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腦海裏乍然想到兩人相擁而睡的那一幕,羞紅瞬間爬上了臉頰,白雪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緊緊關上。


    背脊靠著冰涼的房門,白雪隻覺得臉上的熱意灼燙著她的心跳。


    院內,夏雲沂低低的笑聲傳來。


    白雪心頭亂糟糟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裏總是會閃現他抱著她睡的那一幕,不知覺中,白雪發覺自己正臆想著被她擁著睡著的感覺。頓時臉頰一片燥熱,她伸手拍著頭,想要拍走自己的胡思亂想。


    一直快到天亮,白雪才迷迷糊糊睡著。醒來時,已經到了午後。


    白雪梳妝完後,妙蘭為她準備了膳食。跟著妙蘭進來的還有夏雲沂,一見到他,白雪臉頰不自覺的一陣燙。


    “你可真能睡。”他笑嘻嘻的在她前坐下。


    白雪埋頭吃著飯,懶得理他。見她吃飯,夏雲沂也不說話,目光卻是緊緊的落在白雪的身上。白雪被他看的實不自在,凝眉問道:“你別老看著我,要是你不餓,就出去,別影響我吃飯。要是你餓了,就自己拿筷子吃飯。”


    夏雲沂一陣哀怨,“你要我左手拿筷子?”


    “那你想怎樣?”


    聞言,他頓時變得嬉皮笑臉,“當然是要看某些人是不是願望當我的手。”


    白雪一陣哭笑不得,他擺明就是故意要來纏著她的。但他總歸是為她受傷,她當他的手也是應該。


    洛靈走進白雪的房間時,見到的是白雪正夾著菜小心的往夏雲沂的嘴邊送,她不由的呆愣在了原地。


    白雪被洛靈的突然出現,手一抖,飯菜掉落了下來,落到了夏雲沂的手上,立刻聽到他一聲低呼。


    湖邊亭內。


    洛靈捧著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白雪。白雪被她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摸了摸臉凝眉問道:“洛靈,你怎麽了?你已經盯著我看了好一會了,難不成我臉上有東西?”


    “嗯,是多了一樣東西。[.超多好看小說]”洛靈直點頭。


    白雪立刻胡亂的摸了摸臉,也摸不到東西,便倒了杯水給自己喝。


    水才剛送到嘴邊,就又聽得洛靈幽幽的說著:“多了一絲愛情滋潤後的嬌羞。”


    白雪一口水頓時嗆的不上不下,咳嗽了好一會,才嗔怪的罵道:“死洛靈,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說了嗎?自從這次夏雲沂替你擋了一刀,你對他的態度不知不覺中有些不一樣了哦,好像一夜之間,一切都不一樣了。就如一夜前,你對七阿哥還是敵人一樣,一夜後,你看他的眼神,活脫脫是一個熱戀中的人兒般。”洛靈笑的慧黠。


    白雪故意變得潑辣,“洛靈,你再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你看你看,臉又紅了。”洛靈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笑的更歡。


    “還不是剛剛被嗆的。”白雪狡辯。


    洛靈隻顧著笑,白雪見她沒有要停止了意思,起身追著要打她。兩人一追一跑的,一陣歡悅的打鬧聲。


    忽然見懷蝶從湖邊經過,兩人都停了下來。


    洛靈瞅著已經遠遠離開的身影,道:“清兒,你不覺得她失憶的有些奇怪嗎?”


    白雪故意不解,問:“有什麽好奇怪的,太醫不是說了嗎?因為腦部受到重創,才會失去記憶的。”


    洛靈喃喃道:“她失憶倒好啊,失憶前喜歡七阿哥,隻能遠遠的看著,失憶後住進了禦陽府,抬頭不見低頭見。”


    白雪沉默不語。


    歎了一口氣,洛靈問她,“清兒,你就沒想將她送回尚香樓?她這樣一個大美人整天粘在七阿哥的身邊,你就不吃醋?”


    “好你個洛靈,就會拿我尋開心。”白雪揮著拳頭追著洛靈。


    漸近黃昏。


    白雪坐在院子裏瞅著天上的晚霞出神。


    懷蝶走來,向她行禮後,輕聲道:“慕容小姐,這樣看著天空,眼睛會看花的。”


    白雪回過頭,看著她,笑道:“無礙的。”麵上笑著,心裏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白雪幾乎可以肯定,懷蝶根本就沒有失憶。


    整個禦陽府上下,除了妙蘭,皆喚她福晉。如果懷蝶失憶了,那麽她應該也會跟著府裏上下喚她福晉。之所以她要喚她慕容小姐,隻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失憶,打心眼裏就不願意承認她是福晉。


    “慕容小姐,我臉上有東西嗎?”懷蝶摸著臉,一臉溫婉可人的模樣。


    白雪微微一笑,“沒有,隻是見懷蝶姑娘你長的這麽美,一定有不少人傾心於懷蝶姑娘。或許懷蝶姑娘心中也有意中人,隻可惜忘記了前事,有也隻怕忘記了。”


