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又意識到自己是來跟蹤的,千萬不要再跟丟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呼了出去後,心,才沒有那麽難受,盡管那相握的那兩雙手是如此的刺眼,刺得人眼眶發澀。


    跟蹤下來,才發現,秦東凱跟裴晗的住處真的離美術學院很近。


    其實這黑亦晨兩天沒有在美術學院的校門口守株待兔守到裴晗,是因為裴晗需要完成一份入學作業,以便讓教授們知道她的繪畫基礎和天分如何?


    所以,裴晗安頓好房子之後,就一直流連在烏菲茲美術館觀摩學習,那裏是意大利文藝複興的藝術殿堂,對她準備自己的作品很有幫助。


    而秦東凱出現在美術學院,則是在幫裴晗辦理一切的入學手續,順便幫她了解一下導師的情況。


    黑亦晨是守錯了地盤,秦東凱又不會輕易讓他跟到,當然是次次無功而返?


    看著兩人進了一處公寓,黑亦晨並沒有當下離開,而是在一旁的小公園內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在他坐下來不久,就有貌美年輕的意大利女郎前來搭訕。


    無疑,黑亦晨的身高就算在高大威猛的老外麵前也毫不遜色,再加上俊美的皮相為他加分不少,所以那些隨姓奔放的意大利mm也不介意玩兒異國戀?


    雖然近日來他因為裴晗總是睡眠不足,但是多了頹廢的氣質,更成了意大利mm的菜,走在街上無數美女對他拋媚眼?


    此刻的黑亦晨,難得的沒有穿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了手臂上,襯衫衣袖也已經被挽起了。


    他的手不時的隔著西裝布料捏著兜裏的東西,像在沉思著什麽,看似漫不經心,卻又感到他周身散發出去凜冽的寒意。


    女郎說著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但是黑亦晨恍若未聞,削薄的唇,愈發抿緊,幽深誘人的眸中迸射出一抹冷厲。


    但是女郎還想再接再厲,甚至還冒出了一句蹩腳的中文,“你、好?”


    意大利的華人也不少,何況“你好”是最簡單易學的?


    見黑亦晨不出聲,還以為他默認了。


    女郎的手在搭上黑亦晨的肩膀時,他整個倏然站了起來,女郎差點被撞倒了。


    她低咒一聲,“bastardo?”知道這個冷酷邪魅的男人是吃不到了,邊罵邊離開。


    她以為黑亦晨聽不懂意大利語,自然罵得隨便,可黑亦晨當然明白那是“混蛋”的意思。


    有些生氣的抬頭,卻發現跟站在對麵的裴晗目光對上了。


    裴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有說,繞過他往前走去。


    黑亦晨忽然有些慌了,下意識伸手,一把抓住她右手的皓腕,沒有鬆開。


    任憑裴晗怎麽掙紮也不鬆開?


    憑什麽?憑什麽秦東凱抓住她的手時,她沒有掙紮,沒有反抗,此事落到自己的頭上,差別待遇竟然是如此之大。


    他錯了,他錯了還不行嗎?


    “黑亦晨,你放開我的手,再不放我可要大叫非禮了。”


    裴晗的聲音微微尖銳起來,這是她發怒前的征兆,雖然已經多年沒有見到她這麽輕易就情緒波動,但黑亦晨還是能聽得出來。


    “不放。”


    黑亦晨說得很認真,裴晗倏然抬眸,卻探入了他眼底那一汪深沉的哀傷,那是對自己的嗎?


    不,不……


    她絕不能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幾個莫名其妙的眼神而倒戈相向,她跟他,從他們分別與旁人締結婚姻的那日開始便已經形同陌路了。


    “這就是你的絕對不會打擾我的生活?這就是你的在我視線之外?黑亦晨,你說話何時變得這麽不靠譜了?出爾反爾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嗎?你太……”讓我失望了?


    裴晗及時收住了話頭,這句話不能說,說了豈不代表她對他還有期望?才會,有失望一說啊?


    “我太怎麽了?為什麽不說下去?”黑亦晨卻能察覺到她未竟的含義,眸中竟然閃出更多的希冀,隱隱還有雀躍。(.好看的小說)


    他就知道,她對他,定然做不到無動於衷的?


    真可笑不是,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不信任她,隨時擔心她的背叛和對他的離棄?


    如今她離開了,他卻突然開竅了,開始回想起這些年來她對他的惟命是從、死心塌地,當然也開始感受到,她從來沒有說出口,卻一直用行動來證明的感情?


    他真的太愚蠢了,不是嗎?等到自己把那份珍貴的感情幾乎揮霍殆盡,才幡然悔悟?


    現在卻還要靠著那些回憶來篤定她對自己的態度,才不斷的給自己鼓勁兒,讓自己不至於太快灰心?


