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紹雖有些輕敵,但連史進也沒想到,裴元紹竟被那醉羅漢一招撂倒。


    史進顧不得許多,幾個縱躍,飛身上去,掄哨棒欲救裴元紹。


    那醉羅漢腳步踉蹌,動作卻不慢,猛迎上前,掄起鐵鍤,封住山路,史進險些中招,急忙後退閃躲。


    醉羅漢身後幾個嘍囉,手腳麻利,上前拖了裴元紹,跑進山寨。


    “進攻!給我進攻!”


    史進氣急敗壞,大聲呼喊,招呼部下衝向山頭。


    醉羅漢連出幾招,逼退史進,也不戀戰,大步奔回山寨。


    並州軍蜂擁而上,山頭上,黑山賊早有準備,石塊飛瀉而下,將並州軍擊退。


    裴元紹被抓上山,生死未卜。強行進攻,近半負傷。


    史進不敢蠻幹,隻得收兵回營。


    醉羅漢大獲全勝,也不下山追擊,繼續回去喝酒。


    史進命人嚴防營地,照顧傷患,同時派人飛報主公劉芒。


    ……


    尉遲恭奉命帶隊,為中軍開路。


    半路,遇到史進派出的斥候。


    聽說裴元紹被抓,史進進攻受阻。尉遲恭命斥候火速稟報主公劉芒,自己帶隊加快行軍,趕到老虎腳下,與史進匯合。


    聽史進說了山上的情況,尉遲恭也很驚訝:“裴將軍太不小心了!”


    史進道:“老裴雖大意,但那惡賊也忒凶悍,不知老裴是死是活,唉!”


    尉遲恭實在想不通,一個山賊怎麽可能這麽厲害。“我去會會他!”


    “尉遲兄弟,不可!”史進年長,閱曆豐富,“那醉羅漢武藝不俗,不可硬來,還是等主公到了再說吧。”


    尉遲恭道:“主公吩咐過,如有機會。設法了解敵情。大郎哥哥放心,小弟有分寸。”


    尉遲恭不僅從綦毋懷文那學了打鐵手藝,還把綦毋懷文的強脾氣也學來了。


    史進勸阻不得。


    軍中有律,史進在軍中地位雖比尉遲恭高。但他是開路前軍統領,並無權節製尉遲恭。


    仗著年長尉遲恭幾歲,史進勸道:“尉遲小兄弟上去搦戰可以,我去給你掠陣。一旦聽到鳴金銅鑼,你必須立刻返回。”


    尉遲恭答應。史進小心囑咐一番,兩人帶隊出營。


    馬槊太長,山上不便使用,尉遲恭拎了十三節紫金鋼鞭,來在半山腰,大聲搦戰。


    少頃,寨門打開,醉羅漢光著雙腳,拎著鐵鍤,晃出寨門。


    “誰攪了大爺的好夢?”醉羅漢喝完了酒。睡得正香,被嘍囉喊醒,一臉不耐煩。


    尉遲恭鋼鞭一指,叫道:“兀那賊寇,趕緊放人跪降!”


    醉羅漢張開嘴,打個大大的哈欠。“哪來許多廢話,要打就過來,不打就滾蛋,大爺我繼續回去睡覺。”


    醉羅漢口出不遜,尉遲恭大怒。掄起十三節紫金鋼鞭,衝上就打。


    醉羅漢哈欠連天,手下卻快。急舞鐵鍤,劈頭蓋臉就砸。


    尉遲恭見鐵鍤來勢。知醉羅漢力大,不敢硬擋,急忙閃身避開。


    尉遲恭兵器短,又處在下坡處,甚是吃虧。仗著年紀小,身體靈活。卻也未落下風。


    不行!在下坡太吃虧,得想辦法將這醉鬼逼到下坡,自己居高臨下,才有獲勝之機。


    尉遲恭盤算不錯,可醉羅漢卻不給他機會。一柄鐵鍤舞動虎虎生風,將狹窄的山路封得嚴嚴實實,決不讓尉遲恭搶到上坡。


    兩人酣鬥二十餘合,尉遲恭雖未露敗相,卻也難覓勝機。


    掠陣的史進瞧得明白,再鬥下去,尉遲恭也難占得便宜。恐其有失,急令鳴金收兵。


    軍令如山,尉遲恭隻得虛晃幾招,跳出戰局。戰而不勝,心中鬱悶,衝著醉羅漢叫罵幾聲,醉羅漢也不知聽見沒聽見,隻顧轉身回山寨,繼續喝酒。


    “大郎哥哥為何鳴金?”


