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牧之簡單的交談了一番之後,趙詢也從李牧之的話語中猜測出了一些事情,隨後便讓李欣顏接待自己的大哥,兄妹直接的私事,趙詢也不便在場,於是便召集剛剛趕回來的司徒亮及其趙家兄弟,前來商議李牧之帶來的信息。


    聽完趙詢的講述之後,司徒亮微微皺眉道:“大人,由於我們的情報實在……所以並不能做出太明確的判斷。”


    趙詢也苦笑道:“這就是我們的軟肋了,我們的情報工作隻是剛剛開始,還稚嫩的很,仿若一顆小樹苗,實在難以和這些大勢力相比較。出了燕州府及其周邊的情況,其餘的我們現在是兩眼摸黑。”


    幾個月來,趙海負責的暗影衛確實有了明確的進步,加之趙詢交給他的一些方法,也讓暗影衛和血影衛得到了很大的進步,但還是相差很遠。趙海道:“大哥,都是小弟我行動太慢,對南麵的情況了解太少。”


    趙詢笑道:“這不是你的問題,短短一年不到,暗影衛能有現在的局麵,已經很不錯了。以後再幽州各府都要安置下線,隨時掌握情報。對了,不是有信鴿嗎,遠程傳信,都改用信鴿,信息按照分級製度,添加密碼。”


    所謂的分級製度和密碼製度則是趙詢為了情報的重要性和保密而劃分的。情報按重要性劃為一到五星,各星級都有不同的密碼製度。高星級優先於低星級,這樣有利於情報的分析和傳遞。


    李塵風道:“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在燕州府的舉動已經被幽州都督知曉,隻是不知道他們的態度。”


    司徒亮說道:“按大人先前所說的情況來看,幽州都督並不將我們放在眼中,或者說,我們與他們並不交接,所以現在還未將我們看成有影響的一方。不過,李牧之的話也說明了,幽州暫時不會對東南三府有什麽舉動。”


    “難道他們又將這三府之地給放棄了?趁敵未穩,迅速反擊才是最快擊敗靺鞨軍的實際,難道他們不知道?”


    司徒亮想了想,半晌說道:“或許他們是沒有得到調令,不便與靺鞨軍開戰,但靺鞨軍已經率先動手了,這樣也說不過去,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何況還沒有得到朝廷明確的指示,說不能反擊。”


    聽到這裏,趙詢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喃喃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和靺鞨軍達成了某種協議,故意如此?”


    司徒亮苦笑道:“但願我的猜測是錯的,不然的話,我們可就有麻煩了。”


    趙芒難以置信的說道:“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幽州都督故意讓靺鞨軍侵占三府之地,然後按兵不動?”


    司徒亮搖頭說道:“不,我想不應該是幽州都督所為,他沒那麽大能耐,也不會這麽做,否則的話,李牧之不會暗中幫助我們,應該是有其他的大人物。”


    趙詢怒聲說道:“不管是誰,以犧牲這麽多人為代價謀取自己的利益,都該死!不就是又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嗎,沒什麽大不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趙芒道:“那大哥,我們還反攻東南三府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趙詢笑道:“為什麽不攻,既然燕國不要了,那我們就拿回來。”


    司徒亮道:“那大人就和李牧之好好商談一下,看看東南三府的情況,他那裏應該有詳細的情報,要是能得到他的協助,那則再好不過了。”


    清晨,趙詢如往日一般,在院長練習著自己的槍術。習武不能有任何懈怠,跟別說時常征戰的趙詢,每日清晨習武,則是雷打不動的科目。


    “好槍法!”一個雄厚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趙詢放下長槍,結果侍女的毛巾,擦了擦臉,笑道:“怎麽,李將軍這麽早就起來了,是不是不適應這些小地方的生活?”


    李牧之笑道:“這倒不是,習武之人,豈可貪睡?”


    趙詢道:“對了,不知李將軍對東南三府的情況了解多少,可否對趙某一說?”


    李牧之說道:“這麽看來,趙兄弟,似乎有對東南三府行動的打算了?”


    趙詢搖頭說道:“暫時沒有,想必你也看到了,燕州府經過靺鞨軍一戰之後,民生凋敝,哪裏還有精力對靺鞨軍發動反擊?不說別的,就是軍隊,也養不起啊。沒有糧食,沒有兵甲,如何行動?我現在隻是向了解一下東南三府的現狀,也好有個準備,免得他們打到我的家門口了,我還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李牧之笑了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端起侍女送上的茶水,美美的喝了一口,輕笑道:“趙小兄弟,要說民生凋敝,燕州府還沒有落到軍隊都養不起的地步吧。不過話說回來,我聽佩服你的,燕州府的大地主被你整的稀裏嘩啦,完全沒有翻身的可能了。要是再其他州府,你這麽做,你知道會有什麽結果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趙詢冷笑道:“這些都是國家的寄生蟲,我這麽做無可厚非。難道你不這麽認為?”


