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本是漢族,但久居南地。


    蜀南地區,多崇山密林,自古就是賊寇猖獗之地。各族百姓,常遭賊寇襲擾,不勝其苦。


    劉裕之父劉焉當政期間,曾數次興兵蜀南,欲剿滅匪患。


    無奈,蜀南山高路遠,益州軍數次遠征,徒費糧草、徒損兵將,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屢受挫折,到後來,劉焉索性不再管蜀南之事,任由賊寇猖獗、百姓受苦。


    石達開出身南方富裕之家。但其性格豪邁,頗有江湖之風,喜歡交朋結友。


    石達開素有大誌,成都官軍放棄了征討蜀南匪寇,石達開便聯絡附近各族百姓,自己建立武裝,抵禦賊寇。


    和成都官軍相比,石達開的隊伍,熟悉蜀南地形,了解賊寇習性。經過幾年努力,蜀南匪患已大為緩解,蜀南百姓的日子,漸漸穩定。


    石達開保境安民,倍受蜀南各族擁戴。他的名聲,越來越大,旗下勇士,竟聚集了數萬之多。


    ……


    劉裕遠比父親劉焉、兄長劉璋有見識。


    在劉焉和劉璋眼裏,蜀南是偏僻、貧窮、荒蠻之地。但在劉裕看來,蜀南卻是益州穩定和發展的關鍵。


    蜀南雖然偏僻、貧窮、荒蠻,卻居住著近兩百萬人口。


    如此眾多的人口,既是蜀地穩定的隱患,也可能是蜀地中興的強援。


    是隱患,還是強援,取決於當政者的態度。


    劉裕很聰明。


    他吸取了父親劉焉用武力解決蜀南問題的教訓,而是以安撫、懷柔政策為主。用溫和的政治手段,籠絡石達開和蜀南各族,使之歸附、臣服於自己。


    劉裕的政策,大有成效。


    按張獻忠的說法,石達開已經同意與劉裕見麵,商談蜀南事宜。


    ……


    單雄信的密信,雖然沒提到雍涼情況,但是,劉裕當前的主要精力,集中在解決蜀南問題上,他不可能發起大規模軍事行動,不可能也沒必要,購買數量驚人的生鐵。


    如此,從側麵證明,劉芒與杜如晦的分析是正確的。委托張獻忠購買葰人優質生鐵的,一定是楊廣!


    ……


    除了陳國、漢中方麵的情報,劉芒還十分關注荊州的消息。


    種種跡象表明,荊州劉表,基本不會插手壽春之戰。但是,劉琦的出現,讓劉芒不能不對荊州多加一份關注。


    隻是,荊州方麵的情報,大多沒有什麽價值。而和劉琦有關的,除了其南下,代劉表安撫荊南,再無其它……


    ……


    劉琦的消息少,一點不奇怪。


    不僅劉芒得不到有價值的消息,連荊州江陵,那些時刻“關注”劉琦的人,得到的消息,也極為有限。


    低調行事、封鎖消息,都是曾國藩的主意。


    張仲景妙手回春,不僅箭毒被祛除,困擾劉琦多年的頑症,也大為好轉。


    劉琦的狀態,越來越好,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暗淡的雙眼,也漸生光澤。


    劉琦逐漸恢複,曾國藩、羅藝等人,倍感欣慰。隻是,有一事,令曾國藩、羅藝擔心不已。


    隨著身體漸漸複原,這個大公子劉琦的性格,貌似也有所改變。


    以前的劉琦,隨和、愛說話。現在,則變得沉默寡言,且不大願意和人接觸。


    劉琦經常獨處,自己一個人,常常一坐就是大半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語。


    有時,劉琦還會突然抱頭呻吟,似是極為痛苦。


    曾國藩十分擔心,求教張仲景。


    張仲景醫術精湛,他分析,劉琦如此狀態,並非體表疾病,而是心理疾症。


    心理疾症,對張仲景而言,亦非難事。


    但治療心理疾症的前提是,患者要敞開心扉。對醫者訴說內心之事,醫者才能對症施治。


    可是,劉琦拒絕和任何人交流自己的心事。張仲景雖是醫聖,卻也無可奈何。


    ……


    其實,並非是劉琦不想與人交流,而是他自己,也未弄清楚,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被鞏誌射中毒箭後,劉琦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昏昏沉沉,在迷茫之境轉了一圈,竟又活了過來。


    剛蘇醒時,劉琦的腦子裏亂成一團。他弄不清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更弄不清楚,自己處於何時、何地。


    漸漸地,隨著身體複原,頭腦也漸漸清晰起來。最近十幾二十年的事情,都漸漸浮現在腦海中。


    可是,他總覺得,在腦海深處,有一個莫名的區域,似深淵、似秘境,似乎藏著極其關鍵的秘密。


    劉琦多次嚐試探索這個秘境,但是,每當他的意識觸及到秘境的邊緣,便會引起劇烈的頭疼,令其痛不欲生……


    ……


    張仲景無法了解劉琦的內心,隻能根據經驗推斷,劉琦目前的狀態,是受資水遇刺刺激。


    不過,劉琦的身體狀況,正在逐漸好轉,這讓曾國藩等人,稍感安心。


    除了喜歡獨處,除了偶爾頭疼,劉琦在其它時候,都很正常。


    而且,隨著身體逐漸康複,劉琦也變得更加敏銳和果斷,這讓曾國藩等人,倍感欣慰。


    但是,曾國藩很謹慎。


    劉琦的身體逐漸好轉,是好事,卻也可能招來更大的災禍。


    鞏誌資水行刺,定是受江陵重要人物指使。劉琦大難不死,劉琦的對手絕不會甘心。


    若想保證安全,劉琦逐漸康複之事,必須嚴格保密。


    對外假稱,劉琦的病情,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為了迷惑劉琦的敵人,每當有官員前來探望時,劉琦總是躺在榻上。說話有氣無力,精神萎靡不振,以半死不活的樣子示人。


    為了做得更加逼真,曾國藩還安排了幾次“急救”。


    大半夜時,劉琦的駐地突然騷亂起來,奴仆、隨從、醫者裏外跑動,“搶救”大公子劉琦。


    障眼法生效了。


    江陵蔡氏等人,終於確信,劉琦雖然逃過資水一劫,但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


    對付要死的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也不做,慢慢等著他死。


    敵人逐漸放鬆了警惕,劉琦逃過死亡的威脅,終於可以在荊南悄悄施展拳腳。


    ……


    而一切的關鍵,在於軍隊,在於實力。


    曾國藩提出兩點建議。


    其一,利用曾國藩、羅藝等人的關係,秘密聯絡荊南世家,並以招募家兵名義,建立擁戴劉琦的武裝。


    其二,結交西部五溪蠻頭領沙摩柯,以為強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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