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蘭見到兩個濕淋淋的人,起先有些錯愕,然後眼角露出了一抹憎恨。


    夏雲沂瞪了妙蘭一眼,“還愣在那裏幹什麽,去打些熱水過來,再找一身換洗的衣裳。”


    妙蘭有些不情願的轉身,與另外一個侍女抬著熱水進了房間,又將尋來的衣裳隨意的丟在了椅上便要離開。


    “等一下。”


    夏雲沂有些薄怒的大喝一聲,瞥了眼椅上的衣裳,冷聲道:“怎麽是婢女穿的衣裳。”


    “殿下,您要奴婢去找衣裳,奴婢可隻能找到婢女的衣裳。”妙蘭有些不知死活的抬頭,而身旁另一個侍女嚇的瑟瑟發抖。


    “那就去將找一件慕容清的衣裳過來。”


    妙蘭脫口大叫,“不行――”


    夏雲沂的臉頓時冷了下去,見妙蘭漲紅著臉,眸子裏還有火焰在閃,知曉她是何意。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屋外,宴會早散去,白雪與夏暮羽兩人坐在院子裏。


    白雪不做聲,夏暮羽隻是在一旁安靜的陪著她。他相信不是她推懷蝶下水,但卻弄不明白,為何白雪不解釋。


    良久,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怎麽不解釋?”


    “在我的家鄉有過這麽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我既沒做,就無需對不信任我的人解釋,隻會是費口舌而已。”


    院內,炭火烈烈。


    王喜小心的看著在一旁的濕衣,炭火熊熊燒著,一股白霧迷蒙,熱氣盈然。


    “妙蘭,你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跟殿下頂嘴。”王喜一邊看著衣裳,一邊低聲責罵著妙蘭。


    “我隻是不想那狐狸精穿小姐的衣裳,就算殿下怪罪下來,我一樣還是不準她碰小姐的衣裳。”


    王喜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微歎了口氣,將冒著熱氣的衣裳換了一邊。


    深夜。


    白雪在房間裏坐立不安,隻得又走出了房間,坐於院子裏,任夜裏的涼風吹打在臉上。


    才剛坐一會,就見到懷蝶從夏雲沂的房間裏走出來,咳嗽了幾聲便坐在了白雪的對麵。白雪見到她,起身就要走。


    “白雪,等一下。”


    看到懷蝶似乎有話要對她說,白雪又坐了下去。她看著懷蝶,眸子裏暗含著一股子冷意。她倒想聽聽,懷蝶要如何解釋。


    “白雪,對不起。”懷蝶眼圈微紅,輕聲道,“其實我是故意走到你的身後,然後故意掉下水的。可是請你要相信我,我並沒有惡意的,我隻是想找個借口留下來,才會不得不利用你。”


    白雪未曾料到懷蝶會如此坦白,看著她眼圈發紅,倒是有些自責的模樣。但細細想來,她或許沒有惡意,但想要找個借口留下來就非得是造成是被人落下水嗎?或許可以借口人不舒服,或許……


    白雪挑了挑眉,淡漠地問道:“為何選擇跌落到湖裏?”


    她難道不知道夏雲沂剛成親的那天,慕容清也是跌到了這湖裏,然後昏睡了三天三夜的嗎?


    懷蝶淺淺一笑,“我這樣說,也許你會認為我很邪惡。七阿哥成親的那天,慕容清就是掉進了湖裏。當時七阿哥就在湖邊,如果夏雲沂當時能及時救慕容清,或許她就不會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我就是想試試,如果是我掉進了湖裏,七阿哥會不會及時救我。”


    白雪忽然冷冷笑了笑,如此說來,夏雲沂倒是對懷蝶動了情,見她落水,想也未想就跳下水去救人了。


    “懷蝶!”


    夏雲沂溫柔的聲音響在院內。


    白雪不想回頭見到他,起身要回房間。懷蝶伸出手拉住她被白雪用力一甩,整個人倒在了夏雲沂的懷裏。


    “白雪!”


    白雪冷笑了一聲,果不其然聽到夏雲沂惱怒的一聲喝道。她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既然懷蝶想要博得夏雲沂的憐惜,那自己就助她一臂之力。


    隻是,白雪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絕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裏忽然有一股悲哀的味道。


    過了一夜,府裏上上下下都知道懷蝶在禦陽府宿了一夜。


    當白雪經過禦陽府裏的一角時,忽然聽得兩位婢女神色驚訝,一陣唏噓。白雪駐足聽了幾句,但知她們是在對懷蝶昨晚上宿在禦陽府一晚感到驚訝。白雪這也才知道,夏雲沂雖然花心,但從不會帶女人到府裏過夜。


    她微笑著聳了聳肩,對於夏雲沂的情史,她並不想知道。


    才走出院子進到前廳,白雪就看到夏雲沂靠在一顆樹前,也不知道在把玩著什麽,看到她,他急忙將手中的東西放進了懷裏。


    白雪隻是瞥了他一眼,似旁若無人的從他的麵前經過。才沒走幾步,後麵就傳來了他的叫聲。


    “喂――你沒看到我站在這裏嗎?”


