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坐在地上揉著摔痛的地方,暗暗吐了口氣,隻覺得心跳慌亂急快。她伸手拍了拍胸口,胸口一個堅硬的東西烙痛了手,她這才想起洛靈給她的藥。


    起身,白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邊將藥從懷中掏出邊拉開了門。夏雲沂的目光微微一滯,似乎並未想到白雪會從房間裏走出來。


    “呶,這是洛靈讓我交給你的藥。”


    看著她掌心的精致小瓶,夏雲沂並沒有伸手去拿,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白雪凝了凝眉,將藥放到石桌上,轉身就往房間走。


    “你幫我敷藥。”


    夜晚的庭院裏很安靜,夏雲沂的聲音清晰的響在白雪的耳旁。


    白雪的眼睛驟然眯了起來,緩緩轉身,她瞪著他的眸光,似要將他殺一千遍。然而,夏雲沂也不躲閃,直直迎上了她的目光。


    “我剛剛是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詭譎的光芒在白雪眼底閃爍。


    他看著她的眸子,認真地說:“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我要你幫我敷藥。”


    “夏雲沂,你是不是腦袋摔壞了,還是被門擠了啊。讓我幫你敷藥,做夢。”白雪一股腦的罵著。


    見夏雲沂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白雪凝皺著雙眉瞪著他,“你笑什麽?”


    他愈發笑的誇張,最後竟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摸不著頭腦的白雪暗罵了一句,“瘋了。”說罷,也不理他笑的如何誇張,她徑直回房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背後,夏雲沂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我可記得,某人在回禦陽府的當天就說了,要對我的腿負責。”


    白雪邁著的腳步立時停了下來。隻聞背後傳來一聲歎氣聲,“沒想到,不但沒對我的腿負責,回到京城後,還踢了我好幾腳,腳腳都是踢在我受傷的那隻腳。今兒算是慈悲,倒是沒往傷腿上踢,卻是將腳趾頭都快踩斷了……”


    “好了好了,我替你敷藥就是。”白雪沉聲打斷他,白雪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無賴起來,也是很難纏的。


    走至夏雲沂的身邊,白雪蹲下身子,沒好氣地說:“把腳抬起來。”


    夏雲沂抿嘴一笑,將腳擱在右側的石凳上。


    將他的褲腿挽起,白雪擰開了瓶塞,揮手揚了揚,一陣清新的液體灑在她的臉上,手上,衣服上。慌忙收住了動作,白雪抬頭望去,見他的衣裳也是被浸濕,臉上也被濺了些。


    他伸袖一拂,倒也沒惱,嘴邊反倒勾起了一個妖嬈的弧度,定定看著她。


    白雪急忙低下了頭,暗惱著自己的心跳又胡亂跳起來。知道了瓶中的藥是液體,她緩慢的將藥倒在他的腿上,水珠頓時沿著他腿往下流。


    “好了。”白雪將瓶塞塞好,起身呼了口氣。


    “這樣就好了?”他瞪著她,她就是將藥倒在他的腿上,讓藥水順著他的皮膚往下流,流到哪算哪。


    “當然好了,不然你還想怎樣?”白雪撇嘴道。


    “殿下,白公子是男人,當然沒有我們女人細心。”懷蝶的聲音忽然響在院內,隻見她緩步走至夏雲沂的身邊。眼看著她要蹲下身子,白雪急忙往後退了幾步,給她讓出了空間。


    隻見他伸出纖細的素指,輕柔的在夏雲沂的腳上揉著,將有些微粘稠的藥水均勻的揉了開來。


    夏雲沂的眉頭微蹙,不知是因為腳上的痛意還是因為別的,他的眼睛微微眯著。


    她的手指在他的腿上一圈圈地揉著,似乎在白雪的胸口一圈圈攪動著,莫名的一陣酸脹湧起。


    “我知道了,讓我來吧。”語落,白雪被自己的話震驚,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夏雲沂亦是一驚,驀的睜大的雙眼看著白雪,見她臉色忽然湧現出一抹懊惱的表情。(.好看的小說)


    “不用了,白公子就坐在一邊休息吧。這樣的活,還是讓是女人的我來做吧。而且,男人的手難免要比女人粗糙一些。”懷蝶微微一笑,繼續揉著。


    “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回房休息了。”白雪頓了頓,急步回了房間。在關上門的瞬間,她似乎聽到了夏雲沂的聲音。


    “不用揉了,這樣就好了。”


    白雪抵在門上,借著昏黃的燭光,她細細的打量著自己的手指。


    粗糙?


    懷蝶的言外之意是在說她的手粗糙嗎?


