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整個人僵硬的坐在地上,鼻尖隻聞見一股塵灰的味道。眼睛還是被蒙著,黑暗如此沉重,如此濃鬱,壓得她幾乎窒息。


    正在此時,耳聽不再是清晰的心跳聲。


    白雪僵坐在地上,然後隻聽得房門被推開,聽腳步聲,好幾個人進了房間。雖不能看見,白雪卻能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氛縈繞在四周。


    忽然間,眼睛上蒙著的布條被揭開,亮光自黑暗中迅速的撲來,白雪急忙閉上了眼睛,不停的撲閃著眼睛,才適應房間裏的亮光。


    還未來的急打量房間,白雪就看到了一臉微笑地慕容宛坐在她的眼前。此時,她的眼睛裏似燃燒著一團憤怒的火焰,緊盯著白雪,硬生生想在她身上燒出個洞來。


    “慕容清,見到我,你很害怕嗎?”慕容宛忽然大聲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猙獰。


    幾乎是本能的,白雪知道慕容宛將她擄來,隻怕是要傷害她。


    白雪努力保持著鎮定,輕輕一笑,道:“將我擄來,應該不是要問我是不是害怕吧。”


    見白雪並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慕容宛氣的咬牙,目光冷冽如刀般剮在白雪的身上,“慕容清,你知道我擄你來要幹什麽嗎?”


    白雪心知肚明,卻是故意說:“這個,我還真不知。”


    “你!”慕容宛氣的咬牙切齒,忽然大笑著走到白雪身前,伸手想捏著她的下顎。白雪偏頭躲開,卻被慕容宛氣惱地用力一捏。慕容宛心中很是惱恨,是以用足了力氣。白雪疼的皺起了眉,緊閉著雙唇,不讓自己吃痛的聲音吐出來。


    “慕容清,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原來你也是一個美人壞子,不然,怎麽會勾引住了宮裏幾個阿哥的魂,還勾搭住雪蒙國皇子的魂了,”慕容宛發出嘖嘖的輕歎聲,乍然間,聲音又帶著寒意,“不知道,我如果毀了你這張臉,他們還會不會喜歡你這個女人。”


    聞言,白雪心頭一跳,她相信慕容宛會做的出這種事。


    心中雖害怕,但白雪還是冷靜的穩了穩心神,眼睛飛快的往四處瞅了一眼,笑道:“慕容宛,你沒那麽蠢,不會這麽做的。”


    “你何以這麽說?”慕容宛冷聲問。


    “你如此這麽小心謹慎的將我擄來,隻怕就沒打算會讓我活著再回去,又怎麽會毀我的容,還讓我有機會見到他們?”


    慕容宛心中微微一怔,冷笑了一聲,“沒錯,慕容清,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今兒你在這裏,就不要希望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就算被他們找到這裏,隻怕也已經晚了,到時候,你已經香消玉殞了。”


    白雪不說話,隻是淡淡一笑。她麵上雖平靜,心裏卻是急的直跳,手心全都是細汗了。她可不是輕生之人,她還不想死呢。


    隻是……


    白雪瞅了瞅慕容宛身旁站著的幾個黑衣人,此時都已經揭下了麵紗,一個個皆冷酷的拉著臉。


    看樣子,慕容宛此次應該是出了一大筆錢請這批人將她擄來罷。


    房間裏,因為緊關著房門,室內的光線很暗淡,有一種說不出的陰鬱。


    白雪心中很是明白,這一次,隻怕是逃不過了。不論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她絕不允許自己向慕容宛求情。因為她知道,慕容宛心中對她全是惱恨,就算她肯低下頭求情,慕容宛也絕不會放過她。慕容宛心中明白,若放了她,有遭一日她綁架慕容清一事傳了出去,無論是夏雲沂還是夏暮羽,他們都不會放過她。


    見白雪坐在地上出神,慕容宛一惱,走回桌前,重重的拍向桌子,恨惱道:“慕容清,你在想什麽。我告訴你,你休想會有人來救你,”


    白雪瞅了瞅一旁的幾個黑衣人,微微一笑,“慕容宛,你請了這些人來殺我,就不怕有遭一日他們會此事講了出去……”


    “不會的。[]”慕容宛立刻打斷了白雪的話,笑的陰險,“他們是職業殺手,而且,他們想說也說不出去,因為他們是啞巴。”


    聞言,白雪秀眉一挑。難怪,在般艙的時候,她怎麽說話,他們都沒有搭理她。


    忽然,白雪的眼睛被一道銳利的亮光閃了一下眼睛。隻見慕容宛的一個手勢後,其中一個殺手拿著一把鋥亮的寶刀朝她走來。


    白雪一驚,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慕容宛見狀,大聲笑了起來,“慕容清,你害怕了?”


