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樵下巴朝著鏡子點了點,道:“你自己看看那再說話!”鳳非鸞一愣,將信將疑的轉過臉,隻一眼便呆愣住了。光潔如玉的後背中央一條豔紅的血線,那線很細,稍稍比平時用來縫補衣裳的線粗一些,它一直從脖頸下方延伸,因為最近天冷所以她穿的衣裳要比之前的厚上許多,所以平日裏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這條細線的存在,而它的後半部分被衣服遮著不知道究竟是到什麽地方才會停止。“直說吧,這是怎麽回事?”真正的意識到什麽的時候鳳非鸞反而不緊張了,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衣裳穿上,一邊淡然的問著慕思樵,既然她那麽說了,她也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不用說,其中定然有些她不知道的原因,要不然,那是什麽?她閑的慌給自己的背增添一絲美感?她還沒那麽無聊。“就是你心中想的那麽回事,你們中了毒。”慕思樵摸摸下巴,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鳳非鸞手上的動作一頓,不悅的瞪了慕思樵一眼,對於她悠哉的神情很是不爽:“樵兒,你最好一次將你知道和我想知道的全部說給我聽,我沒那麽多閑工夫陪你鬧。”“嘖嘖嘖……”慕思樵一陣搖頭晃腦,對鳳非鸞的態度異常的鄙視:“我說我的鸞兒姐姐,你怎麽這麽偏心啊?你看看那丫頭傷成那樣你都能淡然處之,怎麽一輪到你家王爺,你就著急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真是……咳……行,我說正事。”慕思樵本來還想再嘮叨幾句,可是看到鳳非鸞警告的目光之後後麵的話盡數咽回喉嚨。“如果我們猜錯你們應該中的是紅塵劫,這是一種似毒非毒似蠱非蠱的蠱毒,此毒乃是情毒,也就是專門為有情之人而備,它的奇特之處就在於隻能在女子身上施毒,而在經過……經過……”說到此處慕思樵眼神開始閃爍,縱然她不拘小節性格又有些刁鑽,但是畢竟是個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在說到某些事情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鳳非鸞白了慕思樵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我身上施毒,隻要王爺碰過我就會中毒,而我就成了這紅塵劫的媒介?”“嗯嗯嗯。”慕思樵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你被人下了毒之後,王爺隻要碰了你,你體內的毒素自然隨之渡到王爺體內,這種毒的奇妙之處就在於,中毒之後若是男女不交合那麽便永遠不會有事,可是一旦交合之後,女方背後就會像你這般,在背後出現一條血線,它會順著血液蔓延,隻要血線蔓延到手心那麽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人,這也不算什麽,最主要的是,這兩人一旦中了情毒之後,性命就會緊緊係在一起,平日到看不出什麽來,可是隻要是其中的一人有事,那麽另外一人必然心疼致死,也就是說若是你們家王爺有事,鸞兒姐姐你也別想活下去……我說鸞兒姐姐,你到底是得罪了誰啊,對你這麽狠,不情有可原,可是王爺好像已經夠慘了,居然還想取人家性命……簡直就是沒人性嘛!”


    她鳳非鸞缺德事兒幹的不少,想取她性命的人也不少,可是能夠去得了她性命的人卻沒有幾個,可她就不明白了,俊王爺一個又瘸又醜的瞎子能夠礙著別人什麽事兒,居然會想出這麽歹毒的法子!


    鳳非鸞抬起頭看了眼慕思樵沒說什麽,徑自走到床前坐下看著依然睡的不算安寧的君無痕,輕輕撫弄著他眉間的皺褶,平靜的模樣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發現自己的話對鳳非鸞沒什麽反應,慕思樵不禁有些奇怪,重新展開收拾妥當的包袱,從中取出個半大的瓷瓶,猶豫了片刻,下唇一咬,踱步她麵前,沒好氣的將手中的瓷瓶遞到她手裏。


    “真不知道這王爺有什麽魔力,居然就讓你這麽上心了。”


    她跟了鳳非鸞十多年了,遇上再大的事情她也是笑著把事情處理好,一向是讓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回倒好了,自從嫁進這個王爺,當了半吊子王妃之後,一會兒這樣事兒一會兒那樣事兒,什麽中毒遇刺都遇上了,現在還差不多連自己的命也給搭進去,再說了,她也沒說什麽王爺沒救的話啊,她那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是做給誰看啊?她到還情願她能夠立馬站起來跟平時一樣狠狠的罵她一頓呢。


    鳳非鸞結果瓶子,不由的一愣抬頭有些不解的看著慕思樵:“這不是你給澈兒煉製的解藥嗎?給我做什麽?”


