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你這是要去哪裏啊?”南宮嚴見女兒走的匆忙趕緊叫道。


    南宮如歌上前挽住爹爹的手臂,一臉的撒嬌,“哦,爹爹,我出去一會,中午不會來吃飯了,今晚再回來陪你,女兒親自做給你吃。”


    南宮嚴聽著女兒略帶嬌嗔的聲音,眉間的緊皺也舒緩了些,語氣卻故意帶著不悅,問:“整天出去幹嘛,你如今又與冥王已經有婚約,做事都要有分寸,不能半點馬虎,不然落人詬病。”


    想到女兒要遠嫁西蕭和親,他的心就揪著痛,剛和冽王取消婚約,以為女兒可以在自己身邊待多兩年,沒想到,如今卻又說要遠嫁西蕭,時間定在一年後女兒生辰之後。誰都知道冥王是個斷袖的,怎麽能……就算不是斷袖,他也是一國王爺,以後很有可能繼承大統,女兒是個直性子的人,她跟他說過,她這一輩子想嫁的男人必須隻有她一個妻子,那時候他還笑說她和她娘親一樣,可惜,他辜負了她娘親。


    榮華富貴他一直看的很淡,隻要人快樂健康就行,可是如今……


    唉~


    看到爹爹眼底裏的那一抹憂傷,南宮如歌更是擠出笑容,“爹爹,女兒知道了,你別擔心,女兒已經長大了,什麽事自己會計劃好,我已經不再是當年七歲的小孩了,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會這麽想爹爹也放心了,以後啊,下去見你娘也無愧啊,你要是過的不好,爹爹有何臉麵見你娘?”


    “別這樣,爹爹,我就出去一會,你別弄的傷春悲秋,我很快回來,知道嗎?唔啊!”獻上一個吻,南宮嚴臉才慢慢轉為喜悅,揉揉女兒的頭,“嗬嗬,你這孩子,出去記得小心點。”


    “嗯,爹爹我走了,再見!”


    離開丞相府,南宮如歌還是有幾分悶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固定在一個人的身上還是什麽的?


    “小姐,你會給南宮美茹解毒嗎?”知己問。剛才見那二夫人哭的那麽傷心,又看小姐好像真的有點為之動容,好像小姐真的打算原諒她們了。


    “知己,我來回答你吧!不可能,她們做那些事永遠無法得到小姐的寬恕。”紅顏義正言辭道。她認識小姐那麽多年了,她的性格基本上都摸透了,小姐小時候受那麽多的委屈,一個香腸嘴怎麽可能就原諒的呢?


    “紅顏說的對,我是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她們的。”南宮如歌的眼睛裏的光如鷹一般的銳利,帶著嗜血,恨不得把眼前的東西看穿,看透。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隨便逛逛,那樓快弄好了,順便帶年年去看看那城外的的貧困的人,我已經讓留香坊的人把一部分的糧食搬去城外了。”


    知己了然,年年卻開始興奮了。


    “娘親歌歌,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


    “耶,好耶,城外的小孩有飯吃了。”年年高興的大跳,他很早就已經聽娘親歌歌說要把那些偷來的糧食分派給城外吃不上飽飯的人,他高興極了,現在終於可以去派發了。


    城外,許多乞丐在那裏排著隊,沒有人敢上前插隊,全部都恭恭敬敬的等著,他們不是很清楚那個送他們糧食的人是誰,聽說隻是一個小孩,那個小孩家裏富可敵國,看城外的人們窮苦,於是大發善心的給大家派發糧食。


    每個人的臉上都蕩開開心的微笑,紛紛在感謝這個不曾謀麵的好人。


    “看著他們能吃上一頓飽飯,我突然覺得自己做這一切是值的。”南宮如歌感歎。對,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北慕國在瓊羅大陸排行第二,已經是國富民強的了,但皇帝好像並不安於現狀,他想收複周邊的小藩國,想再把國家實力壯大一些,打仗需要糧草,需要銀兩,於是,這些東西都是從老百姓的身上刮,那些本來隻處於溫飽的百姓因為朝廷這般,卻變的吃不飽。


    來自和平的二十一世紀,南宮如歌是不喜歡戰爭的,自有人類以來,全世界的人們真正和平的日子沒幾天,這樣一直打仗,最慘的還是百姓,所以,她由衷的鄙視那些喜歡打仗征服國土的人,守著自己的地方,安安穩穩一輩子不就好了嗎?為什麽把無辜的老百姓攪進去呢?


