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布告內容比較長,不止是江銘禮,還有很多商人模樣的人,在那裏觀看,還邊看邊細細的琢磨著。這份布告的主要的核心內容就是他最關心的稅率調整,大部分傳言中的消息都變成了確切的措施,布告上明確宣布,在火麟軍治下三府之地,因為靺鞨軍的摧殘,百姓流離失所,生活無所依。故而,取消人頭稅,所有的稅收按照土地的實際麵積來征收,如果是沒有土地,又沒有其他收入的人,再也不用繳納賦稅了。這是關於普通百姓的,讓商人們關注的則是商業稅收。


    在後麵,江銘禮果然看到了,火麟軍治下三府之地,統一稅收,過往關卡,無需交稅。稅率定為十五稅一,在燕國,算是比較低廉的了,很多地方都是十稅一,甚至更多,因為過往關卡,經常有官府私自收稅。


    不僅如此,火麟軍治下三府之地的商業稅不再是按照個人的資產來征收,而是按照商業成功交易的金額來征收,這就意味著,如果生意沒有做成,就沒有繳稅的必要。這對於一些剛好處於困境的商人來說,無疑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因此,江銘禮和不少人一樣,站在布告欄的麵前,反複的尋味著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希望自己千萬誤解了其中的意思。


    然而,第三個布告又引起了江銘禮的好奇,這同樣是一份有關商人的布告,但是卻和稅率無關,而是和商人的信譽度星級有關。


    江銘禮知道,在火麟軍治下通商的商戶,有信譽等級一說,信譽等級越高,自然與他人商貿之時就越有利。無論是誰,也願意自己買賣的對象是有信譽之人吧,再說了,商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


    江宣銘仔細的看了以後,不由得越來越驚訝,最後甚至自言自語起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隻要一所書院,可以提升等級一,入名學識司,為義商。。”


    “辦五所書院,可提升等級二,入名學識司,為義商,見縣令可不跪。”


    “辦二十五所書院,可提升等級三,如學識司,為義商,見府尹不跪。”


    “每所書院以五十學生為基,六名先生,授禮、樂、射、禦、書、數等六藝……”


    “該商人必須負責所有學生和先生的費用!”


    大概是後來這份布告新進張貼,吸引了不少人觀看,江銘禮發現自己的身邊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悄悄的討論著。其中不少還是像江銘禮這樣的小商人。最後,在布告的下麵,看到了有關的詳細指引: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到刺史府學識司衙門谘詢。


    雖然不知道著學識司是個衙門,但告示之中的意思已經讓江銘禮有些心動了。商人怕的是,不就是官吏的盤剝嗎。商人,本來政治地位就很低,士農工商,商業是排在最末尾的,哪怕商人的錢再多,如果見了官,都是可憐的主兒。即使是那些腰纏萬貫的商人,也沒有安全感。不少的大富豪,其最後地下場都比較悲慘,好不容易才積累起來地財富,最後都被官府剝奪一空,白白為他人作嫁衣裳。


    布告的意思所言核心內容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商人出錢修建書院,然後火麟軍衙門給他們榮譽,給他們響應的特權。


    在這之前,很多商人為了求得政治上的地位,經常會采取捐官地辦法,為自己買一個功名,不同的功名有不同的價格,但是,這裏則是不用你捐錢買,隻要你捐錢建書院就行了,同樣可以擁有功名。相對而言,後者的辦法更容易讓人接受,畢竟,修橋補路辦學,都是容易得到尊重的行為。將錢投放到書院上麵,顯然要比直接扔給那些貪官汙吏舒服很多。


    特別是向他這般新入境的商人,信譽度為零,人生地不熟。這般一來,既能快速提升信譽等級,還能防備官吏的欺詐。


    有些商人已經開始估算開辦一所書院需要的費用,看看這到底值不值得。其實,開辦書院的費用也不用很多,如果簡樸一點,每個學生每個月隻要十文錢就足夠,五十個學生,每個月就是五百文,一年下來就是五貫,先生的費用當然要高一些,但是這先生的費用則是由商人與學識司各擔一半。


    多的辦不起,對於一些小商人來說,辦上一個還是沒有問題的。更重要的是,這樣能得到他人的尊重。


    這其實是趙詢的意思,雖然書院有商人承辦,但先生則是由學識司下派,教授的內容自然也有火麟軍指定。學生必須攜有火麟軍治下三府的戶籍方可,也就是說,這些學生必須忠誠與火麟軍。


    可以想象,將這些年輕人人塑造出來,培養出來,日後定是火麟軍堅強的後盾,此舉也為火麟軍培養了大量的人才。


    除了這些之外,趙詢還在燕州城成立了武備學院,專門培訓中低層軍官。這其實是親衛營早先就開始進行底層軍官的培訓,這是這次將他真是擴展開來。各中低層軍官,都要輪流入武備學院進行半年至一年的培訓。此外,還會將一些戰時表現優異的士卒送至武備學院進行培訓,出來就是各軍的低層軍官。如此做,不僅是培養軍官,也是更好的控製軍隊。除了中低層軍官外,高級將領也會在無戰事之時,來此接受培訓。授課之人,也就是諸位將領,輪流將自己所經曆之戰講出,然後分析,總結成功與失敗之所在,除此之外,趙詢也會親自與諸將一起授課……


    正是因為趙詢的大舉辦學,才使得餘靜等視趙詢為不軌之人而變為接受,甚至餘靜多次在公共場合之下稱讚趙詢的所作所為,為國之善,為百姓之利。也真是如此,趙詢邀請其擔任學識司司長一職後,餘靜欣然接受,而且邀請不少士子加入其中,為一院山長。


