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縣城北,順州軍大營教武場!


    “叮當……”


    蘇紫煙冷哼一聲,手中長劍一振,點出數道寒芒,直刺趙詢。


    趙詢身體一轉,繞著蘇紫煙滴溜溜一轉,玄鐵槍突兀的出現在長劍之前,槍尖上閃過銀色寒芒,叮的一聲,釘在長劍的劍鋒上,讓蘇紫煙一連退出數步。


    “哼,別小看我!”蘇紫煙冷哼一聲,如影隨形,瞬間欺近到趙詢身邊,長劍一轉,帶著凜冽的寒氣刺向趙詢的咽喉,頓時使得即將施展的長槍突刺失去了目標。


    趙詢身體突然一扭,疾刺之中的玄鐵槍突然變刺為掃,帶著呼嘯之聲,狠狠的敲擊在蘇紫煙手中長劍劍身之上。


    “碰……”


    寒光閃過,蘇紫煙手中長劍飛出十米開外。


    看著蘇紫煙冷冽的麵容,趙詢淡淡的說道:“好了,既可以隨我們一起行動,隻要你能受得了苦。三日之後,大軍開拔!”說罷,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看著趙詢的身影,蘇紫煙一陣心酸和淒苦,咬了咬嘴巴,神情悲苦的轉身離去。


    李塵風大捷的消息上報之後,趙詢才對你南麵的情況放下心來。威州府的靺鞨軍統帥烏克不忿火麟軍占據營州府,屢次騷擾營州城周邊之地,讓本來想休養生息的趙詢大為火光。我不動,你還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的。


    於是責令李塵風輪如同練兵一般,換著讓營州府的兩府步軍殺入威州府,隨後就占據兩縣之地,遏製靺鞨軍北方侵擾營州城的道路。這一個多月來,按照趙詢的意思,火麟軍除了遊擊殲滅城外的靺鞨軍外,其餘都是正麵攻城,也算讓火麟軍正式成為敢於大戰的軍隊吧。


    之所以在威州府拿下兩縣之地,除了殺殺靺鞨軍的威風之外,還有其他的目的。在最開始,趙詢的計劃則是,威州府和順州府則有自己暗中拿下,以防朝廷突然出招。雖然火麟軍是很厲害,但趙詢可不認為自己現在就能和整個朝廷抗衡。


    但是,俗話說的好啊,計劃不如變化快。先是中原朝廷剿滅徐州叛軍再次出現了變故。徐州叛軍本乃是一些受到剝削的漁民、農夫憤怒之下打殺了地方的縣令諸官,隨後揭竿而起,並得到地方府軍的殘餘,占據徐州數府之地。先是宣武二十一年,朝廷的平叛大軍被徐州叛軍擊敗,衛軍十餘萬盡歿。


    去年朝廷派遣齊王慕容成領軍十五萬,再次平叛日益壯大的徐州叛軍。雖說因為第一次衛軍的潰敗,讓叛軍有了精良的兵甲,但慕容成可是帶著朝廷精銳的衛軍。故而,一開始,徐州叛軍接連潰敗。但不知為何,接下來,徐州叛軍愈戰愈強,雖不至於戰勝慕容成的衛軍,但也不至於損失太大。可是過了年之後,慕容成再也沒有戰勝過徐州叛軍了。甚至還戰敗了數次,徐州叛軍更囂張的自號徐州軍。


    此次,徐州軍除了大敗朝廷大軍之外,地方之上並不是如同先前一般,隻知道破壞,不知道建設。不知道是何人的主意,徐州軍開始在徐州之地,實施減租免息之側,平穩地方,得到無數百姓的擁護。說去來,徐州的一些策略,連趙詢都不敢實施。這也是徐州軍穩占徐州大半個州的緣故,正所謂,凡是有利於百姓的事兒,一旦開了頭,就再也無法複辟。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誰也不能阻擋,利與百姓的事情,他就會得到百姓的支持。


    徐州的情況,一下子讓齊王聲勢大減,在朝中話語權減小不少。而幽州都督李懷遠則是齊王一黨,平日倒沒,但現在,按照李牧之的暗中之意,李懷遠就是左相黨要扳倒的首要人物。連罪名都有現成的,靺鞨軍入侵,而一州都督卻無動於衷。先前還顧忌慕容成的庇護,但現在,慕容成已經被徐州軍攪得頭大如鬥,估計是伸不出手了。李牧之按照告之趙詢,鎮北將軍曹剛已經暗中調動人手,有著向幽州城、薊州府行動的跡象。李牧之要求趙詢,加速行動,此次李家有難,救助一把。