    “懷蝶覺得一點也不可惜,如若我真是有意中人,那麽見到他,那份感覺還是會在。懷蝶想,或許以前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忘了也好。”


    白雪淡淡地笑了笑,“既然這樣,你何不出去走走,或許會碰到你心中的那個人也不一定啊。”


    懷蝶嘴角僵硬的抿著,“謝謝慕容小姐的關心,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


    說罷,她轉身就走。


    看著懷蝶的背影,白雪更回肯定懷蝶根本就是在裝失憶。而她裝失憶的目的再明了不過了,一方麵要撇到她有嫌疑的關係,另一方麵可以趁機住進禦陽府,這樣天天就可以接觸到夏雲沂了。


    隻是,她倒是狠心又大膽,竟然不惜去撞樹,她就不怕真的撞的失憶了?


    想到這,白雪心中一陣翻江倒海。


    目光瞥見夏雲沂朝她走來,白雪沒來由的一陣惱恨,抬頭看著晚霞,不理他。


    忽然,一張俊臉擋住了她的視線。


    白雪驀然起身,就要回房。


    夏雲沂拉住她,“你怎麽了?怎麽好像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白雪偏過頭,不去看他,“你擋著我看晚霞,我當然不開心啦。”


    “那我不擋便是。”他拉著她,想拉她重新坐下。


    白雪不依,“沒興致看了,我要回房休息。”


    聞言,夏雲沂鬆了手。


    白雪心中更惱,心底一片酸脹,扭頭就走。


    一入房間,就見夏雲沂也跟著進房間,她頓時大力把他往外推,“你出去,本小姐要休息了。”


    夏雲沂輕柔的握住抵在他胸口的纖手,“我陪你一起。”


    “色狼,誰要跟你一起,放開我。”白雪用力的掙紮,他卻忽然輕輕一拉,就將她整個人拉在了懷裏,魅惑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反正之前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白雪臉一紅,羞惱的咬了他一口。


    夏雲沂呻吟一聲,還是不放開她。


    白雪有些不忍,鬆開了他的肩膀,惱道:“你不怕痛嗎?都不鬆開。”


    夏雲沂目光忽然透出一絲不言而喻的堅定,“我永遠都不會鬆開你,就算你推開我,我也不鬆。”


    白雪一怔,他趁機低頭吻住了她。


    白雪忽然發覺,他動不動就吻她。而她,也越來越陷入這繾綣的溫柔中。


    正在此時,院子裏傳來了木盆跌在地上的聲音。


    兩人朝聲音方向望去,隻見懷蝶吃痛的抱著腳坐在地上,好像是被木盆砸到腳了。夏雲沂見狀,拉著白雪走了過去,輕聲問:“懷蝶,你沒事吧。”


    他的右手還不能用力,隻得用左手去扶她起來。


    白雪見狀,搶在他的前頭將懷蝶扶著到一旁坐了下來,不意外的見到懷蝶眼中飛快閃過的一絲失望與惱恨。


    雖然惱恨白雪,她還是柔聲說著:“剛剛不小心砸到腳,現在沒事了,多謝慕容小姐扶懷蝶起來。”


    “既然沒事,那就下去休息吧,這些粗活交給婢女就行。”夏雲沂輕聲說著。


    懷蝶離開,白雪也要離開。夏雲沂迅速的拉住了她,嘴角處噙著一抹笑意。


    白雪心中酸酸的,“你沒事笑什麽?”


    “看到你為我吃醋的模樣,我忽然覺得好開心。”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魅惑。


    白雪立刻扔給了他一個白眼,腦子裏飛快的湧現出一個想法,她笑的慧黠,“其實,我也很喜歡你吃醋的模樣。”


    “你敢!”他狠狠道,“不準跟別的男人走的太近,尤其是四哥。”


    白雪抿嘴一笑,“你說不準就不準啊,我又不是你什麽人。”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七福晉。”


    “我已經休了你了,我不是你的福晉了。”


    “你……”他氣結的說不出話來。


    白雪一陣低笑,“雖然我住在你的府裏,但你也不能控製我的心,我想跟誰走的近,就跟誰走的近。”


    “你敢。”


    “我就敢。”


    “我不準。”


    “我偏要。”


    她與他打情罵俏間的對話,全被院子一角偷偷站著的懷蝶聽在耳中,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她實在不甘心,她以為慕容清那丫頭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她被他救了出來。


    恨意,令她攥緊了拳頭。


    她不甘心,她實在不甘心。


    白雪房間內,白雪趴在桌上笑的開心,妙蘭不解的喊她,“小姐?”


    白雪隻顧著笑,完全沒有聽到妙蘭在喊她。此時,她隻要一想到夏雲沂吃醋的模樣,她就覺得很是開心。


    妙蘭不解的離開了房間,撞見也是一臉不解的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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