃,以斬破大地之勢怒劈而下。


    雙腳才落地、躲無可躲的淩方見狀,雙腳連忙作勢一蹬。


    說時遲那時快,就當巨刃還未劈落,淩方腳下大地猛然一陷,下方竟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身形踏空的淩方往下墜去,不但避過黑衣劍士致命的一擊,更對準上方空門大露的黑衣劍士拉弓,射出零度冰箭,反將黑衣劍士一軍。


    而就在淩方將要殞命無底深淵、黑衣劍士即將命絕於零度冰箭同時,四周灰暗的景象突然充斥刺眼白光。


    這一瞬間,淩方隱約見到黑衣劍士冷峻熟悉的臉孔,正要脫口叫出黑衣劍士名字的同時,下墜的身形猛然止住,而方才的極盡真實的一切就如夢醒般,模糊且空洞。


    大夢初醒的淩方正欲坐起,無奈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眼睛所見是一張這些年來再熟悉不過的女子臉孔。


    看著這名女子貼心的擦拭著自己額上的汗滴,赫然發現,女子臉上竟沒有半點喜悅,反而帶著有點讓人不解的無奈與黯然。


    在淩方複原的十日之後,經過了這些日子的調養,以及聖王阿波羅神奇力量的治療,慢慢的,淩方不但可以自行下床走動,更能做著簡單的修煉,雖然動作比起過去遲緩許多,但是旁邊的人都看得出,淩方的身體正以著極快的速度恢複,不出三日定能回複過去的風采。


    這一天,淩方自行走出房門在附近的演武場上做著修煉,頂著大太陽經過了一輪的修煉後,淩方靠坐在演武場旁邊陰涼處喝水稍做休息,而目光若有似無的飄向練武場門口,似乎期待著什麽。


    這時,從門口處出現了一道人影,出乎意料之外的,這人竟是身背巨魔刀墨菲斯之翼的怒無極。


    蘇醒之後的淩方,雖然身體還不算靈活,可是過去的記憶卻不曾消減,麵對怒無極的到來,淩方首先想到的是敗死於怒無極刀下的盧那貝克。


    隻是雖然對怒無極有著敵意,但是自己這次能蘇醒,卻也是拜怒無極魔刀之能,想到此,淩方按下心中敵意,隻是對怒無極禮貌性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喝自己的水。


    怒無極走到淩方麵前,對於淩方那瞬間隱去的殺氣當然心中有數,不過一看淩方既已打了招呼,怒無極清楚淩方心中矛盾所在,在隨手解下巨魔刀放到一旁後,怒無極劈頭第一句話就說:“過去所知你淩方是恩怨分明的血性漢子,可是我卻萬萬沒料到,在你的心中竟然糾結著如此深的仇恨,隻是在夢中與你交手的人究竟是誰?看他實力不隻在你之上,恐怕當世能與之匹敵的,不出三人。”


    一經怒無極提醒,淩方再一次試圖回想那場夢裏的任何情景片段,然而這場夢卻好似從不曾存在過似的,腦海中除了一片空白還是空白,唯一有的也隻是一個模糊的黑影。


    最後淩方攤了攤手表示放棄,眉頭一挑,反問怒無極:“說實話,夢中的情景如今任本少如何回想都是一整片的模糊,但是本少卻清楚知道夢裏的對手非除不可,如今再聽你這麽一說,本少倒好奇當世有哪三人足以跟那人匹敵?”隻看淩方臉上表情,怒無極便知從淩方口中無法獲得方才問題的答案,而麵對淩方的反問,怒無極倒是毫不隱瞞回答說:“一名是西門無恨、一名是我,而另一人……不,或許她不能算是人,在我眼中她是我前所未見的超級高手,實力之強遠超想象之外,就是你夢中這人對上她,恐怕也走不過她三招!”就算是與怒無極有著殺盧那貝克之恨,但是麵對怒無極一身宗師風範,淩方雖然口上不承認,心中卻大感折服。


    在聽完怒無極回答之後,淩方撐起身體,重新認真打量眼前這縱橫雲夢百年的刀界最強者怒無極。


    在這刀界宗師這一身超凡氣勢之前,淩方隻覺得猶如麵對一把還未出鞘的巨刀,雖然怒無極無意施為,但是淩方已經備感沉重,壓力不斷往身上襲來。


    好久之後淩方微微退了一步,然後回答說:“西門無恨天下第一的實力,本少從未懷疑過,你刀斷天地的狂氣也是本少生平僅見,至於你口中的第三位擁有你如此高評價的人,或許本少大略猜得到這人身分,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何對本少夢中的對手會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原因很簡單,因為我認為你在這段時間所作的夢,是有心人刻意深植在你意識之中的,其目的,可能是想借你之手殺這人!”曾經受惠於亞瑟因而淪為亞瑟手下殺人工具的怒無極,縱然植上魔臂,擁有怨念極深的魔刀墨菲斯之翼,然而或許是長久追求刀中極致,寄望突破自身界限,所以直至今日還能保有個人原則與風格不受魔刀怨念所製。


    今日好言的提醒,全賴於出自於對身為新一輩高手淩方的賞識,想到自己過去曾淪為殺人工具的不堪,怒無極不願眼前這行事、前途皆光明的熱血少年走上自己過去的歧路。


    “哈……本少自認現在腦筋清楚得很,也自認無人有這能力可以指使本少出手殺人,你的擔心恐怕隻是多慮,說穿了,這可能隻是一場夢,也可能是本少過去曾經矢誌超越的對手。”