    當然,趙詢自然不是為了朝廷死扛才改變自己的計劃的,而是李牧之告訴他,要交他現在掌控了薊州府、易州府、涿州府和漁陽府交與趙詢之手,權當此次救援的報酬。直接拿去自然是不行,但不是有著靺鞨軍在“協助”嗎,此事大有可為,畢竟趙詢幾火麟軍大敗靺鞨軍,幽州神將可是聲名遠播。


    除了這些,另外讓趙詢放棄低頭裝孫子策略的是因為徐州軍的情況。本來,就以一些漁民、農夫、鹽販子而成的叛軍,在強大,怎麽可能抵擋住整個燕國最精銳的衛軍的圍剿?第一次或許是大意,甚至不少人暗中猜測是左相故意敗軍,借敵人之手,除掉衛軍之中不尊自己號令的衛軍將軍,可是這次左相對頭齊王也久戰不下,可就讓一些人琢磨出一些味道了,更重要的是,昔日流民山匪一般的叛軍,現在竟然也開始治理地方了,完全就是割據自立,經營下去的意思。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而是此次徐州軍的情況,讓一些邊軍和州府都督心中動了小心思,同樣也讓很多人看出了朝廷的式微和衛軍的式微。前三年大旱,糧食緊張,迫使糧食價錢飛漲。又加上北麵和西北局勢不穩,耗費錢糧。朝廷再次加重了賦稅,讓各地百姓苦不堪言,而從前產量之地的徐州,成為了朝廷納稅的重戶,結果,逼反了徐州的百姓。現在的燕國更是雪上加霜,一些地方,連地位的餉銀都發送不下去了……


    今年三月中旬,涼州的張掖府、延居府、武威府、姑臧府四府都尉因不忿朝廷欠餉皆舉旗造反,自號涼軍,其首領徐良自稱涼王,隨即又占據敦煌府、酒泉府、肅州府、甘州府,一下子占據了三分之二的涼州,兵鋒直逼國都長安城,讓天下色變。於是天下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長安和涼州。現在的燕國上下,估計都在忙於保命,對於幽州的情況,想來暫時也不會出現太大的關注,所以中旬認為,現在就是出頭的最好時機。


    雖然徐州戰亂不休,但徐州的商人卻借著海船來往於南北,交易物資。更讓趙詢趕到怪異的是,這徐州的商人竟然來火麟軍轄地直接向火麟軍購買戰馬、牛羊、皮毛、藥材、武器等物資,不用說,這一定是徐州軍需要的物資。上報趙詢之後,趙詢趕回燕州城與諸人商議之後,決定出賣這些物資,因為就算自己不賣,海州府和靺鞨人也會賣的。既然組攔不住,那就吧這些利潤拿到手中。趙詢同意與對方的交易,但要求對方以鹽、糧食、布匹等物資交易。


    想到徐沁憐、李若蘭等閑置在家,趙詢靈機一動,就讓兩人和蘇冉、李欣顏等諸女組建商號,從中賺取利潤,一來有事可做,而來也算賺取一些自家所用的錢資。在趙詢的注意下,幾女組建了白羽商號。護衛有內衛構建,經營之法有趙詢言傳身教,加之趙詢的主意,短短三四個月,白羽商號已經是燕州府、營州府、海州府的大商號,如果不是它背後有著火麟軍六星信譽等級,受火麟軍保護,怕早已被某些人給侵吞了。


    順州軍在經過三個多月的整訓之後,風氣大變,加之趙詢的嚴格軍紀,高陵縣之內,百姓再也不懼這些軍隊士卒無端騷擾百姓,而是將他們視為高陵縣的保護著。現在的順州軍,猛虎都三千人,一千騎兵,兩千步卒。第一都至第三都皆是兩千人,其中第三都為騎兵都。這些合計起來,就有了一萬一千人,此外高陵縣縣城有縣兵五百人,各鄉鎮有多多少少的巡檢士卒,合計起來,又是五百人,這一千人則有縣尉統轄,負責地方治安。


    不知是不是黑蛇軍左軍全軍覆沒將黑蛇軍震懾住了,接連三個月,黑蛇軍都沒有在繼續騷擾高陵縣,讓高陵縣的順州軍順利的完成整合和整訓。而趙詢也在這三個月來,來往於順州府和燕州府之間,協商兩地的情況。


