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漓忙是閃身飛上了屋簷上,屏氣凝神的看著來人。


    心裏卻是詫異不已,這個時候,這個人怎麽會來找慕容夜呢?


    來的兩人都是低著頭沉思著,並沒有注意到屋簷上藏身的仟漓,而是徑直的往前走著。


    隻是兩人並有走向慕容夜的房間,而是轉以個彎,身來到了隔壁的另一個房間。


    “這裏是?汊”


    仟漓看著這扇熟悉的房門,剛才他隻顧著一心擔憂著慕容夜去了,現在才意識到,隔壁的房間,正是四王妃挽歌的寢宮。


    隻是因為以前他在四王府的時候,挽歌的房間總是亮著富麗堂皇的燈火。


    現在一下子,突然變得這般的黑寂,他居然一下子,沒有認出來,這時曾經是挽歌的寢宮朕。


    也是自己住了一段時間的地方。


    “難道挽歌回了四王府?!”


    仟漓喃喃自語道,卻又是馬上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啊!挽歌不是和年逸絕在一起嗎?!年逐舜不是還派人將孩子們都給接了回去嗎?!”


    仟漓凝重的看著底下發生的情況,想起這麽多天沒能和挽歌聯係,心裏也是一陣的擔憂,難道挽歌和年逸絕又出什麽事情了嗎?!


    那孩子們又在哪裏呢?!難道出什麽意外了嗎?


    挽歌並沒有和年逸絕去車池?!一定沒有去了,不然挽歌一定會帶上自己的!


    想來自己又被年逐舜給擺了一道了!


    仟漓緊握了下拳頭,若是年逐舜敢對孩子們不利,他第一個就不會饒了年逐舜!


    “看來,隻能靜觀其變了。”


    仟漓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中間這麽多錯綜複雜的瓜葛,而是屏著氣,盯著年逸寒的動作。


    “王爺,再往下走,就到了四王妃的寢宮了,要不今晚還是去蘭若娘娘那裏吧?!”


    不知不覺,年逸寒又走到了這裏,可是這裏的人,早已是遠離了。


    冷風忍不住的出聲提醒著年逸寒,在冷風認為,這個時候,年逸寒隨便去一個王妃的寢宮,都要去比這個冰冷寂寞的寢宮要更合適宜些。


    而其實在內心裏,冷風也是在暗自的欽佩著這個挽歌。


    這個傳說中的女子,為了自己的真愛,敢於這般大膽的逃離。


    這又何嚐不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勇氣呢?!


    聽到冷風的提醒,年逸寒也是停住了腳步。


    四下觀看了下,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是來到了挽歌的寢宮。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是習慣了每天晚上來這裏一趟了,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才會去書房。


    年逸寒停在了那裏,不前進,也不離去。冷風便也是在一旁靜靜的立著,等著年逸寒的決定。


    “蘭若?算了,不去了!”


    年逸寒輕輕的呢喃著這個已經讓自己非常陌生了的名字,有多長時間沒去找任何一個妃子了?!


    在挽歌跟隨年逸絕去疆關口的這些日子裏,蘭若甚至一度認為自己不行。


    還給自己去弄什麽壯體的湯藥。他不是不行,隻是對除了挽歌以外的女人,沒了興趣罷了!


    年逸寒輕輕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


    便是伸手,對著很遠外的一棵百年的銀杏樹輕輕的擊去。


    讓得仟漓意外的是,年逸寒的這一輕輕的一掌,卻是輕易的將那棵要兩個人合著才能抱住的百年古樹給擊了個粉碎。


    “怎麽可能?!年逸寒的武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仟漓也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化為粉碎的樹木,連一片樹葉都沒留下,全部化為粉末。


    “不可能,年逸寒一定是借助了外界的力量!”


    仟漓隻有這般的解釋才能說服自己,可是外界的力量,到底是何種力量呢?!


    “難道是傾玉?!”


    想起水玉的感應,還有今晚星宿的異樣,還有心底那些不好的預感。


    仟漓額頭都是忍不住的冒出了一層汗,如果自己的設想是真的話,如果傾玉的力量由凶狠毒辣的年逸寒得到的話,這天下蒼生,恐怕都沒得好日子過了。


    而最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挽歌和年逸絕了。


    仟漓有些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緊緊的盯著年逸寒,靜待著接下來的發展與變化。


    年逸寒和冷風皆是滿意的點點頭,年逸寒收回手,感受著手心裏,那綿綿不斷的力量。


    “冷風,你說那暗夜天尊給本王的力量能有多長久呢?!”


