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廣休息到鑫的鋪子裏報告,鑫一高興就說,“我帶你到外邊踢跎會兒。”


    廣開玩笑說,“你還沒說清楚要到哪兒踢跎,若我被你賣了、讓我婆娘到哪兒找去?


    鑫說,“到此處你就自然會清楚的,至於這賣不賣你這就放心啦!沒人想要買一半老頭子去當他爺的。”這樣廣就貿然座著他車子上路了。


    他想:一回首自已已是年近半百的人了,感歎時光流逝,歲月的無情。想當初他們讀黨校時也隻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子,現在他們的兒女都與他們當初的年齡差不多囉!


    鑫直接把他載到他的老家後田村一年前所買的那片地上,指著那片地象在指點江山說,“你說在這裏開個農家娛樂部如何?”


    那片是屬後田村的地,這對於廣這麽個走南篡北的人來說還是清楚,至於咋有那片地、廣終於漸漸掛上鉤了,難道就是這亞弟一年前的傑作?


    鑫說話了,“這還得感謝你,不但把我當你的錢櫃,還在我緊要的關頭給我借那8萬塊才買得起這片地。”


    鑫記憶猶新,自從買那套麗都花園式的套房後,又一發不可收拾地買了在興隆農機門市近鄰的一倉庫,後又買了這片地。那段時間錢幣就象流水嘩啦啦地流淌。要不是廣給他籌借來那8萬塊才解他燃眉之急,那麽這片地早已寫著別人的名字與他掛不上邊的。


    也許這是叫犯難見真情吧!總之他覺得他這朋友是屬能交心交肺的那種、比兄弟還要兄弟的。(.)


    他之所以帶他來此處觀賞也有另一層的意義,讓他覺得他看得起他這個朋友,他也並沒讓他失望。


    可廣還是想不通,難道這亞弟每天隻不過經營著幾件破農機產品,就能象簸箕掏沙子一樣掏金子嗎?才多久的功夫又要把此片地變成農家樂娛樂部?難道會變魔術?


    鑫象是看穿他的心思說,“不瞞你說,我父親有一姓邢的老朋友年邊到我家裏看望我老母,當他說出溶華樓近處有片地要搞投標招募活動時,我就半開玩笑說我也很想參加,就給我報一名吧!沒想到這邢叔還真有心幫我報了名。”


    鑫的父親以前曾在市農機廠當廠長,這姓邢是他老父以前一下屬,後來這姓邢的被打成右派是他父親極力保他才免進牢獄的。他也發誓一定要報答老領導知遇之恩。這不,自從他老父過世以來,他把對老領導的那份恩轉為一份愛心每年的大節日都去看望老鄰導的居寡。現在他可是市區數得著的大人物。


    鑫說著從衣兜裏拿了一包煙出來,抽出二根來,一根遞給廣然後給他點著火,接著再在自已的煙上續上火。


    平時他是不大抽煙的,或者吸不吸煙對他不感冒。可能此刻為掩飾自已的高興或是為討好廣這個吸煙鬼。(.好看的小說)


    鑫邊吸著邊說,“後來就有一個打電話給我說,‘我若不參加此次投標活動,他就劃一筆數目可觀的四百五十萬的款子給我。’並要我把卡子的帳號報給他。”


    “我想,不去參加投標也可以,那可得籌備十萬元的資金才能參加。再說我的身邊一時也籌不到十萬元的閑錢來。至於報帳號給他我一時還有點猶豫的。”他略停一下又說。“可這樣一來那人可能以為我有另個想法,就給我多做解釋說,‘給你說實話,你去也白去的。在咱溶華市你又不是不認識我,隻要我想搞的東西是沒人打擊得到我的。再說你隻要答應不參與此次的投標活動,隻要把你的帳號報給我,這樣你在家等於就能坐享其成得到四百五十萬元的進帳,何樂而不為?’”


    鑫再說,“我想到了,我有一塊卡子裏麵沒存幾個錢,我想報就報吧!就當此卡作費,至於天上能掉餡餅的事我是不大相信的。這不,等我幾個月後到銀行存一筆款子要匯到常樂柴油機廠進購柴油機、一查詢才知裏麵確存著那筆數目可觀的四百五十萬元的款子。”


    鑫說著把煙蒂扔到地上,很很地用皮鞋的前尖把它踩滅。都看出他對於天上能掉餡餅的餘興還未消的。不過這弟個子小卻精明得很,那麽大塊的餡餅被砸到也沒衝昏頭,對廣這忘年之交有恩於他的人也不忘吩咐他說,“此事我隻跟你分享,別的人包括俺這幫朋友在內,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為妙,不然若說開了說會一傳十,十傳百的。”


    廣說,“這個自然。”


    心裏卻想:難怪盎然說他這亞弟一賺到錢就人模狗樣、不認人啦!這也是他當初沒借到車時說出的一句氣話。


    可他們都相交了那麽多年又不是彼此不了解各自素性,難道他廣是個愛嘮磕的人嗎?還用得著把他當三歲孩童吩咐嗎?再說這弟現在翅膀長硬了,他要咋麽著就咋麽著他才懶得管他的閑事。


    廣可不是癡呆傻的人,卻樂意把他當錢櫃,更多的是想幫他,再說這創業開頭難他又不是不懂得,他借給他的錢從來就是丁是丁、卯是卯沒要他半分錢的利息。


    他也承諾說他什麽時候要用到錢,他這個錢櫃就什麽時候取錢給他的。可等到他需用到錢——讓兒女到香港旅遊那一萬塊的還不是黃了?好在這亞弟也靈活,來套東牆拆了,西牆補的辦法——到他以前高中時的一老同學處借調才解此燃眉之急,可就算如此他也隻能把此事爛泥在心裏。有次他妻舅緊要錢到他這處籌借,他也以得提前給他說一聲而黃了,還不是考慮這亞弟一時錢櫃摸不出來?


    可以說他是寧願得罪全天下的人也想保他弟這張底牌的。


    也是他看好他是塊做生意的料,自已是在職的人員不能做生意就把此份愛好投到他的身上。


    他有一堂弟因喜歡賭博的惡習就不是他看好的料,多次要向他借錢,卻都在他這處泡湯的。


    再說他看到被他看好的人有浮頭之日也是很高興的。


    鑫還在滔滔不絕地說,“圖紙他也請人設計好了,入門處是餐飲,後邊設個娛樂場所,兩旁設著圖書館……萬事俱備,就缺東風。”大有好事要來就是大水擋也擋不住呀!


    鑫補充說,“咱這幫老朋友也可經常到此處聚一聚。”


    廣忍不住說,“你不是說不讓他們知道嗎?”


    鑫無奈說,“我的本意是這麽想的,不過到時還得看情況、機緣,總之走一步算一步。”


    廣說了句,“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呀!”


    鑫就說,“再刮目還不得靠你支撐起來的。”


    可能他想表達的是他不是個忘恩負義人。


    鑫最後說,這晚餐咱倆幹脆就在外麵解決?


    廣說,“不了,時候不早,你也應到鋪子關門。我也得回家去。”


    鑫還想再堅持卻被廣阻回去。


    廣想:一直以來他就不想要他知恩圖報。這朋友之間請來請去他也並不計論,若這次知他割到草就讓他請客,這前頭的功將會盡棄。


    鑫就不得不無奈地載他到他的鋪子上,接著加入鋪子打尾的工作。廣則駛著他那輛東風日產的車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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