    她走至桌邊坐下,撥了撥燭芯,燈光急促的跳動了幾下,房間裏的燈光也大了一些。白雪執拗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分明也是柔軟纖白,嫩如春蔥。


    白雪不知何時睡著的,一覺醒來後,總覺得脖子有些酸酸的。當她揉著脖子走出房間時,對麵房間也忽然被拉開。


    白雪睜大著眼睛看著懷蝶從夏雲沂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懷蝶注意到她,緩步走了過來,輕聲笑著,“白公子,早啊。”


    白雪斂了斂神,聲音在不知覺中有些僵硬,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句,“早!”視線落到了夏雲沂的房間,心中一片苦澀。


    也未與懷蝶多說,白雪匆匆出了禦陽府,心頭亂糟糟的。到了尚香樓,才發現自己也未吃飯就出了府。


    代雲的房間裏已經擺好了膳食,菜香惹的她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代雲笑的慧黠,一邊拉著她坐下,又不停的替她夾著菜。


    白雪是真的餓了,可是,夾著菜吃進肚子,卻渾然沒有滋味。代雲坐在白雪的麵前,忽然放下了筷子,雙手托著腮,眨巴著眼睛,對著白雪左看右看。


    白雪心頭本就亂,見代雲還掛著詭秘的笑意看著刀子,她被看的著實不自在,摸了摸臉凝眉問,“代雲,我臉上是有東西嗎?”


    她搖頭,“沒東西,隻聞到了一股醋味。”


    白雪凝眉,見代雲又開口,“今兒是不是在禦陽府裏看到不想看的畫麵,所以吃醋了。”


    白雪心一驚,將筷子往桌上一拍,嗔道:“就知道這般胡說,那你說說,我應該是看到什麽畫麵了,所以才會吃醋。”


    “真要我講?”代雲笑的慧黠,忽然一本正經了起來,“昨晚,懷蝶去了禦陽府,一夜未歸,而你一大早就來了我這裏,還餓著肚子。我猜,懷蝶昨晚是宿在了七阿哥的房間裏,而你也正好看見了,是以心裏才酸澀不已,所以就匆匆離開了禦陽府。”


    白雪頓時大窘,“代雲,休要胡說,我怎麽可能會吃醋。”


    代雲走至白雪的旁邊坐下,輕聲問,“你老實說,是不是喜歡上了七阿哥?”


    “怎麽可能!”白雪驚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麵前的碗筷頓時被帶著掉到了地上,發出嘩啦一聲脆響。


    白雪的麵色更加漲紅,嗔怪的瞪了代雲一眼,“不跟你的瘋話了,我先撤了。”言罷,白雪一個閃身,急急忙忙離開了尚香樓。


    呼――


    心跳“撲通撲通”,白雪扶住胸口長呼一口氣,天哪,怎麽會跳的這般厲害?她努力壓在胸口,隻覺自己像做錯事般,又像被人猜中心思一般。


    難道,自己真在吃醋?


    臉上愈發灼燙的溫度將白雪的思緒拉回,她急忙又搖了搖頭,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是在吃醋!


    “白雪,你在幹嘛?”


    循聲望去,夏若雪身邊隻帶著一個婢女,此時正站在一個攤前,疑惑的看著她。


    “剛剛在想什麽?”夏若雪捂著嘴笑,“一會長吐一口氣,一會又不停的搖頭,臉還紅的像塗了好幾層胭脂。”


    聞言,夏若雪身旁帶著的那個丫頭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白雪胸口一緊,伸手捂了捂臉,“是今兒這太陽太大了,臉也被曬的燙了。”


    語落,夏若雪也是低低的笑了起來。


    白雪一陣尷尬,急忙打趣道:“咦――奇怪,蘇夜怎麽沒陪你出來逛?”自從夏若雪與蘇夜成婚後,兩人便是如膠似漆,情意綿綿。隻見夏若雪臉上露出一抹羞紅,急忙低下了頭去選著攤上的東西。


    不一會,一個腳步聲停在了身後。白雪回頭,見是蘇夜,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慧黠。


    “為何笑的如此?”蘇夜含笑看著白雪。


    下意識的,白雪見夏若雪臉頰一片嫣紅,急忙道:“沒什麽沒什麽,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你們倆恩愛了。”


    來不急跑開,白雪就被蘇夜一把抓住了衣裳。


    “你能有什麽事?”蘇夜瞥她一眼,手依然未鬆開她的衣裳。


    白雪忽然討饒道:“你先鬆開我嘛,大街上這麽多人看著,不曉得的,還以為我做了什麽壞事了呢。”


    蘇夜輕輕一笑,鬆開了白雪的衣裳。


    白雪理了理衣裳,正經道:“我的事可多著呢,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去尋一處府邸。”眼下,她真該找一處住的地方了。夏雲沂與懷蝶都已經……她暗然歎了口氣,胸口一片悶悶的難受。


    蘇夜微微一笑,在轉頭時無意中看到夏若雪眼中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一縱即逝,快的讓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摟著她的肩膀不自覺的用了力,夏若雪微微蹙眉抬眸望向了他。


    “痛!”她低呼。


    蘇夜慌忙鬆了鬆手。


    “唉喲――看不下去了,我先閃了。”白雪飛快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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