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窗而入。


    溫暖的紗帳裏,幽香浮動。


    龐越感受著體內暴漲的法力,心頭一陣喜悅。


    道基四重!


    終於踏過道基中期障礙!


    《顛鳳培元功》果然玄妙。


    秦淑儀的元陰之體果然不凡。


    當然,還有孟家的渾天丹和合歡宗的陰陽洞玄歸真術!


    四管齊下,終於讓龐越解決了困擾自己多年的境界問題。


    如今,進階道基四重以後,明顯感覺到前路一片坦途,預計到道基七重之前,不會再有大的滯礙。


    道基四重的法力,比三重之時,足足翻了三倍之多,堪稱質變!


    雄渾澎湃的法力在體內激蕩,讓龐越在禦使元陽斧時,多了一絲回旋餘地,不會再出現一斧劈出,法力枯涸的窘境。


    秦淑儀疲極而眠,睡得十分香甜。


    蠶絲錦被下,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腰身曲線,被外裸出一雙姣美白皙的玉足,纖長的腳掌、渾圓的腳背,白嫩如玉,瑩潤可人。


    一夜春光,龐越真切地體會到修真界女子的可愛之處。


    與前世現代女子的微妙差異,實難用言語表述。


    他起身下榻,穿了衣服,撤去房間禁製,大步走出門外。


    “咦……你?”


    一襲雪白長裙的蓮兒快步走來,正要進屋,見到龐越從秦淑儀閨房出來,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龐越衝她微微一笑,架起遁光悠然離開。


    ……


    明湖。


    清風徐來,波瀾不興,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相比於孤懸外海的龍鱗島,藏於魔符宗內的明湖島上,更多了難得的安逸和平靜。


    龐越泛舟湖上,身前擺著一尊泥爐,爐中火光搖曳,將一壺靈茶煮沸。


    小舟一側,身穿暗金長裙的金月歌款款而坐,冷冷地看著龐越煮茶、品茶。


    “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龐越將一杯靈茶輕拂,青瓷茶杯緩緩浮起,飛到金月歌麵前,懸停不動。


    “金月歌。”


    她伸手接過茶杯,姿態優雅高貴,恬靜柔美的臉上透著空靈靈的冷落。


    “金道友雖然身世不凡,但如今落於徐某之手,徐某雖非濫殺之人,但想讓徐某就此放道友離去,卻非易事。”


    龐越喝著靈茶,悠然說道。


    金月歌冷冷譏諷道:“道友自稱不是濫殺之人,但我八弟卻是隕於你手,我座下上萬妖獸,被你一念之間屠滅。”


    “嗬嗬,這卻是錯怪徐某了,你那八弟挑釁在先,要奪我的龍鱗果樹,徐某豈能任之宰割?道友帶著上萬妖獸攻來,難道要徐某坐以待斃不成?”


    龐越好整以暇道:“徐某隻求清靜逍遙,卻頻頻被爾等找上門來,如之奈何!”


    金月歌美眸瞥了他一眼,暗啐一聲“無恥”。


    “那道友想如何處置本座?魔符宗雖然厲害,但我赤血金蛟一族也不差,如果撕破臉,我父王定然會殺上涿光山。”


    金月歌看著龐越,一字一句道。


    龐越恍然:“原來當日那道金丹分神,竟是蛟王,不知道友在蛟王子女之中,排行第幾?”


    “我為父王第三女。”


    金月歌回道。


    龐越沉吟片刻,心思轉動,最後輕輕一歎,說道:“如此,徐某也不願多為難三公主了,不如你我做筆交易,事成之後,恩怨盡了如何?”


    金月歌點點頭:“可。”


    龐越取出一枚玉簡,遞過去道:“三公主請品鑒此功法。”


    金月歌美眸閃過一絲驚訝,結果玉簡,貼於眉心一看,頓時黛眉微蹙。


    “此乃鼎爐之法,道友何意?”


    龐越正色道:“這部《顛鳳培元功》於徐某有大用。然功法易得,鼎爐難找,我觀道友修為雄厚,元陰豐沛,若能修煉此法,定是極好的。”


    金月歌清冷豔麗的雪靨上浮現紅暈,羞怒道:“道友打得好算盤!”


    龐越聳肩道:“過獎,如果三公主能助徐某突破道基後期,徐某便送公主回外海。否則,徐某這島上正好還缺一頭護島靈獸……”


    金月歌雪白纖細的手指把玩著玉簡,沉思不語,美目卻似有意若無意地打量著龐越。


    龐越也不急,欣賞著瀲灩湖光、絕美尤物,徑自品茗。


    良久。


    金月歌神色平靜道:“此事我便答應你,但道友需立下道誓。”


    龐越笑道:“大善!”


