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幾日。[]


    白雪天天坐在院子裏看出,好幾天都沒有出門。


    夏雲沂與夏暮羽幾日未來看她,白雪正有些奇怪時,從妙蘭的口中才得知,他們兩人不知為何起了一些爭執,兩人出手打了起來。


    那一架,打的又凶又狠,兩人皆受了些傷。怕白雪看到他們臉上的傷痕,知道了他們打架的事,這幾日都躲在府裏沒有來看她。


    今日,天空中飄著細雨。


    白雪坐在亭內盯著手中的哨子出神。耳邊響起一陣腳步聲,白雪手指驀的握成了拳,將哨子藏在了手心。


    回頭,見是慕容宛。因為她“失聲”,白雪已經好幾日沒見到她,心情倒是頗好。


    她徑直走進亭子,坐在了她的對麵,目光帶著一絲冷意。忽而,她輕輕一笑,道:“姐姐,你聽說了嗎?”


    “什麽?”


    慕容宛笑容有些冷,“宛兒聽爹說,暮羽哥哥向皇上討要你。”


    聞言,白雪麵上一片平靜,然而心中卻是翻湧了起來。


    “我還聽爹說,七阿哥當時也在場,為此與四阿哥起了爭執,惹的皇上大怒,懲罰了他們兩個。”


    忽然間,白雪握著哨子的手不自覺收緊,那哨子竟硌的她的手心有些疼。


    正在此時,宮裏來了公公,皇上召她進宮覲見。


    白雪呆了呆,準備回房換件衣裳。那公公卻是喊住了她,讓他即刻進宮。妙蘭見狀,有眼淚在眸中打轉。


    白雪忙安慰,“我隻是去麵見皇上,又不是卻砍頭,你哭什麽?”


    “小姐”妙蘭隻是哭。


    “好了,慕容小姐還是跟奴才進宮罷。”一旁的公公尖聲催了起來。


    進了宮,白雪在公公的引領下,到了皇上的禦書房外。白雪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邁步向房裏走去。[]


    一進大殿,白雪就看到皇上正坐在書案後,端詳著一本折子。


    行過禮,皇上也讓她起身。隻是之後皇上就一直在看著折子,沒有理她。白雪心裏一陣忐忑,下意識的望向一旁的王公公,他也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就沒有再看她。


    大殿內,安靜至極。


    白雪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大殿內一聲一聲有力的響起。不知站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時辰了,或許已經兩個時辰了,白雪隻覺得自己的腳都已經麻木了,卻是不敢挪動半分。麵前的可是決定生死的帝王,她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忽然,書案方向傳來了一聲重響。


    白雪下意識的抬頭,隻見皇上合上了折子,抬眸看向她,倒是一臉閑適的表情,“慕容清,朕今日召你來,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終於可以直奔主題了,白雪在心裏呼了口氣,早些問完她好回去。


    “慕容清,你可知朕的兩個兒子都向朕討要你?”


    白雪知曉他說的是夏雲沂和夏暮羽,她知曉他今日召她進宮肯定是關於這件事,倒沒想到皇上會如此問她。


    她該怎麽說?


    最終,她還是實話實說,“民女也是剛剛才知道。”


    “那你希望朕準了七阿哥還是四阿哥呢?”他的一雙眸子泛著銳利的光芒,令白雪不敢直視。


    白雪沒有回答,他又開口了,“若朕今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選擇他們其中的一個,你選誰?”


    白雪隻覺得種種情緒壓抑著她的胸口,如海湖般拍打著她的胸膛。她不明白皇帝那老狐狸心裏究竟在想著什麽,但此時白雪堅定道:“皇上若讓民女選擇,那民女一個也不選。”


    “為何?還是,你覺得朕的兩個兒子配不上你嗎?”皇上的聲音威嚴冷厲了幾分。[]


    此時,白雪已經慢慢鎮定了下來,她緩緩道:“民女絕無此意。”


    “那是為何?”他已經起身,從殿前的書案後走了出來,目光如炬的凝著白雪,“當日,你一紙休書,若不是慕容丞相是朕看重的臣子,怕朕隻是早就定你死罪了。”


    白雪扯了扯嘴角,“皇上您當真要知道原因?”


