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項西澤最是高興,隨手將手裏的玩具,放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後過來扶奶奶,還體貼道,“奶奶,你才剛好,要多休息。”


    “哦?奶奶,你在裝病。”項瀾突然嘣出這麽一句。


    項奶奶與項西澤同時一怔,下一秒,項西澤黑眸一凝,包含著複雜的情緒瞥向奶奶,卻是這樣說道,“不管怎麽說,隻要奶奶沒事就好。”


    項奶奶轉開視線,沒有去應對他的眼神,項西澤這樣的話一出口,讓她頗感意外。


    這若是以前,還不跟她據理力爭啊汊。


    “奶奶,您是休息還是跟我們一起看看,我給星星買的禮物……”


    “是嗎?在哪啊?”一聽到禮物,項瀾驚喜,一瞬之間的歡躍跟這些日子的乖巧,簡直就是兩個人。


    不但沒有發脾氣,他居然還格外的關心自己,項奶奶用著陌生的眼光看他朕。


    “這。”項西澤拿過一起躺在沙發上的毛絨玩具熊。


    “啊?怎麽是這麽醜的熊啊?”出乎意料的,這件玩具並沒有得到項瀾的歡喜。


    聞言,項西澤臉色換了個難堪的彩,垮下了笑臉,他一把奪過項瀾手裏的熊,“我以為這是熊爹地,熊媽咪和熊寶寶,他們不正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嗎?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每次都聽這丫頭說,要像別的同學那樣,可以一起牽著爹地媽咪的手。


    他以為她內心是最渴望他們在一起的。


    項瀾一把奪回那三隻小熊,盡管她嘴上說難看,並沒有說不要啊。


    聽爹地這樣一說,她越發喜歡這個禮物。


    小手指著他們,天真的說著,“這是爹地,這是媽咪,這是星星……爹地,我們也會像他們一樣,天天都在一起的,對不對?”


    項西澤彎起嘴角,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當然。”


    項奶奶怔怔的站在那裏,望著自己的孫子和重孫女,她看得出,五年一別,他成熟了不少,冷翳的外表多了一抹柔情,對這個他一直不肯承認的女兒,也是喜愛的。


    看著那三隻小熊,他們不正在告訴她,他們才是一家人,阿輝的介入,會傷害到他們。


    看得出阿澤對小影不是沒有感情的,項奶奶開始矛盾了,倘若她一動搖,勢必會傷害到阿澤或阿輝。


    無論是哪一個,都遠比要了她的命,還要殘忍。


    今兒,蘭依依有約在身,尼影一個人煮了兩碗泡麵,坐在電視機前,邊吃邊看,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如此愜意的享受著,邊看電視邊吃麵的樂趣。


    快吃完的時候,門口響了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


    尼影放下碗,扭頭看,蘭依依卻帶著一臉倦容回來。


    尼影穿上拖鞋,跑過去,關心問道,“怎麽了?約會不開心嗎?”


    “沒什麽,就是太累了。”蘭依依抬起眼簾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又埋下去,忽地,她再次抬眸,眼眸不似之前的無精


    打采的樣子,蹙起眉頭帶著幾分打量的神彩,將尼影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從前到後,從左到右,仔仔細細的掃描


    了幾遍。


    原本疲累的她,豁然來了精神。


    蘭依依用右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眼眸緊緊的鎖在尼影的臉上,一副認真思考狀。


    尼影被她看得是一陣雞皮疙瘩,“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半天,她才溶出一句話,“你跟我的一個好朋友很相像,真的,尤其是這雙眼睛,圓溜溜的透著幾分清純。”蘭依依很疑惑,項西澤到底是因尼影而愛慕蓮馨,還是因慕蓮馨而選擇了尼影?


    尼影輕笑了笑,這世上有幾分相似的人,又何止她們。


    “你認識慕蓮馨嗎?”蘭依依問。


    “慕蓮馨,誰啊?是你那個朋友嗎?”尼影端走了自己已經吃完的空碗進廚房洗涮。


    不認識?


    “那你跟項西澤是怎麽認識的?”


    蘭依依的問題一出,隻聽廚房裏,傳來劈裏啪啦一陣瓷碗摔地的聲音。


    她趕緊衝出一看,尼影正蹲著,忙著收拾地上的殘碗碎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蘭依依也忙彎腰和她一起收拾,不經意又問道,“項西澤他對你的影響,很大嗎?”


