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笑的慧黠,十阿哥也跟著低低的笑了起來。


    一旁,公公催促著,“慕容小姐,走吧,可別讓皇上等著。”


    白雪朝他們微微一笑,隨著公公主前走去。


    十阿哥斂了斂心緒,見十三阿哥悄悄跟了上去,十阿哥急忙喊住了他,“十三弟,你這是要幹嘛去?”


    “當然是跟上去看看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為何召見清兒。”


    “雖然知道是什麽事,但不知道清兒聽後,臉上會是什麽表情,我可想去看看。”說罷,十三阿哥跟了上去,走了幾步,回頭看向十阿哥,問,“十哥就不想去看看?”


    見十阿哥沉默了起來,十三阿哥推著他跟了上去。


    白雪隨著公公進入到了禦花園,遠遠便看到了著一身明黃色華服的皇帝,她的視線觸及到夏雲沂和夏暮羽的身影時,有一瞬間的發呆。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白雪想到十三阿哥和十阿哥才剛剛離開,若皇帝隻是想單獨召見她,讓十三阿哥和十阿哥先行退去,她還能想的通。但為什麽,卻還留夏雲沂和夏暮羽在那?


    而整個禦花園,並沒有宮女在一旁伺候,連一直伺候在皇帝身邊的王公公也不在。


    白雪實實有些不解。


    緩步走近,白雪看到皇帝犀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上揚,看似在笑,卻隱含著一絲肅殺的冷峭。


    定了定心,白雪盈盈行禮。


    “平身吧。”皇帝溫各中略含著威嚴的聲音傳來。


    白雪依言起身,目光對上夏雲沂時,他朝她微微一笑,似在告訴她,一切都有他在!她稍有些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慕容清,見到朕,你很緊張嗎?”皇帝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句話有些熟悉,腦中驀然想起曾經還是男兒裝扮的她,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揚。(.無彈窗廣告)


    白雪心頭跳了跳,在不知皇帝召她來所為何事前,她確實還是有些忐忑,有些緊張。


    皇帝見她沒有立刻回答,輕挑著眉頭,聲音也沉了幾分,“朕今日召你來,也不是要治你的罪,無須太過緊張。”


    聞言,白雪鬆了口氣,皇帝的聲音又再次響在耳邊。


    “坐!”


    白雪依言坐下。


    “這段日子,你們的一舉一動,朕都很清楚……”皇帝緩緩說著這段日子來,他所聽到的關於他們的事。


    好一會,他又幽幽道:“朕的兩個兒子為了你鬧的滿城風雨,老四更是為了你,而不惜抗旨也要推掉與洛靈公主的婚事,你能告訴朕,你為何選擇的是老七?”


    白雪略有些驚詫的看向皇帝。


    似乎看出了白雪眼中的疑惑,他道:“朕今日隻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白雪心頭微震,抬眸望了夏雲沂一眼,目光落在夏暮羽身上時,心底深處,浮起絲絲歉意。


    她沉吟良久,望向皇帝,淡淡的說道:“回皇上,民女一直都不相信緣分。但自認識了七阿哥,讓民女一次一次相信,有些事,天地早已注定,不必強求,也強求不來。因為世上隻有一種東西是強求不來的,那就是情愛。”


    這句話,不僅令皇帝的神色微微一變,就連夏雲沂夏暮羽也為她這句話所震動。


    夏暮羽的目光落在白雪的身上,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挪開。好一句世上隻有一種東西強求不來,她的回答,足以回答一切疑問。


    白雪的目光靜靜的落在石桌上,她沒有看任何人,心中一片惆悵。


    明知不得而退,世上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或不甘心,或恨,世上總有些癡男怨女赴上了一條不得之而強求的不歸路。[.超多好看小說]


    在白雪回答後,皇帝什麽也沒說,隻是若有所思的盯著白雪看。好一會後,他忽然朗聲大笑了起來。


    不遠處的花叢後,十阿哥沉默的轉身離開。


    十三阿哥見狀,急忙追了上去,一臉疑惑的問:“十哥,你怎麽了?還沒聽完呢。”


    “要聽你自己去聽,我不要聽了。”沒來由的,他心裏一陣煩悶,加快了前行的步子。十三阿哥瞅著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凝滯了幾分。


    晌午,雨滴如絲,稀稀落落的打落在花葉上。


    雨絲落及之處,每一棵樹,每一條樹枝,都是一團團翠綠,展現出明豔的色澤。


    白雪趴在窗欞上,聆聽著不絕於耳的雨聲,看著那在沉靜的雨中顯得無比潔淨的翠綠出神。本想去尚香樓去看看娘的,但無奈雨下的很大。


    雨聲中,忽然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


    白雪定睛望去,一抹綠色身影撐著一把傘由遠及近。細看之下,白雪發現是代雲,急忙跑至門口,朝著雨中的代雲揮手。


    瞅著代雲一臉擔心的模樣,裙擺與鞋子早已濕透,她一顆心瞬間被揪在了喉間。


    “發生了什麽事?”白雪蹙眉。


    “清兒,你跟我走。”代雲擰了擰眉,拉著白雪就往雨裏衝。


    妙蘭正穿過走廊,瞧見這一幕,也急急的追了去。隻不過是從府裏到府外的馬車上,白雪的裙擺也濕了。馬車要開之際,妙蘭喊住了馬車。


    馬車內,三人的衣衫都有些濕漉。


    白雪凝眉問,“是不是我娘出事了?”


