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隊看了看表,已經過去五分鍾了,如果再磨蹭幾分鍾,馬朝文就會帶領精幹的警察衝進別墅。[.超多好看小說]事情就不是自己能控製得了了。隻是江天失蹤的消息要盡快送出去,多一分鍾,江天就多了一分逃脫的希望。


    助手給他使了個眼色,已經把這個消息轉告給外麵的馬朝文,馬局長應該已經開始行動。


    郭隊在江曉峰耳邊低聲說:“馬局長還在外麵等著。我們趕快走吧。”


    江曉峰馬上就聽明白了郭隊的話,不敢耽擱,至少不能讓蔣倩看到另一麵的血腥,於是很快地就跟著郭隊走出了別墅。


    當郭隊和另一個警察雙雙把江曉峰夾在中間,坐到警車的後排座的時候,郭隊長籲了一口氣,剛剛他還會非常擔心江曉峰狗急跳牆,搞出大事來。現在總算平安解決。


    “去市局!”


    馬朝文和郭隊順利帶回江曉峰和江曉峰的大公子江天逃脫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齊國慶和張勤雲的耳朵裏。這消息是一喜一憂啊。一個好消息夾雜著壞消息。


    回到市局,馬朝文按照領導的指示並沒有立即審問江曉峰,而是把江曉峰安置在市局的招待所裏,隻是限製了他的行動。現在還不是審問的時候。


    與此同時,更大的網已經張開,雖然還沒有公開發通緝令,但各個路口的警力都已經增加了,對出城車輛的盤查非常仔細。


    審訊室裏。


    馬朝文高高地坐在審訊桌上,江海坐在下麵,手腳都禁錮在特製的椅子上,販賣十幾公斤毒品的重大嫌疑犯,江海也絕對能享受這種待遇了。


    但是,審訊的過程並不怎麽順利。江海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


    “我不知道裏麵有些什麽,密碼包是在保鏢手裏放著的。”


    “我記得裏麵裝了些錢,為什麽會變成這種東西,我也納悶呢。[]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再說了。我到酒吧消遣,隻是想泡泡那個女招待,我帶著這麽一箱子定時炸彈去幹嗎?找死啊。”


    “即使我要販毒。也不會把一個堂堂的公安分局的副局長帶在身邊吧。自己給自己找人證,我傻啊!”


    “您說,酒吧大堂那個地方,是搞毒品交易的好地方嗎?我如果真要販毒,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個安靜地地方。江泰集團這種地方還少嗎?江州市這種地方也很多吧。”


    “這絕對是有人栽贓陷害,我請求警察同誌幫我洗脫冤屈。”


    馬朝文也不吭聲,讓助手發問,自己冷著臉聽江海的胡說八道。


    助手譏諷地問道:“那你們為什麽把密碼包扔來扔去。拚死也要保護它?總不會發覺定時炸彈要爆炸吧。我奉勸你不要抵賴,鐵證如山,任何抵賴都是徒勞的。”


    “我是一個守財奴啊。”江海苦著臉說,“裏麵有不少錢呢。那麽多人,現場又那麽詭秘,我以為有人想打我地注意呢。我爸爸一個月給不了我多少零花錢的。”


    “那你總記得裏麵有多少錢吧?”助手問。


    “十幾萬塊錢吧,我也記不得了。你不知道,我對數字一向不敏感。”


    助手被江海恬不知恥的胡言亂語激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江海,你要放明白點!把罪行老老實實交代清楚,還會有一條出路,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


    江海譏諷地一笑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販毒這種重罪我能隨隨便便胡亂承認嗎?你敢保證,我就算委屈自己胡亂認了這件事,然後在胡亂攀咬一番,你們就能饒了我的死罪?我覺得我已經很幼稚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要幼稚。”


    馬朝文擺擺手,製止了助手的發飆,冷冷地說:“江海,你的口供其實並不重要,我也隻是在走一個程序而已。(.)人證物證齊全。你想保住這條小命。估計也很難了。你既然不是一個幼稚的人,想必也能搞清楚這件事。你跟我們東拉西扯。不就是想保護你的家人嗎?其實,他們到底怎樣。也不是你能做得了主。我想你那個大哥可能比我們更想要你死吧。隻要我們稍微漏點口風,你估計都活不到四十八小時。真是麻煩,我們還要花費很多警力來保護你這個社會地渣滓。”


    江海臉色一變,隨即神經質地笑了起來:“你別誑我,我們江家從來不做販毒的勾當,我們做生意的路子那麽多,幹嗎非得要做這種殺頭的買賣?我既然是被冤屈的,我大哥才不會做這種惹火燒身的傻事呢。”


    馬朝文朝助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慢慢磨著江海,自己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另外三間審訊室也沒有閑著,江海的保鏢采取的態度就是一問三不知,比江海來得還簡單,隻是不知道三個字,然後就是一言不發。