    營州府和燕州府白縣城以及威州府的戰鬥中,陸陸續續先後或擒獲或歸降的靺鞨軍俘虜足有三萬三千人,這些人也不能白養著,也需要妥善的處理。最終這三萬三千俘虜之中,趙詢從中選拔了願意成為漢民的一萬人,組建三個騎兵營,讓其輪流參與威州府的戰鬥,讓他們以此劃清與靺鞨軍的關係。一萬人,最後完好的存活了六千人,他們組建了三個營,分別是白狼營、赤豹營、黑豹營三營。


    三營士卒都是有北海軍的俘虜和燕州府靺鞨軍的俘虜混編而成,其中還參合了不少生活在燕州府、營州府的各族百姓,因此到不懼他們抱成團。更重要的是,參戰之後的賞賜讓他們徹底從心中倒向了火麟軍,倒向了趙詢。


    於是,按照慣例,三營騎兵皆是兩千人,其中白狼營都尉是楊離和安泰。赤豹營都尉則是劄木合和張同,其中張同則是親衛營之中的佼佼者,對趙詢甚為忠心,且騎術不凡。黑豹營都尉則是李萬烈和馬盧,馬盧和張同一樣,親衛營出身。至於剩下的靺鞨軍俘虜,則都淪為苦力了,在盒子裏之下修繕官道、溝渠以及開墾荒地。其中表現出眾者,可脫離奴隸身份,成為漢民,享受普通百姓的待遇。甚至有些稍微有錢之家,直接去官府購買靺鞨人奴隸,成為自家的仆人,讓他們為自己耕地,做苦力活。對此,趙詢到沒有阻攔,畢竟,火麟軍之下,不得私自買賣奴隸。


    南麵勝利了,順州軍也到了該行動的時候了,這次,趙詢決定給黑蛇軍來一記狠得,讓他再也無力翻身,說不定就讓他徹底煙消雲散。越快拿下順州府,對趙詢越有利。


    北麵北海諸部果然出了亂子,但北海王顯然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不顧雲望的反對,直接對那些對他唧唧歪歪的部落下了狠手,而且是將那些部落貴族斬殺一空,隨後讓部落的奴隸轉而為民,將貴族的田產和積蓄,分發了一部分出去,一下子就獲得了這些部落族民的效忠。不北海王赤術一下子激怒了其餘各部的頭領,他們聯合在一起,拒不向北海王妥協,這下子,北麵的北海諸部一分為二,成了兩部分了,對於趙詢來說,就是減去頭上的一把隨時可以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北風城的成功建立,也將自己的勢力深入北方五十餘裏,對此,北海諸部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也算是默認了。


    幾近半年來,青陽軍的趙康、呂子良也壯大起來,在沒有觸及包沐陽神經的情況下,擴展至五千人,同時駐紮在文康縣北端,與黑蛇軍相接之地。見此,包沐陽也就沒有理會趙康私自擴軍的意思,任其守邊,再說了,這趙康用的是自己的錢,他也管不著。


    “少爺!”進了指揮使營房,一個身穿的俊秀的年輕親兵迎了上來。他不是別人,而是趙詢的隨身丫頭如玉。徐沁憐見趙詢從順州府來回奔波,消瘦了不少,就讓如玉這丫頭隨身侍候,再加上,如玉被李欣顏一家所救之後,跟隨在李欣顏身邊,也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武藝,侍候在趙詢身邊不存在問題。因為軍營不便有女人,所以就女扮男裝,化身為親兵,伺候在趙詢身邊。


    “如玉啊,以後有人的時候,可別叫我少爺,要叫指揮使大人!”趙詢搖了搖頭,捏了捏如玉小巧白皙的鼻子,笑著說道。


    “是,指揮使大人,小的記住了!”


    “對了,過兩天我要領兵外出,你就留在指揮使府中吧!”


    “不行,夫人說了,讓小玉隨身侍候少爺,再說了,小玉也是習過武藝、見過戰場的人,護衛在少爺身邊,不會給少爺添麻煩的。”如玉倔強的說道。


    “女孩子怎麽能上戰場呢?”


    “那蘇小姐為可以?我也行的!”如玉脆聲說道。


    一想到蘇紫煙,趙詢就頭大,半晌,苦笑道:“那好,你也隨我前往,但是,必須要聽從我的軍令,否則的話,你還是留在這裏的好。”趙詢嚴肅的說道。


    如玉笑道:“少爺,你同意了?你放心吧,奴婢一定會遵令的。”


    趙詢暗道:跟著就跟著吧,我就不信,我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住。黑蛇軍,你該落幕了!契丹人,希望你不要激怒我,否則,我會聯手北海諸部對你進行敲一番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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