    “娘親歌歌,我想下去幫忙派發糧食,可以嗎?”年年祈求道,從小受南宮如歌的正麵教育,他知道自己該堅持什麽,該做什麽。


    “好,你去吧!記得小心點。”


    “那裏在幹嘛?”歐陽昊奇怪道。下午是他的比賽,反正京城沒什麽好逛,就和穆容軒過來騎馬,想出郊外逛逛,沒想到看見那麽壯觀的畫麵,一大群人排成一條長龍,幾十個人在派發東西,看樣子好像是米,而且這糧食還不少,好幾十大袋。


    “可能是善人贈糧食吧!”穆容軒道。


    “哦?哪個善人那麽有錢,竟然拿那麽多糧食派發,這回,城外這群難民的溫飽有一陣有著落了。”


    雖然歐陽昊每年也會捐助這些貧困的百姓,但是像這裏一下子派發那麽多的糧食還是不多見的,歐陽昊尊重那些善人,他們都是一心為老百姓著想的。


    “也許是哪個商賈賺了大錢回京,現在來派發糧食吧!”每年有不少商賈出外賺錢,或者在京城賺了錢,總會拿些出來贈與這些窮人,穆容軒見怪不怪,隻是很少人一下子搬那麽多糧食出來,他這還是第一次見。


    “哦,原來如此。”


    “算了,別看了,我們先去逛一圈吧,這夏季的郊外倒是好的很,我們去賽馬,下午就是你的比賽了,對你的比賽有信心嗎?”


    “當然。”歐陽昊笑的淡定,“小小的比賽,要是進不了五十強,那我這臉可能要丟到姥姥家了。”


    “那就好,駕!”輕輕拿辮子甩馬,馬瞬間像上了馬達,快速的奔跑。


    “駕!”


    “籲――”


    “昊,怎麽了?”馬才剛奔跑起來,卻被歐陽昊突然強行勒住,穆容軒也隻好停下來問道。[]


    “那不是南宮如歌嗎?”他指著高坡上的人,她的身邊站這紅顏知己,風吹動著她的裙擺,輕輕搖曳,要是不看她那張臉,還會以為是哪個仙女降凡間呢。


    “是她?她怎麽在這裏?她看那方向不是救濟糧食的方向嗎?”穆容軒嘀咕。難道這糧草是她的……


    “要不要過去跟她打招呼?”


    半晌,穆容軒點點頭,“好。”


    上次本來還想和她聊聊關於她的事,可惜卻被冥王突然拉走了。


    “小姐,穆容軒,還有那個歐陽昊!”紅顏在陽光先微眯眼睛,盯著兩匹馬的方向。


    紅顏的視力是她們三個之中最好的,南宮如歌最差,可能有微微的近視,她真懷疑這近視是前世從那邊帶過來的。


    走進,南宮如歌才看清兩人的樣子。


    “軒王爺,歐陽公子,你們好啊。”南宮如歌淡淡一笑,卻有種氣概山河的大氣,明明是那麽普通的人,可是那雙眸子卻總是透著不一樣的光,仿佛明月般,熠熠星輝。


    “歌兒好。”


    “南宮小姐你好。”


    兩人下馬,打了聲招呼。


    南宮如歌不喜歡穆容軒叫她歌兒,覺得有些怪,雖然小時候一直是這麽叫的,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她,怎可相提並論,而且大家都長大的,這樣叫會不會讓人誤會什麽?家裏那香腸還愛慕著他呢。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的?”


    “噢,我們出來騎騎馬,逛一逛,今天下午昊就要去比賽了,現在來放鬆放鬆。”穆容軒眼睛裏盯著她看,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她與十年前不同的另一麵。


    她的確變了,好像膽子大了,眼睛也沒那麽怯弱,身上的悲傷的氣息也消失了,除了那張臉之外,變化算是很大。這十年裏,估計她過的很如意吧!害他還擔心那麽多年了,現在心裏好像比較定了。


    “原來如此,歐陽公子也參加了四國禦賽啊?”


    “是啊!”


    “希望你能取個好成績哦。”她已經聽說歐陽昊的禦術達到了禦皇,不過似乎還差她一大截,比賽她一定會贏他的。不過怎麽說這個男人還是個人才,方方麵麵都很出色,要是以後能納為己用,應該不錯,可是有能力的男子往往是自負的很,也不知道這個怎麽樣?