    保安部長,那個中年人,則裝出一副可憐相,哭得呼天喊地的。反正也是一口咬定被人掉包了。


    馬朝文判斷這三個人肯定都是知情地,之前也肯定受過這方麵的訓練,雖然警察反應迅速,來得太快,沒有機會讓他們訂立攻守同盟,但是這些家夥訓練有素,知道在這種場合下應該怎麽說。


    馬朝文一個個審訊室走過去,發覺進展都不大。


    從人證物證來看,這幾個家夥即使百般抵賴,也是逃脫不了死罪的。估計他們也明白這一點,特別是那個保鏢和那個中年的保安部長。咬緊牙關隻不過是換來家人的安全和江家對他們家人的照顧。能參與如此大的行動,這些人都是江家豢養的死士了。


    唯一的突破口還是在江海和朱愛民那裏。


    朱愛民被關在最西頭地一間審訊室,隻有一個警察待在審訊室裏守著他,但並沒有開口問問題。門外麵站著兩個警察守衛。


    朱愛民自進來就有點發蒙,慢慢地把前後發生的事情想清楚之後,就覺得後怕。反複跟那個年輕警察說,要找領導,找齊局長解釋問題,那個年輕警察就是自顧自地抽煙,隻不理他。


    馬朝文站在門外朝裏麵看了一會。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從朱愛民的神態來看,他可能真地不知道江海當著他的麵進行了毒品交易。江海這家夥膽子真大,居然把一個分局副局長帶在身邊。反正他不知道什麽事,這樣一來,他地證詞就成為了江海地最好掩護。


    馬朝文站了一會,回到市局的臨時作戰指揮部,四樓地一個會議室。


    正在這時,張勤雲和齊國慶也回到了會議室,齊國慶一見馬朝文就問:“老馬。進展怎麽樣?”


    “都是煮熟的鴨子嘴硬。沒什麽進展。朱愛民那邊,還是晾著地,還得您親自出麵審問他。不過我看從他嘴裏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他純粹就是一個擺設,稀裏糊塗就做了人家的掩護。”


    馬朝文剛剛把這話說出來,就驀地閉上了嘴,臉色一下子變了。本來隻是說出自己的猜測和判斷,這話要是聽在有心人耳裏,不就是變成了替犯罪分子辯護了?


    齊國慶笑笑道:“不要有顧慮,大膽地說出你想法。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


    馬朝文這才緩過神來。不過語氣就謹慎多了:“去酒吧調查取證的警察也快回來了,按照常理,酒吧大廳都有監控設備地。隻要把監控錄像取來看看,就能找到販毒的上家,找到上家,就不怕江海不開口。”


    齊國慶搖搖頭,他對酒吧的錄像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江海敢在酒吧大廳交易,就肯定有些先手。不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破綻。


    正說著。從酒吧取證的警察回來了,帶回的消息證實了齊國慶的判斷,那段時間的前一個小時,監控設備就壞了,酒吧老板和負責監控室地酒吧保安也帶了回來。正在做筆錄。


    “目前唯一的破綻就是朱愛民。”在緊急召開的小規模的案情分析會上,馬朝文梳理了一下思路說。“雖說朱愛民可能不知道江海販毒的事實,但是。朱愛民一向與江泰集團走得很近,江泰集團雖說不會讓朱愛民了解非常核心的事情,比如販毒,但是一般違法的事情,朱愛民總是知道的,江泰集團也不會養著這麽一個擁有實權的分局副局長不用,總需要朱愛民幫著江泰集團擺平一些事情。我們可以從這裏入手,找到江泰集團其它地違法犯罪的證據,迂回作戰,對江泰集團采取手段。如果沒有合適的證據,我們即使控製了江曉峰,也不能扣留太久。通過朱愛民提供的事實,我們可以以其它罪名對江曉峰立案偵查。江泰集團群龍無首,就會陷入指揮混亂的局麵,我們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一舉攻克難關,拔下江州市地這個毒瘤。”


    齊國慶微微點頭,這個馬朝文雖說太溺愛孩子,他地兒子馬軍生有點不成器,上次就差點惹出禍來,使得張勤雲對馬朝文的印象一下子變壞了。不過,這家夥在刑偵上還真是一把好手,剛才地分析絲絲入扣,很有道理。馬朝文跟著齊國慶多年,齊國慶也希望他能借著這個案子,鹹魚翻身,扭轉政法委張書記對他的看法,仕途上還有進步地空間。於是,齊國慶開口道:“馬副局長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們之前對江泰集團多次采取過行動,但都沒有收到成效,這次借著這個案子,突破朱愛民,並把以前的案子合並偵查,務必找到其他方麵的證據。我還補充一點,對江海等人要嚴密看管,絕對不讓讓殺人滅口的事情發生。這件事看來要麻煩武警方麵的同誌,劉秘書,你趕緊去聯係武警支隊的葛隊長。另外,對江海的保鏢和保安部長的審訊,可以根據對朱愛民審訊的結果,轉移審訊的方向,迂回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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