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太師府裏。


    董卓在屋裏緩緩踱著步。


    董卓本也算是高大威猛,近年養尊處優,養出了肥肥大大的肚子,顯得有些臃腫。


    比較起來,侍立一旁的李儒,就太過瘦弱渺小了。


    “文優,那個史天澤有消息了沒有?”


    “回太師,史天澤圖謀不臣,罪行敗露,逃回老家幽州廣陽郡。”


    董卓不屑地大笑幾聲。“吼哈哈,這史天澤莫不是患了失心瘋?微官末吏,也妄想左右朝政?”


    李儒卻很謹慎,拱手道:“太師,史天澤之事雖小,隱含危機卻大。”


    董卓能掌控朝綱,也是頗有政治頭腦。“此事不加嚴懲,必定還會有人效而仿之。”


    “是。隻是,幽州太過遙遠,從長安派人前往甚是不便。學生已經派人送信給遼東公孫升濟,命其代朝廷整肅綱紀。”


    李儒說起遼東公孫度,董卓也是頗為無奈。


    這公孫度,在遼東自封遼東侯、平州牧,不經朝廷批準,自行劃分新的郡縣,並自己任命了各地太守、刺史,大有將遼東建成獨立王國的架勢。


    不過,公孫度是各大諸侯中,唯一沒公開對抗董卓的,僅憑這一點,董卓就不能不拉攏他,甚至默許他的不臣之舉。


    李儒又道:“太師,學生以為,史天澤一事,隻是病灶之表。”


    “來,扶我坐下。”李儒和奴婢趕緊過來,攙扶著董卓坐下,董卓呼哧呼哧喘勻了氣,問道:“那你說說,根源在哪?”


    李儒警惕地往門外瞅瞅。


    董卓揮退眾奴婢。


    “學生以為,史天澤不過是西園助軍左校尉,屬下老弱殘兵不過幾百人,徒掛虛名而已。其雖不自量力,也未必不懂以卵擊石的道理。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必受人蠱惑。而其根源,怕就出在司徒府……”


    李儒故意留了餘音。


    董卓豈能不知他所指是司徒王允和呂布。


    “呂布!”現在,董卓一想起這個曾經幫他掌握了大權的幹兒子,就是一肚子怒火。“他和司徒府那邊的情況如何?”


    “呂奉先和司徒府那美婢關係火熱。借談情說愛,頻繁往來。其部將郝萌曹性等,本駐紮在駐並州上河郡膚施。近來,正秘密調往上郡南部雕陰縣,隨時可威脅左馮翊。而西河高順部。也異動連連。


    董卓冷冷一笑:“陰謀已經敗露,小兒還想放手一搏?可笑!”麵色一冷,目露凶光,“是收拾他們的時候了!”


    李儒趕緊勸道:“太師,還請三思。”


    “哦?你是咱家最信任的人,有話直說吧。”


    “太師,王允在長安頗有人脈,那呂布在軍中也頗有威名。況周邊局勢不穩,若有不慎,恐引來大禍亂。”


    董卓點點頭。示意李儒把地圖拿來。


    李儒指點著地圖道:“長安以東,並州劉絳天風頭正盛,南陽袁公路新占汝南,兵勢浩大。另有西邊馬騰,虎視眈眈。袁本初馬壽成和呂布有交情,劉絳天不識抬舉,始終對太師不冷不熱。皆因周圍形勢,呂布才有恃無恐。”


    “麻煩!”董卓擰擰身子,李儒趕緊轉到其背後,幫其搔癢。


    董卓解了癢。舒服了,指點著地圖道:“得想法子,離間他們,才好下手啊。”


    “學生早已籌劃。”


    “給咱家說說。”


    李儒進言道:“先以官爵安穩劉絳天、袁公路之心。再以計謀引得他們互鬥而無暇西顧。那時,方是解決自家問題之時。”


    董卓點點頭。“袁公路還好說,他們袁氏一門都愛虛名,咱家就讓他過足了癮,封他為陽翟侯,授左將軍。假節鉞,他總滿意了吧?”


    李儒笑道:“一定滿意,再派重臣前往,對其多少是個牽製。”


    “恩,就讓太傅馬日磾和太仆趙岐去吧。馬趙二人,都是書呆子,咱家懶得聽他們絮絮叨叨,派去袁公路那裏,煩他去吧。”


    董卓說完,指著並州一帶,無奈地搖搖頭。“倒是這個小兒劉絳天,油鹽不進,咱家封他,他毫不領情,忒氣人!”


    李儒笑道:“那劉絳天草根出身,看不清大勢。不過,他手下現在兵強馬壯,其交惡袁本初,太師必須要爭取一下。”


    “恩,他既然已經站了並州三郡,咱家幹脆賣他個人情,封他為並州刺史。對了,他老家是什麽地方的?”


    “冀州、中山國、毋極縣。”


    “那就再給他個毋極侯,毋極在袁本初的控製下,讓他們互相惡心去吧。”


    “如此甚好。”


    董卓撓撓脖子,埋怨道:“文優別光說好啊,這官送出去了,你得說說咋能離間他們,使其內鬥啊。”


    李儒一笑,胸有成竹。


    “太師,月前東郡曹孟德上表,除建議朝廷派人平息上黨戰事外,還奏請盡快招安中天山白波軍,並恢複河東鹽監。”


    “繼續說。”


    “那袁公路一直在拉攏白波軍,得知曹孟德的消息,也上一表,奏請朝廷委任白波軍楊奉為河東將軍,韓暹為鹽池鹽監。”


    董卓不屑地哼了一聲。“他袁公路倒會送人情,想以此拉攏白波軍,自己卻不花分文。咱家才不會幫他這個忙。”


    “太師所見極是。學生以為,袁公路急於拉攏白波軍,而劉絳天搶了上黨,下一個目標必然是河東鹽池。太師正可圍繞河東鹽池,大做文章,讓他們互爭互鬥!”


    董卓大喜,讚道:“好想法!來,扶我起來。”


    董卓肥胖,李儒費了好大勁,才把董卓扶了起來。


    董卓踱到屏風上懸掛的大地圖前,眉頭蹙起,眉心處擠出幾個肉疙瘩,良久,轉頭道:“馬騰馬壽成是不是有一部分人在河東?”


    “沒錯,侯選等人盤踞河東蒲阪,暗結馬壽成已久。”


    “好!任命侯選為鹽池鹽監!”


    “太師高明!如此,白波軍楊奉、蒲阪侯選以及劉絳天,為爭奪鹽監,難免一番爭鬥。”


    “對!便趁他們爭鬥之機,咱把自家的事先解決了!”董卓一指地圖上左馮翊,“令李傕,秘密布防祋祤(對欲)、頻陽,嚴防上郡郝萌!”


    “祋祤乃李稚然(李傕字)老家,太師盡管放心。”


    董卓又指指長安西麵的郿縣,笑意中,透著無盡的殘酷:“郿塢修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讓我那螟蛉義子去看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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