    “哼……”裴晗隻是冷冷一笑,對他搖了搖頭,反正他陰晴不定,隨時改變心意她已經受夠了?


    虧她前兩天還對他刮目相看,以為他真的學會了什麽叫尊重,不會再輕易為難她了?


    “晗晗,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反悔,隻是那天我沒把話說完?你也知道影武者有很多種,我想當的,是和你一樣的,我想和你易地而處……”


    這樣,我就能在你身邊很近很近,最遠五米,最近隻要一步?當你需要的時候,一伸手,我就在?


    當然,最主要是,我想在你身後最近的地方,看著你?才能夠深切的體會你以前所有的感受?


    後麵的話,黑亦晨也自覺有些肉麻,肯定也不在裴晗的接受範圍內,他還是不說為妙,用眼神表達好了?


    但,就他那句,“和你一樣……易地而處”已經夠叫裴晗震驚百倍了?


    所以她也沒空去理會他對她的稱呼,“晗晗”可是他想了很久的,既然不能叫“晗兒”,又不能跟別人一樣叫“小晗”,這樣還是更顯親昵?


    裴晗的嘴角有些抽搐,這男人臉皮比城牆還厚啊,他也真有臉說?


    她何時同意了讓他當她的保鏢了?可他不但一廂情願的認定,還想得寸進尺的當她的貼身保鏢?


    以前是他變態的要她陪玩兒、陪吃、陪睡,甚至他跟別人睡她也得守著,可不代表她也想要他這麽做啊?


    “我才沒你那麽變態?”裴晗有些惱羞成怒了,對他這種人,還真不能太客氣了?


    那天在美術學院難道給了他什麽錯覺,他才會以為她特別的好擺平?


    “變態?我哪兒變態了……”黑亦晨卻一臉的茫然無辜,想當她的貼身保鏢變態了嗎?他哪裏有說什麽過分的話?


    “你就是變態,你全家都變態?”


    黑亦晨看裴晗氣紅了雙頰,微微鼓著腮幫子,一雙眸子晶亮亮的閃著兩簇小火苗的模樣可愛得緊,心想,如果她這麽罵能開心,他真不介意讓她發泄發泄?


    可是,隨即他突然想到什麽,幽幽的提醒著,“晗晗,你連寶寶們也一塊兒罵了?”


    “呃……”裴晗頓時愕然,想到她罵黑亦晨全家都變態,嘴角再度開始抽搐。


    寶寶,媽咪不是故意的?


    但裴晗也立刻回過神來,“誰說寶寶跟你一家人了,他們以後姓秦?”


    血緣關係算什麽啊,養育之恩大過天?以後寶寶們對秦東凱肯定比對他親?


    提到養育之恩,裴晗的心卻一抽,她也算是黑亦晨養大的,她也曾把他當成自己生命中最親最親的人,現在卻……


    而黑亦晨真被裴晗那句話傷得心如刀絞,問得無比憂傷,“你真的要讓我們的寶寶跟著別人姓,叫別人爸爸嗎?”


    “那你又怎麽能讓我的寶寶在席嘉悅身邊長大,叫她媽媽?”


    他問得那麽難過,是讓裴晗動容了,可也戳中了她的傷處?


    說好不要讓自己太脆弱,可裴晗還是紅了眼眶,“你想出讓我做席嘉悅的代孕母親這種缺德想法來的時候,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如今他再痛,都是自找的,這也是易地而處?


    “我沒有,我從來沒那麽想過……”黑亦晨這才明白,原來她一直誤會了他想讓她懷孕的初衷。


    那也對她,是巨大的侮辱和傷害?


    黑亦晨滿臉急切的道:“晗晗,你聽我解釋……”


    裴晗卻使勁的搖著頭,“我不聽,不聽……”


    他堅持,“不行,你一定要聽……”


    她更加堅持,“我就不聽,你放開我……”


    裴晗沒料到,當初她和伊藤真央戲言的男女主角爭執的場麵台詞竟然會發生在她和少爺之間?


    可她,始終不是他的女主角?若不是為了寶寶,他根本連話都懶得跟她說?


    “晗晗,就聽我解釋嘛……”


    “你到底放不放,不放我真的要叫非禮了?”


    裴晗眸底緩緩積聚起一汪冷凝,凍得黑亦晨心底發涼,都蔓延到四肢來了,但是他還是咬牙堅持,沒有鬆口,“不放。”


    黑亦晨的“不放”是有雙重含義的。


    一方麵,他不想放開裴晗的手,是因為隻要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的體溫,才讓他真正感覺到她沒有徹底離開自己,他還有希望挽回她?


    另一方麵,他不想放開,是想要表達他不會放開她,不會放棄他的感情,盡管前方被一片茫茫然的迷霧所遮擋,盡管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秦東凱。


    “disalvataggio,offesapudore?”


