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趙詢召集各部隊的中高層總結經驗教訓。此次反擊戰,完全和之前的數次戰鬥完全不同,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改變了戰鬥的方式,這是以前火麟軍從未遇到過的。


    火麟軍缺乏雪地作戰經驗,沒有合適的裝備,在盔甲和棉衣之間,難以取舍,為了禦寒,他們必須穿上棉衣。但是為了防止敵人的殺傷。又必須穿上盔甲,結果導致部分將士無所適從。


    還有人特別提到,由於下雪的影響,對於身穿厚甲的戰士影響很大,尤其是身穿重甲的重甲營。重甲營士卒是唯一一支身穿鎧甲的隊伍,在戰鬥結束以後。將身上地重甲脫下來,的確是花費了一番功夫。由於寒冷,雪水滲透,相當部分的盔甲已經和皮肉緊緊的連接到了一起,必須用溫水慢慢的浸泡接觸的部位,等待徹底解凍以後,才能將盔甲和皮肉慢慢的分開。這個現象使得重甲營在寒冬季節,尤其是大雪時節,基本上就不能順利的使用。因此,在應對嚴寒天氣方麵,還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


    大會以後,自然是論功行賞。


    在這次戰鬥中,立功的人很多,無論是騎兵營還是步軍,都有大量地戰士獲得了獎勵。趙詢毫不吝嗇的賞賜他們大量的金錢,勉勵他們繼續奮勇作戰。


    此後數天,白縣城都顯得非常地平靜。由於大雪連綿,物資補充困難,燕州府來援的騎兵營紛紛轉會各地,分擔白縣城的後期壓力。而趙詢還需要暫時留下,對前府軍進行休整,同時對白縣城的百姓,進行安撫和戰後鼓勵,同時組織安頓戰爭之中的災民。


    前前後後,大雪飛舞了五天才停止下來。天地之間,一片潔白,除了白色,再無其他。戶外堆積的積雪已經深達膝蓋左右,行走甚為不便,更糟糕的是,不少的貧苦百姓的房屋也被大雪壓垮。如果不是趙詢早有防備,讓各地駐軍日夜巡查,及時將災民救出,安置在軍營之中,怕是不知道要導致多少百姓死亡。饒是如此,依舊有不少的百姓被大雪覆蓋,看似潔白無瑕的大雪卻帶給了百姓沉重的災難。


    大雪停止之後,趙詢立刻組織人手,對全城的積雪展開清掃,特別是一些極其危險的房屋,立刻將覆蓋的積蓄掃落下來,以免造成其他後患。至於其他諸縣,也在趙詢提前的命令下,雪停之日,就開始行動起來。


    此舉一出,不僅讓燕州府的百姓擁戴火麟軍,就連收複不久的營州府也徹底歸心。不敢說軍民共建,魚水深情,但火麟軍士卒幫助救災救難,為無家的百姓從新搭建家園,為他們提供生活所需。相比昔日營州府府軍和官府,火麟軍不知道要號多少個來回,更不要說靺鞨軍了。相比之下,營州府大雪的深度要比燕州府淺,但營州府確實剛剛經曆戰火。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各個縣城都設立了施粥棚,此外也在城外設立了災民的安置地點。提前做好預防措施的各府,也提供了一些棉衣之物,確保災民得到妥善的安置。此外,北海軍大營存積的衣物和動物皮毛,也為火麟軍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經過有心人的建議,趙詢思慮之後,在兩府諸縣開始收養那些孤苦的孤兒,將他們集中起來,安置在燕州城西側,與燕州城馬場不遠處的山穀之中,有親衛營派人訓練,他們學成各自的需要學習的能力之後,就會分配到不同的位置。為此,短短數天,火麟軍就領養了兩千餘的孩童。這個時代,家家生養的孩子極多。災害年代,這些孩子不是被無法過活的父母賣掉,就是成為一個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各地的火麟軍駐軍,在得到趙詢的指令之後,都將這些孩子收攏起來,隨後遷至燕州城。其中最小者五歲,最大者十三歲。


    和魏東一起巡視諸縣的楊望真也傳回了消息,可能是火麟軍收複兩府之地不久,也可能是諸官都是破格提拔。這些官員尚未出現屍位素餐之輩,或許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問題,但大都是辦事不熟練所導致,經過楊望真的指導,都糾正了過來。不過,也正是楊望真代表趙詢的巡視,這種類似欽差的出現,讓諸縣官員,無論是燕州府還是新納入管轄的營州府,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疏忽,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的是極為的利索。


    除了各地的巡視結果之外,楊望真還提出了一係列的建議,比如對各縣之間的官道進行修繕,特別是一些大的鄉鎮,要將他們連接起來,不能讓他們孤懸與管轄之外。加大的對流民的吸引,特別是營州府,整個一府之地,地廣人稀,人口竟然隻有燕州府的一半不到,之所以這樣,一時官府壓迫日盛,另一重要原因是因為靺鞨軍的欺壓,而逃往南北諸府。


    楊望真此外還提議,成立府一級別的官員體係,協調一府諸縣的發展,不能讓同為一府的諸縣,各自隻管自己,不能協同前進。另外,火麟軍實行軍政分割,政務之上,確實需要府一級別的官府,甚至還需要淩駕於諸府之上的體係,對諸府進行管理,轄製。楊望真的意思是,如果因為朝廷的關係,不便任命府一級別的官員,則可以以代字任命,必要之時,再向朝廷請示。至於其批示不批,我們無需關注。