    代雲眸光一黯,乍然間又恢複了平靜。想到出樓前洛夫人吩咐的話語,代雲努力扯了扯嘴角,輕聲道:“夫人她沒事。”


    白雪這才輕輕鬆了口氣,“外麵下這麽大的雨,你怎麽如此急著去找我?”


    雨滴落在馬車上,一聲聲似滴在人的心口。


    馬車經過小坑,坑裏的水四濺的聲音也清晰的響在耳邊。


    代雲努力平複了下心緒,道:“我早上去看夫人時,聽到夫人念叨著你,就想著來尋你來了。”


    尚香樓後院內。


    白雪一進白柔的房間,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眉頭不由的一擰,立刻衝到了床邊,“娘,你生什麽病了?房間裏怎麽會有這麽濃烈的藥味?”


    白柔心一震,聽出了女兒語氣裏的顫抖,她急急一笑,“我沒事,隻不過剛剛不小心打翻了藥碗,濺到的被子上,才會有這麽重的藥味。”


    白雪瞅著被子上的一片藥漬,心裏頭還是不安,“娘的風寒還沒有好嗎?不行,我要去給娘請大夫。”


    白柔急忙拉住了起身要走的白雪,“剛才已經看過大夫了。”將女兒拉回到床邊,她微微一笑,安慰道:“娘年紀大了,感染風寒是常有的事,吃點藥就無事了。”


    “那以後,清兒日日來陪娘。”


    “傻孩子,等你嫁給了七阿哥,哪裏還能天天往娘這裏跑。”


    白雪揚頭,“嫁人了,清兒還是娘的女兒,女兒看望娘親,天經地義。”


    白柔一陣輕笑,低低的咳了幾聲。


    正在此時,洛夫人拿著一個黃布包裹著的東西遞到了白柔的手中。白柔拆開布包,裏麵是一個小盒子。她打開盒子,盒子裏隻躺著一支翡翠簪子。


    白柔望著白雪清亮的眸,輕輕笑道:“以後這支簪子就是娘,你將它帶著身邊,就當是娘陪在你的身邊。”


    白雪心頭一震,哽咽道:“娘,孩兒怎麽感覺娘是在說絕別的話?”


    “傻孩子,別多想,娘隻是想以後不能天天陪在你的身邊,讓這簪子陪著你,娘就覺得是自己在陪著你。”


    白雪心頭一酸,“以後,清兒天天會來看望娘的。”


    說了一會子話,白柔有些累了。白雪見狀,扶白柔躺好,才離開房間。


    “清兒,不用擔心,小姐有我照顧著呢。”洛夫人輕輕笑著。


    白雪放心的點了點頭,與洛夫人說了一會子話,才離開尚香樓。


    送白雪離開,洛夫人徑直回了白柔的房間,一臉憂色。見白柔要坐起來,她急忙上前,“小姐”才剛開口,就一陣哽咽。


    白柔無力的扯了扯嘴角,“這麽多年都熬過去了,我沒事。”


    洛霞重重的點了點頭,似在安慰自己,也似在安慰白柔。


    室外庭院裏,一曲略帶著悲傷的笛聲響起。


    室內,白柔一陣輕歎。


    夜幕降臨,驟雨方歇。


    空氣裏彌漫著清新的味道,又夾雜著一股泥土的味道。


    夏雲沂走進白雪的房間時,看到她正好趴在窗欞上,當他的目光落到她裸露在外的雙腳上時,眸光不由的一暗。


    “這樣會感染風寒的。”他上前將抱了起來,直向床榻。


    下了一場大雨,天氣有些微涼,她已赤足站了好一會,雙腳早已一片冰涼。白雪吐了吐舌,任他抱著,待他將她放到床榻上,白雪急忙將雙足塞到了被褥裏。然而,夏雲沂卻是將她的腳從被子裏拿了出來。


    白雪臉一紅,立刻要縮回去。


    “別動。”


    他輕柔一聲,白雪就陷入到了這抹溫柔中,忘記了動彈。


    “清兒,下次記得要穿襪子。我可不想在成親那天,娶一個生病的妻子。”他低低的說道,語氣裏透著幾分柔情,幾分欣喜。


    白雪臉一紅,心裏頭掠起一絲說不清的喜悅,腦海裏不由的幻想著成親時的場景,那到底會怎麽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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