    “說!”他冷厲一聲。


    “皇上,其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民女也是自私的。民女隻是想找到一個可以一生一世相守到老的良人,而當時七阿哥並不喜歡民女,更準確的說七阿哥他討厭民女,民女為了自己的幸福才毅然決然的做出了這樣的一個選擇。”白雪定定的說。


    她沒有抬頭,忽然聽到皇上一聲大笑聲。


    “朕不知該說你是大膽呢還是不知死活。”皇上的目光變得幽遠,似乎透過她,想到了往事一般。


    “我以為我是勇敢。”白雪低低道。


    聞言,皇上又是一陣朗笑。白雪驚了一跳,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他不可能聽到。


    黃昏。


    皇上並沒有怎麽回難她,白雪悻悻的走出了宮門。在宮門前停著兩輛馬車,兩輛馬車旁分別站著的是夏雲沂與夏暮羽。


    白雪微微一驚,見他們兩人同時走向她。


    “清兒,我送你回去。”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白雪看了夏雲沂一眼,又瞥了夏暮羽一眼,兩人臉上還青著一聲,隻是不仔細看,倒看不出來。


    白雪心中歎了口氣,問,“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妙蘭說父皇召你進宮了,我就到這裏等你來了。”夏雲沂搶先道。夏暮羽也默認了他的話,靜靜的看著白雪。


    白雪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看著兩人,心中湧現一抹複雜,“那既然這樣,我已經出來了,你們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上馬車吧,這裏離丞相府還有好一段路。”夏雲沂凝眉。


    “不了,你們都回去吧,我想走走。”


    離言,夏雲沂吩咐馬車離開,笑的燦然,“我陪你走走。”夏暮羽自然也不肯離開,也是要跟著一起走。


    就這樣,三人往丞相府的方向走著。出奇的,三人都沒有說話,一路都是默默地走著。忽然間,白雪踢到一塊石子,腳下一軟,整個人往地上跌去。


    夏雲沂搶在夏暮羽前頭將白雪摟至了懷中,細聲問,“怎麽了?是不是腳累了?”


    白雪點頭,在禦書房就站了好幾個時辰,一路走至宮外,又是走了許久,腳早就已經酸痛了。


    夏暮羽心疼的皺起了眉頭,“還是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說罷,他伸手就要扶白雪。


    夏雲沂瞧見,不動聲色的將白雪打橫抱了起來。白雪被抱的頭往後一仰,麵色一紅,急道:“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他們已經走至了熱鬧的集市,周圍到睡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見此一幕,他們都停下了步伐,看著夏雲沂和白雪。


    “你不是說腳累嗎?我抱著你,你就不累了。”夏雲沂哪裏肯放,抱著她就走。


    “我自己可以走。”


    “不行,就算你可以走,我也不準。”


    白雪顰眉,“你怎麽這麽霸道?”


    “霸道也罷,就是不讓。”他凝著她的眼睛,“因為,你痛,我會心疼。”


    聞言,白雪臉頰閃過一絲紅暈。她急忙別開了頭,目光卻是望進了夏暮羽的眼睛裏。她忽然間才發現,夏暮羽還在一旁。


    一路回了清音院,白雪立刻跑回了房間,也不管夏雲沂和夏暮羽是不是在院子裏坐著。良久,妙蘭進了房間告訴她,他們已經離開了。


    “小姐,你進皇宮,皇上有沒有為難小姐?”妙蘭早就想問白雪了,一直巴巴的守在院子裏。然而小姐一回來,就進了房間,而七阿哥和四阿哥在院子裏,她也隻好忍著而去端茶。


    白雪搖頭,“沒有。”


    妙蘭這才放了心,緊擰的眉頭也漸漸舒開。


    夜空,星光璀璨。


    月光如水華流瀉而下。


    白雪凝坐在院中,抬眸凝視著夜空裏的星子出神。忽然有一個聲音在內心深處叫囂了一聲,離去吧。


    今日皇上召她進宮,雖然沒有為難她。但白雪深知,他是絕不會允許他的兩個兒子因為她而鬧的反目,她亦不想三人在一起糾纏著。


    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她離開。


    或許,皇帝也是這個意思,隻是沒有明說。作為一個帝王,他能饒恕她曾經的一紙休書已經對她莫大的隆恩了。


    離開罷,說不定她悄然離去,這樣就可以不對這裏產生留戀和不舍。到她真正離開這個朝代的那一天,她也不會傷心了罷。


    正在此時,妙蘭已經到院子喚她回房休息了。


    夜深時分,白雪悄然起身,透過月光,隱約看到妙蘭正睡的香甜。借著月光,她留了一封信於桌上,再悄然離開了房間。


    一路悄然到前門,白雪回望了整個丞相府,低歎了一聲,唇邊浮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轉身,拉開了大門,走了出去。


    走了好遠,直到走至一間客棧,白雪才輕輕吹響了哨子。客棧離洛忱住的地方很遠,雖然她有些不信哨子的聲音會讓鈴鐺響,但還是試了試。


    夜色更加的朦朧了。


    夜空裏的星子已經暗了一半了,月華卻是愈來愈亮。


    正當白雪打著哈欠時,在心中感歎著洛忱是在騙她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清兒,是我!”洛忱的聲音響起,透著一絲歡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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