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近衛軍其實就是趙詢這幾年收養的孤兒,光是幽北的燕州府就有三千人,可想而知,在整個幽州有多少?再加上因為幽州政策和不限製人口的流入,孤兒更是數不勝數。


    在幽州四五個隱秘之地,趙詢收養的孤兒足有幾萬有餘,其中小半數還是從南麵冀州而來,也有不少則是從東三府而來。不要小看這個時代的生育率,隻不過大多數都無法養活罷了,尤其是在這種賦稅繁重,動亂的年代。


    其實別看少年近衛軍一到九個都,其實哪有那麽多合適的人,其實隻有四個都,其餘的還隻是空架子,用名號來震懾敵人所用。幽州府境內,除了兩千縣兵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兵馬,所以才派出這些小家夥備用,他們用盡了匠做營所有的手弩。這種手弩還是趙詢設計改製的,便於攜帶,勁道大。這也是前世他的一種喜好,在這裏派上用場了。


    那三個參讚軍事的軍師哪裏去了?幽州南部的兩府府軍哪裏去了?還有四個都的騎兵哪裏去了?冀州的府軍借著商貿的名義進入幽州,難道就沒有發現?其他州府也就罷了,可這幽州城既然湧現近萬亂軍,其中不下六千就是冀州的府軍出身,甚至還有一些是衛軍。難道驍果軍的暗查係統都是瞎子?


    不,當然不是,三個軍師,兩府大軍和四個騎兵營都出現在幽州南部,漁陽府、恒州府兩地。其實,更應該應該說是潛伏。


    信都府,信都城,北方重鎮。


    是河間府、渤海府、滄州府、趙州府四府的後方重地,是四府府軍錢糧物資的存積之地,每當四府所需物資之時,皆是有此地運出。


    “都督,漁陽府和恒州府的驍果軍早就在六月十二日就已經開始後撤了,想來,他們已經知曉內亂之事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行動了?現在是六月十八,想來整個幽州南部都亂了起來吧。”信都都尉府,信都都尉王芳恭敬的對主座上的中年人說道。


    冀州都督馮猛,有衛軍出身,年少應招衛軍,參與多次北方與諸族之戰,累功與都督之職。


    馮猛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兩府之地與我冀州相交,雖然同為燕國之地,但驍果軍絕對不會沒有防備,可這次為了平內亂,竟然在兩府各留下了數千人馬。兩府可是有數城需要堅守,這裏似乎有問題……”


    “王芳,可有幽州發來的情報?”


    “回都督,有幾件,都是直言事情雖有阻礙,但一切順利。”


    “沒有詳細的經過和戰果?”馮猛眉頭緊鎖,悶聲說道。


    “沒有,不過有消息傳來,據說趙詢欲從東三府撤軍,邀……邀契丹諸部南下……”王芳小心的說道。他知道,自己的上官,似乎很不滿意此次的行動,竭力反對。但朝廷已經降下暗諭,同時平叛徐州的衛軍也會有部分北上協助。這才讓馮猛心中的不滿收了起來,完成朝廷的命令。


    果然,馮猛聽了怒聲說道:“我就知道,這混蛋任務會讓驍果軍收複失地的行動失敗,難道剪除一個不停命令,還沒有反意的將軍被國家收複失地更重要?一群王八蛋!”


    “都督慎言!”王芳連忙說道。


    馮猛吸了口氣,道:“現在河間府、渤海府還有多少我們的軍隊?”


    “兩府之地暗中抽調了北方五府之府軍,合計不過三萬餘人,再加上衛軍,不過五萬人。但是為了配合幽州七府的動亂,我們送出了三萬餘人,現在不過兩萬人。這已經是北方五府的全部兵力了。如果全部開進幽州,那北方五府就再無一兵一卒了。我們是不是從南部抽調一部分。據說有些縣裏,已經出現了一些盜匪。”


    “都是加賦弄出來的,遷了都,賦稅越來越重了。難怪百姓都居家遷往幽州生活。”馮猛幽幽的說道。


    “算了,這些不關我都督職責。傳令,河間府、渤海府駐軍同時北上,接管我們起事的城池。記住,不可妄殺百姓,不得奸/淫/女人,不得劫掠。不得……不得殺害投降的驍果軍士卒。”


    “林長史,傳令中部四府,讓他們各抽調兩千人派往北麵,鎮守地方。”


    “都督,河間府是我冀州府軍的士卒,但渤海府卻是武衛軍的衛軍,我們的軍令,他們不會聽的。”王芳小聲說道。


    馮猛冷笑道:“武衛軍、神策軍,十萬大軍平徐州亂,兩年了,徐州幾乎全境被叛軍所占,兩衛軍十萬人折損兩萬有餘,真是大漲衛軍的臉啊。他們有資格在我們麵前顯擺……”越說越怒。


    都督府長史林楠苦笑道:“衛軍就是這樣,再說了,他們比起全軍盡歿的神武軍、長武軍好多了。再說了,這兩衛背後可是有齊王撐腰。都督,能不惹,還是不要惹的好。”


    “齊王?現在又和左相聯手了……真是……”馮猛苦笑道。


    漁陽府,漁陽城。


    “楊軍師,據安插在渤海府的探子回報,原本駐紮在渤海府的一萬左武衛軍向著漁陽府開進,我們是不是派軍阻擋?”前府軍將軍薛青瀾沉聲說道。


    坐在薛青瀾對麵的參讚軍師楊望清笑道:“阻攔?為要阻攔呢?讓他們進來豈不更好?”


