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將至,廣一個電話就把他那粘稠的兄弟――盎然請到家裏做客,再說他這粘稠的兄弟自從被他恨得不明不白象個怨婦被拋棄、後又因種種的原因就再也粘稠不起來了。可從心裏上講,廣還是很貼記他這麽個不是孿生兄弟卻勝似孿生兄弟還比孿生兄弟粘黏的兄弟的。


    他也做好了他到來之前的前奏曲:吩咐老婆靜茹把二瓶紅酒和一盒酥糖用袋子裝好,準備他到來時給他順手牽羊帶回家裏過年,還有一瓶紅瓶讓他轉交給鄒老師。


    那晚剛巧盎然在他胞兄天然處。


    沒想到盎然在他兄長天然處讚助來的一盒炒茶還有一罐子菜脯順手牽羊地送給廣,說他知熟廣喜歡炒茶還有菜脯那口。


    如是說來他這粘黏的兄弟也從心裏上貼記著他,這物輕意重,重要的是那份沉甸甸的心。


    今非昔比,廣的父母到鄉下住,廣就是家裏的家長、還不一切都是他敲定了算?況靜茹就象個配角,他倆愛咋麽粘膩就咋麽粘膩就象刀板的一塊肉要肥要瘦任由他宰割的。或說他倆的粘黏與環境、周圍的一切沒關的,就說他倆曾一渡象對熱戀中的男女,時間已象把刀子把他倆無情地分割開來。


    靜茹還不守得雲開日出?


    可若他倆一旦對上眼來,誰也會成為障礙物,靜茹那晚就深有感觸,她也還算心知肚明,與他照個麵後,就退到一旁去。


    時間又象流水靜悄悄地從身邊流過,這最明顯的變化是盎然變得更胖了,而廣則變得更瘦。


    盎然一見廣就象找到釋放物,或是森林上的動物裏的獅子、老虎……馳騁世界的愛好。


    盎然說,自從那次在酒席上太意失荊州說了此句聽周主任說各開發區要換血之說後,海濤弟海鷹因此對他緊追不舍,說要讓他拜訪周主任討個說法、探聽虛實,不過不讓他暴露他的目標。


    自此以後海鷹對他另眼相看,還幾次三番給他封官許願說讓他當他的助理,等他走人後就把他扶正。


    不過,他一再聲明說他已過了初生牛犢不怕虎那階段,在水平有限、人脈資源不豐富的情況下很難勝此重任。


    廣也熟知他這個粘稠的兄弟那股子憨態,當個副手還可以。再說此一時彼一時,他以前在榮欣百貨當總經理那年代已過。


    記得有次市委組織開代表會議、要大家各抒己見、傳授經驗、感想,有一名叫湯聰的最先一個點名發言,當市委領導問及他在油品公司以前當的科長和現在當的科長有何不同?


    他說,還是過去改革開放前當的科長的飯碗容易端些,再說過去雖然每天的會開個沒完沒了,那可是上頭布置和安排好了的,一般情況下隻須照本宣科就行。(.無彈窗廣告)


    現在卻不同,若自已沒真才實學、過硬的本領是休想端牢此飯碗的,就是上麵想要讓你幹,而你在下邊不熟悉業務,說不出他子醜寅卯來,那麽也會激到浮腳行的。


    廣點了點頭心裏也想,好在他這粘稠、憨厚的兄弟還算識時務,識時務者為俊傑呀!


    盎然一說到他兒子毫毛來,總之說來總有他操不完的心。毫毛一畢業就有二個很好的崗位在等著他,一個是濤弟海鷹要幫他到汙水處理廠工廠,那可是個新廠,可能當初他剛畢業,不想在父母的翼下受保護,很想到外麵篡一番就把之推辭了。


    可他本想到外麵篡一篡也是無可厚非的,後來據說還進省城郊區的一信用社上的上班,可隻幹了幾個月後就歇菜兒回家來……。


    可有些機會從指縫隙間溜走就沒法返回來的。


    盎然說毫毛那小子現在又象他讀大讀逃學那階段夜日顛倒的在家裏玩遊戲……。


    他說那小子還好有點知廉識恥的心,不敢到外麵見光,不然可就沒藥可救啦!


    廣想,若亳毛是他的兒子,票子都繳到與他人疊得同樣高還那麽不珍惜、不自動,每天隻知吃閑飯,那他一定會被氣死的。還好他是他的兒子,他這粘黏兄弟的氣量也過好才有辦法容納他,至於現在說什麽也無濟於事,弄不好等於在他這粘黏兄弟的傷口上撒把鹽,不氣死也會被激死的。固他隻能說,屬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山到車前必有路,你也不必太操心咦!


    盎然點著頭還象滔滔的江水流個不停,那臭小子那天還說他,嗯!西裝革履打扮得那麽鮮豔要到哪裏去?


    盎然就說,要看我父哩!哪象你這小子,是石頭蹦出來的,六親不認……。


    他說他就辯駁說,我也有看我爺的。


    盎然說他自從在溝壑區工作晚上回到家裏要到父母處報告,父親已不同意說你現在有工作,這照顧老人的事應讓三兄弟輪流。可他弟移然隻到父母那兒報告了一晚就提出要請保姆照顧老人之說,結果大家采納了他的意見、由大嫂出頭請了保姆。


    他的母親那些天住院,其實已是喉癌到了晚期,可他兄弟仨商量好了,隻對老人輕描淡寫說隻喉嚨上生了粒贅肉,主治醫生說要采用三角架叉開她喉嚨,讓她吞東西不致那麽困難。


    總之讓老人盡可能活多久、自在些。


    那些天他每晚下班就到醫藥他母親處報告。


    廣說,你對父母這麽盡孝,難道那小子是多是少就學不到點?


    盎然也說到他的婆娘又唱老調說他在此溝壑區上班的名額若能讓給他們的兒子毫毛,那他們的兒子也就不用在家裏吃閑飯。


    廣一聽就有火說,你這婆娘也確實不知天高地厚,若當初你把此崗位讓給你兒子,說不定能合海鷹意?你兒子不一定能勝此重任?你今天也就不能每月交她1800元的生活費。


    盎然越說越說一家人出了二個討債鬼,說實在的,讓他一回到家裏就感到惴惴不安的。


    廣在心裏暗罵道,難怪鑫說他是個該死的,還有無腦兒的。自由的大路他不走偏走此窄小的路?也可能他們是前生相欠的債,這輩子注定要還清的。


    他倆說著說著盎然的手機就不適時宜地響了起來,盎然一看號碼說是他婆娘打來的,在查戶口。一看時間已晚上11點,就趁勢拜拜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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