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趙徇提前通報的李塵風,早已迎接在山下五裏外。更是為新來的人準備了晚餐,也給新來士卒的家眷搭建了建議的帳篷,明日起,就動工為他們搭蓋房屋。


    “徇兒啊,你可真行啊,一天就兵不血刃的拿下這野豬嶺!”李塵風笑著對趙徇說道。


    趙徇也擺脫了一路上糾纏不休的李若蘭,苦笑道:“哪裏是我厲害呀,是對方早已有了撤離的念頭,隻是恰好我到了那裏,他們順勢而為罷了。”


    “哦?這是怎麽回事?”


    “一會回去再和李叔詳細說明吧,這幾車箱子則是我父親留下的,我今天把他弄了回來,裏麵裝的錢財足以我們消耗一段時日了。”


    李塵風點點頭,有笑著說道:“徇兒,憐兒和馨兒也來了,他們很是擔心你!”說著對身後望了一眼。


    “表哥!”徐沁憐滿臉擔心的跑了過來,對著趙徇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仿佛在查看趙徇是否受傷,看到趙徇完好無損,這才高興的笑了起來。不過看到趙徇身後的李若蘭,心中不由一緊。


    趙徇見到徐沁憐如此擔心自己,早把她母親之死拋在腦後,心中充滿了憐惜,拉過徐沁憐的手說道:“好了,憐兒,我沒事,別擔心了,你怎麽跑這麽遠?在山寨中等我不是挺好的嗎,你與不會騎馬。”


    徐沁憐雙手被趙徇拉著,雖然臉色通紅,但並未抽出手來,反而心中重滿了甜蜜,小聲說道:“我很擔心你,在家裏放心不下。再說,我也是坐著馬車來的,為了給這些新來的百姓搭蓋帳篷,來了不少馬車。”


    “表哥,表哥,我也要騎馬,你看,這位姐姐都能騎馬,你要教我!”馨兒指著李若蘭對著趙徇說道。


    趙徇放開徐沁憐的手,在馨兒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笑著說道:“好,我明天就教你。”


    “來吧,憐兒,我帶你回去。”說著,趙徇伸出手,深情的看著徐沁憐。


    徐沁憐臉色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不過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趙徇托著徐沁憐的右手,扶著她的腰,把她扶上了馬,隨後坐在徐沁憐的身後。


    李塵風和眾人都麵帶笑容的看著趙徇,不少人都為趙徇高興,畢竟趙徇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了。李塵風更是視徐沁憐和趙徇為自己的孩子,見兩人如此,也很是欣慰。


    “表哥,我也要,我也要騎馬!我要和憐兒姐姐一樣。”馨兒見到憐兒坐上了馬,不高興的嚷嚷道。


    趙徇苦笑道:“好吧,過來!”說完,伸出手,彎腰拎著馨兒的胳膊,把她提上了馬,坐在了徐沁憐的前麵。


    徐沁憐感覺到一股男兒氣息環繞在身後,自己靠著寬廣的胸懷,心情變幻不停。遠處的徐賀,也暗自為自己的妹妹感到高興,自己唯一的親人,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做哥哥的自然為其開心,再說,自己也很了解趙徇的為人。


    李若蘭看到趙徇和那女子坐在馬上,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了點點酸意。


    晚上,趙徇為新來的人舉行了歡迎儀式,以便消除大家的陌生感和隔閡。而他和自己部下的幾個哨長、兄弟則和李洛北及其部下的五人談論著士卒改編的問題。


    “不知這幾位兄弟尊姓大名?”李淩風在幾人客套完之後,率先問道。


    五人中一人介紹道:“屬下唐牛,這四位兄弟分別是段岩、馬玉、馮猛和武安。”


    看到五人一副軍人的架勢,李淩風說道:“幾位都是正規士卒出身吧?”


    唐牛回道:“正陽縣府兵出身。”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五位的行為一副軍人模樣,我原本也是正規士卒出身。”


    唐牛問道:“不知大人是?”


    “龍驤軍,哨長出身!”


    唐牛五人臉色一變,立刻恭敬了許多,李洛北暗自搖頭,他知道,一定是五人行為高傲,讓這些人不滿,李淩風特意打壓他們的。不過他也不遠說破,既然自己歸降,就不能再冒出頭來。


    “不知道李首領對兩部人馬的合並改編有何看法?”趙徇見五人被李淩風壓住,暗自高興,便問道。


    李洛北笑著說道:“一切聽從趙大人的意見,我觀趙大人訓練士卒有獨到之處,原趙大人合並兩部人馬。視所有人一視同仁。”


    趙徇知道李洛北的意思,他願意放棄自己對部下的指揮,一切按自己的意思辦,統一調配、訓練。便說道:“那好,所有人一起訓練,一月後按效果重組。”


