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打電話給他那曾粘稠的好友說,“他已好久沒聽到他的聲音。”


    盎然說,“我此時在老父那兒,你在哪兒?”


    他說,“就在濱江路棋子那頭。正缺他這一腳。”


    盎然說,“我騎上摩托車很快就到的。”


    他到此處大家早已聚在哪兒嚴陣以待。


    現在的手工藝品真的太精工細致了,那兒所謂的棋子是用石頭雕刻而成的,有將、士、象、車、馬、炮、卒整套應有盡有的,棋子還分成兩極,就象二軍對陣之勢。每粒棋子很圓很滑麵積大還能當一隻椅子供人坐。


    這個七人組到此處就自然分成二個小組對陣著,一個是男組,一個是女組,盎然這個組長是最後一個到的,當然就與全組每個成員點下頭打聲招呼後就把自已加在男人組裏麵。


    組長一到來大家的氣氛就活躍起來。


    三個女人一個墟、四個男人一台戲就各自開演哦,當然內容豐富的應算男人這台戲。


    盎然的孝道在咱這個幫是出名的,就說他不論是他的父母還是嶽父嶽母不也認可他的憨與厚?不都異口同聲的讚揚說他是沒得嫌的?還不發自心裏讚賞他這做兒輩的能做到那份子已難能可貴了?這與他平常的孝順是分不開的。古代有位葛繁日行一善,後來官至太守職務,有人請教他如何“日行一善”,他說:“比如這裏有條板凳,倒了礙人走路,就彎腰把它扶正放好,即是一善。”這孝敬老人也是同一道理,看似不難,這持之以恒就很少有人能做得到。


    海濤說,“組長咋麽搞的又遲到了?還騎二輪車,比我們騎父母牌11號的足足慢了10分鍾。”


    盎然說,“亞弟別斤斤計較,給你們對不起該可以吧?再說我這可不是有意的,你兄我一聽到令下就象填鴨子把兩碗白米飯倒入肚子,按著就洗碗,還給老父倒好洗腳水,看一看他的床榻厚暖不?接著就十萬火急地趕到此處來,結果還是慢你們一拍。”


    鑫說,“真的柴x的,你有三個兄弟,現在又在上班,難道又隻是你一個在照顧老人?”


    盎然說,“不!我妹白天來照顧他老人,我則與她輪班晚上下班才到我老父處報告,若逢星期六、日休息這照顧老人的事就隻能落到我的身上哦!”


    廣也說,“難道你是鐵打的就不用休息?”難怪最近連找他的影子也不到。


    他卻答非所問說,“你們不知我這老父真的老人如小孩哦!我隻有這個妹還算可以,很孝順的,再說她也有小孩在上學,我妹和我妹夫也同在上班,她每天早上送小孩讀書後就到老父處報告。可老父專挑我妹苡然的剌,說她‘煮了一鍋飯太糟蹋了。’我就辯護說,那些咋算多?平時您佬不也吃這麽多嗎?隻不過是您佬這些天沒胃口不想吃。接著他還說我妹苡然‘老父老父地叫著他,’說‘老父是指那些癱瘓在床的人的。’難道他想說我妹苡然在咒他?我就說苡然以前不也這麽叫你?過去你都沒說什麽的,現在卻說這話來。”


    廣的煙癮可能上了,他從衣兜裏摸出一包煙來,接著四一四十一地瓜分著,鑫也馬上就給各人上火,火機點到海濤這兒卻不通,他是死活不屎這壺,推說他喉炎,就把煙放在耳朵上。三支煙筒一上,煙霧很快在他們的周圍彌漫著,難怪那麽女士逃著他們。


    鑫固意說,“你老父專挑你妹的剌,好象你妹是養女。”


    盎然說,“是我的胞妹。按良說,我妹苡然是很難得的、還不如我妹夫的好,他今年過年還抱了一個液晶電視機和二盆蝴蝶蘭到我老父處、還有一些吃的東西雜七雜八的,我三兄弟未必就能比上他對老人有心。”


    那煙灰剛失滅,鑫就從衣兜摸出一包煙來散邊說,“你們都那麽忙,再說你那兄弟又不配合,難道你們就沒想過要給老人請保姆嗎?”


