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我願意


    璀璨的陽光透過枝椏流淌,把清音院內的綠葉都染成了晶瑩的色澤。


    細風輕輕吹拂著,拂起了人的衣衫。


    院內,安靜至極。


    王喜站在原地,看著一直凝立在原地的夏雲沂,忍不住低歎了一口氣。殿下啊,您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妙蘭呆呆的看著白雪偎在夏暮羽的懷裏,心裏帶著訝然,卻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複雜滋味。感覺到一束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側頭望去,王喜正看著她,腦海裏驀然響到小姐之前說要把她許給王喜的言語,臉色一紅,急忙轉身去了廚房。


    王喜眸光一黯,收回了目光,走至了夏雲沂的身邊,低聲說:“殿下,您是要回禦陽府還是去尚……”


    夏雲沂的目光驀的瞪了過來,嚇得王喜話還未說完就立刻噤了聲。


    “王喜,是你告訴清兒我在尚香樓的嗎?”夏雲沂口氣冰凍三尺。


    “殿下,冤枉啊,是慕容三小姐她自己猜的,奴才真的什麽也沒有說。”王喜心內一顫,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聲,這慕容清可是殿下您自個惹生氣的,誰叫您心裏有著慕容清小姐,還要念著懷蝶姑娘啊。


    慕容宛呆在竹林方向,遠遠的看著院內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初夏時分已經有些燥熱,淡淡的陽光順著窗欞流尚至屋內,絲絹一樣的陽光在屋內映出一片光暈。


    白雪倚在窗邊,也不顧天氣的炎熱,怔怔的望著窗外堙沒在陽光裏的草木出神。胸口似有一團棉花堵的慌,又似有一把匕首從胸口一點點刺進去,痛的銘心刻骨。


    倒了杯茶走過來的夏暮羽,看到的是倚在窗邊出神的白雪,一種憔悴的憂傷與落寞,陽光流淌過她尖尖的下頜,映得透明,卻是蒼白的令人心疼。他端著茶杯的手指不禁顫抖了幾下,發出了輕微而清脆的響聲。(.)


    白雪被這驚響聲拉回了思緒,轉頭,對上了夏暮羽的眸光。她心裏一顫,緩慢的低下了頭,輕聲道:“暮羽,剛剛在院子裏是我故意利用了你,對不起。”


    夏暮羽努力讓自己笑著,走近,伸指輕輕抬起了她的頭,柔著聲音說:“我知道,不用對不起,因為我是心甘情願的,我隻想讓你開心快樂。”


    她不知道,就算他明知她是假意的,當她主動靠在他的胸口上時,他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心底被一種叫欣喜的情緒所充斥。


    白雪凝望著他的目光,鼻子一酸,一滴淚珠在眼眶裏打了個轉,迅速的從眼角滑了出來。她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暮羽,對不起。”


    她的眼睛,似一支利劍,刺中了他的胸口。


    夏暮羽忍痛著凝眉,伸手一攬,將白雪抱在了懷裏,輕聲安慰著,“清兒,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白雪終於趴在他的懷裏悶聲哭了起來,肩膀一顫一顫。


    夏暮羽的心也跟著一寸一寸的痛了,痛到快不能呼吸。


    她的眼淚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白雪腫脹著眼睛瞅著他的胸口,手指還抵在他的胸口,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苦笑道:“沒想到,我的眼淚這麽多。”


    夏暮羽握住了她的手指,也淺淺笑著,柔聲道:“是啊,都成了決堤的河了。”


    “哎呀,羞死了,你還取笑我。”白雪不動聲色的將抵在他胸口的手指挪開。


    然而,夏暮羽意識到她的舉動,迅速的捉到了她的手指,溫柔的放在手心裏。白雪下意識的看他,撞進了他汪洋般的柔情裏。


    “清兒,讓我照顧你,好嗎?”


    夏暮羽以為自己能夠不自私,以為自己真的能做到放開她。可是,當他看到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傷痛時,當他看到夏雲沂無法給白雪真正純粹的愛時,他做不到放手。


    白雪怔怔的看著他,搖頭,“暮羽,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我也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誰說你會失去我了。”夏暮羽故作笑了一聲,卻是笑的心痛,握著她手的力量緊了緊,他認真的凝視著白雪的眸子,說,“清兒,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永遠不會離開你。”


    白雪定定的看著夏暮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夏暮羽的雙眸顫了顫,語氣略微有些急,“清兒,我們離開京城,去遊遍天下的好山好水,好不好?”


    白雪驚訝的看著夏暮羽,他的眸光灼灼,滿含著期盼。她還來不急回答,房門被一股力量驀然撞開。


    明明外麵很是悶熱,可是,房間裏的空氣一下子變冷很多,冷的四肢連同心髒都一起被凍結了。


    白雪轉頭,看向門口,隻見夏雲沂渾身散著一陣冰冷的寒意。


    他的眸子,猶如寒冰一般。


    白雪的眼皮動了一下,身子卻是僵硬的。他這是在生氣嗎?