    “啊!”尼影慘叫了聲,食指劃出了一條很長的血印。


    “哎呀,快別弄了,我來替你包一下。”蘭依依大驚,沒想到她這兩個問題,對尼影的傷害這樣大。


    怪不得她會說前夫是她一生一世揮散不去的噩夢。


    尼影臉色如死灰般的冷漠,蘭依依一邊替清醒傷口,包紮手指,一邊似有若無的覷著她,想要捉住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今天,他去你之前住的地方找你,早上上班,我們無意之間撞見了,他在找你,你要見他嗎?”


    蘭依依在試探,卻也想給他們一個機會,縱然這很對不起慕蓮馨。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再見他。”尼影似是發狂一般的排斥著,她的頭搖得像電風扇,原來早上,不是她聽覺的錯誤,項西澤找來了。


    不是說放過她嗎?為什麽還要找來?


    這讓蘭依依倍感意外,項西澤到底對她做了什麽,會讓她那樣的痛苦,這樣的恐懼他。


    “爹地,為什麽媽咪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項瀾雙手牢牢抱著最小的熊寶寶,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就急切的問道,


    剛在客廳,有奶奶的在,不方便問,這一得空,項瀾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盡管之前已經做好準備,可真正要對項瀾撒謊,項西澤的心不禁緊縮了下,於心不忍,卻又無可奈何。


    項西澤放下熊,蹲在她麵前,雙手扶在項瀾的胳膊上,漆黑的眼眸直直望著她,不答反問,“你相信爹地嗎?”


    項瀾不懂,這跟她的問話有什麽關係,卻還是點了個頭


    “既然這樣,你就該相信爹地,爹地一定會帶媽咪回來見你的。”


    又是這句,項瀾不悅的蹙起眉頭,她不明白,爹地和媽咪到底在搞什麽神秘。


    項瀾沉了下臉,沒吵著要見媽咪,卻是格外的叫人心疼。


    項西澤深吸了口氣,心疼的擰起眉心,安慰著“媽咪也很想你的,所以才派熊爹地和熊媽咪到你身邊,以後要是我們


    不在,他們就是我和媽咪的替身。”


    項瀾緊抿著小嘴唇,低垂著小腦袋,難過得一句話也不說。


    項西澤一把攬她入懷,揉著她柔軟的黑發,說道,“對不起啊,今晚爹地陪你睡,好不好?”


    項瀾的小臉埋在他的懷裏,悶悶卻發出了這樣一句驚人的話,“不好,除了媽咪,我不要跟任何男人睡。”


    “什麽?”項西澤低低笑出聲來,還真看不出小小年紀到有一點像是尼影對她說的話。


    找了一整天,直到淩晨點鍾,項輝才拖著疲乏的身軀,尼影沒有找到,回到失去的靈魂般的空房子裏,倍感心力交瘁。


    大哥住在外頭,他那個可惡的二哥帶著尼影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偌大的大屋裏,除了躺在床上,就是十幾個傭人和保安管家。


    他還要怎麽做,才能守住自己內心深處的癡等來的愛,他恨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寶貨心愛的女人。


    倘若不是他走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回來啦?”


    倏然,項輝經過有一絲光亮的客廳時,一道空前清曠的聲音,如魔咒一般捆住了他的雙腳。


    項輝循聲看去,項西澤正深眉緊鎖的樣子,窩在沙發裏,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看台幾上煙灰缸裏的煙頭就知道,他


    坐在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


    一見是項西澤,項輝怒眸充血,幾個步子就衝了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怒斥道“快說,你把小影帶到哪裏去了?快把她還給我。”


    項西澤摒凝著呼吸,眉頭之間鎖著一抹殘雲,縱使他再怎麽殘忍,也無法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也不得不讓著他。


    可是這麽多年,就是因為弟弟,他才一直隱埋著自己的感情,日子久了,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欺騙自己。


    不管是為了星星,還是為了自己,他都不能再把尼影讓出去,因為以前他不知道尼影愛的是誰,那晚,當尼影嘴裏一遍遍的喊著‘阿澤’的時候,這些年的堅持和冷漠無情,全都像城樓一樣坍塌了。


    忍著錐刀刺骨的痛,項西澤艱難的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他知道,他再次傷害了自己的親弟弟,第一次,是他借著醉意,不問就取了尼影的身子。


    隻是後來的狀況,出乎了他的預料,有奶奶撐腰,他隻得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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