    盎然邊吸著煙邊說,“咋沒有?那最後一個是老人自已辭去的。我都說過了,自從我老母生病我到溝壑區上班,我夜晚下班要到老人處照顧他們,是我老父不讓、堅持要找保姆的,其間就找過二個保姆。後來老母已仙逝,我那鳥嘴的弟媳就當著我們的麵說那保姆以照顧少一人,提出要錫減她工資的。我老父一聽就幹脆把那中意的保姆給辭去的。這後來的那第三個保姆還是我大嫂給他請來的。再後來老人就嫌她連煮飯都不會,要當什麽保姆?固幹脆把她給辭去了。總之我覺得老父對那第二個的保姆比較合胃口的。”


    海濤說,“那你能不能再為老人聯係那個保姆?”


    盎然說,“咋不能?那保姆也有電話號碼留在咱此處,關鍵是看人家願不願意?再說他曾辭退人家。”


    蔓也馬上插口說,“聽說現在請保姆就象請太上王、很難剃頭的,若多說她幾句,她一聽不合胃口就立即走人,若不給她提薪,她總找到她走人的理由的。就你說的老人請的那些保姆每月也隻不過付工薪1500元,聽說你兄弟每月每人付500元的保姆費是不?在咱這兒是不算多的。你們的手氣好、給老人請的這些保姆應算不錯的。”


    盎然點了點算是認可她的說法。


    廣說,“現在老人的福利好,老人請保姆已成為一種風氣。就說我單位一姓柯的離休老幹部吧!他每月的工薪有一萬元左右,據說他當年參加過遊擊隊,他是多麽的勇啊!可他二個子弟就象阿鬥扶不起,大兒子剛改革那段時間本來能包加油站做得風生水起的,後來因愛好玩“雞”,這玩物喪誌就成為敗家子,不但承包的加油站被他破了,還欠下三十多萬的債,弄得他老婆差點要同他離婚。好在他老婆的崗位還算不錯,在人民銀行上的班,現在他可以說是被他老婆養著的。老柯的二兒子在我這廣發油庫上班我也清楚的,普通職工一個,每月也就1000多元的工薪,連養自已都難唄,卻生了一對子女。幾年前柯老夫人癱瘓在床很多年,柯老頭就明智地讓他那二兒媳當他那癱瘓的老婆也是他媳婦的家婆當個高級的護理員每天負責給她洗漱,每月給她發工薪1000元,柯老頭那二兒子的家才勉強能渡過。不過,柯老頭說他的錢是不會無緣無故就留給兒子們的。後來柯夫人仙鶴而去,那條每月給二媳婦發的1000元工薪也就隨著中斷了。”


    盎然馬點上煙遞到廣的口裏,接著再遞一支給鑫、自已也老練地含到口裏然後點燃。雖然小小的一支煙在他們來說應不算什麽,可在他們的心裏多少存在輸人不輸陣的心裏。


    廣邊吸著煙邊繼續說,“再後來,柯老頭就請了保姆,據說那保姆隻三十多歲比他的媳婦還年輕。還是他們的奇遇或說緣份得來的,柯夫人曾住過人民醫院,柯老頭子就到醫生照顧他夫人,這現在他的保姆也是他當年巧遇的那個少婦因那時犯胃腸炎入住醫院,丈夫又在別處打工無法趕來,在此少婦缺乏腰包還有人力的情況,是柯老頭大力地支撐她,才讓她渡過此難關,使這少婦深受感動。以後,這少婦在他丈夫在遠方打工的情況下,卻專門到此處來、死心塌地當柯老頭的保姆。”


    鑫說,“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或說兩相情願。”難怪能當好商人,一切都要和財和利掛上勾。


    三個女人那墟那邊談的內容也離不開家長裏短的,嬋妹說,俺這幾個人應算蔓的家婆較慈善,每次到她家做客,她老人家要不就是睡了,要不就是與俺打聲招呼後就去睡。不比靜茹的家婆若到她家裏做客就象追星一樣從頭跟到尾。總之說來與我家婆的錯搭一根筋也是讓人感到煩和不自在的。”


    嬋妹的家婆也曾是的,連她與丈夫要給她拜年還要挑她剌說她穿得那麽漂亮不象來幹家務活的。她總用過去的老眼光去看現在的新事物,害得嬋妹一見到她又如老鼠見到貓一樣。


    蔓說,“她那才不叫慈善呢,你還沒與她較量過是不知她底牌的,她隻不過眼睛不好、要養眼的,她是得了老年白內障。”


    靜茹說,“也是蔓有個好肚量,或者說要好是雙人的。”再說她也曾領教過與老人住在一起其中的滋味。


    接著她們就對那幫男士嚷著說:時間不早了,回家啦!


    接著就成雙結對地回家,隻有盎然孤家寡人騎著摩托車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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