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東城門緩緩的被拉開,


    “轟轟轟……”


    城門側的靺鞨軍士卒終於殺來了,數百騎兵蜂擁而至,殺向城門口。


    “殺!殺!殺!擋住他們!”左龍驤衛的校尉眼睛微縮,厲聲喝道。手中長刀一揮,迎向靺鞨軍騎兵而去。校尉身後的數百將士眼中皆燃燒著熊熊的戰意,縱然是戰死,又何懼之有?


    “殺光他們!守住城門!”靺鞨軍五百人長在後麵厲聲喝道。


    一左龍驤衛隊率狼一樣盯著騎在馬上上振臂怒吼的敵將,眼中掠過一絲的殺機,一柄鐵胎弓悄然來到他的手中,弓箭,是他最擅長的。


    “咻……”


    銳利的破空聲響地,五百人長的身軀重重地一頓,然後低頭死死地盯著自己胸口,隻見一截箭翎正在胸口微微顫抖,他奮力舉起右臂,死死地指著前方,有殷紅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溢出,生氣正如潮水般從他體內退走,原本明亮地眼神逐漸黯然了下來。


    “撲通……”


    五百人長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一截滴血的狼毫自他的背心穿出,兀自閃爍著冰冷的寒焰,隨即滾落下馬,摔在地上。


    左龍驤衛隊率冷冽一笑,收起鐵胎弓正欲揮刀重新加入戰團,致命的斬擊驟然自側麵背後襲至,冰冷的質感自胸際一掠而過,一騎如同來自地獄的騎兵已經從他身側策馬疾馳而過,騎士手中那柄鋒利的彎刀,正閃爍著異樣的寒芒。


    左龍驤衛隊率緩緩低下頭來,胸前鐵甲依然,一絲殷紅的血跡突然從鐵甲縫裏激濺出來,沁成一道斜斜的血線,下一刻,他吃驚地看到自己的上半截身體正從自己的下半截身體上緩緩滑落……


    “呃!”


    隊率淒厲地嚎叫起來,旋即嘎然而止,兩截失去了生機的屍體仆然倒地。


    “殺……”


    左龍驤衛校尉帶著四五百人,與潮水般掩殺過來的靺鞨軍騎兵展開了殊死搏殺。好在騎兵到了這裏,也要減速。之間刀光霍霍、血光崩濺,怒吼聲與慘叫聲交織成一片,斷肢殘軀和著血液狂飛,在這個狂亂而又血腥地黑夜,隻有無盡地殺戳、殺戳、再殺戳!左龍驤衛為了拖延時間,讓城外大軍進城,而靺鞨軍則要擊殺這些燕軍,關上城門。


    “該死!怎麽還沒反應?”


    秦萬傑帶著五千騎兵和五千步軍在城門不遠處等了好久,都快等的有些不耐煩之時,終於聽到城中傳來了一陣陣的撕殺聲,接著就是數支衝天而起的火箭,在這夜空之中異常耀眼。


    秦萬傑興奮的撥出腰間橫刀,大喝一聲:“兄弟們,城門已經被打開,我們洗刷罵名,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衝啊!”


    “轟轟轟……”


    五千鐵騎轟然狂奔,五千步軍緊隨其後,如潮水一般,向著城門而去。


    “駕!羅小子,你可給我撐住!”秦萬傑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呐呐自語道。


    短短裏許之地,瞬息即至。


    “殺!”


    秦萬傑怒吼一聲,策馬提槍,旋風般刮過城門,馬蹄沉重的叩擊在厚實地麵上,發出沉悶地巨響,頃刻間驚動了東門內殊死搏殺地兩軍將士。東門內,左龍驤衛的士卒隻剩下百人不到,校尉渾身浴血,與靺鞨軍騎兵瘋狂的廝殺著。


    “我們來了!羅小子,閃開,下麵就交給本將了。”


    羅姓校尉一刀砍過麵前騎兵的胸口,退後一步倚於城牆下,仰天大笑道:“秦將軍,屬下幸不辱命,保得城門不失!”


    秦萬傑策馬如風,從羅姓校尉身邊疾馳而過,夜空中響起他霹靂般的吼叫:“羅小子,不錯!下麵就交給兄弟們了!”


    “靺鞨軍……哈哈……都去死吧!”秦萬傑大喝一聲,手中鋼槍點出星星點點,銳利的尖嘯劃破長空,無比慘烈地一幕頃刻間上演。其長槍過處,靺鞨軍騎兵當者頸斷骨碎、肚破腸流,整整數十名騎兵,片刻之間竟死於其手中長槍!


    “將軍威武!”


    秦萬傑身後,無數左龍驤衛騎兵忘形呐喊、聲勢震天。


    “城破了……”以靺鞨軍小校喃喃說道……


    “殺!殺!殺……”


    秦萬傑身後,越來越多的左龍驤衛騎兵湧進了城門,沿著長街潮水般漫卷而來……


    …………


    樂城!