    年逸寒蜷著手心,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襲來的豐盈的力量。


    “隻要能用到四爺奪取到這天些下,打敗七爺的那一天不就可以了嗎?!”


    冷風臉上也是有些欣喜,現在年逸寒的武功與力量,隻怕七爺根本就不是對手了!


    “不!如果你有了這般強大的力量,便是不會甘心這種力量再次被收回的!所以……”


    年逸寒握了下拳,拳頭的關節都是發生咯咯的聲響。


    年逸寒沒有說出的話,冷風也是明白,年逸寒能用傾玉將那暗夜天尊給召喚出來,便也是能將他封印住。


    關於這個危險的存在,無法控製的人,更是讓人心生不安。


    年逸寒沒有說出的話,冷風都能懂,便也是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


    “暗夜天尊?!”


    仟漓輕輕的呢喃著年逸寒的話,果真是與那塊傾玉有關。


    “這天下,有一場大變呐!”


    仟漓臉色也是變得凝重,他心裏最擔心的還是挽歌和年逸絕的處境。


    “冷風,你就在這裏等本王吧!”


    年逸寒最終還是打算到挽歌的房間裏緬懷一下,便是對著冷風囑咐著。


    年逸寒看著漆黑的房間,心裏長長的歎了口氣,對著冷風交待了幾句,便是轉身推開、房門。


    “吱呀!”


    沉重的房門夾雜著刺耳的聲音在年逸寒的耳邊響起。


    看著這房間裏這深邃的黑,年逸寒也是黯然傷神的低下頭,心裏頭有一塊地方空蕩蕩的。


    想起之前,挽歌還在這房間的時候,這房間總是燈火溫馨。


    那個時候,他每次推開這扇門,都會騙自己,假裝這盞燈火是為自己而亮起來的。


    假裝裏麵的佳人,是在等待著自己的歸來。


    雖然他知道,挽歌心裏一直沒有自己,甚至是對自己的排斥,可是他寧願這般的欺騙自己,寧願這樣的去假裝……


    這樣他的心裏也能好受一些,隻是現在,連這些假裝,這些自欺欺人,他都沒有機會去擁有了!


    仟漓看著年逸寒踏進房間裏,心裏也煞是奇怪,難道年逸寒是在緬懷挽歌嗎?


    仟漓深知挽歌的習性,她睡覺是要點燈才能睡得安穩的。


    挽歌在黑暗裏,是最沒有安全感的。這和他自己不一樣,仟漓習慣黑暗,因為隻有在黑夜裏,隻有看不清周圍的環境的情況下。


    他才可以假裝自己還是在大沃國,過著那段曾經最美好最無憂的日子。


    那裏,有最溫暖的懷抱,有最關懷他的慕容夜,有最愛戴他的將士們……


    仟漓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卻是不料底下的冷風卻是耳尖的聽到了仟漓的歎氣聲。


    “簷上何人?!”


    冷風凝聲的對著仟漓發聲的方向喝了一聲,同一時間,冷風人已經是躍上了屋簷。


    “嗖嗖嗖!”


    冷風袖口裏的飛鏢,帶著淩厲的破風聲,直刺向仟漓的麵門。


    仟漓暗罵了下自己,居然忘了他這是在屋簷上偷窺別人。


    不過麵對著冷風的襲擊,仟漓也是絲毫的不敢大意,忙是一個回身,便是從屋簷上躍了下來。


    險險的躲開冷風那如一張網般密布的飛鏢,仟漓降落到地上。


    “嘶!”袖口處還是被飛鏢給割開了一道口子,好在隻是袖口被割破了,並沒有受傷。


    仟漓並不去理會那碎掉的袖口,而是緊緊的盯著冷風。


    隻是眼神裏滿是凝重,眼前的這個人,不容小覷。


    光是這如網般的飛鏢,每一枚飛鏢,位置都是這般的精確,讓人無法閃躲。


    冷風也是降落在地上,衣擺將地麵上的落葉給掃開一圈。


    冷風也是緊緊的盯著仟漓,身子並沒有動,也沒有繼續向仟漓進攻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的僵持著,冷風看向仟漓的眼神裏,也是同樣的充滿了凝視與蕭重。