    裴晗不客氣地出聲大喊,黑亦晨沒想到她真的會叫救命叫非禮,手指在刹那間鬆開,又萬分肯定飛快握得更緊。


    路上行人看到的一幅場麵便是一個俊美的東方男子死纏著一個神秘脫俗的東方女子不放?


    而那個男子似乎對路人異樣的眼神不為所動,反倒是那濃得化不開的眸中釋放著一股冷冽,他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勢迫人不敢靠近解救那名東方女子。


    況且,那名東方男子隻是擒著那個女子的手腕,臉色雖然有些陰沉,但沒有絲毫的尷尬,看得出來不像是一個非禮之人。


    接著,幾個意圖想要插手解救裴晗而靠過來的人,便聽到黑亦晨冷傲漠然的低沉嗓音很悅耳地傳入耳中,“leiemioamante?”


    路人退去,離去時,那些恍然大悟,意味深長的眼光,並沒有讓裴晗放在心頭?


    倒是黑亦晨這一句令人震驚的解釋讓她忍不住瞠大了雙眸,那雙不摻雜絲毫雜質的明眸此刻蒙上了錯愕以及迷茫。


    他怎麽會說,她是他的愛人?


    半晌之後,她忍不住低罵,“黑亦晨,你胡說八道什麽?如今我已經是秦夫人,請你最好能夠尊重我。還有,我出去買些東西,不能讓東凱久等了。你若是再跟我繼續僵持下去,呆會東凱就要出來了,我想你並不想要看到他。”


    “還有,你若是沒事的話,早早回紐約去。我看你在佛羅倫薩沒呆幾天,腦子就已經不正常了,若是繼續呆下去,說不定就要送精神病醫院了。”


    裴晗舌頭還真是毒,什麽話也說得出來。


    曾經黑亦晨還用更惡毒的言辭傷過她,如今她這是實話實說而已,所以她的心,很坦然。


    她隻是不想要讓這個莫名其妙跟著她到新加坡,又不死心的跟到佛羅倫薩的男人破壞自己眼前想要維持的幸福表相而已,難道他一定要撕裂她的偽裝方才罷休嗎?


    “那就送精神病醫院。”黑亦晨自嘲道,其實他何嚐不是罵過自己千百萬遍,真是瘋了才會那麽傷害自己最愛的人?


    但他說不來低聲下氣的話,也覺得她不屑自己的低聲下氣,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而非強取豪奪。


    以前錯了,如今改正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裴晗聞言,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盯著他。


    黑亦晨這幾天的守株待兔,秦東凱自然是沒有轉告給裴晗,她還以為黑亦晨那天在美術學院被打擊之後,那驕傲的姓子受不了,真的扭頭就走了,沒想到……


    曾經,她無數次渴望他回頭抓住自己的手,如今……


    “走,去買東西?”別讓秦東凱等太久?


    他悶著氣沒說,但聲音卻顯得有些嚴厲?


    “放開……”


    裴晗忽然疾言厲色起來,心頭湧現出了委屈跟憤怒。


    他憑什麽?憑什麽如此霸道發號施令,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們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


    黑亦晨假裝沒有聽到,抓住她的手,便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之前他在等待的空檔,已經勘察過這邊的地理位置了,自然是知道超市在哪個方向。


    黑亦晨的舉動出乎裴晗的意料之外,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傻傻地由著他牽著走。


    意識漸漸回籠,但人已經走到超市門口,裴晗已經不想辯駁了?


    麵對這個在道上凶狠殘暴、商場上陰險狡詐、情場上冷漠無情的男人,她毫無勝算可言。


    他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甚至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的男人,更從來不畏懼眾人的眼光和看法,一貫我行我素、隨心所欲?


    她也早在很多年前就明白了,跟少爺鬥,是最最愚蠢的事,還是別吃力不討好了?


    對他最好就是冷漠如常,以不變應萬變,這樣他很快就會不耐煩,就會甩頭走人的?


    “想要買什麽呢?”


    黑亦晨一隻手牽著她,另一隻手隨意地推了一輛推車,比她這個原本說要買東西的人表現得還要積極。


    然後他又隨口說,“我們以前,還從來沒有一起逛過超市?”


    當然,他大少爺從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萬事有一堆保鏢和傭人替他打點,逛街購物這種事他根本不會做?


    就連送給別人的禮物,都是讓她挑的,當然,她也不逛街,每每都是從各大國際品牌送到黑家的那些產品型錄裏挑東西。


    至於民生用品,他們更是不用操心了,有雷叔和一幫傭人,黑家大宅甚至還有一個小型貨倉,要什麽就派人取。


    也不用擔心使用日期什麽的,貨倉隨時都有專人管理,保證都是最好最新的東西。


    這種尋常百姓出入的超市,他們當真是第一回進來?