    “那我呢?”李若蘭連忙問道。


    趙徇靈機一動,說道:“我們山寨還有百十多個以前被老刀疤虜獲上山的可憐女子,整日心若死灰,我準備把她們也訓練一下,免得她們出了什麽事,李小姐就和她們一起訓練吧,順帶也帶帶他們。”


    李若蘭高興的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山寨一千五百餘人就開始了大練兵,好在趙徇又弄來了不少銀子,否則,這些人連吃飯都是問題,不過,就算如此,李塵風也連忙通知辛岩鎮的趙管家,去樂縣購買糧草。


    “都給我站好了,你看看他們,他們十幾日前還是普通的農夫、獵人,但現在,卻能站半個時辰紋絲不動,你們呢?他們現在或許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日後絕對不會比你們差,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連簡簡單單的站姿都站不好,何談其他?”趙家弟兄高昂的聲音在各處傳來。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是趙徇提出來的,不過,服從的對象卻是趙徇。這點,訓練之時,強調又強調,總之要把這些刻在他們的腦子裏,形成理念。


    “趙統領,你不是說後日就和我一起回燕州城的嗎?可你現在卻在這裏大搞建設,還訓練器兵馬來,完全沒有準備行軍的打算!”蘇允找到正在訓練場訓練士卒的趙徇,怒聲問道。


    等蘇允發泄完了之後,趙徇笑著說道:“蘇大人消消氣,我得到消息,燕州都傳蘇大人遇刺,下落不明,說明對方並未和蘇大人真的死磕。此外,我已經確認,對方是司馬雲的人,至於右兵馬使是否參與其中,還未得知。既然已經確立目標,我原本打算隻帶三百人去,那是不行的,三百人還不夠對方一口吞的。既然對方直說你遇刺,下落不明,我們又何必急著回去呢,等我準備妥當,正大光明的回去,起碼不能被人壓著打。”


    蘇允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其實,我擔心的是我的家人。”


    趙徇道:“他沒翻臉,就不會拿大人的家眷怎麽樣,跟別說現在已經確認大人無恙,更不會對大人的家眷出手。”


    “希望如此吧!對了,趙統領,你練兵有一套,不過練下來的兵也隻聽你的命令,厲害……”說完,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徇。


    趙徇笑道:“我的兵當然聽我的,要是不聽我的,我敢帶著他們和大人一起回去嗎?”


    蘇允笑了笑,不再說話,暗自觀察者訓練場上的情況。


    李塵風和李洛北兩人也在位新來的百姓安置住所,並幫助他們劃分新的田地,給予農具和種子。臥虎山下有不少荒地,原來的百姓都被山匪給逼迫逃亡了,選在空下來的都劃給了新來的人,另外也開墾了不少荒地。趙徇的意思,一臥虎山為中心,東南、南好西南三十裏皆是自己的掌控範圍,凡是在這裏居住的,臥虎山給以安全、田地、農具和種子,但他們要繳納每年收獲糧食的六分之一為稅。李塵風等人也同意趙徇的這個建議,在周圍三十裏範圍內設立哨探,已有情況,就能立刻出兵。


    每天,士卒們除了軍姿,隊列和轉向外,早上和晚上都是十裏的越野跑,剩餘的時間則是陣列和刀槍訓練,同時要記住旗號變動帶來的意思。把這些士卒訓練的叫苦連天,好在,士卒的夥食不差,每天還有一頓肉食,北方的牲畜比較便宜,再加上趙徇帶回了不少錢財,讓士卒們吃得很好。有幾個欲裝病逃脫訓練的士卒,被趙徇開出了隊伍,遭到了所有人的鄙視,一時之間,讓剩餘的士卒為之一震。


    每天晚上,趙徇還帶著訓練較為突出的士卒和各個隊率習字。本來不少士卒對習字不以為然,趙徇就嚴厲的說道:“不識字,以後我給你們的軍令,你們能看得懂?不識字,你們怎麽書寫情報、戰功?你們想說,用口述,但有些之事,你們也口述?想要在我手下想要出人頭地,除了忠心,還必須能識文習字,我希望我的部下都是能文能武的人才。”趙徇一邊教人習文,一邊灌輸忠心與自己的思想。除了自己部下的幾個隊率和訓練努力的士卒外,李洛北部下的五個小頭目和一些訓練出色的士卒也在其中,連李若蘭也跟著一起。為此,每天晚上被趙徇教授習文是每個士卒爭奪的目標,士卒們訓練更是自我要求。趙徇也時不時教授一些打仗的策略和技巧。別的他不敢說,但三十六計和遊擊戰,就被趙徇當做故事講給眾人聽,讓眾人在故事之中領悟兵法策略,這些連李淩風等五個龍驤軍出身的軍人也前來聆聽,並對趙徇的能力表示敬佩。


    雖說光訓練成不了勇卒、悍卒,但不訓練,什麽也成不了。十幾天下來,所有的士卒氣勢為之一變,行進有度,整齊而又威武,新來的士卒也被趙徇收了心,從此也正式成為趙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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