    “敬德莫急,某想出一個計策。在山坡上打鬥,這醉鬼太占便宜。明日,哥哥我上山搦戰,詐敗,將其引下山來,敬德趁機斷其歸路。合咱兄弟二人之力,定可擒了醉鬼!”


    “好!”


    兩人商定,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史進拎著哨棒,上山搦戰。


    好半天,醉羅漢才衝出山寨,一臉怒容,大吼大叫:“你們這些鳥官軍好沒教養,大清早攪了爺爺的酒興,爺爺今兒就劈死你們這些鳥官軍,回去燒了下酒!”


    醉羅漢被惹毛了,正合史進心意。


    和他打鬥不是目的,言語相激,惹得醉羅漢衝下山坡才能得手。


    “哎!醉鬼,你那褲上滿是汙穢,莫不是吃酒吃多了,直接尿了吧?”


    “可惱啊!”


    “喂!好臊好臭!你回去換身衣服再來吧!”


    “惱啊!爺爺定要抓了你,尿你一臉!”


    史進越說,醉羅漢越惱,漲得滿臉通紅,哇哇怪叫。


    時機差不多了,史進故意賣個破綻,假意不敵,轉身就往山下跑,還故意踉蹌幾步,引那醉羅漢來追。


    醉羅漢追了兩步,卻收住腳步。衝著史進大喊道:“沒種的家夥!”連打幾個大大的哈欠,“爺爺懶得宰你,回去吃酒醒瞌睡了。”


    說罷,掉頭回寨,喝酒去了……


    史進誘敵之計不靈,尉遲恭白埋伏了半天。兩人無計可施,隻得悻悻回到臨時營寨,等待主公劉芒到來,再做定奪。


    ……


    劉芒、杜如晦、宇文成都帶著大軍抵達老虎腳。


    路上,遇到史進派出的斥候,已大致了解了情況。


    裴元紹被抓,劉芒氣惱異常。既恨裴元紹莽撞,也恨醉羅漢凶悍。


    宇文成都自歸附以來,尚未立過功。今大軍受阻,宇文成都出列請戰:“主公,末將請令出戰!”


    宇文成都之勇,無須任何懷疑。


    宇文成都領命,獨自上山挑戰。劉芒杜如晦等人在山下觀望,同時命史進尉遲恭各帶人手,一旦宇文成都獲勝,即刻衝上山去,破寨救人。


    宇文成都小小年紀,卻長得英武挺拔。鮮卑血統,眼窩深,頭發卷且黃,更顯英俊。


    站在山坡上搦戰,引得山上眾賊都來觀看,指指點點。尤其是宇文成都的鳳翅鎏金鏜,乃是劉虞找人為其打造,形狀怪異,金光耀眼,群賊大呼小叫,喊著醉羅漢趕快出戰,搶了金光耀眼的兵器回來。


    一個小頭目一臉色迷迷,求道:“羅、羅漢爺爺,把、把那小子活、活捉回來吧!”


    醉羅漢醉眼迷離,道:“他看著不像會喝酒,捉回來有鳥用?”


    小頭目嘖嘖有聲,嘴角滴著涎水。“兄、兄弟們啥、啥樣女人都玩過,就是沒玩、玩過異族小、小、啊就小夥兒呢!”


    醉羅漢始終眯著的雙眼突然睜開,血紅雙眼暴瞪,一步步逼近小頭目,一字一句吼道:“我的話,當放屁嗎?”


    那小頭目嚇得麵如死灰,也不再結巴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般求饒。“羅漢爺爺,小的錯了,小的該死……”


    “該死,就送你去死!”


    鐵鍤猛的拍下,小頭目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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