    趙詢此舉,也讓不少生活窘迫的讀書人有了一條出路。畢竟出人頭地的讀書人隻是其中的一少部分,還有很大一部分被人戲稱,百無一用是書生呢。有了書院,自然就需要先生,既能正名,又能賺錢養活一家老小。再說了,如果自己教授的學子將來有所成,那自己也同樣麵上有光。


    一些平日受人白眼的窮書生,在啟蒙書院教授那些小學童之時,他們感受到了往日不曾感受到的尊重,甚至不少學童的父母會將自己家中新收獲的東西,封上一分送與他們。昔日何曾有人這般對過他們,現在他們真正感受到了他人的尊敬和愛戴。因此,語言之中,自然少不了對火麟軍的讚同和誇獎。


    趙詢最近算是鬆了下來,除了偶爾批示一些政務使決定不了的事情和一些軍務之外,其餘就是陪著母親和兩個嬌妻,可謂美不勝收。甚至一度讓趙詢心生就這般生活其實也挺美之感。而李欣顏、蘇冉也時常入府和自己的嬌妻一起談一起體己私密之話,但也讓趙詢部下將二人視為趙詢的女人,對此,趙詢也沒有解釋,甚至心中還略有欣喜之意。


    至於蘇紫煙,不知何時也和李若蘭交往甚密,不顧趙詢的意見,直接將其拉入府中。因此,都統府後園,成了幾女遊玩活動之所。


    “好了,徐姐姐、若蘭姐、蘇姐姐、紫煙姐,我回去了!我會想你們的,有時間去幽州找我!”李欣顏帶著離別不舍之意對前來送別的幾人說道。


    “欣顏,放心吧,有時間會去看你的,路上小心。”幾女同樣不舍,笑著說道。雖然都知道,去幽州是不可能的,但還是說著安慰李欣顏。


    李欣顏扭頭看了看一旁的趙詢,大聲道:“那個……趙詢,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趙詢笑道:“小丫頭,別的記不住,這個倒還清楚。你放心吧,不會忘的。”


    李欣顏眨了眨眼睛,做輕鬆狀,大聲道:“幾位姐姐,我走了,有時間我回來看你們的。“說完扭身進了馬車。


    看著遠去的車隊,徐沁憐、李若蘭等人心有不舍,畢竟相處一年之久,就這般離去……


    “好了,不要難過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和你們再相會的。”趙詢看著心情低落的幾女,趙詢笑著說道。


    “哦?難道我們準備去幽州?不對呀,幽州上下官員,可沒有一個對你滿意的,他們怎麽會讓你去幽州?”李若蘭看著趙詢說道。


    趙詢看著南麵的天空,道:“幽州的天要變了,會有人讓我們去的。”


    在燕州府呆了一年的李欣顏,隨著南去幽州的商隊回去了。畢竟在外一年之久未曾回家,戰事已平,歸心似箭的李欣顏就離開了燕州城。與李欣顏一起的,還有趙詢派去的情報人員。有李欣顏的掩護,更方便一些事情的辦理。


    火麟軍的輪番調動,不僅讓威州府的靺鞨軍緊張萬分,做好了預防的準備,就是營州府你南麵的平州府,也同樣緊張不已,平州府都尉也積極調動人馬,預防意外的發生。雖然說火麟軍一直都是在攻打靺鞨軍,但誰也也不能保證火麟軍不會對燕軍出手。再說了,火麟軍可是有前科的。順州府之中的義軍,不都是被火麟軍給吞並了嗎?


    讓平州府官府緊張的不僅是火麟軍對順州府義軍的收編,更重要的是徐州的涼州的叛亂。徐州一群農夫叛亂都打得朝廷屢戰屢敗,涼州的府軍叛亂更是直接殺到國都門口了。而火麟軍比這兩者更勝,誰敢保證他們不會生出一定其他的想法來。


    不過讓平州府和靺鞨軍都放心的是,火麟軍調動軍隊並沒有攻擊任何一方,而火麟軍給出的口號也是防止北部邊境。雖是如此,威州府靺鞨軍主帥邏乾卻擔憂不已。火麟軍的崛起完全是踩在靺鞨軍身上的,以靺鞨軍的失敗來承托火麟軍的強悍。


    邏乾極為不服,如果正麵交鋒,邏乾相信,自己的部下絕對不比火麟軍差,絕對不會讓火麟軍有如此大的聲勢。奈何,現在落入燕軍的四麵圍困之中,內無百姓基礎,外物援兵退路。雖然火麟軍現在沒有動手,但他很清楚,自己這威州府早晚是火麟軍或燕軍的口中食。據部下傳回的消息看,火麟軍一方麵在整編軍隊,一方麵大力發展經濟,同時恢複生產。這樣下去,火麟軍越來越強,後勁越來越大,而困於此地的靺鞨軍,卻原來越弱。


    “都帥!我們派回部族的聯絡之人回來了!”一聲話語,打斷了邏乾的深思。


    “讓他進來!”


    “小的見過都帥!這是部族族長給您的信函!”信使遞出了自己傳回的信函。


    邏乾結果信函,揮手說道:“下去吧,自己去府庫領取賞錢吧。”


    嗬退了信使,邏乾暗歎了一口氣,看來,讓部族出兵援救的希望不大了啊。隨即打開信函,越看臉色越冷,最終黑著臉將手中的信函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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