    城外十五裏之遙就是左龍驤衛大營,五萬左龍驤衛大軍包圍四城,平均一城之下,就是一萬多人,麵對城中的五千靺鞨軍,自然是不懼。


    今夜如同往日一般,城外左龍驤衛大營和城上的靺鞨軍士卒都互不幹涉,一如既往,該休息的休息,該值夜的值夜。


    因為幽州之事,靺鞨軍也知道本就沒有攻城器械的左龍驤衛,更加不可能攻城了。如果不是擔心激怒左龍驤衛,此城中的八千靺鞨軍騎兵都想殺出城來,反擊一次。


    武賁郎將陳青看著身邊毫不在意的薛青瀾,不由的問道:“將軍,你說這驍果軍能賺開城門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薛青瀾看了一眼有些急不可耐的部下,不由的搖頭說道:“你怎麽說也是武賁郎將,就不能靜下心來?”


    “我這不是著急嗎?我們守在城外大營已經大半個月了,老是這般下去不是辦法啊。”陳青小聲說道。


    “那怎麽辦?強攻?讓你的部下去送死?成與不成,對我們來說都沒多殺損失。再說了,這靺鞨軍早就在驍果軍的算計之中,打開城門自然不是話下。”


    陳青小心看了看周圍,細聲說道:“將軍,聽說大將軍造反了,和曹剛那混蛋在大戰?還有,我們的退路也被驍果軍給切斷了,是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不該關心的少操心,準備在攻城吧。可別其他三城都被拿下了,偏偏沒能解決這靺鞨軍都帥。”薛青瀾沒好氣的說道。


    “其他三城都有地道同往城內,而這裏卻沒有。也真是的,為不在這裏也挖上地道,那不就方便多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聽著陳青的牢騷,薛青瀾沉聲說道:“是不是我們每次攻城都要驍果軍給你挖上地道啊?要是沒有驍果軍,你還不打仗了?”


    陳青嘿嘿一笑,再也不敢多說了,一個走到一角,不知道嘀咕去了。


    城中。


    王傑,王浩的兄弟,隨王浩一起,進駐靺鞨軍,充當聯絡使。


    “李兄,今日值夜?”東門處,王傑晃晃蕩蕩的出現了。對於王傑出現在城門之上,士卒並不以為意,因為他和王浩經常出現在這裏,尤其這家夥愛賭博,愛喝酒。和不少的士卒軍官打成一片。


    李誌武,今夜東門值令官。看到王傑晃晃蕩蕩的走了上來,笑道:“你小子又在那裏喝酒了?怎麽轉到這裏來了?”


    “和老長他們賭了一圈,喝了些酒,悶得慌,就來吹吹風。怎麽樣?要不來兩把,再來上兩壺酒?”王傑笑著說道。


    “不好吧,今夜值令!”李誌武遲疑的說道,他和王傑一樣,愛酒又愛賭博。還從王傑手中贏取了不少的錢財,再加上王傑出手大方,兩人身為熟路。


    “怕?我讓人多弄些就來,大家都喝上一小口。再說了,城外左龍驤衛又不會攻城,你擔心?”


    “哦……這……”


    “那是不敢就算了,我在找其他人去,我可是帶了不少錢財哦……”


    “那好吧……”


    王傑見李誌武答應了下來,嘴角微翹,連忙說道:“那好,我讓人弄些酒來,讓大家過過酒癮,但是隻能喝一點點。”


    片刻之後,十餘人送來了幾十葫蘆好酒,王傑讓一一送到守城士卒的手中。


    “來,喝了!一會我們去角樓來上幾把。”王傑笑著說道。


    看到李誌武和幾個百人長喝了葫蘆之中的就,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就笑著胡侃起來。


    “王小兄弟,這酒是酒,這麽……這麽大……大的後勁?”說著李誌武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校尉,全部都倒了,城門出和城牆之上也換成了我們的人。”送酒的小廝出現在王傑的身邊,小聲說道。


    “給城外打招呼,讓他們準備進城吧。”


    媽的,陪你們胡混了半年,終於出頭了。王傑吐了一口唾沫,恨聲說道。


    ……


    “將軍,城牆之上有人晃動火把了!”


    薛青瀾定睛一看,隻見三裏之外的城牆之上,確實有火把在晃動。


    “準備行動,騎兵率先衝鋒,占住城門!”薛青瀾冷聲說道。


    “看來,這驍果軍還真有兩下子,就這般兵不血刃的奪了城門……


    “殺殺殺……”


    睡夢中的邏乾被一陣震天的喊殺聲驚醒,從窗戶看去,本來漆黑的夜色,也散發著淡淡的紅暈。腦子微微一清醒,不由吃了一驚。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親衛隊士卒的聲音:“將軍!左龍驤衛殺進城了!”


    “?”聽聞士卒的稟報,邏乾腦袋轟的一陣轟鳴。片刻之後,翻身而起,穿上衣服,提上彎刀急忙趕了出去。


    “究竟是怎麽回事?左龍驤衛怎麽會進了城呢?”


    “屬下不知,但現在城中已經被左龍驤衛殺入,大營已被焚燒。一些府庫也已被左龍驤衛占據,我軍遭遇襲擊,已經處於下風了。”


    “這不可能,此城城高池厚,還有護城河,那左龍驤衛是怎麽進的城?難道是飛的嗎?他們根本沒有隨軍攜帶攻城的輻重器械,他們是怎麽攻進城內地?守城士卒呢?怎麽不抵抗,怎麽不提前匯報?”


    “屬下不知!總之左龍驤衛大軍已經殺入了城內,都帥,我們還是撤吧,撤到其他三城據守。”親衛隊士卒急聲說道。他是護衛都帥府的親衛隊,又怎麽會知道左龍驤衛是如何進的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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