    “慕容清,我不準你答應。”夏雲沂的聲音強硬冰冷,帶著一種命令的口吻,卻又似一根緊擰的冰線,稍一用力,便會斷掉。


    他憑什麽不準?白雪恨恨的瞪了一眼過去,“夏雲沂,我要去哪裏,關你什麽事。你還是去管好你自己的事,我可不想被你身邊的那些女人誤會我跟你還有什麽關係。”


    夏雲沂走至白雪的麵前,將她的手從夏暮羽的手裏拉了出來,狠狠道:“慕容清,我說過,你還是我夏雲沂的妻子,休想與你撇清關係。”


    聞言,白雪一惱,用力想甩開了夏雲沂的手,卻被他更緊的握著,她狠狠的瞪著他,冷聲道:“夏雲沂,你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休書上的字清清楚楚寫著,我已經休了你夏雲沂,從今往後,我與你再無任何關係,你放開我”


    “我若說我不放呢。”夏雲沂驀的湊近她的眸子,“這一生,不,生生世世,我都不會放開你。”


    “夠了!”


    一道裂帛的聲音響起。


    夏暮羽上前拉開了夏雲沂的手,堅定道:“七弟,我說過,清兒交由我來守護。”


    語罷,夏暮羽執起白雪的手,凝視著白雪的眸子,輕聲問,“清兒,你願意跟我離開京城,遊遍天下嗎?”


    白雪的心一緊,白皙的臉上有一絲為難。感覺到手上的力量緊了緊,白雪的心砰然直跳,那是一種緊張的不安。


    她的心告訴她,答應了夏暮羽,隻會讓他傷的更深。


    夏暮羽看著支吾著沒有回答的白雪,眸光漸漸黯然。明明知道她的心已經給了七弟,明明知道她不會答應。


    在他的手快要鬆開她時,白雪忽然反握住了夏暮羽的掌心,“我願意。”


    一個人的心髒在瞬間崩塌了,她說她願意。


    別一個人的心髒卻在瞬間被一種前所未所的喜悅所充斥,她說她願意。


    夏雲沂陰鸞的眼神定定的落在白雪的身上,緊抿的嘴角露出一抹受傷。他的身子僵硬,疼痛在他的胸口一點點開始在全身蔓延開來。


    他覺得空氣一下子冷凜若冰,令他有種無法呼吸的恐懼。


    “我累了,想休息了。”


    白雪凝著眉,低聲吐出。


    “好,我扶你到床上躺下。”


    夏暮羽小心翼翼的將白雪扶至床邊躺下,又替她將薄被蓋在身上,衝她微微一笑,“好些休息,我呆會再來看你。”


    語罷,他低頭,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


    瞬間,白雪全身的血液都變得冰冷。這種冰冷,來自房中夏雲沂的目光。她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陷入一種漩渦中無法自拔。


    直到兩個腳步聲離開房間,白雪才緩慢睜開了眼睛。


    她悶聲罵了自己一句,“如果我死後,應該會下地獄罷。”


    在不知不覺中,白雪睡著了。醒來時分,天色已經黑了。妙蘭見白雪醒來,急忙上前伺候。


    “小姐,您一覺就睡了大半天,午膳也沒吃,餓了吧,奴婢去幫您把飯菜端到房間裏來罷。”


    說罷,妙蘭就要去廚房。


    “不用了。”白雪低聲喊了一句,低低歎了口氣,“我不餓,先擱著吧。”


    “小姐……”


    見妙蘭一臉緊張的模樣,白雪低低笑了一聲,“我隻是還不餓,暫時不想吃,等一會再吃罷。”


    見白雪起身,妙蘭急忙上前去扶。


    夜裏的風,有一絲微涼,拂去了白日裏的熱意。


    白雪坐在亭子裏,瞅著院中的柳條出神。


    妙蘭微微蹙著眉頭,小姐的眼神裏帶著一抹黯然,又帶著一抹傷心。這樣的小姐,令她有些心疼。妙蘭端著參湯上前,放於亭中石桌上,小聲道:“小姐,您先喝點參湯吧。奴婢想著小姐也吃不下飯,便吩咐廚房裏在熬粥,等一會便可以吃了。”


    白雪抬頭,瞅著妙蘭,見她臉上一臉擔心,不禁微微一笑,“妙蘭,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隻是今兒天氣有些悶,所以才不想吃飯的。”


    “小姐,您心裏有什麽事,就跟奴婢說說吧,悶在心裏會悶出病來的。”


    白雪嗔怪的瞅了妙蘭一眼,“你這丫頭,我哪裏有什麽事會悶在心裏。”


    “臉上都寫著呢。”妙蘭脫口而出,在看到白雪立刻瞅了她一眼後,急忙捂住了嘴,悶聲道,“小姐,我去廚房看看粥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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