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下,白雪站住想了會,見夏雲沂扭頭不說話,她也是累極,抬腳就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才剛走沒幾步,就被夏雲沂狠狠的拉住。感覺到手一陣疼,白雪有些氣惱的轉過頭瞪著他。他依舊是冰封著那張臉不說話,白雪有些惱了,甩開他的手就要走。


    他低聲喝道:“站住!”


    白雪又立定,留著他一個僵硬的背影。此時,白雪也是有些生氣了,轉身麵對著他,罵道:“你有完沒完啊?”


    夏雲沂的臉色微微一僵,“我問你,你今天去了哪裏?又都幹了些什麽?”


    “我去了哪裏,幹了什麽,又關你什麽事。”白雪衝他大吼一聲,轉身就跑進了房間,倒在床上,本來就累,此刻還有些氣。


    夏雲沂在院內獨自生著悶氣,隻要一想到白天裏,他見到白雪與夏暮羽共坐一騎之上,忽然有如一支利箭從心髒上穿過般,難受。


    不知不覺中,夏雲沂的手握成了拳,臉上的表情愈發寒冷。


    真是的,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女子,難道不知道男子授受不親的道理嗎,竟然還與夏暮羽同坐一匹馬上,而且還是坐在夏暮羽的懷裏。


    第二天一早,白雪還沒睡醒,就被夏雲沂拉著就了馬廄。白雪雖然曾經學過一次馬,但後來就一直沒有騎過。突然被夏雲沂帶到馬廄,白雪自然是有些害怕。


    夏雲沂已經牽著匹馬走到她的麵前,不容拒絕,道:“這匹馬性子溫和,適合你這樣的初學者騎。”


    白雪隻覺得雙腿有些抖,“我又沒說要騎馬,我不騎。”她覺得這根不是理由,有些不敢看夏雲沂。腦海裏驀的想到昨晚夏雲沂還在莫名其妙的生氣,害的她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她又抬頭說,“我不陪你瘋了,我要回去睡覺。”


    說著,白雪就要走。誰知,才剛沒走上幾步,身子一輕,就被夏雲沂抱到了馬背上。緊接著是他調侃的聲音,“你是不是在害怕?”


    “誰說我害怕?”白雪心虛,說話也沒了底氣。想到曾經夏雲沂就捉弄過她,差點就從馬背上摔到地上,此刻,她不想服軟,卻又怕他再次捉弄她一次,隻好暫且妥協,“好,我承認,我不會騎馬,我當然會害怕,你快放我下去。”


    “不會騎,沒關係,我教你。”語罷,就見夏雲沂淩空一躍,也坐到了她的那匹馬背上,一手拽住了她,一手拉著韁繩。


    白雪看著離她無限接近的夏雲沂的臉,不禁失聲驚呼,“我不要學騎馬,我不要學騎馬。”


    哪裏容得她反對,夏雲沂摟著她就策馬跑了起來。白雪隻覺得馬越跑越快,隻聽到耳邊的風聲呼呼,還有身後夏雲沂的心跳聲。


    白雪驀的俯著身子,緊緊貼在馬上,雙手緊緊抓著馬脖子兩側的鬢毛。馬兒一下吃痛,快跑了起來,試圖把讓它疼痛的人摔下來。


    馬在狂奔,白雪隻覺得鬢毛滑溜的讓她有些抓不住。而她又不想縮在夏雲沂的懷裏,隻得兩腳緊緊的夾著馬肚子,雙手努力抓緊馬脖子兩側的鬢毛。


    夏雲沂見狀,臉跨了下去,“你幹什麽?快坐起來,小心掉下去。”他一邊抓著韁繩試圖讓馬兒慢下來,一邊又拽著白雪的衣裳,怕她摔下馬。


    白雪在心裏暗暗將夏雲沂罵了上百遍了,心想著,如果她摔下馬,定要拉著夏雲沂一起摔下馬去。


    馬終於是慢了下來,白雪還死死趴在馬背後。


    “你這是在幹什麽?”夏雲沂看著她的模樣,又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起來,我教你騎馬。”


    白雪不肯起,不知是怕還是跟他賭氣,她死死抱著馬脖子。


    不容她拒絕,夏雲沂將她的身子強拉著脫離了馬脖子,把韁繩放到她的手裏,沉聲道教她如何拿韁繩,在馬上又該注意些什麽。


    他坐在她的身後,一麵指正著我錯誤的姿勢,一麵又笑著誇她。白雪無奈的再沒有勇氣說半個不字,開始強打著精神學。


    一直到傍晚時分,夏雲沂才肯放過她,準她休息了。白雪倒來了興致,坐在馬背上不肯下來,直到天色漸黑,她才依依不舍的從馬背上下來。


    回到禦陽府時,白雪已是累極,隻見王喜急忙迎了上來,言語間又告訴了白雪,白天的時候,慕容宛來找過她。


    夏雲沂驀的一笑,“她倒來的可夠勤的,昨兒來了,今兒又來了。”