    眼前的這個人,居然這般輕鬆的便是將自己這些如網般的飛鏢給躲避了開來。


    要知道,當初,年逸寒在考驗他的本領時,這飛鏢陣,年逸寒自己都是沒能躲閃去的,還受了不小的傷。


    而眼前的這個人,在自己這樣的偷襲的情況下,卻隻是袖口被撕破了開來而已。甚至都沒見紅。


    想到這裏,冷風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外麵的打鬥聲,年逸寒忙是從房間裏衝了進來。


    待得看到外麵的仟漓後,年逸寒也是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何仟漓會來這裏。


    “仟漓,你走吧!挽歌不在本王的王府。”


    年逸寒這次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為難仟漓,而是讓仟漓自行離開。這讓得仟漓和冷風兩人都是特別的意外。


    “年逸寒,你沒吃錯藥吧?!”


    仟漓詫異的盯著年逸寒,他難道變好了?!可是不可能啊!


    年逸寒為了得到挽歌,會不擇手段,這次,他又是打的什麽主意?!


    “她是挽歌的好姐妹仟漓。”


    年逸寒對著同樣一臉詫異的冷風解釋道。那個時候,冷風還沒有來四王府,而這段時間,仟漓一直都是呆在皇宮裏,冷風自然是不認識仟漓。


    仟漓冷冷的掃了冷風一眼,關於年逸寒身邊的人,為何不是蕭然,而是現在這個出手狠辣,不留一絲餘地的人。


    仟漓也是一點都不感興趣,也不想去過問太多。


    而年逸寒打的卻是另一個主意,如今,他有了暗夜天尊的相助,有了這雄厚的力量。


    這江山對他來說,便如囊中物一般,探手便可相得。


    到時,他還得費腦筋去想想,怎麽讓老七生不如死呢!


    那時,挽歌自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他要的,不止是挽歌的人,更是挽歌的心!


    今天,他放仟漓一條生路,到時,挽歌也會領他這一份人情。


    這種用仟漓來要挾挽歌的戲碼,以前上演過一次,便足夠了,再多一次,就會變得也無生趣。


    “挽歌,本王要讓你知道,想得到你,本王有很多種辦法!”


    年逸寒在心裏恨恨的想著,便是轉過身,示意仟漓離去。


    豈料,仟漓卻並沒有離去。而是對著年逸寒說道:“四爺,我今天來,是想帶一個人離去,這個人,對四爺來說,毫無用處。還望四爺成全!”


    “帶一個人?!”


    年逸寒愣了下,詫異的看著仟漓,也想不出這四王府有什麽人,值得仟漓半夜闖入帶走的。


    “什麽人!?本王和你說過了,挽歌沒有王府。”


    年逸寒又一次向仟漓說明,挽歌並不在他的王府。


    “我知道,我這次要帶走的人,就在那個房間!”仟漓指著慕容夜的房間,對著年逸寒說道。


    “那個小傻子?!”年逸寒愣了一下,脫口便是說著慕容夜為“小傻子”!


    仟漓臉色明顯的不悅,但是並沒有說什麽,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也不是力量大增的年逸寒的對手。


    “仟漓,他是你的夫君嗎?!可是他也很粘挽歌啊!”


    年逸寒突然的便是好奇的打量著仟漓與慕容夜,慕容夜與挽歌的關係。


    因為挽歌的保護與刻意隱瞞的原因,年逸寒並不知道慕容夜便是大沃國的小皇子。


    若是讓年逸寒知道了慕容夜的真實身份,隻怕年逸寒也是會對慕容夜不利,或者是以此來要挾大沃國。


    “四爺,您說的沒錯,這裏麵的人,正是仟漓的夫君,隻是他曾經為了救仟漓,而頭部受了重傷,所以常常會胡言亂語,但是仟漓仍然愛他敬他,也請四爺能夠尊重我的夫君!”


    仟漓不卑不亢的說著,對於慕容夜神智的退化,仟漓也是愧疚得很。


    因為慕容夜確實是為了救自己而頭部受到重創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而仟漓在蒼月國,一直都是以女兒身來見人,所以年逸寒才會認為慕容夜是他的夫君。


    聽到仟漓的這一番話,冷風也是忍不住的多看了仟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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