    李牧之哈哈一下道:“確實,他們確實是寄生蟲,可他們也不起輕易能撼動的,如果不是靺鞨軍在燕州府大搞了一場,你也沒這麽容易將他們清理幹淨吧,更重要的是,南麵三府之地也落入靺鞨人之手,這些寄生蟲無法與外界聯係,這才被你降服,如若在其他地方,你豈能如此輕易成事?”


    趙詢點頭說道:“這倒也是,說起來,我還該感謝這些靺鞨軍了。”


    李牧之看了趙詢一眼,輕笑道:“你確實該感謝他們,如若不是他們,你能輕鬆占據燕州府?跟別說將燕州府經營的如此緊密。現在的燕州府,隻知火麟軍趙詢,不知朝廷啊。”


    趙詢笑道:“你可別這樣說,好像我要意圖造反一般。”


    “你倒地要做什麽,你最清楚。”李牧之略帶深意的說道。


    “好了,不說其他的了,我在燕州府呆不了多久,今日可能就要離開,我現在說一下東南三府的情況。”


    “失陷的三府分別是順州、營州、威州三府,與燕州府接壤的則是營州,位於燕州府西南側,營州東側則是威州,西側則是順州。占據順州的則是靺鞨安車骨部,現有靺鞨軍六萬;占據威州和營州的則是拂涅部,有靺鞨軍九萬,不過威州有五萬五千餘和幽州軍相抗,營州隻有不到四萬人,對於你來說是個好消息。”


    趙詢笑道:“他們是沒將我們放在眼裏,所以才隻在營州放置了三萬餘人。”


    李牧之道:“本來營州隻有不到三萬人,隻不過你占據燕州府,所以他們又抽調了五千士卒,據守營州,並謀劃殺入燕州府。不過,他們占據營州也是不到半年,尚未完全平息地方義軍,再加上對你的不了解,所以才未對你展開行動。換句話說,你要是對營州展開行動,越快越好。營州現在還有四五支反抗勢力,對你極為有利。”


    “哦?還有反抗勢力?有多少人?都是什麽出身?”趙詢頓時來了興趣。


    李牧之道:“有三支是營州府軍出身,每支大約也就一千至兩千人左右,但由於補給困難,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其餘兩支則是和你一般,營兵出身,大約合起來有三千左右,這些人慣於流動作戰,讓靺鞨軍極難抓住。”


    趙詢微微點著頭,開始思考著是不是聯絡一下,收為己用,甚至為內應,打入營州去。


    “怎麽?是不是動心了?”李牧之笑道。


    趙詢輕聲說道:“確實動心了,但是,就算有這些人的幫助,我打入營州,也要麵對七八萬靺鞨軍的壓力,實在難以有所作為,說不定還被困於營州,無法脫身,不要忘了,我的北方,同樣有虎視眈眈的伯咄部,他們可不會讓一個讓其失去利益的小勢力存活。”


    李牧之沉聲道:“威州的五萬五千餘靺鞨軍,我會將之拖住,他們不會返回營州,怎麽樣,是不是可以反擊了。隻要迅速拿下營州,你的地盤擴大,軍隊也會增多,回轉的優勢也更大。”


    趙詢看著李牧之道:“我很納悶,你為何一直鼓動我反擊,這對你有何好處?”


    李牧之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希望幽州的土地被靺鞨人占據,真要說有什麽目的,我希望你強大了,日後也能幫我一次。”


    趙詢看了李牧之一會,半晌說道:“那好,我就姑且信你,隻要我拿下營州,日後定有所報。”


    李牧之道:“那好,你要是有所行動,我也會在南麵呼應的。我李牧之雖然不敢說是什麽好漢,但答應下的事情,一定會去做的。”


    隨後,李牧之又將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一交給趙詢,讓趙詢也對東南三府的情況有了一些了解,這對於趙詢來說,很是重要,一一記錄,交給暗影衛去核查。


    和趙詢說完自知道的信息之後,李牧之又回到房間,隨後又和李欣顏交代了一些情況。最後默默自語:“父親,希望這個趙詢日後能幫到我們。破壞了他們的棋局,不知道會產生什麽也的變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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