    “謝謝。”


    “歌兒,你在做什麽呢?”穆容軒好奇的問道,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派發米糧的地方,“那些糧食是你來派的?”


    南宮如歌搖搖頭,“不是,是年年。”


    “年年?”穆容軒更加震驚,歐陽昊接腔道,“是那個小孩?”


    穆容軒點點頭,遂又好奇的問,“他哪裏來那麽多的錢財購買糧食啊?”


    “他自己本來就是個有錢的小孩。”南宮如歌似乎並不想和他們說太多關於糧食的事,隻是敷衍一句。


    兩人雖覺得奇怪也不再問了。


    “坐吧,站著累。”南宮如歌坐在草地上,拍拍身邊的草地,兩人也不扭捏,找了個位置坐下,讓馬自己去吃草。


    夏日正烈,但是樹遮住了驕陽,那熱辣辣的光沒有直接照在人的身上,夏風陣陣,倒不覺得熱,還有幾分涼爽。


    “歌兒,真沒想到那天在路上遇到那個人是你,要不是看見年年,再想到你的名字,我真不敢相信。”穆容軒歎了一口氣,看著遠方天邊的白雲,潔白如雪,刺亮了眼。


    南宮如歌淡笑,早就在那晚他就已經認出她了,也沒什麽驚訝,淡淡道:“不過是為了避免一些無謂的事,所以才這般,希望軒王爺不會介意我一時的欺騙。”


    穆容軒卻笑笑,搖搖頭,“怎麽會,你這樣做也有你的苦衷,我隻是遲一點看出你來,隻是我沒想到十年未見,你的變化――挺大的,還有,你可以像小時候那樣叫我的,不用軒王爺軒王爺的叫。”說這話,他看了看南宮如歌的表情,一切從容,沒半點緊張。


    “我們身份有別,還是叫軒王爺妥當。十年光陰荏苒,人變了很正常,每個人都變了,隻是有些太久沒見,所以就會覺得變化更大,要是一起長大感覺就不一樣了。”


    “嗬嗬,也對。”


    不一會,兩人竟然一下子找不到話題了,歐陽昊見狀,也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感覺南宮如歌還是不錯的,感覺和自己的興趣很像。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最後,穆容軒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小時候,她可是一直都過的不好,總是被人欺負,人家讓她不許去丞相麵前告狀,她果然沒有再丞相麵前告過狀,那些人想看她的笑話,讓她幹嘛就幹嘛,就連三皇兄有時候也是……


    南宮如歌聽見這個問題,卻是收起剛才一副淡然的樣子,眼眸裏有些厲色,“嗬嗬,不好,怎麽會好呢?中了毒,養病都養了幾年,好不容易才養好,不過,相比以前倒是好些了。”


    的確好些了,焰域裏有義父罩著,誰也不敢笑話她,個個要尊稱她一聲少小姐,下人有的是,想吃什麽喝什麽,呼之則來。


    穆容軒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了,好像自己根本就沒什麽可以過問的。


    糧食一直派到了午後才派發完,穆容軒和歐陽昊早已經離去,年年拍拍小手,一臉幸福,南宮如歌上前替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你看你,一身汗水,臭死了。”雖是嫌棄的話,但從南宮如歌嘴裏出來卻是滿滿的寵溺。


    年年笑笑,一臉幸福,才不管多累。


    回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穆容軒告訴了穆容冽她的行蹤,她竟然在城門看見穆容冽,仿佛是在等她的樣子,她本可以避開他的,卻不想他竟然靠近,讓她跟他走。


    南宮如歌吐吐舌頭,心想為什麽要跟他走?但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有事要說,好奇心害死貓,南宮如歌的八卦因子瞬間爆滿,隻好讓紅顏知己把年年先帶去留香坊休息,她待會再去找她們。


    穆容冽沒有帶隨從,所以隻有他們兩人,他讓她坐上馬車把她帶到一件名宅似的房子裏,裏麵的景觀宏偉大氣,像是有錢人的府邸,南宮如歌想,這應該是穆容冽的別院吧!


