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光明之子,而密室內正向左翼長秘報之人,便是他派出去打聽消息的近侍官。(.好看的小說)


    “大人……我、是左翼長逼我這麽做的……您知道,這次出事的是他徒弟,他非常關心。他、他說如果我不向他匯報進度的話,就要把我踢出光明城。光明在上,請您大發慈悲,體諒屬下!”


    近侍官戰戰兢兢求饒道。


    光明之子麵孔端肅,沒有半分怒氣。麵對屬下的求饒,他隻淡淡說道:“辛苦你打聽消息了。不過――”


    還不等近侍官想出這話裏的意味,光明之子手腕猛然一抖。隨即,一條蘊含鬥氣,通體烏黑發亮的長鞭鞭梢一甩。下一刻,近侍官的頭顱便像傳訊靈鏡一樣跌落在地,他那驚恐萬分的表情,永遠凝結在死亡的這一刻。


    “不過――背叛本殿之人都必須死。”


    冷冷說完近侍官已聽不到的話語,他收回長鞭,若有所思:“服食靈藥、突然長大……天下哪裏有這麽湊巧的事?看來,甘摩羅之死,必定著落在這個女孩身上!”


    “找到她,必能查清甘摩羅的死因。”


    “待本座先了結此事,再去查辦聖祭司大人交待的另外一件事。”


    鳳舞全然不知有人暗中盯上了自己,隻專心煉藥。


    在飛行三日之後,終於抵達朝華帝國都城。


    腳下的巍峨城市氣勢宏恢,氣象萬千。建築比之修塔帝都,又另是一種風格。但其繁華昌盛,人潮如織之處,卻是一模一樣,並且更比修塔帝都更加繁榮數倍。寬闊整潔的街頭,隨處可見身佩兵器的修士。


    坐在獅鷲背上,律宮商驚奇道:“都城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熱鬧?平時都沒這麽多人的。”


    怕這裏人多眼雜,有人認出朱雀和雲琛嵐,鳳舞便讓他們暫避到魔獸空間裏。然後說道:“是因為侍衛選拔賽要開始了吧,到處的人都湧過來,難怪會這麽熱鬧。”


    說話間,眾人座騎已飛近都城大門。


    按規定,入城者都必須下座騎,鳳舞他們正準備從獅鷲上下來時,突然發現,城門處的人群都仰頭看向天空,一臉震驚。男子看掉了頭戴的氈帽,女子看掉了發間的簪花,然而這些人卻像是全無所覺似的,隻專注地盯著天空看個不停,像是生怕眨一眨眼便錯過什麽事物似的。


    察覺到眾人視線方向,鳳舞恍然大悟:“肯定是在看那個內衣男,原來他真的很受歡迎啊。”


    被鳳舞取了這麽個倒黴綽號的人,自然是言歌行。他那標誌性的連翼飛鳥一露麵,大家都知道是他來了。片刻震驚之後,人群中立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


    鳳舞凝神一聽,那些聲音雖然雜七雜八,卻不外乎“言閣下我愛你!”“歌行你是最棒的!”“大人務必要在都城開演唱會!”之類的告白話語。


    ――看來,無論哪個世界的粉絲都一樣狂熱呢。


    當一身紫袍,銀發披肩的言歌行站出來時,歡呼聲頓時達到了頂峰。人們跟打了雞血似的蜂湧而上,雖然明知距離,依舊跳著腳想夠到言歌行的飛鳥。


    見狀,鳳舞幾人盡是苦笑:狂熱粉絲們眼裏隻有偶像,卻給他們帶來了麻煩,原本供飛行魔獸降落的地方已擠滿了人群,旁邊又盡是樹木,獅鷲該降到哪裏呢?


    而言歌行像是早習慣了這般場麵,熟練地向人群比了幾個安撫的手勢,隨即微笑道:“多謝大家對我的厚愛。今次我受貴國元老會邀請,幾日後會在晚宴上獻歌,屆時還請大家多多捧場。今日我遠道而來,風塵仆仆,就請大家先讓我入城,好好休息,為獻歌做好準備,如何?”