    “昨兒也來了?”白雪問。


    見夏雲沂點了點頭,白雪驀的才反應過來,隻怕昨天慕容宛來禦陽府找她時碰到了夏雲沂,因為討厭慕容宛,討厭到明令不準這慕容宛進禦陽府,夏雲沂昨晚才會有些發泄到她的身上了罷。


    白雪累極,回到房間就將自己埋在了一隻大浴桶中,浴桶中的水光曳蕩,白雪不停的用手捧著熱水往身上澆。


    忽然,聽到門被人突然推開。


    血液一滴滴的凝結,臉上那比緋色的紅葉更鮮豔的紅色漸漸爬滿了她臉頰白皙的皮膚,甚至一直延伸到水光曳蕩下雪白的脖頸。


    房間裏在靜謐了幾秒後,頓時爆發出了白雪的慘叫聲,“你……你給我滾出去!”她努力將身子埋在水裏緊緊靠著浴桶,一支手伸著出素白的手指指著門外,細細的水珠從她的手指上一粒一粒的滾落下來。


    此時,夏雲沂的臉上亦是有一抹紅色染上臉頰,她黑長的發絲上一滴一滴滾落到肌膚上的水珠,是如此的絢麗,如此嫵媚……


    他隻覺得在身體的深處忽然間有一把火驀的熊熊燃燒起來,無法遏製地,越燃越烈,瞬間席卷全身,將身體裏幾乎所有的水分都在這仿佛永不熄滅的烈火裏消失殆盡。嗓子也是變得又幹又啞帶著煙熏火燎的氣息令人窒息般難受……


    細細的水珠從她半長不短的黑色發絲上一粒一粒的滾落下來,在她的肌膚上慢慢的暈染開。水珠灑落在她的肩頭、發上,綻放的是如此絢麗,如此嫵媚……


    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臉色鐵青一片,嘴角不停地抽搐,形狀優美的眉毛死死地皺到一起,看著他一動未動,眼睛還癡癡的看著她,一時羞怒,“你快出去!”


    反應過來的夏雲沂立刻笑了笑,語帶調侃,揚了揚手中的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女人,呶,我是來送藥的。看你騎馬把手都給騎傷了,就想著把這瓶藥拿來給你,我給你放在桌上了。”語罷,他急步走出了房間。在關門時,他又抬頭看了她一眼,調侃道,“放心,我不會把你當女人的,你那粗糙的皮膚一看就知道是個男人。”


    隨著著一聲“吱呀”的關門聲,白雪隻覺得體內的血液還是凝固的,好一會,她才快速的從浴桶裏跳出來,急忙穿上了衣服,又衝到了房門前將門緊緊栓住。


    臉還是滾燙的,她暗知懊惱著竟然累的忘了關門。在心裏罵了自己無數遍後,她看到了桌上那瓶夏雲沂送過來的藥,一時惱恨的拿著就要把藥給摔到地上去。


    手臂舉在空中,好一會,她又收回了手,看著手中的藥,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懊惱,氣憤,鬱悶……


    更想到他離開前嘲笑她的皮膚粗糙,她挽開衣袖,暗罵了一句,哪裏粗糙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夏雲沂也躺在床上,躍躍湧動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激動,愕然,柔軟、溫和,輕暖……


    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白雪漲紅的臉頰,一滴滴的水珠因為她的惱怒,順著那凝脂般的肌膚一滴滴滑入水中。


    他說她肌膚粗糙,內心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說,她膚若凝脂,哪裏粗糙了。


    他不禁又失笑一聲,回想著誤闖見她洗澡的一刹那,他並不意外地看到她驚的差點掉了下顎,那充滿惱怒的殺氣幾乎在他身上看穿兩個窟窿。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死人,隻怕當時他已經是內傷加外傷,奄奄一息了。


    安靜的夜裏,兩個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天氣有些陰沉。


    春雷隆然一聲,一滴,兩滴,三滴……曼妙的雨聲響起,淅淅瀝瀝的雨絲好似網一般從天空籠罩而下。


    涼風輕拂,微帶著春天嫩牙的羞澀。


    所有的花木都在雨中恍惚的飄渺著,白雪趴在房間裏,透過如霧般的水簾一眼望到了也趴在窗戶上的夏雲沂。


    她本是伸著手指,任由著雨滴從指間淌過。見到夏雲沂,她僵了僵,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手指,離開了窗口。


    她隻要一想到昨晚正在沐浴時被夏雲沂闖了進來,她的臉上就驀的臉紅發燙,連耳垂也燙了起來。


    夏雲沂怔怔的望著她房間的窗口,驀然失笑。雖隔著雨簾,他卻早已看到她臉上的那抹嫣紅,仿佛那是在入春以來,他看到了最美的一片紅色。


    王喜無聲的端著茶點走進房間,看到夏雲沂趴在窗口上發著呆,他放下東西,又無聲的離開。


    甚至,他離開房間在拉攏門時,有故意的發出一些小聲音,而靠在窗口的夏雲沂依然是目不斜視的注視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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