    慕思樵有多希望獨孤澈好起來,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這藥可以說是慕思樵這幾年的心血,她給了她,那麽也就意味著獨孤澈好起來的希望又重新破滅。


    慕思樵癟癟嘴,轉身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心吧,紅塵劫與獨孤澈所中的毒有想通之處,這藥他用得上,至於別的,我也想通了,獨孤澈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會留在我身邊,我心情不好時還可以拿來出出氣,可是他要是好了,我恐怕連人影兒都見不著,與其那樣我還不如就像這般過著呢!再說了,救人如救火,耽誤不得,按道理說依著你背上的血線來看,此時王爺中的毒還不至於達到毒發的地步,可是剛剛為他診脈的時候我發現他體內好像有股內力在於毒性相互充斥,估計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導致他提前毒發,看他那難受的模樣,這毒發的痛苦比我想象的要厲害,你還是趕緊給他服下去吧,別耽誤了。”


    鳳非鸞一直盯著慕思樵,沒錯過她說道獨孤澈之時眼底的那抹受傷,可是君無痕此時的情況確實是不能耽誤。


    “樵兒,謝謝,欠你的恩情我鳳非鸞記下了。”略微一猶豫,她還是決定自私這一次。


    取出瓷瓶中藥丸,看了眼君無痕緊閉的雙唇,眼眸一斂,將手中的藥丸放入口中,然後端過一旁的水杯飲了口俯身連著藥丸一同渡到君無痕口中。


    確定君無痕已經將藥丸咽下去之後,鳳非鸞才坐直了身子,水眸飽含柔光的看著那還有些蒼白的雙頰雙頰一陣,輕輕撫了撫那道從額頭一直橫布右頰的傷痕,良久,才鬆開緊咬的牙根替他攏了攏被角,確定不會受冷之後才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那隨風而動的竹葉。


    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句話突然掠過她的腦海,唇角一勾,纖手一伸開,不偏不倚剛好接住隨風飛來的一片枯黃竹葉。


    “樵兒,你對紅塵劫知道的這般清楚,你不會告訴我,這藥也是你們閻羅穀出來的吧。”


    雖是疑問,鳳非鸞卻帶了肯定的語氣,其中的意思已然明了。


    慕思樵手一抖,杯裏的茶水瞬間灑了出來。


    “那個……嗯,其實這個,我也說不上來,雖然說紅塵劫卻是閻羅穀的東西,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誰還會有這種毒藥,我爹唯一收的徒弟就隻有我,而我收的徒弟就隻有獨孤澈一個,照理說,應該閻羅穀應該沒有流落在外的人才是,可是最近這倆次的事情來說,或許我該重新去思考這件事情。”


    “知道便好。”輕輕撫弄著那粗糙的竹葉葉麵,鳳非鸞眼中劃過一絲異樣:“樵兒,你可還記得上次你試探王爺之事。”


    “嗯。”慕思樵點點頭。“當然記得,隻不過有些奇怪,那天我明明發現王爺沒有會武功的跡象,可是剛剛,卻發現了與紅塵劫相衝的內力存在,著實有些令人費解。”


    聞言鳳非鸞並未立即開口,而是思忖了半響。


    “樵兒,你可能確定,你上次試探王爺之事並未發現他有偽裝的跡象?”


    “絕對沒有!”慕思樵三指指天,一副決然的模樣。“鳳非鸞,你可以對我有意見,但是不能懷疑我的醫術,怎麽說我也是閻羅穀的新一代傳人好不好,若是連這個都不能鑒別,我豈不是對不起我老爹老娘啊?”


    真是的,質疑什麽不好,居然質疑她的醫術,她的醫術可比她的人品好上十倍還不止呢!


    “我沒有懷疑你的醫術。”一句話表明自己的立場,心中的想法越發的確定。“樵兒,你說……王爺可不能不止一個王爺?”


    是,她的懷疑就是雙重人格,她不懷疑君無痕對她的情誼是假的,也不相信君無痕會騙她,可是他的表現卻又那麽的明顯,雖然她此時還不是全然清楚當年的事情始末,但是,經過那般大的變遷,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了,她現在怕的就是,在當年那些事情的刺激之下,他一麵放逐自己,一麵卻又不斷的去逃避……


    “噗……”慕思樵毫不猶豫的噴了口中的茶。“鳳非鸞你什麽意思啊?咱們上原是不止一個王爺啊,可是嫡親的可就這麽一位……不對!”話說到一般,慕思樵突然想到什麽,圓睜著雙眼瞪著鳳非鸞:“你的意思是……王爺的體內不知一個靈魂……”


    她想起來了,曾經她在他爺爺留下的手記當中見他提過,一個人在極度憤怒或者極度悲傷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便會本能的生出另外一個自己來尋求保護,她原本以為是她爺爺老年想的太多才會生出這種想法,沒想到……


    “是,你剛剛不是說了嗎?王爺的體內有一股內力,而你上次試探他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它,不是嗎?你知道王爺今日為何會如此嗎?”


    慕思樵本能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鳳非鸞轉身直直盯著慕思樵,唇畔勾起淺淺的弧度:“前些日子有人發現王爺的鞋底沾了泥,並告訴了我,我原本不打算去多想的,可是今日一早,我親眼看見王爺的鞋底沾了新泥,而外袍的衣擺也沾了露水,為了試探他,我便告訴他說,我昨夜告訴他我要出門,他答應了,他還記不記得我說的我要去哪兒,而後,他便用力的去想,再後來便是你看到的這般模樣……所以,樵兒,我懷疑,白日的王爺和夜裏的王爺並非同一種性子,而夜裏的王爺絕對是你我無法想象的。”


    慕思樵呆呆的看著鳳非鸞,好半天才尋到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說,夜裏的王爺可能……”


    “老大說了不許外人進去,你們不能進!”


    ------題外話------


    廢話不多說,就一句,寶貝們對不起,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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