    他聲音並不如何大,但在場的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話音剛落,占了魔獸下落空地的人便立即讓開,另外還有幾個女性粉絲擦著眼淚大喊“歌行你辛苦了”。


    見他這樣子,鳳舞不禁意外地挑了挑眉:這一本正經的家夥,真是那個妖孽又無賴的言歌行麽?


    同行的兩天裏,她曾被對方以各種借口找去聊天,早充分領教了此人完美皮相之下的無賴欠扁個性。這會兒見他氣場全開,將狂熱粉絲們哄得安靜下來,不禁大感意外。


    正出神間,忽然言歌行稍一回頭,趁無人注意使了個形似媚眼的眼色給她,示意她趕快趁機降落。


    見這男人連眼色都使得這麽騷包,鳳舞頓感無力。


    排隊入城時,看到城牆上帖著自己的通緝令,律宮商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好在他一臉紅痘非常有迷惑性和殺傷力,守門的衛兵隻看了他一眼,便揮揮手示意他趕緊進去。倒是盯著鳳舞狠狠看了幾眼。


    進到城中,鳳舞詢問道:“還是照計劃,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再去去打聽消息?”


    律宮商的滿臉紅痘雖然瞞得過陌生人,但他身形未變,輪廓五官也依舊是從前的,如果遇上熟人,難保不被認出來。所以之前他們就已經商議好,凡是拋頭露麵打聽消息的事,律宮商都不插手。


    孟、律二人皆點頭稱是。鳳舞剛要說話,突然眼神微動,側身避過身後突然伸來的爪子,不客氣道:“言歌行閣下,你有事嗎?”


    遺憾地收回落空的手,言歌行笑眯眯道:“幾位找到下處沒有?”


    “我們準備去住旅館。”


    “哎呀,真是太好了。”


    “?”


    迎上三人疑惑的眼神,言歌行滿麵誠懇道:“此次受邀前來,我被安排在官方驛站暫住。不過聽說那裏靠近郊野,有些荒涼。所以我想請各位與我一起過去同住,既可解各位的燃眉之急,又能讓我有個伴。各位覺得如何?”


    雖然口口聲聲說著各位,言歌行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鳳舞身上。見狀,鳳舞哪裏還有不明白他心思的?


    ――他是想催自己去給他煉藥吧?


    鳳舞剛要拒絕,驀地心中一動,話到嘴邊臨時改了主意:“這樣方便嗎?元老會那邊會不會有意見?”


    “鳳小姐不必多慮,我自會向他們說明,你們是我的朋友。”


    “如此甚好,那我們便托福,叨擾你了。”


    目的達成,言歌行兩眼彎彎,笑得電力十足:“好說好說。其實是我該感謝各位願意陪我才是。”


    “鳳舞?”孟原府與律宮商不解地問道。如果住到驛站,行事肯定束手束腳,大為不便,不知鳳舞為何要答應?


    等言歌行過去指派隨從時,鳳舞低聲向二人解釋道:“小商不方便出麵,他以前在城裏的人脈都用不上了。我們又是外來者,人生地不熟,不方便打聽消息。這家夥既然和元老會有交情,那我們何不利用起來?”


    二人隨即恍然大悟,佩服道:“不錯,還是你反應得快。”


    “但此人也不可不防。”鳳舞提醒道,將自己的幾分疑惑說了出來,“我總寄生蟲,他邀我們過去同住,並不隻是為了讓我給他煉製香丸那麽簡單。”


    “那他還有什麽目的?他可是薩蘭卡最有名的吟遊詩人啊,他會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呢?”


    “這也正是我的疑問。”


    一行人之中,除卻神神秘秘的孟原府,身份最為顯赫的該屬律宮商了。但帝國元老之子的身份,比起聲揚天下的吟遊詩人來說還是差了一點。


    況且律宮商又是一出事就倉皇逃走,完全沒有勢力的那種閑散少爺,言歌行若想打借勢的主意,想必也不會打到律宮商頭上,直接找邀請他過來獻歌的元老豈不是更方便?