    府裏還有人,看見穆容冽帶著人回來,先是一驚,然後泡上一壺好茶。


    南宮如歌淺嚐了一口那茶水,淡淡道:“茶泡的不錯,如果我沒猜錯,這是霍山的黃芽茶,穀雨前後兩三日采摘的一芽一葉或者一芽二葉的嫩茶,還用天然的雨露泡的,效果真是不錯。說吧,冽王,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穆容冽眉眼以挑,沒有想到南宮如歌懂的那麽多,“沒想到隻是淺淺的嚐了一口,你就知道這是什麽茶,不錯。”


    “冽王過獎了,我隻是亂猜的,平時好喝茶,自然能辨別一些茶的品種。”


    她的一句亂猜說的輕鬆,裏麵全包含了多少的智慧,要是他不是事先知道這茶叫什麽名,估計他一下子也猜不出這是什麽茶,而南宮如歌明顯對這茶了如指掌。


    “你變了。”是的,她變了,他應該早就看出來她變了,變的他不認識的人了,以前那個經常跟在他屁股跑,的小女孩現在不再是這樣了,那骨子裏透露出的懦弱似乎也消失不見了。


    南宮如歌譏笑,“嗬嗬,我當然變了。最近怎麽那麽多的人來跟我說我變了,十年了,十年的光陰足夠改變一個人,我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取消,任人宰割的小女孩,我已經長大了。”


    她的眸子裏沒有半點笑意,隻有滿滿的仇恨,穆容軒知道。造成她的仇恨的人是他,也是別人。


    “說吧,你找我什麽事,你絕對不是那種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無用的人身上,來跟我說一聲‘你變了’,告訴我,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現在很忙,沒有多少時間。”在他麵前,她沒有再裝,該是怎麽樣的人就是怎麽樣的人。而且,現在她有資本了。


    雖說要嫁給蕭墨溟不好,但也是有利的地方,至少她可以仗著這個身份為所欲為,把自己真實那一麵暴露出來,不再怕別人的猜忌、懷疑。


    “你真的變了。”穆容冽重複著,嘴角有笑,卻不明顯,十年的光陰讓一個女子竟然像脫胎換骨了般,他仿佛不再認識她了。


    “好,你說的話我收下,除了這個,請說重點。”南宮如歌的語氣透露出滿滿的不耐煩。


    穆容冽這才正色的坐著,看著她那醜不啦嘰的臉,臉色沉沉道:“你和冥王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們那麽快就要定下婚約,你到底……”現在對我是怎樣的?


    後麵的話穆容冽沒有繼續說下去,南宮如歌還想豎起耳朵聽他講什麽,卻已經斷了聲音。


    “就是你們所有人想的那種關係,我們早就認識,我這次回來不過是和你取消婚約,然後好嫁給他。”她不明白穆容冽為什麽會這麽問,他不是討厭她的嗎?何必在這假惺惺裝作關心她的樣子,虛偽!是為了某些目的吧!全部人看見她嫁給一個斷袖都開心的鼓起掌來,穆容冽那麽討厭,一樣如此,現在,他這是幹嘛?


    “我們想的關係?南宮如歌,你這次回來真的就是為了和我取消婚約,好和冥王雙宿雙飛嗎?”


    “是的!”回答肯定加確定。


    穆容冽的手背的青筋慢慢的突起,雖然是極力隱忍,但聽到這樣的回答,自尊心卻嚴重的受挫,自負如他,又怎麽不會惱怒呢?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優秀的,所有人都該在他身後追,可是如今,那個小時候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跟屁蟲卻突然耍詭計與他取消婚約,隻為與他人共結連理,這是他不允許的,就算他不要,也是他先提出不要,而不是她提出來。


    穆容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受挫,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神,所有人隻有仰望他的份,而如今,那個最虔誠的信徒卻說不再仰慕他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你――,能不能為了我,和冥王說,把這門婚事取消了?”他問的小心,想到妹妹紫瑤哭的那般傷心,他真是不忍心,當然,他自己也有私心,他不想南宮如歌嫁給那個人,雖然他不想要,但是也不能給了別人!