    於是兩人在小舟上立下道誓。


    龐越解開了金月歌身上的法力禁製,但神魂禁製卻並未放開。


    也即是說,金月歌的生死,依舊在他一念之間。


    但金月歌卻恢複了實力,且能修煉那部《顛鳳培元功》。


    同為鼎爐,道基圓滿境界的金月歌不管從境界、法力還是體質,均強於秦淑儀。


    龐越亦有信心,在實力到了道基六重之後,再衝刺一把,試著突破道基後期的關隘。


    至於金丹……再靠鼎爐肯定是不成的,需要徐徐圖之!


    小舟之上,一人一妖立下道誓之後,關係隱約有了微妙變化。


    金月歌雖有不拘小節的超然氣度,卻也難掩羞意。


    尤其是想到要與眼前這個男子親密無間地修煉多年,便忍不住心神搖曳,道心不穩。


    微風輕拂,湖麵蕩起粼粼波光,天清氣朗,陽光明媚。


    身上枷鎖褪去,金月歌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她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金光騰空而起,驀然現出本體,化作一條百丈之長的金色蛟龍,蜿蜒盤旋,遊走虛空。


    遠處天際,一道光華飛來,隔空傳音道:“炎魔殿徐立明師弟可在,在下執法殿陸機,有事求見。”


    龐越麵色微動,揮手打開明湖島護島大陣,朗聲道:“陸師兄請!”


    就見一名身穿黑色戰甲,身形魁梧健壯的中年男子腳踏浮雲,飛入島內。


    見有外客,金月歌身形一晃,化作人形,落入明湖南岸的園林之中。


    湖上,黑甲男子笑吟吟地打量龐越和周圍環境,說道:“徐師弟,今日執法殿收到冰魔殿弟子曲子陽申請,要與你決爭。此乃戰書,特來送達。”


    說罷,拿出一封暗紅戰書,遞向龐越。


    “自作孽,不可活!”


    龐越接過戰書,冷哼一聲。


    黑甲男子道:“我宗內門弟子、真傳弟子決爭,均由我執法殿執裁,徐師弟有權拒絕此次決爭,陸某此次前來,就是與徐師弟確認,是否要答應曲子陽的決爭之約?”


    龐越看罷戰書,沉吟不語。


    此次決爭,曲子陽選的是賭注,以噬魔殿符詔,賭秦淑儀。


    勝,秦淑儀歸曲子陽。


    敗,噬魔殿符詔歸龐越。


    這噬魔殿來頭頗大。


    乃是魔符宗創派祖師所留,可連通域外虛空浮島,接觸無盡天魔。


    魔符宗弟子持符詔入內,可獵殺域外天魔,搜集天魔舍利和各類域外寶物。


    如遇生命危險,則符詔自動激發,將弟子傳送回宗內。


    可以說,噬魔殿是魔符宗磨礪弟子的絕佳場所。


    每一枚符詔均是由金丹長老煉製,可抵擋金丹天魔攻擊,神妙無比,也珍貴無比。


    除卻真傳弟子,極少有內門弟子能獲得此符。


    曲子陽想贏下秦淑儀,卻是花費了不少代價。


    “此戰,徐某應了!”


    龐越收起戰書,對陸機說道。


    陸機撫掌笑道:“如此,那便定於十日之後,血岩島上,陸某忝為此戰執裁,屆時便恭候師弟大駕。”


    龐越拱拱手:“辛苦陸師兄了。”


    “預祝師弟旗開得勝!陸某還有事,先不叨擾了,告辭!”


    陸機哈哈大笑,腳踏浮雲轉身離開。


    ……


    金碧輝煌的洞府內。


    莊不休麵露喜色,快步走入一間密室。


    密室中赫然有一座小型祭壇,祭壇頂部設有陣法,陣法之中,安放著一個木雕小人。


    看小人的麵目,赫然是曲子陽的模樣!


    莊不休站在祭壇之下,雙手結印,啟動陣法,頓時間一股股黑煙從祭壇上升起,繚繞盤旋,猶如鎖鏈一般,將木雕小人纏住。


    “愛恨貪嗔癡,敕!”


    莊不休隔空一指,濃鬱的黑煙盡數湧入木雕小人。


    冥冥之中,一股奇異的波動擴散開來。


    “便將庚金神雷交於曲子陽……徐立明,我看你這次還死不死?!”


    莊不休自言自語,語氣陰寒惡毒。


    他看向木雕,臉上露出詭異微笑:“曲兄,休怪莊某無情,實乃寧師兄逼迫太甚,莊某才出如此下策,徐立明不死,死得就是我莊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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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道真將庚金神雷賜予他時,他就知道此番定難善了。


    以庚金神雷的威力,施雷者必然難以幸存。


    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好在,他擅長布局,找到了曲子陽這枚棋子,又以邪術影響其性情,借秦淑儀種下邪種,暗中操控曲子陽某些行為。


    促成此次決爭!


    若曲子陽能戰勝徐道人,則一切不提。


    若曲子陽有敗亡之可能,則讓其與徐道人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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