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政務之上的事情暫且說到這裏。下麵就說一下軍事之上的。在做的大都是文官,對軍隊不太了解,所以我在這裏提一下,隨後我會讓各部校尉、將軍將各自的想法傳遞回來,再作打算。不過,諸位亦可以議上一議,說說自己的見解,正所謂群策群力嘛!對了,後勤司劃分到軍事單位,就不在與政務司掛鉤了。”


    “此戰前前後後我們繳獲了兩萬五千餘匹戰馬,兩萬的馱馬,對於這些馬匹,上下意見都各不相同。騎兵營他們的意思是,擴大騎兵營的規模,畢竟數百裏之遙,騎兵旦夕可至。步軍的意思則是,在步軍之中也建製騎兵部隊,騎兵配合。步軍不願意老是淪為後備軍了。你們看,我們當如何安排?怎麽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對於軍事之上的事情,這些文官確實不好輕易開口,對於如何發揮騎兵步兵的最大效果,他們也不太清楚。


    其他人未開口,右府軍將軍薛雷就開始發話了,薛雷有些苦悶的說道:“大人,按理說,騎兵集中起來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給敵軍以最大的殺傷力。可是最近的數次大戰,都是以騎兵為主,步軍為輔,甚至於步軍淪為打雜的了。這對於我們步軍,極為不公平。我倒不是要求騎兵納入府軍之中,隻是也讓我們四府府軍有個樣子,不能老手成為騎兵的下手啊,我看我們步軍都快成為騎兵的輜重兵了。”


    對於這種情況,趙詢也是早就知道的,不少步軍校尉都在暗下嘀咕,騎兵校尉也是校尉,但已經和府軍將軍等同了,步軍的地位要遠低於騎兵。對此,趙詢也沒有多做解釋,騎兵本就稀缺,再加上這數次戰鬥都是閃電般來回奔波,故而,以騎兵為主,步軍為輔,但步軍絕不比騎兵低。


    看到趙詢眉頭暗皺,善於騎戰的劉文潛開口說道:“薛將軍,你這就錯怪大人了。倒不是大人太偏向騎兵。一來,騎兵稀少,除了斥候之外,分散開來遠沒有集中起來作用大。二來,最近數次戰鬥,都需要千裏奔襲,除了騎兵,其他自然不行。但同樣,無論是南線還是北線,守城還是攻城,步軍起的作用要遠比騎兵重要。遠的不說,就是白縣城,六七萬騎兵還不是老老實實的變為步卒,一步一步的向城牆攻去?要說此戰的功勞,步軍是騎兵的十倍、百倍。此戰之中,騎兵也就是協助步軍截獲北海軍的物資罷了,當然,還給他們以強大的壓力,迫使他們撤離大營。”


    劉文潛接著說道:“不過,屬下倒是以為,步軍和騎兵之間很多時候需要攜手合作,並不要分的太過清楚。如果大規模成建製軍隊,騎兵步軍結合,那自是在所難免,但現在各部人數稀少,再加之我軍對手為靺鞨軍,故而騎兵不能分散,否則就起不到騎兵應有的作用。”


    隨後張元靜也說道:“屬下認為,騎兵和步軍之間應該等同官職,或者同官職之下,兩人對等,以免造成心中的不平衡。此外,除了官職之外,我們應該效仿草原諸部那般,賦予勇敢士卒以特殊封號,或者效仿朝廷,給予勳爵、散官那樣的稱號,以鼓勵軍心,讓將士們有拚搏的念頭。如若同官職,卻要有上下之別,就給予不同的稱號,以示高下”


    趙詢一聽,腦海之中就有了一些想法。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封勳爵之類的賞賜,可是趙詢沒有這個資格,要是胡來,怕是會讓人說起心懷不軌,到時候就會麻煩纏身。不過張元靜也給了他一個新的想法,那就是職稱,同等校尉,職位相同,但職稱不同。這個職稱就相當於朝廷的勳爵,但這裏,卻隻在火麟軍之中使用,且職稱反應一個士卒的戰功、俸祿等,自然職稱低的人,就會不斷的拚搏,怎不能被人看扁吧。


    這樣還有另一個效果,因為火麟軍之中,勇猛之士,皆是身披火焰披風。但因為耗資不小,趙詢決定取消。還有一個原因,在於靺鞨軍交戰之時,一些身披火焰披風的士卒就被對方的弓箭手特意看重,將之視為首要打擊目標,一些英勇之士也因此受到重創,趙詢決定對這種區分士卒的方法摒棄,換上其他的方式,而張元靜一提,就讓趙詢有了新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我先做個大體調整。諸騎兵營統領不為校尉,改號都尉,將軍之下,校尉之上。此次繳獲戰馬不少,除卻個步軍分配作為斥候之外,騎兵營各加一千。至於擴編士卒,則有新兵營統一調配。”趙詢最後拍板說道。


    “剛才元靜所說,也提醒了一下我,如果士卒光是用錢來支撐的話,這樣的軍隊成不了精英。雖然我們無權分封勳爵,但可以在全軍士卒之中以軍功劃分等階,與俸祿待遇掛鉤,讓別人知道,他們是火麟軍之中的英雄。大家看看怎麽弄,既能明顯的讓人看到他們的等階標記,而且又不影響他們作戰,雖好能在衣服顯眼的地方。”說到這裏,趙詢又想起一件事來,每次戰後,書記官都要統計陣亡士卒,以便於事後撫恤。因為戰場殘酷,也有一些士卒無法辨認,此外,還有一些不知道是陣亡了,還是逃跑了。


    “我還有一個想法,因為戰後統計士卒較為麻煩,多有不便。因此,我想在給士卒配上身份牌,戰死之後,隻需找到身份牌,查找對應的編號,就能找到相應的資料,戰後撫恤也方便許多。”


    “這事大秒啊!大人,這個確實值得實行,一來,減輕書記官的事務,二來也方便撫恤事務的進行。尤其是混戰和急速做戰之時,統計戰後陣亡士卒極為不便,因為一些傷員同樣離開大隊,移至後方,致使不少書記官統計出誤。此法可行!”薛雷連聲說道。


    後勤司張浚說道:“此法是很好,但用製作,製作成樣?”