    南宮如歌在心底嘲笑了他一番,他可真會說啊,她倒是也想取消這門婚事,自己一個人圖個自由自在,可是,他以什麽身份讓她去和蕭墨溟說取消婚約,他是誰?爹爹都不曾這樣跟她說過,他又算老幾?而且,即使她說了,他認為能改變什麽嗎?蕭墨溟的態度堅決,傷害誰她都不怕,除了爹爹,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傷害了爹爹。


    穆容冽緊緊的盯著她看,生怕錯過了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希望能從她嘴裏聽到“可以”兩個字。


    “不能!”南宮如歌看著他,對上他那眼睛,看著他瞬息變幻的眼色,“我憑什麽要聽你的,我本來就喜歡蕭墨溟,能和他成婚是我這輩子的願望,我為什麽要去跟他說取消婚約,而你,你又以什麽身份來讓我去說?未婚夫?我想我們已經取消婚約了;王爺?這事情輪不到你管;仗著我喜歡你?嗬嗬,那你就錯了,我小時候雖然喜歡跟在你屁股後麵,是因為以為你是個男子漢,聰明,機智,可惜,我理解錯了。所以,綜上所述,我沒必要聽你的話。”南宮如歌目不斜視,慢慢的站了起來,“好了,我沒時間給你浪費,我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你……”


    “王爺,再見!”她揮揮小手,才不管穆容冽如何生氣,他要敢打她,那就不是男人。


    穆容冽額上青筋突爆,手緊握拳頭往石桌上砸去。沒想到南宮如歌那麽不好講話,而且每一句話都帶著刺,把他貶的一文不值,他長這麽大,還沒有受過哪個女人的氣,除了她,天下哪個見了他冽王不是一副恭敬愛慕的樣子,半句反話也不敢說,而她……


    南宮如歌,你別得意,好,既然你要嫁給蕭墨溟,那別怪本王不讓你痛快,想嫁是吧,我就偏讓你嫁不成,騙本王的人,都得承受他們自己種下的惡果,包括你,本王會把你囚禁在身邊一輩子,看你怎麽去勾引冥王?


    本來對南宮如歌有所改觀的穆容冽,但是被南宮如歌的一番話說的他,徹底想崩潰,他不會讓她得意的。


    南宮如歌並不想自己穆容冽的感受,她隨便他怎麽樣,反正她與他沒有關係,半毛錢也沒有,比起他小時候對她所做的事,她今天已經夠慈悲的了,隻是說了一些刺激他的話。


    “怎麽樣,怎麽樣?三皇兄,那南宮如歌肯答應嗎?”穆容冽剛回府,就看見穆紫瑤在前廳等著他,一臉的期待。


    穆容冽深呼吸一口,說:“對不起,紫瑤,皇兄幫不上你,讓你失望了,南宮如歌什麽都不肯答應。”


    “真的?”


    “嗯。”


    “那怎麽辦啊?”說著,穆紫瑤的眼淚又要掉下來,穆容冽不知道怎麽勸,他不會哄女孩子,所以隻能讓她哭,等哭過了,心情或許會好很多。


    止住了哭聲,穆紫瑤眼裏卻多了幾分堅決,“既然南宮如歌不肯幫我,那我自己靠自己,我就不信我堂堂一個北慕國的公主想做一件事還做不成?”


    穆容冽看見妹妹眼裏的狠毒,說道:“這件事你不能亂來,畢竟,那個是冥王。”


    他當然也想把南宮如歌和冥王好好的懲治一翻,可是那不是別人,是在整個瓊羅大陸都赫赫有名的冥王,不是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一切隻得從長計議。


    “我不管,我一定要得到冥王,三皇兄,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忙吧!”不等穆容冽的回答,穆紫瑤已經快速的閃出了門。


    穆容冽搖搖頭,希望紫瑤能把事情好好的處理,那就不用再勞煩他了,他也圖個清靜,圖個開心。


    ……


    南宮如歌從穆容冽的別院出來後就往留香坊而去,年年那小八卦看她一回來就想問個清楚,可惜,南宮如歌沒有理他,隻是送他一記大瞪眼,年年識趣,也不敢再問什麽。


    坊主見南宮如歌回來,把這幾天關於裝修樓房的事和她稟報一遍,問了她哪裏還要改的,然後幾人去了那盤下來的酒樓,現在已經變了樣子,因為人手充足,那樓房已經修好了,三層的高度,旁邊的兩塊小地方也被南宮如歌盤下來,改成了自己需要的房屋,與大樓打通,兩邊方便進出。


    南宮如歌想著這樓用來做像現代的商場,裏麵可以賣不同的東西,她打算第一層用來賣衣服首飾胭脂水粉類的東西,弄個幾個櫃台,小物件總是很容易吸引愛漂亮的女子,第二層就是買小吃的好了,像茶餐廳,小吃店,而且,主要是她太喜歡吃那些小點心什麽的,第三層弄個小酒吧,然後再弄幾個小房間,擺上供人玩樂的東西,撲克麻將什麽的都好,?客人餓了還可以去二樓吃東西,吃飽了可以去一樓買東西,真是明智之選啊!


