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想:他們今晚來,可不是想要看他醉生夢死的,而是要給他排憂解難的,就算不能為他排憂解難,就當是泄欲的工具,起碼能理順他嘴裏的那口痰涎。就和鄒老師二人暗示、反客為主把桌子吃喝的食物楚楚收場,接著三人到茶幾上衝茶。


    夜色稍稍來臨,星光在閃爍,月娘自高牆上早早地探出了頭。


    燈火通明一下把房子裏照得窗明幾淨的,不難想相:若不向錢看,盎然還是個好老公、好父親的。或說一雙鞋子穿在腳上,合不合腳隻有自已才最清楚。


    屬話說;茶三、酒四、踢跎二,這三人小組的茶座一設下,家的溫暖氛圍就回升,身心一愉悅,飲下的茶水就象甘甜的泉水般清香,清爽通氣、曲徑通幽頃刻間塵世的紛擾、混亂、嘈雜和喧囂就象遠離他們而去。


    接上,盎然又休然講述他的故事:此其間,前妻也曾要他同到照相館補照結婚像,然後到法院把離婚綠色證書換成結婚的紅色證書,可他就是不依。再說他可不是三歲的孩童在玩過家家的遊戲。


    一天晚上,他們正在廳裏看電視,女兒在房間做作業,前妻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按下接聽鍵聽後,就逃到房間裏關上門接聽,直到半個小時後她才從房子裏出來,她不想說,他也不想問她。自從他們離婚後,他倆雖住在同一屋簷下、卻象隔著一道鴻溝無法俞越的。


    他明天下班來,新春才到校讀書半個月的兒子早己在家裏。


    原來昨晚兒子打電話給他母親也是他的前妻佩貞說他不想讀下去,認為那隻不過的個泣汲學校、沒檔次、沒品位的,不值得他在此浪費幾年的光陰。他母親聽後也深表理解、同情和支持他,她也不容與她同在屋簷下的兒子父親的他商量一下。可能她怕他不同意、要發火、要阻止吧,就自作主張說,“兒啊,你若想要回家來就來回家來,沒讀書也照樣有出路的,要不今後若去交通局上班或去電力局上班或去玉都當雕琢師或另擇個高校都比你現在屈居在這校、你現在這個樣子的強,一句話說,一切都隨你便,反正橫豎都不會被餓死的。不是說‘條條道路通羅馬’嗎?”


    她好象大權在握,要什麽就來什麽?還能呼風喚雨哦!就算一市之長說話還沒她的底氣足哩!就這樣,兒子也沒與學校請假經校方同意,明天一早就打上包袱——回家來。


    她也不拿鏡子照一照,兒子當初隻考了400多分,隻能進入三b類院校,現能在這省城的三a類院校入讀還不是他當初托關係找人情得來的?按盎然的話說,這小子不是塊讀書的料,當初讀小學時,為了入讀好學校,固出了8000元的讚助費到一個外資辦環境好的學校就讀,還一再說明,隻他兒子這一屆收讚助費,以後被那讚助商得知後,他不同意,說他既有能力辦校就用不著客戶讚助。他不也都認了。後來兒子小學升初中,初中升高中,分數都低下,每次會少他操心?每回都是他找熟人托關係還有出擇校費,兒子才能一直順利地進入一類的學校就讀的。在兒子智力投資方麵,他一向從善“要苦苦自己也千萬不能委屈孩子”的理念,他並不富有,卻情願打腫臉充胖子地供養兒子讀書,還不想讓兒子日後有出色?結果事與願違,兒子非但不沿著他所指的那條路走,卻成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寄生蟲,而妻子卻隻知坐在溫室裏等著天上掉餡餅,所有這些他又能對誰傾訴對誰發泄?這所有的種種也隻能爛在心裏叫苦和歎息。