    白雪頓了頓腳,心底似乎還有些氣,沒有理他。


    “喂――”夏雲沂衝上去拽住了她的手。


    白雪見他臉上有些自責之色,卻似乎又拉不下臉向她道歉。她低眸,目光落在了他抓住的地方,冷聲說:“大白天的,被府裏人看到我們兩個大男人手拉著手,就不怕被人笑話?”


    他伸開她的手,“還在生昨天晚上的氣啊。”


    白雪白他一眼,“我這不是在生氣,我是在替七阿哥你著想呢。我倒是無所謂,你七阿哥的身份可不能因為我而有了汙點。”、


    言罷,她抬腳要走。夏雲沂立刻擋在了她的麵前,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放到她的心裏。白雪垂眸,見一塊普通玉佩躺在手心。


    “這塊玉就當作是我賠罪了禮物吧。”


    白雪抬眸,打量了他好一會,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她忽然輕輕笑出了聲,將玉塞回到他的手心,“玉你拿回去,我也不用你賠罪。”


    不知道是不是白雪的錯覺,在她將玉放回到他的手裏時,她似乎看到了他眼裏的一抹一閃即逝的失落。


    白雪仰頭看著他,“你拿這麽一塊普通的玉就想打發我,沒門。”


    夏雲沂眯著眼,有些怔愣的看著她,眼眸幽深,好似蘊藏著無窮無盡的深邃。看不出,他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麽。


    白雪驀的從他的手心搶過玉,“好了,這塊玉我就收下了。你要是再用這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我怕會內傷。”


    夏雲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殿下,白雪,原來你們在這裏?”懷蝶朝他們盈盈走來,看到白雪手裏的玉,她忽然輕輕笑了起來,“白雪也喜歡玉嗎?”


    白雪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又娓娓道來,“殿下也很喜歡玉,懷蝶還記得,往年殿下也會送些玉給我。你手裏這塊玉太普通了,根本不值什麽錢。你要是喜歡玉,我那裏還有許多,可以挑些送給你。”


    白雪的手指一僵,險些有些握不住手裏的玉。


    “多謝了,其實我不喜歡玉的,所以才會對玉沒什麽研究。白雪還有事,先走了。”說罷,白雪匆匆離開。


    夏雲沂想上前追上他,手臂一沉,懷蝶的手已經挽在了他的手臂上。


    “夏大哥,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尚香樓的嗎?”懷蝶柔聲說。


    一路上,白雪揣著手裏的玉,鬱悶不已。不小心踩到了路邊的一顆石子,心裏一惱,抬腳就對著石子一踢。孰料那石子竟是固定的,她一腳踢過去,疼的她冷汗直冒。


    “真是倒黴,不僅夏雲沂那家夥捉弄我,連這路邊的石頭也要欺負我。”白雪嘀咕著坐到了地上,腳尖還生疼的很。她偷偷的瞧著街上的人,見無人注意到她的糗樣,心下稍稍舒了口氣。暗自拍了拍胸口,幸好是沒有認識她的人,不然見到她這般模樣,還不嘲笑她一翻。


    正想著,就聽到一陣輕微的笑聲傳進耳朵。


    白雪臉一熱,驀的抬頭望去。街上的人隻顧著走路,並沒有在看她。但她分明就聽到有人在輕笑的聲音,莫非是她的錯覺?


    腳尖已經不再痛的鑽心,她正準備起身,忽然聽到耳邊一陣溫熱的氣息襲到了臉上,“腳不疼了嗎?”


    白雪被嚇的一哆嗦,整個人從半空中又垂直的跌坐到了地上,痛的她緊咬著嘴唇,都快咬破嘴皮。


    “你……你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白雪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臉色有些微微的蒼白,顯然是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嚇到的。


    洛忱輕輕一笑,“我可沒有突然出現在這裏,我是一直都在這裏。”


    “你一直在這裏!”白雪脫口驚呼,腦中一熱,想到她踢石子撒氣結果疼的是自己的那一幕,她的臉驀的漲的通紅。


    見她緊張的模樣,洛忱哈哈笑了起來,手指忍不住伸手觸到了她臉上的那抹嫣紅。


    白雪起初是覺得尷尬,這會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急忙從他的手指下跳開,臉色微微一變。


    他似乎也驚覺自己有些失態,立刻輕輕咳嗽了幾聲,“有什麽煩心的事,與我說說吧,或許我能幫幫忙。”


    白雪牽強的笑了笑,還在為他的手突然碰到她的臉而失神。


    洛忱沒有給他失神的機會,笑道:“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可以盡情的發泄心中的不快。”


    言罷,他轉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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