    淩方不笨,當然明白怒無極並非危言聳聽,可是同樣對自己行事頗有主見的淩方,更相信自己的意誌與實力。


    “若是如此甚好,畢竟我不願見到如你這般能讓我賞識的後輩受人操弄,或是淪為陰謀者的殺手工具。”


    “放心!本少從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過去如此,現在亦然!”聽著淩方說的如此堅決,怒無極讚賞的看了看淩方,再說:“你淩方也是我生平僅見資質最高的新一輩高手,若然你能把傲氣收發於心,相信日後定能超越我。”


    “雖然這麽說很不客氣,但本少最終的目標是超越神。”


    淩方的狂語讓怒無極不由一楞,好一會後,怒無極更是讚賞的發出大笑說:“哈……好一個傲氣淩人的淩方,我衷心的期望有朝一日你能擁有超越我的實力,並與我痛快一戰。”


    “放心!這一天將會很快的到來,到時候,本少也會展現讓你吃驚的實力,彌補你與老盧那場遺憾之戰心中的缺憾!”有了淩方的保證,怒無極帶著滿心的期待轉身離開。


    而當怒無極前腳剛走,淩方正要在活動筋骨之時,練武場外又有人到來,而來人是淩方再熟悉不過的人。


    淩方看也不看,單純從來人的腳步聲以及空氣中的淡淡香味,淩方對於這人身分早已有數。


    隨手拿著放在一旁的長弓,搭弓拉弦連珠三箭快速射出,先後射出的三箭竟是幾乎同時射中遠在百尺的箭靶之上,這時來人輕輕拍了拍手,淡淡笑了笑調侃說:“菲菲頂著烈日,好心來探望關心,可是看淩少反應,似乎菲菲來錯哩。”


    “沒有的事,如果不是你跟蘇夢這些年來的照顧,本少早已成了廢人,若不是聖戰之日將近,本少急著要讓自己趕快恢複最佳狀態,早應當麵向你們答謝。”


    對於再熟悉不過的蘇菲,淩方不須任何客套,雖然話中對蘇菲有著感謝之意,然而拉弓射箭的動作卻不曾停下。


    今日如果換做蘇夢在場,對於淩方的態度隻怕會有所微詞,但是蘇菲生性大而化之,雖然想得多,卻不鑽牛角尖,對於所謂世俗禮儀,也隻當是人與人之間的表麵功夫。


    現在看著淩方口中雖然說話,但是態度卻渾然不當自己存在般繼續練箭,蘇菲毫不以為意,靜靜的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在看著淩方練箭一段時間後,蘇菲笑笑再說:“看淩少模樣,相信身體的狀態也至少回複到了過去八成,再看淩少你眼中的神采,似乎這一覺醒來,實力更勝當初。”


    “說到這,本少心中也覺得奇怪,雖然身體的感覺有點遲鈍,可是本少心底卻有種感覺,現在的身體並非是沒有回複,而是該說身體跟不上心中所預估。”


    說起蘇醒之後自己的感覺,淩方停下了射箭的動作,臉上浮現了鮮少在別人麵前出麵的茫然神情。


    看淩方這模樣,蘇菲像是發現有趣事物般,雙眼一亮好奇問:“喔,難道淩少這一睡有了什麽奇遇?”“這……本少也不知該說什麽,雖然記憶有些模糊,可是感覺就像打了一場硬仗,而且最後還輸的一塌糊塗。”


    繼怒無極之後,當蘇菲再問起夢中之事,淩方雖然再一次試圖回想,但是仍毫無所獲,最後隻能用不怎麽確定的語氣說出自己的感覺。


    “若是如此,菲菲真好奇會是怎樣的對手,以淩少你的實力竟會輸。”


    “如果知道就好了,雖然隻是夢,可是敗的感覺卻是如此清晰,如果未來有機會讓本少知道這人的身分,本少定要在現實的世界徹底的擊敗他。”


    一聽淩方用著如此堅定的語氣宣告著,不知為何,蘇菲在心中竟浮現一種不安感。


    正想要再問的時候,蘇菲像想到什麽似的,猛然捶了一下自己的頭,叫道:“啊,瞧菲菲糊塗的顧著與淩少你聊天,差點忘了今天來的正事。”


    “喔?”淩方還是第一次看到蘇菲做出如此俏皮的動作,雖然隻是淡淡喔的一聲,可是心中倒好奇蘇菲所謂的正事是什麽。


    “在說之前,菲菲想請問你,你對凱洛琳是怎樣的感覺?”聽蘇菲問起凱洛琳,淩方的臉瞬間僵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隻能怔怔的看著一臉微笑的蘇菲,不知該如何說。


    不過雖然淩方沒開口,蘇菲卻已經看出了大概,尤其是像淩方如此外冷內熱的男子,一旦知道有名女子竟然在自己過去昏迷的五年內悉心照料,心中又怎會不有所感動。


    方才蘇菲故意問淩方,其實隻是想看看淩方尷尬的表情會是怎樣,如今看到了,蘇菲也不再為難淩方,笑了笑說:“早前菲菲看到她背著行囊走出旅團大門,看她神情模樣,應該是打算要離開聖畢斯特,城門衛兵菲菲已經幫淩少你打點好了,如果淩少此時往西門追去,以淩少腳程,應該趕得上才是。”


    蘇菲話還未說完,沉穩的淩方卻早已按捺不住轉身衝出,留下帶著一臉微笑期待著淩方這一去能有好結果的蘇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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