    以後他一下班回家一見兒子象蹲浮雕的木偶、在家浪費光陰就心煩,他們把他的位置處在哪裏?他可是一家之長,起碼在兒子讀書方麵他是很重視,可說是全力以赴的,做盡一個父親應盡的的責任。現在兒子退學回家這麽大的事也沒人與他商量,固無法理喻,另他太失望,連肺都氣炸了,固再度離開前妻……。


    此期間,盎然的父親胃病住院他到醫院護理他——在他仨兄弟中,他排行為老二又是最沒錢且最有時間的一個,屬話說“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嘛!等老父親的胃病好了,他因日以繼夜地護理老父親,還有自己的小家庭搞汁了,身心過度疲累,犯下腰稚痛而倒下。前妻佩貞得知老爺子生病的消息後,就打電話來賣關口說“在幹什麽?”


    他也胡弄著說,“在談戀愛呀!此刻正在和情人共享晚餐哩!”此時正是傍晚,他弟一下班就來醫院與他接替班,在這月色蒙蒙的晚上,他正獨自一人在院外的樹蔭下散步,心情還算不錯。


    她緊張起來,不是聽說他父親生病嗎,咋有心情會情人?“你那情人是誰?”她信以為真的問。


    “xxx。”他把最近一親戚給他介紹的對象,被他一口拒絕的女友的照搬出來,還說得有根有據的。


    “年齡多少?”


    “今年38歲,還是個黃花女呢。”


    她厚著臉皮說,“你可要想好哦,你與別人結合是不會幸福的,再說別人再好也不如我知根知底,哪比得上我好?總之說來還不如我們一家重圓的好。”接著略停一下說,“你能出來一下嗎?女兒說……。”


    他打斷她說,“沒空,我父親在住院。”這下她正中下懷。


    “那要不要讓我過來看他?我可是與你離婚,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她狗終改不了吃屎的性子又嘮嘮叨叨的。


    她對他還存著期盼。


    說實在的她最怕去醫院那種地方,還有她不願見的那些人,隻不過想請出“救兵”以壓一壓他的這點花花腸子他還能讀不懂她?這讓他進退維穀,一方麵,他們離婚他老父親還不知道,當然他希望她能來一下;另方麵,他怕她不是什麽“好貨色”,若囉囉嗦嗦弄不好若把他們的“西洋鏡”捅破了,惹得老父親生氣那可不得了,固隻說要她叫兒子來一下,兒子己很久沒來看望他爺了。


    他知老父親心裏最掛念的還是他這個兒子也是他的孫子。


    他再看在老父親麵前能不能見機行事?


    隔天,前嶽母陪同前妻及前妻姨到醫院看望他老父親,雖說隻是短暫10分鍾的寒暄,他己很感激。這是前嶽母特意安排的,他與前嶽父、嶽母的關係一貫很融洽的,剛離婚時,前嶽父還特意到他晚上經常鍛煉的東方紅廣場門口上等他,與他說會兒話,他見到他時表現出很無助的樣子,說他說多了(批評她女兒佩貞的話)又怕女兒自尋短見——要尋死覓活的。


    兒子毫毛等到爺爺出院後才來家裏看望他的,此時的老爺子正在廳裏吊點滴——補助品,以便恢複得快。那天那小子剛踏進廳裏見到他爺在打點滴不是上前問候他,而是對他說,要他爺管好教他的父親——盎然。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老人家一聽就惱怒,連同輸液瓶子一起拿到廳外的過道上吼著說,“我的兒子個個都是精英,他們還不曾另我失望……。”還不說你小子初出茅廬就玩逃學的遊戲另他失望了?


    其實,他老人家早就得知二兒子盎然小家庭的狀況,隻是不想道破,可能怕他太傷心。那小子聽出不是好話,還來不及與他奶打聲招呼,進裏屋與父親盎然會兒麵,就逃也似的離開。


    他本不想來,是他母親一定要他來的,還想把她上次到醫院看望老爺子來不及說的話要兒子代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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