    排除掉這種可能的話,若說他是衝著鳳舞來,那更不可能。路西在外人露麵時都是借了桐池的皮相,她更沒和任何人透露過自己與魔君之間的關係。


    所以,鳳舞才吃不準言歌行的意圖。雖然他的邀請對他們有益無害,但這反而更加深了鳳舞的疑惑。


    現在,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自己還有雲琛嵐這頭獨角魔獸,若真有什麽,靠他的腳力瞬息之間也能迅速離開。鳳舞暗想。


    鳳舞正暗自沉吟間,元老會派出的事務官已帶著馬車前來迎接言歌行。


    事務官們對言歌行都極為恭謹,顯見他在元老會很吃得開。當言歌行提出要帶幾個朋友一起入住時,他們眉都沒皺一下就答應下來。甚至還派人幫鳳舞她們歸還了租借的獅鷲。


    見到這陣勢,孟原府也是目光閃爍,似是在思索著什麽。一行人之中,也唯有沒什麽心機的律宮商是真正為言歌行的邀請感到開心。


    各懷心思中,精致的馬車已駛到驛府。


    驛府宛若普通富戶的宅邸,富麗高大之中,又隱隱帶有幾分官方的威儀。一行人安排房間各自住下,草草用過晚飯後,鳳舞便托辭累了要早點休息,堅決拒絕了言歌行邀她品鑒收藏名香的邀請。


    但回到房中後,她卻沒有像平常那樣取出青嵐回春玉床修煉,而是靜靜坐在桌前,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不多會兒,便聽到有人輕輕敲響了她的房間。


    “請進。”


    應聲而入的,赫然正是孟原府與律宮商。他們神情都很謹慎,顯然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找鳳舞密議之事。


    關上房門,沒有過多客套,鳳舞直接切入正題:“小商,我想還是先去你家一趟吧,如果能找到你父親最好,如果不行,肯定還有其他人在,也同樣可以告訴我們現狀。不過,現在你們家多半被人監視起來了。你最熟悉你家,你說說有沒有什麽便捷隱秘的地方可以出入?”


    “去我家麽……”律宮商頓了一頓,俊麵微紅,道:“還真有條秘道。就在後牆那裏,一麵爬山虎覆蓋的牆麵下,有幾塊磚石是鬆動的,打開來就有個可供人進出的洞口。”


    “太好了!”說著,鳳舞忍不住道,“令尊真是有先見之明,如此一來,倒省了我們很多麻煩。”


    聞言,律宮商臉更紅了:“不關我父親的事,那、那是我以前幹的……小時候我不愛讀書,父親就把我關在家裏不許出門。我便悄悄設法弄鬆了那裏的磚頭,時不時偷溜出去。”


    這段小小的回憶令鳳舞和孟原府都不由得笑了起來,房間內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就此帶上幾分輕鬆。鳳舞打趣道:“哈,看不出來,你這麽乖巧的人,原來也有調皮的時候。”


    說笑幾句,孟原府道:“小商不便出頭,你又要留在這裏應付言歌行,就由我去探看吧。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


    “嗯,那你小心些。”


    孟原府雖然對自己的身世來曆有所隱瞞,但衝著他和律宮商的交情,鳳舞相信他不會騙自己。


    商議好後,孟原府和律宮商先後離開。鳳舞取出這三天在獅鷲背上煉就的丹藥,照份量服下兩粒後,盤膝打坐,開始煉化藥力。


    比起直接汲入體內的天地靈氣,丹藥的力量顯得霸道許多,在鳳舞體內肆無忌憚地橫衝直闖。好在鳳舞靈力充沛,很快便將這力量克製住,並反客為主,將它們的力量壓製到可以忍耐的範圍後,引導著它們不斷衝擊經脈。


