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神威大展,一招斃殺和士開。


    七郎勇猛無敵,頃刻間,十餘東廠廠衛,已橫屍岸邊。


    群賊無首,潰散而逃。


    七郎、成都保護劉伯溫要緊,不敢追擊。


    簡單處置了傷者,正要趕路,突見長江北岸,十餘艘大船,橫渡而來!


    這些大船,樣式整齊劃一,船體狹長,外蒙生牛皮。船體兩側,開有棹槳孔。十餘支長槳一起劃動,速度極快,向長江南岸駛來。


    船上,隻懸掛部曲戰旗,而沒有標明歸屬的軍旗。


    這是哪的隊伍?


    王守仁斷言道:“此乃艨艟戰船。荊吳兩地,戰船配置更為豐富。唯有豫州袁術,剛剛籌建水軍,以此艨艟戰船為主。必是袁術之尋陽水軍。”


    袁術的水軍?!


    敵人如此之多,如何應對?


    南麵是山,北麵是水,唯有西向之路,可通荊州下雉。


    而艨艟船隊,早已料到劉伯溫等人想法,並不直接登岸,而是繞向西麵上遊方向,意欲截斷劉伯溫等人西去之路。


    “讓他們來吧!”七郎豪氣迸發。“敢上岸了,管叫他們有來無回!”


    宇文成都雖沒開口,但早已攥緊鳳翅鎦金镋,時刻準備陷陣殺敵!


    “看!又有船隊!”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長江上遊,又有一支船隊,順流疾行而下!


    這支船隊,戰船更多,各式各樣。


    二十餘艘走舸快船,分列船隊兩側;十餘艘鬥艦、艨艟等大船居中。


    而船隊正中,是一艘高大的樓船!此船長約二十丈,數丈高寬,船體巨大高聳,有如水中移動的樓閣!


    洛陽兵士,從未見過如此龐然大物,不禁看得呆了。


    甚至連七郎和宇文成都,也不禁嘖聲。“天啊!這大船,怕是能裝下一城人吧……”


    王守仁一見此船,喜道:“此乃荊州樓船,豫州之敵,必望風而逃!”


    ……


    這支船隊,正是荊州劉表劉景升的水軍。


    劉伯溫之前就曾派人先赴荊州,劉表得報,命江夏守將,大將黃祖,派兵在鄂縣、下雉一帶,隨時準備接應保護朝廷使臣。


    劉伯溫見荊州水軍趕來,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仔細觀看荊州船隊,劉伯溫的眉頭,卻又漸漸皺起。


    劉伯溫深通用兵之道,但對水軍戰術戰法,並不擅長。


    但是,隻看荊州戰船配置,就遠非豫州水軍豐富。


    而荊州艦隊陣列,有如陸地軍陣,卻又有明顯不同。


    劉伯溫初見荊州水軍氣勢,不禁暗自感歎:有如此水軍,難怪劉景升能雄踞荊襄,獨對強敵。


    主公劉芒,欲一統天下,日後難免與荊州一戰。


    若單論水軍,洛陽軍何以與之匹敵?


    ……


    劉伯溫思慮長遠,而荊、豫水軍,已越來越近。


    豫州水軍,剛剛組建。


    袁術早有圖謀荊州之心,但遲遲不敢對荊州用兵,原因就在於水軍。


    荊襄楚地,江河縱橫,大湖密布。若想全取荊襄之地,沒有強大的水軍支持,絕無可能。


    袁術奪取揚州廬江、九江兩郡後,占據了長江北岸,開始在治內巢湖、鄱陽湖北部,發展水軍。


    水軍發展,不同於陸地步兵。其難度,也超過培訓騎兵。


    袁術不惜重金,用了近兩年的時間,水軍才剛現雛形。


    但是,和荊州水軍相比,豫州水軍,不過是嬰兒。


    戰術戰法,根本沒法相比。船艦配備,也相差甚遠。豫州戰船,以相對平穩、易於操控的艨艟為主,而不像荊州水軍,船隻豐富,戰法戰術成熟多變。


    見荊州水軍迫近,豫州水軍統領倍感恐慌。


    戰,定然不敵,全軍覆滅,毫無懸念。


    不戰,放走劉伯溫,袁術麵前,如何交代?


    豫州水軍,船在江中,進退兩難。


    而荊州水軍,已衝至近前!


    劉表本人性格柔弱,但其麾下水軍,在長江之上,卻是堪稱霸主的存在!


    長江沿線,隻有荊州劉表和江東孫策有成型的水軍。但江東孫策創業之初,水軍實力尚不及荊州十一。


    以荊州水軍實力,麵前這十幾艘豫州艨艟,不過下酒小菜爾!


    但是,荊州水軍雖強,路上步兵卻難與豫州匹敵。


    劉表不敢輕易得罪袁術,嚴令各部,遭遇豫州水陸軍,絕不可主動尋戰。


    因此,荊州水軍,不敢主動進攻。


    樓船令旗舞動,鬥艦、艨艟、走舸各就各位,占據上風有利位置。豫州艨艟若敢動手,荊州艦隊,頃刻之間,便可將其碾壓!


    荊州樓船船首,一員大將,身長九尺,麵色黑紅未著盔甲,隻穿著無袖短衣。


    頭發高高挽起,臉上和雙臂肌膚,常年風吹日曬,黑紅發亮。


    一手挽弓,一手提刀,怒視豫州戰船。


    見豫州水軍進退猶豫,大將一揮手,樓船頂端,旗號兵手中號旗招展。


    江麵不同於陸地。


    風大浪卷,喊聲不能遠傳。戰船之間聯絡,全靠旗語。敵對雙方交流,也是如此。


    豫州水軍剛剛組建,對旗語尚不十分熟悉。勉勉強強,看懂個大概:荊州水軍,在此演練!閑雜船隻,速速避讓!否則,船隻傾覆,後果自負!


    豫州水軍統領,頭皮發緊。但在屬下麵前,卻不敢露怯。“娘的,亂打幾下旗子,就想讓吾退兵?”


    對麵,荊州樓船大將,見敵人仍在猶豫,早已沒了耐心。


    擲下大刀,提箭在手。張臂搭弓,抬手就射!


    江麵磷光爍爍,風吹浪湧,豫州水軍聽不到長箭呼嘯之聲,也難辨長箭之形。隻見對麵大將微一動作,陽光下,微光掠過!


    豫州水軍驚恐,紛紛縮頸藏頭……


    “咄!”


    長箭正中豫州旗艦桅杆,入木三分,長箭尾羽,兀自搖曳不停!


    噝……


    豫州水軍統領,倒吸口涼氣。


    再不走,下一箭,定是自己的腦袋!


    “撤!撤啊!”


    豫州艨艟戰船,倉狂掉頭,狼狽而去……


    ……


    岸上,劉伯溫等人鬆了一口氣。


    荊州水軍,一直保持著警戒陣型。


    隻待豫州戰船駛遠,荊州水軍樓船,才放下小舟。


    樓船大將,乘小舟抵岸,大步走到劉伯溫等人近前。


    “敢問,可是洛陽朝廷使節?”


    “在下正是劉基。”


    劉伯溫手下遞上朝廷文牒,荊州大將看罷,叉手行禮:“荊州水軍統領張定邊,奉劉荊州之命,迎接來遲,望請恕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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