    接著趙詢將前世士兵身份牌說了一下,他也打算給士卒配上這個,每人都有自己的編號,穿上細絲,懸掛在脖頸之上。對應的編號,則可在對應的士兵名冊之上,查到其家庭情況以及住址。


    經過這些人的簡單商議之後,結果立馬就出來了。士兵身份令牌則有兩指寬,一指長。用鐵製,為防止生鏽,再度上一層水銀,外表看起啦,就如同掛式一般。士兵令牌則有新兵營確認其納入正規士卒之後給予發放,編號與登記造冊時士卒的編號對應。為此,趙詢成立了向自己負責的新部門軍事核查司,專門負責有功將士的核查,新兵入伍登記造冊,士卒的撫恤,退伍士卒的安排等一些與士卒有關的事情。


    對於劃分士卒和軍官等級的方法,諸人各抒己見,說出的方法千奇百怪。其中不乏奇思妙想者,但是士卒就是一群大字不識一個的漢子,說得太咬文嚼字,他們根本就不習慣。


    最後趙詢從中選取最為簡單,最為合適的方法。普通士卒一到五級,一級最低,五級最高。三級可為伍長,四級可為十長,五級可為隊率。至於隊率以上的軍官,就不能以勇猛來代替,當然,勇猛也是升官的一個方麵。這些等級用淡綠色小五角星來代替,一級就是一個,皆秀在士卒左袖和左邊衣領之上。


    哨長和士兵相同,但其隻有三級,用紅色區分,效果和士卒一些樣。至於校尉開始,就不在以簡單的一二三劃分,而是分為四個等級。從低到高一次是,輕騎校尉、輕車校尉、雲騎校尉、雲車校尉,標誌綠色小劍。除此之外,他們的身份還與腰牌、令牌等相呼應。在其腰牌之上,也對應有著相同的綠色小劍。


    校尉之上的都尉,與校尉相同,不過小劍由綠色變為紅色。這樣一來,除了官位之外,不同的稱號等階,也標誌著他們與其他人的不同。不僅如此,這些稱號等階還與他的待遇、俸祿相關。五星士卒麵見隊率,可以不用見禮。但戰場之上,必須聽令行事。


    聽了趙詢的敘說和詳細的計劃,在場的數人都暗自佩服趙詢的腦子靈活。雖然看起來不過簡簡單單劃分方法,就一定會激起所有士卒的上進心理。


    “關於士兵令牌和稱號等階,則有軍事核查司和後勤司合力完成,我會讓匠做營協助你們的。到時候全軍都會配合你們,你們一定要盡快搞定這件=些事情。”趙詢對後勤司士卒張俊說道。


    “下麵這件事既與後勤司有關,又與各個軍隊有關。這就是輜重營的問題。雖然現在大軍開動,後勤輜重都是征召民夫協助運輸,但也會出現一些問題。民夫未經訓練,遇到突發事件,往往會陣腳大亂。民夫運輸後勤物資,通常還需要大隊的士卒隨行護衛,這在燕國之中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我們與靺鞨軍交戰,來去無蹤的靺鞨軍騎兵往往會對我們的後勤輜重帶來致命的打擊。”


    “考慮到一些退伍士卒的安排,再加上一些經曆過訓練的青壯,我計劃成立專門的輜重營,為軍隊後勤補給負責。那些馱馬就是他們的工具,當然,還需要給他們配上一些馬車和武器。你們認為呢?”趙詢詢問道。


    政務使裴毅遲疑道:“大人,對於這些後勤隊,規模有多大?我們當給予待遇?和士卒等同?這樣一來,我們的錢財已經不足與支撐下去,起碼短期不能。此次白縣城一戰,雖然繳獲巨大,但戰後需要花出的更多,白縣城的重建,士卒的補貼、賞賜,陣亡將士的撫恤,一下子就快讓我們的府庫見了底了。更不要說正在擴建的各營騎兵,那又將是一次巨大的消耗。如果不是從營州府那些靺鞨軍手中那會一些財貨,怕是早就支持不住了。”


    趙詢沉吟了片刻,說道:“輜重營可與新兵營結合,權當訓練新兵了,至於待遇,士卒的一半即可。這個可以延遲,不急於一時。”


    “大人!無論是南麵還是北麵,都繳獲了不少靺鞨軍的武器和弓箭,除了自己用的,還有不少,當如何處置?”呂子良詢問道。


    趙詢聞言一怔,按理說,這些東西都將回爐重練,但幾人呂子良問出,就說明他有其他的意思。


    “說說看,既然如此問,那你一定有新的想法了?”趙詢笑道。


    呂子良道:“短期之內,我們不會繼續和靺鞨軍開戰,但順州府和威州府依然在靺鞨軍手中。在這兩地,還有著大大小小數十支反抗軍和一些不遠臣服靺鞨軍的山匪流寇。想來遭遇靺鞨軍打壓的他們,武器一定稀缺,何不拿來交易呢?他們既然能在靺鞨軍的打壓下生活,那一定由其特殊的本事,交易武器自然也不在話下。”


    趙詢笑道:“好,這個主意好,既能牽製靺鞨軍,削弱靺鞨軍,還能給我們提供修養時間和物資。行,此事就按你說的辦,事後有各地的探子與他們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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