    想要晉階,就要不斷拓展經脈,提高靈力積蓄的能力,並增強對靈力的操縱熟練度。鳳舞自忖後者沒有問題,現在既然遲遲沒有晉階的感覺,就隻有從前者著手。


    足足花了兩個時辰,煉化完丹藥之後,鳳舞慢慢睜開眼睛,抹了一把額間滴落的汗珠,體會著體內的變化。


    利用丹藥輔助,果然比單單汲取靈力的進展快了些許,但也不見有什麽太大的變化,經脈僅僅隻比煉化之前拓寬了一點點。看來想要晉階,還是再需要一段時間。


    鳳舞也不氣餒,起身打水過來簡單擦洗,又把同樣許久未用的化生靈器拿出來將丹藥放進去,增多了十幾粒丹藥,算了算足夠自己服食半個月之後才收起來。


    她在半空中煉丹就招來個言歌行,要是在都城再開丹爐,還不知要引來什麽。大事臨頭,還是不要引人注目的好。


    第二天,早晨。


    鳳舞還以為今天言歌行會再度糾纏她煉製香丸,但聽驛館侍從說,言歌行一大清早就去了某位元老府上拜訪,想來要等晚上才會回來。


    少了此人,鳳舞他們正好方便議事。當下,鳳舞便去找孟原府,詢問昨天夜探律府之事。


    孟原府卻不在自己房內。最後鳳舞在律宮商房間找到他時,他正安慰律宮商,見鳳舞過來,連忙把情況說了一下。


    果如鳳舞所料,律宮商的父親並沒有被關押,畢竟他第二元老的身份不是白給的,雖然與第一元老政見不同,但對方也不好就此拿他如何如何。目前,律家父親仍如常參與元老會工作,隻是律家全家上下受到監視。


    “我見到了律元老,告訴他我是小商的朋友,但他並不怎麽相信我,說有些情況隻能見到小商後再講。”孟原府聳了聳肩,“大概他把我當成第一元老派來試探的人了吧。”


    雖然最壞的情況並沒發生,但律宮商還是認為自己連累了父親,頗為自責,有些黯然地說道:“孟大哥,你是我偶然結交的好友,幾年前我剛認識你時,你正急著離開都城,我沒來得及把你介紹給父親。父親向來很謹慎,對沒見過麵的人不信任理所當然。我看,今天晚上我親自去一趟好了。”


    鳳舞也安慰他道:“這樣也好。小商,你父親不是沒事嗎,快打起精神來。還是說你怕今晚見了麵被他責罰?那還不簡單,他要打你,你趕緊跑回來就是。”


    律宮商終於被鳳舞的話逗得笑出聲來,憂思衝淡不少:“闖出這麽大的禍,就算被父親打也是我活該。”


    造訪律府之事,當然隻能晚上進行。鳳舞見白天無事,便打算出門逛逛。當下便離開驛館,獨處走上都城街頭。


    街道整潔幹淨,寬闊筆直,可容五輛四駕馬車並排而行。兩旁的店鋪貨物琳琅滿目,應有盡有,教人看得目不暇接。


    而居民們的衣著風格,與他們的建築一樣,都是另有特色。不但女孩們衣著色彩鮮豔,暴露大膽,連男人的衣飾也明顯比修塔更為花哨。身著一身玄色朱紋長袍的鳳舞走在他們當中,顯得分外與眾不同。


    她一路走一路打量。單從教城便可看出,朝華帝國著實比修塔帝國繁華不少。而街上往來行人之中,亦不乏修士。鳳舞悄悄探看他們的修為,發現基本都是在中階以上,這又比修塔帝國的平均水平更高一層。


    ――看來,淩子鳴想做一個合格的皇子治理好修塔的話,還有很多地方要努力。無論是民生,還是國民實力。


    想到淩子鳴,鳳舞自然想到了肖偎偎、傅思堂等幾個朋友,不禁暗自出神:他們現在在幹什麽呢?對了,臨走前偎偎說想要各地風物特產,不如我現在就給她買些吧。


    這麽想著,鳳舞愈發留意兩旁的商鋪。終於,她看準了一家賣小工藝品的店鋪,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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