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縣城林家,在靺鞨軍未曾入侵,順州府各地還在朝廷管轄之時,高陵縣城之中的大族,經營著高陵縣的布匹、木材等生意,現在局勢混亂,生意被破停了下來,但以林家的積累,足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幾十年。


    但高陵縣李鈺接受趙詢的主意之後,均分田地,核查戶籍之後,讓林家在城外的數千頃良田頓時成了無人願意租賃的廢地。為?因為每個人都會獲得自己的土地,況且還會得到官府提供的牲畜、種子、農具等,何必要租種他的土地呢?


    此外,核查戶口,除了戰俘和犯官家屬之外,其餘百姓不得與他人簽署賣身契約。就散是賣身,也要簽署道官府之中,由官府出具銀錢,將其購買,送與歸屬於官辦農莊之中,為官府種地,補貼官府所用。


    這種契約也要受到監察司的督查方可正式簽署,對於趙詢的治下,現在出現這種情況的很少。至於那些官辦農莊,也不過是為了給官員一些補貼罷了。經營之事,其實還在趙詢的手中。另外,這也是因為這地地廣人稀,開荒的田地無人墾種,而那些俘虜有沒辦法妥善處理,趙詢隻好如此處置了。


    “爹,我們該如何選擇?出兵還是不出兵?我們總的選擇一個吧!”林虎對著不動聲色的父親林青說道。


    而林虎身邊的弟弟林豹和林文也看著自己的父親,等待著父親的抉擇。林虎三兄弟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如名字一般,二十六歲和二十四歲的林虎、林豹都是習武之人,而二十二歲的林文則是讀書人。


    “你們也長大了,也可以說說你們的看法?你們三人認為我們該如何做?站在哪邊?”林青淡淡的說道。


    “趙言!”三人不分先後的說道。說完,林氏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想到對方的意思和自己一樣。


    聽了三個兒子的回答,林青眉毛一挑,有些詫異的說道:“哦?你們選擇趙言?你們三個說說原因?”對於三子的回答,林青沒說同意,也沒有說否決。


    林虎率先說道:“父親,趙言來之時,隻有三百護衛,但就憑借三百護衛短短數天之內,翻雲覆雨,手握兵權,不到三月,再次出乎意料的將公孫泱、杜元和那些心懷雜意的小頭領一網打盡,徹底納順州軍與一手。”


    “李鈺究竟是被逼還是心甘情願,我不知道。但趙言的手段卻著實令人害怕。更重要的是,他又錢,還與火麟軍有著不菲的關係。我認為,就算此次杜元再次占據高陵縣,他也會早晚被這個趙言玩死。”


    “兒子同意大哥的話,雖然我未曾加入順州軍,但那支隻經過不但三月短暫訓練的新軍,數次擊敗黑蛇軍,就可以看出,這個趙言本事不凡。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在高陵縣城之外的鄉鎮隨時拉出數千人馬,他散播的仁義之名,也可以讓攻打高陵縣城不費吹灰之力。”林豹接著說道。


    林青看向第三子,這個少兒聰慧的兒子林文。林文道:“我同意支持趙言的原因除了大哥、二哥所言之外,還有其他。城中大族之所以同意出兵,無非是李鈺現在的策略已經傷害到我們的利益了,不,應該說是損害了他們土地上的利益。其實真的算起來,我們店鋪的損失要遠大於土地。自混戰起,商路不通,各地百姓被破紛紛逃避戰禍。我們的鋪子算是閑置了下來。父親,與其餘求活的百姓爭利與田地,不若大力經商。而要商業興旺,就必須保持環境的穩定。與趙言相比,杜元差的太遠。”


    “其二,父親是否發現,高陵縣境內的各種政策,和火麟軍治下的政策很相近,也可以說是一樣?”看到林青的臉上一變,林文接著說道:“順州軍用火麟軍來練兵,官府施政也和火麟軍一樣,這意味著?意味著現在的順州軍或者說趙言十有八九就和火麟軍有極大的關係,那麽,我們能和火麟軍對抗嗎?火麟軍治下的商人可是大賺特賺,東麵又與海州接壤,商道幾位便利。如果順州軍打通北端與燕州府的通道,那麽順州府的商道也隨之打開,那可是滾滾不斷的利益啊!”


    “其三,為何趙言會突然離城?趙言憑借三千新軍就能旦夕之間掌控全城,那麽,現在的高陵縣城是不是一切都在趙言的掌控之中?為當日趙言隻殺公孫泱,而不殺杜元,卻將杜元的部下全部解決。此次起事的都是人?都是那些杜元的舊部和那些不服從政令的大族。按現在的政策和火麟軍對治下的處理來看,這些人對趙言來說,都是對立的敵人。無緣無故的殺人會讓人恐慌,但擊殺叛亂者,隻會讓人齊聲呼應。”


    這下林青和林虎二兄弟而一臉驚恐,林青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借刀殺人?”


    “我想,十有八九這個杜元就是趙言故意留下的一顆棋子。”林文臉色同樣不好看。


    “那好,此事我們就不再參與!”說著,將手中的帖子放在火盆之中。精美的鎏金帖子頓時劃為火苗,逐漸的燃燒起來。


    杜府。


    “小落!給老爺我換上將軍甲胄,今夜就是老爺我主政高陵縣之日。”杜元得到哪些哨長和幾大富家的回應之後,忍不住激動的說道。


    “是,老爺,今日之後,老爺就是高陵縣之主,順州軍的統帥!”小落諂媚的說道。


    “放心吧,好處少不了你的!”