    最後,楊望真還提議,趙詢在火麟軍之中,需要一個名號,或者說是軍事衙門。此外,騎兵校尉和府軍將軍之間的平衡,騎兵校尉和步軍校尉之間的高低上下,都需要合理的安排。近年來,諸府連戰不休,雖然在火麟軍急速的行動下,並未讓兩府百姓遭遇太大的死亡損失,但兩府的民生確實遭遇了極大的破壞。幸好火麟軍分配土地,讓百姓有了新的希望。但這種剝奪地主田地,分發與百姓,並從地主手中獲取糧草的手段可用一時,不能將此種激烈的手段繼續大規模的使用。故而,短期之內,我們不能在繼續與靺鞨軍作戰,需要大力發展地方。但是,我們可以對其餘幾府之地,進行謀劃,拉攏反擊靺鞨軍的勢力,消耗靺鞨軍的實力,時機一到,雷霆一擊,達到我們需要的目標。


    看了楊望真的奏報,幾乎和呂子良、司徒亮所提到的建議類似,唯一不同的是,楊望真還提到,火麟軍的暗影衛還需改革,軍事上,對內,對外,都需要情報機構,不能隻靠一家,這樣也不利於各方麵的情況麵麵俱到。其中也含了深意,這種權勢,不能不加以節製,不然可能會傷到自己。想了一下之後,便將楊望清、劉文契、劉文潛、張元靜以及並未隨軍隊回到各地的李淩風、李洛北、趙康、趙傑、趙非等諸將也叫了進來,商議楊望真幾人所提的建議。


    看到自己幾人也被趙詢叫了進來,和周圍七八位火麟軍諸將雲集一處,劉文契四人頓時明白,幾人的表現已經入了趙詢之眼,正式被趙詢接納,成為火麟軍核心一員。四人麵麵一視,都露出了淡淡的喜意。畢竟他們從北海軍之中逃出,已經無路可去,無家可歸,現在終於有了落腳之所,自己的才能也能有所用。


    “本來大戰結束,我們應回到燕州城,然後再商議諸事。可大雪雖停,但道路不通。所以我們還需在此停留數日。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就談論一下司徒亮、呂子良和楊望真的建議,看看如何解決。”見諸人坐下之後,趙詢開口說道。


    先讓諸人輪流看了一下幾份意見書,讓眾人心中有個大概的準備。


    “大家說說看,他們的建議怎麽樣?”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李洛北率先開口道:“這些建議大都是關乎民生政務,與軍隊並無太大關係。但我認為他們說的還是很有道理。不說別的,就是諸縣官道修繕,一則用以工代賑的之法,能解決流至我們轄地的災民。在我們提起準備,戰事已平的情況下,尚有數萬災民,那周邊諸府就更不用說了。此舉利國利民,還有利於我們軍隊的快速調動,可行。”


    “至於成立府一級別的官府體係,我認為也有必要,但這樣同時也會給我們帶來一係列的麻煩。我們現在種種行為,已經出了朝廷的正常製度。至於如何做,我們這些隻會打仗的可不太懂。”


    林洛接口道:“火麟軍確實需要一個最高體係,起碼能管轄兩府文武諸官,不能老是這種模糊不清的情況縣級別的校尉府和府級別的都尉府都已經消除,我們要有自己的名號。”


    劉文潛看到趙詢望向自己等人,便說道:“修繕官道可與成立府一級別的文官體係一並進行。無非就是刺史,隻不過我們任命的需要在前邊加上一個暫代,或者行刺史事。至於以後朝廷認可不認可,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就算他們任命了新的刺史,但實權依舊在我們的手中。至於大人的火麟軍,確實需要一個正式的職稱。其實我更建議大人向幽州衙門提交,畢竟我們從靺鞨軍手中拿回了他們丟失的領土,沒有封賞那是不行的。至於究竟是個情況,屬下也不敢多說。”


    “據屬下了解,大人在燕州府展開了較大的清洗政策,在營州府卻並非如此。這樣看來,大人也看到了這種激烈的手段並不可取。北方四府遭遇靺鞨軍侵襲,大的勢力和有錢的大地主早已南遷,留下了都是一些小貓小狗。在這裏如此激烈的政策尚可,但到了南麵……”說到這裏,劉文潛也就沒再繼續了,因為南麵不是火麟軍的勢力範圍,也沒有遭遇靺鞨軍的侵擾,要是火麟軍南下,那可就是真正的造反了。


    張元靜道:“我到時讚同大規模調動軍隊參戰,這樣會給我們薄弱的後勤帶來不堪負重的壓力。威州府和順州府都有數支反擊靺鞨軍的勢力,我們完全可以加以利用,收為己用。必要之時,帶動小股軍隊,或者發展當地的勢力,反擊靺鞨軍,占據或收複地方。現在北麵的北海諸部壓力已銷,南麵營州府基本上已經是我們的了。我們可以大力恢複地方生產,借力使力,消除這些已無退路的靺鞨軍,最重要的是確保這兩府落入我們手中,這也是我們給朝廷施加壓力的資本。”


    “大人,現在戰馬繳獲不少,是不是也該增加一下步軍之中的騎兵數量了啊。現在步軍雖多,但基本上並無大用,作戰多有騎兵營的兄弟們完成,這樣也使得步軍的士卒極度的羨慕騎兵,以至於前幾天行動之時,讓步軍士卒臨時抽調道騎兵營去,結果蜂擁而至啊!”秦遊苦笑道。


    “這個問題我已經記下了,回到燕州城,就會對各部加以調整,也讓騎兵諸部和步軍諸部加以協調。”


    緊接著,諸人都對著各個問題加以討論,說出自己的意見,趙詢對這些意見加以分析,一一記下之後,等著回到燕州城,就加以實施個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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