    不過,黑亦晨才是第一回,她昨天已經來過,秦東凱已經帶她來熟悉過環境?tdkz。


    “那你怎麽會推車子?”裴晗好奇的問著,他既然沒逛過超市,幹嘛一副來習慣的樣子?


    “我看在入口處那些人都推了車,要不就拎了籃子的……”


    “……”


    跟晨想個。裴晗沒話了,早知道他觀察力強?可他既然那麽會模仿,就看看他怎麽學會買東西?


    開始暗想他可能會有的窘迫,如同她昨天初來一樣的茫然傻氣還被秦東凱取笑當真不食人間煙火,裴晗忍不住偷笑,就等著看黑亦晨出糗呢?


    黑亦晨卻被她暗自的竊喜給迷了個神魂顛倒,嘴角的笑花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忽然有一股衝動想要吻她,事實上,他也下意識順從了,吻了上去。


    溫熱的氣息刹那襲上裴晗的櫻唇,讓她在瞠目的同時,忘記了掙紮。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沒有閉上,深深的凝視著她,愈發深邃如潭,炯炯發亮。


    他的吻,輕柔中充斥著一股他慣有的霸道,溫熱靈活的舌強硬地探進了她的口。


    漸漸的,柔情的動作還是變得粗暴,幾乎是惡狠狠地啃噬,激烈的連呼吸都吝嗇著不給。


    這是屬於黑亦晨的吻,總是令人窒息,連掙紮的機會都不給予。


    其實,他本來隻想溫柔的品嚐她的甜美,讓他想念得心都痛了的滋味?


    可是突然想到秦東凱也曾經這般滋潤過裴晗櫻唇的美好,汲取過這方小口中的甘甜,黑亦晨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於是,他的吻中帶了些許狠厲懲戒,那都是嫉妒給逼出來的。


    他的雙臂不知何時箍住裴晗的,越箍越緊,他濃鬱而強烈的男姓氣息不容忽略。


    心頭鬱結加深,裴晗有些恨起他來。


    這可是大庭廣眾,雖然在國外,人家不認識他們,但好歹也要注意公眾形象?


    她裴晗向來奉行低調的準則,這也是她做影子的必要守則,最好就該讓人忽略她的存在?久而久之,她也不再習慣來自外界的各種目光,最討厭成為焦點。


    況且,他們沒有關係了,他強行想要重新開始他們的關係,也要她裴晗點頭才是,憑什麽奪了她的吻。


    還以為黑亦晨有改變,結果他的霸道至今絲毫沒有褪去半分,他拉著她的手不顧她的意願始終不放,現在又突然強吻她,還是不曾征求她的意見?


    但想想,他強奪了她的初吻,強占了她的,以及後來的每一次強行索歡,都是毫無征兆、霸道野蠻的,從來不顧她的哀求和掙紮,更不會理會她當時是否早已遍體鱗傷、無法負荷。


    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想要幹什麽,就幹什麽,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事事順從他黑亦晨的意願?


    他已經不是她的少爺,不是她的天和地,不是她生命的主宰了?


    可她強烈的掙紮反抗,根本就抵不過他男姓天生的霸道跟強勢,何況她的身手本來就不如他。


    她喘著氣,毫不客氣地用力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口腔內充滿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吃痛,英挺的劍眉擰了起來,卻並未放開她,左臂依舊緊緊箍住裴晗的,右手鉗住她精致的下頜,吻得愈加肆意而激烈。


    裴晗隻覺得若是不呼吸,她就要在接吻的窒息中而亡。


    為什麽她對他的吻,完全沒有被黑亦月強吻時那種無盡惡心的感覺,反而有連靈魂都被他牢牢的吸附慢慢掏空的感覺?


    他將她禁錮在他跟手推車之間,他高大修長的身軀就這樣貼得她很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容下絲毫縫隙。


    她明顯地感受到了他的情動,身體的變化,連她自己的身體都因為他的深吻而燃起了火。內心矛盾羞愧夾雜,越加的窘迫無措,不知道要如何抵抗他的攻勢,隻能無可奈何的淪陷……


    半晌,黑亦晨的吻才停下,但是他並沒有當下放開裴晗,而是雙臂緊緊的擁著她,下巴擱在她纖弱的一副肩膀上。


    他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聲音沙啞,“都是你害的。”她太誘人,要不是地點不對,他幾乎要為彼此寬衣解帶了?


    什麽叫都是你害的?


    裴晗極度的委屈,被強吻的是她,吃虧的也是她,她還沒埋怨呢,他還倒打一耙?


    最關鍵,“我已經不是你的保鏢,你沒資格再這麽對我了?”


    但黑亦晨卻理直氣壯,還對她得意的眨了眨眼,“既然都說了是易地而處,你就當是你這個主子興之所至突然想吻吻我這個男保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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