    樓已經快整修好,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實行,把那些東西放進去,然後就可以開張了。


    “我讓你們做的那些東西什麽時候能趕出來?”南宮如歌問,看著留香坊的坊主。


    “快了,再有三五天就可以趕出來。”


    “那就好,讓他們認真做,不能偷工減料,每一個都要達到我的要求,否則全部重做。”


    “是。”


    想著自己的店就要開張了,南宮如歌開始變的興奮。


    現在是夏天,得弄些冰鎮的飲料來,一定好買,再弄上不同的口味,南宮如歌覺得自己就是天才,什麽也想得到。


    其實焰域的買賣行業還是挺多的,雖然說拿見不得台麵的更多,但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他們名下的正規行業還是不少,可是南宮如歌想讓焰域繼續壯大,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別人也好,沒有人會不喜歡自己變的強大而不怕別人的欺負。


    “等過一陣子,我就可以做老板娘了。”南宮如歌感歎道,年年在一旁笑的花枝招展,說他要做小老板了。


    下午,歐陽昊勝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南宮如歌隻是笑笑,想他也是禦皇的人了,能進入五十強那是再正常不過的,有什麽好驚訝的?


    七天的初級四國禦賽就這麽結束了,選出來了五十強,其中包括南宮如歌,穆容軒,歐陽昊,以風等人。南宮如歌沒想到以風也會參加,而他那主子卻沒有參加,真是稀奇了。


    第八天要進行五十強晉級十強的比賽,一共十組,五個五個的比,南宮如歌沒有和任何一個認識的人一組,他們幾個都在不同的組。


    上午五組,下午也是五組,不但要比武力,還要比文采,不過,能進入五十強的,不少都是個厲害角色,不但武功厲害,連文采方麵也是出眾,有好幾個是地方或者國家的聞名的才子,不過幸好,南宮如歌怎麽說也比這些人讀的書還要多上十多年,過得了關自然不再話下。


    南宮如歌沒想其他幾個認識的也輕易的過了關,除去他們四個,還有六個,兩個是南齊國的,一個是東蒼的,還有三個是西蕭的。南宮如歌感歎,果然是西蕭人才輩出啊!


    看台上,蕭墨溟信心十足的看著南宮如歌,果然她沒有令他失望。


    紅顏知己見天色都要黑了,見小姐已經把裝扮換了回來,上前讓小姐趕緊回府,這幾天丞相心情煩悶,想到自己的女兒一旦滿了即將要嫁人,他的心情就異常的低落,連評委的位子他也不坐了。


    南宮如歌也是這麽想的,知道爹爹不開心,還是早點回去。


    “那不是南宮如歌嗎?走!”女子壓低聲音,看著三人在街上行走,對身後的人輕聲說道。


    身後的人聞聲,趕緊悄悄的跟上去。


    南宮如歌的耳朵動了動,嘴角輕彎,還玩這種偷襲的把戲,勞資十年前還沒來這裏的時候就不玩了,因為玩爛了。


    “小姐。”紅顏也注意到了,喚了一聲,眼色裏問南宮如歌是否要采取行動,南宮如歌搖搖頭,說:“不用理會,自然有人收拾。”


    紅顏點點頭,不明白她最後那句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照做。現在她們都是普通人,和焰域無關。


    “公主,現在要怎麽做?”走到一個轉角處,一個舉著大刀的男子問道。


    穆紫瑤望了望轉角的那三人,低頭想了想,畢竟還沒幹過這事,她得想清楚再說。


    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在呐喊:再不行動,冥王就再也不是你的了,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


    暗下決心,穆紫瑤再次抬頭看著那三人,“去,按計劃行事,幹的好回來重重有賞。”


    “是。”


    四個人慢慢的跟了上去,穆紫瑤留在原地,想想,為了不暴露身份,還是先回去等消息吧!以南宮如歌那三個廢物,又怎麽打的贏這些人呢?四個殺手足以搞定她們。


    想到以後冥王就是她的了,她的嘴角咧開了笑,想象著自己披上紅袍嫁衣,緩緩的走向冥王,那是多美妙的事啊!


    南宮如歌她們三人走的路段是越走越偏,周圍都沒有什麽人,偶爾才有一個人匆匆走過,四個殺手看著這情景,覺得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四人交換著眼神,看了周圍,應該暫時沒有人會經過,殺了她們不用一會的功夫,然後就可以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上!”