    “廢話。”白雪一陣心驚肉跳,“要是有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不害怕。”


    慕容宛臉色一僵,揮了揮手,示意那個殺手先退下。她上前,走至白雪跟前,一臉狠色,笑的咬牙切齒,“你這麽一說,倒提醒我了。我怎麽能讓你死的這麽便宜。”


    白雪一顫,隻見慕容宛從袖中拿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抵在了白雪的臉頰上。慕容宛笑的瘋狂,“或許,應該先讓你感覺一下,這利器劃破皮膚的感覺。等一下刀割在脖子上,或許就不那麽痛了。”


    “你真變態。”白雪脫口罵道。


    “你敢罵我?”慕容宛目露凶光,“你要知道,現在你的命可掌握在我的手裏,你居然還敢罵我?”


    “橫豎都是死路一條,我還有什麽好怕的。”白雪白她一眼,眼睛卻是在打量著房子。這房子隻有一個出口,而那些殺手正擋在出口。就算有別的出口,且她現在是被捆綁著,要跑也是跑不了。


    “你轉溜著眼睛在想什麽?”


    “你想知道?”白雪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讓慕容宛一愣,原本她還享受著她的害怕帶來的快感,可是,她此時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


    慕容宛想到前幾日爹爹去上奏要將白雪帶回丞相府,卻被七阿哥以她生病為由,讓她暫且住在了禦陽府。她心有不甘,絕不能這麽便宜了白雪。


    “不準笑。”慕容宛怒喝一聲,她怎麽能笑,她應該要害怕,她要害怕,她不能笑。慕容宛起身,恨恨的將匕首扔在了地上,因為惱怒,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的狠厲。此時,正攙在桌上,胸口劇烈起伏著。


    過了一會,她忽然冷喝一聲“看住她!”後,就要走出房間。在要走出房門之際,她忽然頓了下來,眼神冷冽,“給她一柱香的時間,我要讓她好好享受臨死前恐懼的滋味。一柱香後,你們知道該怎麽做。”


    白雪心中一鬆,有些癱軟的坐在地上,至少還有一柱香的時間。此時,她渾身已經有些麻了。白雪瞅了瞅那批殺手,笑道:“你們誰能幫我鬆下綁嗎?反正你們這麽多人,我也跑不了。”


    冷麵殺手們隻是冷冷的瞪了白雪一眼。


    白雪嘴角一陣抽搐,“慕容宛究竟給了你們多少錢?不如,我給你們雙倍的錢,隻要你們給我鬆綁,如何?”


    冷麵殺手們還是不理她。


    白雪僵坐在地上,隻見其中一個殺手還真去點了一柱香。也不知道那個殺手是不是故意的,他將那一柱香放在了靠近窗邊的地方,又將窗戶拉開了一條縫。一股風從屋外吹進來,那柱香一下子燃著的速度比平日裏要快的多。


    白雪一惱,一陣怒罵,將她能想到的罵人的詞都用上了。


    那殺手見白雪罵了好些她聽不懂的詞,麵色一僵,喝道:“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白雪被他的話驚的一愣,“你不是啞巴嗎?”


    那說話的殺手狠狠瞪了她一眼,露出一副關你什麽事的表情。


    “既然你會說話,我們就商量一下吧,你們放了我,我給你們錢,怎麽樣?”


    “你們說話呀?”


    白雪一個人坐在地上說著話,那些殺手們個個麵色冷酷,沒有要理她的意思。白雪免不了心中一涼,心中又是一陣怒意,“你們也是爹娘生的,怎麽這麽沒有人性?為了錢,可以幹出這樣傷天害理之事,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將我擄來不就是收了慕容宛的錢嗎?既然這樣,我給你們更多的錢,你們不就得了兩個人的錢了嗎?”


    他們還是不理她。


    眼看著那一柱香快要燃盡,白雪真是心底一陣冷一陣熱的,恐懼如潮水般湧向她。難道,她就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白雪也被恐懼折磨的快要發瘋。


    眼見著最後一點火星子暗淡了下去,白雪心頭一震,眼前那個拿刀的殺手已經拿刀朝她走來。白雪一寒,血液都凍結了,脖子也涼颼颼的一陣麻。


    橫豎都是死,白雪一陣破口大罵。


    她驚恐的看著那把鋥亮泛著寒光的刀已經被眼前的殺手舉在了空中,讓她肝膽俱裂的刀光迅速的朝她的脖子襲來,刀刃上帶著刻骨的寒風令她緊閉上了雙眸。


    白雪隻聽到“嘭”的一聲,臉上一熱,血噴濺出來,濺在肌膚上的感覺原來這麽可怕。血濺不止,又熱又稠,在肌膚上滑過,令白雪不能呼吸。


    可是,脖子為什麽一點痛也沒感覺到。


    白雪一驚,眼睛還未睜開,耳邊就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緊接著是一片打鬥的聲音,房間裏東西劈裏啪啦一陣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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