    城北大街之上,一隊巡邏士卒正在如同往常一樣,來回的巡邏著。


    “站住!你們是人?”巡邏隊長指著前方的一隊人大聲嗬斥道。


    “殺!”對麵角落之中的一行人毫不理會巡邏隊長的嗬斥,隻是大喝一聲之後,直撲向十人一隊的巡邏隊。


    “大膽!給我殺!”巡邏隊長見到對方如此囂張,怒喝一聲之後,抽出彎刀迎了上去。


    一陣砍殺之後,巡邏隊寡不敵眾,全軍盡歿。與此同時,北城的數支巡邏隊都被暗中突然出現的漢子突襲、斬殺。


    “走!殺向校尉府!”這些黑衣人從北城湧向城東的校尉府,凡是遇到順州軍士卒,皆斬殺在場。同時,還不斷的縱火燒著一些房子。


    黃府,“老爺,大營的人出動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行動了?”


    一個肥胖的家夥說道:“通知下去,讓府中的人帶上家夥,衝擊校尉府。讓我的田地變荒地,那就先先弄死你。”


    與此同時,林、徐、錢等家族紛紛得到北大營士卒起事的消息,除了林府毫無變動之外,其餘幾府紛紛行動起來。不多久,高陵縣城之中,就知道了杜元率眾起事的消息。


    北街,先前被黑衣人砍殺的巡邏隊士卒緩緩爬起。要是讓百姓看見,一定會魂飛魄散的,這分明就是詐屍了。


    “該死!這群混蛋,演戲而已嗎,至於下這麽重的手嗎,老子的屁股現在還疼著呢。”巡邏隊長嘀嘀咕咕的說道。不僅是這個巡邏隊,所有的本應該倒下的巡邏隊道爬了起來。原來,他們根本沒事,隻是詐死,是在和先前的黑衣人演戲而已。


    與此同時,校尉府同樣燈火通明,李鈺高坐主座,蘇紫煙腰懸斬月劍,位列在側,周圍全是親衛隊士卒,其中還有部分身穿親衛隊的服飾,但並不是親衛隊的士卒。但他們紋絲不動的立在那裏,靜靜的等待著。


    看著自己親衛隊和這些被火麟軍安排進來的士卒相比,李鈺不由的搖了搖頭,與趙詢相比,還是差遠了。有看到臉色冰冷的侄女,李鈺更是麵帶苦笑。


    “紫煙!”


    “叔父!”蘇紫煙冷冰冰的回應道,臉上不帶一絲的表情。


    見到蘇紫煙的樣子,李鈺也苦笑不已,道:“無論發生了?誤會也罷,不是誤會也罷,幸福都需要自己去爭取,他不會憑空掉下來。這個趙詢,他可不是願意服從他人的人。你這樣下去,距離隻會越來越遠。”


    見到蘇紫煙眼睛眨了眨,沒有說話,李鈺也不早多說,年輕人的事情,自有年輕人自己去操心。


    “大人,開始了!”一個士卒緩步進來說道。


    “那就看好戲吧!”李鈺笑道。


    校尉府大門外,親衛隊士卒看著蜂擁而來的百餘黑衣人冷峻的說道:“你們是人?竟敢夜闖校尉府,不想活了!”


    黑衣人咧嘴一笑,沉聲說道:“我等皆是順州軍將士,聽聞統領大人被人所劫,特來援救。”


    “哦?我何時被劫?怎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李鈺在親衛隊的護衛之下,出現的府門前,大聲說道。“爾等身為士卒,竟然私自出營,簡直目無法紀,還不滾回去請罪!”


    那些黑衣人見李鈺親自出來答話,知道多說無益,也就不再說話,隻是拚命的向前湧。在他們的身後,急匆匆趕來的黑衣人、各府護衛、家丁越來越多,很快就將校尉府錢的大街圍滿了。


    李鈺的親衛隊隊長李立早已操刀在手,指著麵前的混合軍,冷冷的說道:“好啊,除了順州軍的士卒外,竟然還有這麽多得忍參與。好!好!好!你們的頭領是誰,讓他滾出來見我。我倒要看看,是人這麽大膽,竟然膽敢夜襲校尉府!”


    “李兄,何必生這麽大的脾氣呢?小弟不才,就是此次的首領!”杜元和幾個家族的家主在士卒的簇擁之下,出現在李鈺的麵前。


    “杜元!膽子不小,知道你這麽做是下場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李鈺淡淡的說道。


    看著李鈺那輕鬆的模樣,杜元一陣心跳,隨即拋之腦後,大笑道:“下場?這個我倒不知道。我自己知道,你快要完蛋了。至於你的女人嘛,就有我來伺候了。對了,你身邊的應該是你的侄女吧,這麽漂亮的女人,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哈哈……”


    蘇紫煙盯著杜元,眼中冷芒乍現,冰冷的殺意透體而出。


    杜元示意之下,其身邊的士卒冷冷的說道:“兄弟們,一切事情杜大人都安排好了!現在李鈺身邊,隻有二百人的親衛隊。殺入校尉府,杜大人重重有賞!殺入校尉府,男的都殺掉,女的抓活的!等大人爽過以後,統統賞給你們,人人有份,決不食言!眼前的小妞就是你們的了,大家給我準備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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