    南宮如歌耳朵敏銳,遠遠就聽見他們的話,耳朵高高豎著。因為她發現,這裏不單單是他們兩部分。


    “站住!”四人一個飛身來到三人麵前,對於這三人,他們是信心十足可以殺掉她們,公主的價位出的高,他們也開心。


    南宮如歌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出現而驚訝,隻是淡淡的笑著,知己脾氣比較易燥,想上前姐把這幾個草包殺手撂倒,卻被紅顏製止了,紅顏知道小姐是另有想法。


    “你們是誰?”南宮如歌的聲音不緊不慢,沒有絲毫的害怕,倒是讓這四人一驚,不明白南宮如歌會如此鎮定。


    “是誰你就不用管,你隻要知道明年的今天是你的死祭就好。”四個殺手其中一個說道。


    南宮如歌沒有馬上回答,卻笑了,“這可不一定哦。”


    “嗬嗬,你好大的口氣,看來你膽子還挺大的,假裝一副遇事不驚的樣子,好讓我們有顧忌你,會以為你有人,不過遇到我們,你再大的膽子裝我們也不會相信,你就等著受死吧!”殺手們笑的猥瑣,隻是看這三人姿色都太醜,沒有那劫色的衝動。


    “你們想的可真周全啊,我這點把戲你們也看的穿。”


    “嗬嗬,那當然,哥哥我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找奶呢?”那殺手似乎更加得意了,看著她們三人也是帶著不屑。


    一殺手懶得和她們扯,朝那四個人的頭目說:“大哥,別跟她們廢話了,還是快點幹掉回去拿賞銀吧!做完這樁我就不做了。”


    “嗯,好,廢話太多也不好,待會怕有人經過,還是早解決的好。”


    南宮如歌歪頭聽著他們討論,然後問:“你們確定你們能殺我們嗎?說不定今天死的是你們,明年的今天才是你們的祭日啊!不過我這人挺好的,明年的今日我會給你們上幾注香,畢竟你們是因為我而死。”


    “哼,小小娃子那麽大的口氣,我們四人還就不信對付不了你們三個弱質女子。”


    “大哥,我們上!”說著,那人舉刀而來,南宮如歌沒有慌,沒有躲。


    “啊啊啊啊!”那幾個殺手還沒怎麽跑過來,就一聲聲尖叫的倒下,南宮如歌看著他們倒下,他們的身上胸口中了一了一刀,很顯然刺中的是心髒,所以一刀斃命。


    南宮如歌挑挑眉,都說了是他們的死期他們還來,人家要找死,那她就做個順水人情,送他們一程,她什麽都不好,就是喜歡幫助人。


    當然,她其實什麽都沒做,就是費了些口水勸他們,隻是他們不停而已,殺他們的,不是她。


    “小姐?”知己看著南宮如歌,仿佛小姐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怪不得不讓她去殺了這些人。


    “這些人死有餘辜,不過有人收拾他們,我又怎麽會選擇髒了我的手?出來吧,躲在暗處不累嗎?”她像是對著空氣講,紅顏知己看向四周,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果然是禦皇的高手,這樣也被你發現。”以風從一個暗角落跳了出來,語氣淡淡,臉上帶著冰冷,與蕭墨溟的性格有些不同,蕭墨溟雖也是冷麵,但在南宮如歌麵前還多了幾分痞子氣。


    “怎麽,你家主子呢?派你來保護我啊?”


    以風卻笑了,笑容有些僵硬,可能是因為人太冷,不適合笑吧。


    “主子還有事,不過我覺得你不需要被保護,是主子太過緊張你了。”以風覺得像南宮如歌這樣的人,哪裏需要人保護,她的禦術比他好太多,要是連她都需要被人保護,那還有誰不需要人保護的?


    “讓他把這些心思拿走,我不需要,他不就是怕我不嫁嗎?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他,那就會好好的做到,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以風默!


    她既然敢這樣說主子?一直以來主子是高高在上的,哪裏有人敢與他相違抗,背地裏都不敢,更何況是說這樣的話,以風突然由衷的佩服南宮如歌是個強人,膽子大。要是換了以前,以風說不定會上前給那人兩耳光,竟然這樣說主子?


    可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在他來之前,主子特別交代,不許忤逆南宮如歌的意思,不能對她大不敬,即使她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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