    “軍師,不是我非要阻攔他們,這左武衛軍的士卒軍紀極差,在渤海府影響甚差,我怕他們進入漁陽府之後,禍害各縣鄉鎮的百姓啊。”薛青瀾苦笑道。


    楊望清沉吟了片刻,道:“你說的有道理,這種軍紀敗壞的軍隊是不能讓他們隨意入境。這樣吧,讓新安城及其周圍的百姓全部撤離,暫且離開數天。等到這一萬大軍進入新安城之後,困死在新安城之中。”


    “一萬敵軍,我們驍果軍隻要也要一萬人才能將他們堵在四門之中。還需要騎兵在旁協助,這樣不就影響了我們的行動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薛青瀾苦笑道。


    “不用,發動周圍的百姓,連夜在新安城周圍給我挖上壕溝,引束河之水困之。隻需要留守三五千人,加上百姓青壯,足以讓這萬人不敢離城。”


    “恩,那好,我一會就請漁陽府府尹協助,以免給百姓帶來禍患。”


    “軍師,你說,將軍為會……會這般……安排?”薛青瀾遲疑了幾下,緩緩說道。


    楊望清笑道:“你是想問將軍為故意放冀州府軍入幽州南部搗亂,為要攻打冀州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薛青瀾尷尬一笑,道:“請軍師解惑。”


    “薛將軍心中一定暗想,大人是不是在圖謀冀州?”沒有理會薛青瀾想要辯解,接著說道:“我是從北海諸部投靠過來的,對於朝中糾紛不清楚。但我清楚,幽州的百姓生活確實要比以前好上許多,幽北的百姓也不再擔心北方蠻夷的入侵,現在幽州百姓,何人不念大人的好?薛將軍認為呢?”


    薛青瀾點頭說道:“這點,我心服口服!”


    “但幽州南部和北部不同,北方遭遇遼東國前身三部族的入侵,大族、望族逃的逃,被搶的搶,所剩無幾,驍果軍新政實施的很全麵,百姓也得到了很大的實惠,驍果軍也不用駐守太多的軍隊鎮守地方。但幽州南部不同,雖有李懷遠都督的配合,但大族、望族極多,我們又不能無緣無故的將之降罪。”


    “這些及時投降的大族、望族,明麵上遵從新政,背地裏處處和官府作對,甚至暗殺諸縣的佐官。這樣一來,不僅新政無法實施,還要留下大量的軍隊鎮守地方,浪費人力物力,極為不便。所以,這次接著這些人的舉事,將他們一網打盡。這也是明知他們所為,但還要任他們所為的緣故。”


    “至於冀州!嗬嗬,完全是意外,誰讓他們先來招惹我們呢,派遣府軍,鼓動我們的動亂,不給點教訓,怎麽說得過去,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點,朝廷東遷之後,賦稅再加,民不聊生,而我們幽州卻在減稅,是的南方百姓紛紛進入幽州。大人平定東三府,需要遷入更多的漢人,以使得漢人的比例大於其他各族,以便穩定和治理地方。但現在冀州禁止南麵的百姓北上,使得我們的計劃被打亂,這關乎國家百年大計,邊疆安定,我們不能不作出應對。”


    “原來如此!”薛青瀾帶著莫名的意味說道。


    楊望清笑了笑,沒有多言,他知道,薛青瀾其實並沒有認為這是最重要的目的。但這也是一個給自己交代的說法,不是嗎?


    “軍師,我們和後府軍的目的是哪裏?”


    “信都府,拿下這裏,冀州北方五府就算脫離冀州管轄了。我倒要看看,朝廷會有反應?冀州會有反應?還真以為大人東征了,我幽州就是任人揉捏的麵團,想怎麽搓就怎麽搓!”楊望清冷笑道。


    “也不知其他諸府縣怎麽樣了,能不能平定動亂,真實的,好好的生活不要,非要胡來!”薛青瀾搖頭歎息道。


    “這個你就放心吧,大人早有了準備。幽州南部七府,怕是動亂早已平息。你沒看到嗎?那些與我驍果軍有關係的商隊已經南南北北的在行動了,要是有事,此刻,他們自然就不會行商了。”


    “額……我大意了,為將者,竟然沒能主意這些。”薛青瀾有些羞愧的說道。


    楊望清則看著窗外,不由的暗道:“大人和我們前前後後謀劃了不少,此次也該讓朝廷吐點血了,也給某些人一點警示,我驍果軍可不是隨便能動的。”


    不錯,幽州動亂確實是趙詢和幾個軍師謀劃的,甚至動亂的起因也是他們謀劃,讓暗中投靠自己的幾個大族聯合人手,暗中給朝廷通訊,言驅逐驍果軍,恢複朝廷對此地的統治。


    結果很顯然,朝廷有人行動了,連冀州府軍,徐州衛軍都動了。但幽州動亂之家和朝廷、冀州派來的士卒早就在驍果軍的監視之下,豈能有成功的可能?


    甚至為了減小平亂的難度,其中某些大族提議,為了減少被發現的可能和舉事的全麵爆發,將合計三萬的府軍士卒,分散道七府,百餘縣之中。


    可惜啊,冀州耗費了幾個月,悄悄的,辛辛苦苦一點一點混進來的士卒,就這樣被打散,分到各地,被輕而易舉的擊破了。當然,在這其中,幽州官府也小小的配合了一下。迫使指定的人,到達指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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