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2


    天色微暗,趙詢詢問身邊的許樂道:“此地距離繹幕城多遠?”


    “不到三十裏!”許樂的前鋒營除了偵探前方情況外,還要查察地形,並向周圍個鄉鎮村落宣示驍果軍的到來。因為驍果軍的名聲還是不錯的,起碼在很多人心中,他們可是挽救了幽北的百姓,收複了疆土。


    “不到三十裏!就在這裏安營紮寨吧!”趙詢淡淡的說道。


    “現在?天色還早啊!”許樂看了看天,小聲說道。


    趙詢帶著深意道:“天色是早,但我們要給這青陽府府軍留下一個攻擊的機會啊!你看這裏,兩側數千米之外都是矮林斜坡,挺適合隱藏的。”


    “主公是要反擊他們!”


    “當然,身邊老是跟著一群煩人的蒼蠅可不行!許樂,讓親衛軍各部去巡視一番,多巡視幾次,在那裏安放一些人。如果今夜再有府軍敲鑼打鼓,等他們最終撤離之際,剪除他們。記住,讓弟兄們好好表現,可別在夜裏被人發現了。去吧!”


    “屬下明白了!”許樂也不是笨蛋,立刻帶人一次次的來回巡視兩側的山林,似乎是昨夜被騷擾的緣故,對周圍的情形很不放心。


    “魏晨,在四麵營門附近,給我挖上大大的陷坑,給來襲的府軍準備點東西。”


    “如果府軍不來呢?”


    趙詢笑道:“不來?就當做是訓練!驍果軍的進步除了依靠戰鬥外,還要經曆嚴格的訓練,就當是士卒們戰時訓練吧。”


    對於府軍是否來襲,趙詢也說不清楚,但他怎感覺這府軍不會任由自己正麵攻城。一旦自己直接攻城,那自己這驍果軍的旗號足夠在城內引起一定的相應。要是將他們困在繹幕城,隻需要留下半數人馬監視,其餘騎兵就可以輕取廣川和東武兩縣。到那時,這繹幕城拿沒拿下,對驍果軍來說已經不重要的,孤家寡城,難道還能守多久?


    張欽月確實匯集大軍想要做最後一搏,因為正如趙詢所說,他已經沒得選擇了。搜集搜集,自己還能用來和驍果軍一戰的府軍也不過六千人不到。雖然人數隻有驍果軍的五分之一道六分之一之間,但戰爭之中,出現意外情況數不勝數,以少勝多也數不勝數。當然,張欽月對這以少勝多的概率並不抱太大的希望。驍果軍昨夜和白日的表現就告訴他,對方不是庸手。而今日的情報已經確定,驍果軍統帥趙詢就是此路大軍的主帥。趙詢何許人也,其親自出兵,身邊的護衛可想而知,除了一直征戰的近兩萬靺鞨軍外,剩餘的一萬五千人之中,除了輔兵外,其餘絕對是精銳之中的精銳。


    不過,張欽月並不懼怕,身為將軍,戰死沙場乃是所有將士都有可能麵臨的道路。他希望真的能給驍果軍一擊重創,最好能給趙詢帶點。


    因為驍果軍來回的在南北兩側樹林巡視,使得張欽月也不敢過早派人,隻能等待天黑之後驍果軍撤軍回營才做安排。雖然驍果軍現在的舉動看起來似乎是為了防止昨晚事情的發生,但張欽月還是有些極度的不安,總是感覺驍果軍巡視之餘有其他的詭計。


    夜色深沉,天空點點星光,為大地帶來一線光明。


    張欽月再次如昨晚一般安排,讓兩人各帶了二百餘人去了南北兩側,隻負責進行騷擾之計。而驍果軍大營也一如昨日,篝火長明。


    鼓聲、號角聲,喊殺聲聲聲入耳,但驍果軍大營紋絲不動,該幹嘛幹嘛!張寒、張道擂了一通鼓後,隻好撤了回來。


    “大人,這驍果軍根本不為所動啊!”一士卒氣喘籲籲的說道。


    張寒麵帶憂色,借著驍果軍大營的火光和天空的星光,看著身邊年輕的士卒道:“無妨,他們不為所動,也是都尉大人的預計的,我們隻管繼續騷擾就好。”


    第二通鼓聲、喊殺聲在半個時辰之後又想起來了。接著第三次、第四次,時間漸漸到了醜時,張寒和張道等人的任務也該結束了,因為按計劃,下麵就是東側的大軍突襲。在驍果軍以為是騷擾之時,進行突襲。


    “大家休息一下,我們準備撤離。”張寒沉聲說道。


    “噗……”一聲輕微的細響聲傳入張寒的耳邊,寂靜的夜裏,這樣的聲音很突然,但在這二百餘人之中,卻又不顯得突然。隻是張寒感覺有一絲絲的血腥之氣,讓其甚感怪異。


    掃視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常,因為扛著鑼鼓來回奔波,這些士卒也累了,或做或躺的休息著。


    漸漸的,張寒感覺到不對勁了,部下喘粗氣的越來越少,周圍也越來越靜了。更讓他感覺到頭皮發毛的是,血腥氣息越來越重了。


    “不好!弟兄們,集合!”張寒低聲疾呼道。


    然而讓張寒毛骨悚然的是,回應自己隻有自己身邊的三十餘人,周圍一片寂靜,那些躺在地上休息的人,完全沒有回應。


    “大……大人……這是……”張寒身邊的士卒顫聲說道。在這漆黑的環境裏,突如其來的聲音和倒地不起的弟兄們,足夠讓人汗毛直豎。


    “我們中埋伏了!該死的!扔下手中的東西,拿出武器,我們撤出去!”張寒厲聲喝道。


    “撤?現在才想起來了,太晚了!讓弟兄們在這裏等候了大半夜,你們就想這麽走了?”一個冷寂的聲音從周圍傳出。


    “誰?”張寒抽出長刀,厲聲喝道。


    “誰?你是真蠢還是裝蠢,你說這地方還有誰!讓你死反而明白,我們是驍果軍的人,在這裏等候了你們一個晚上。弟兄們,殺!”


    “咻咻咻……”箭雨從四麵八方而來,籠罩所有存活的府軍士卒。


    “原來在確定我們的位置……”,看著一處先前自己站立的位置射出的箭矢,張寒苦澀的低聲說道,身上的弩箭深深的刺入體內。他知道,都尉此次行動,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返了。在其墜入黑暗的最後一幕,他借著星光看到一群渾身紮滿草葉的人形生物……


    在另一邊,同樣的事情在繼續著,合計隻有五百的士卒,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沒有泛起一點浪花,完全可以說是被黑暗吞噬了。


    這南北兩側是樹林之中,可是各自藏了百餘人的親衛營士卒。驍果軍的來回巡視,除了將人安排在這裏,還是為了防止天色太明,能看到親衛營的躲藏的士卒。當然,黃昏來回巡視的目的可不金金是如此。


    黑暗中,張欽月帶著麾下的五千大軍趁著夜色掩護向著東麵而來,接近大營前方那一堆堆快要熄滅的篝火。張欽月抽刀一揮,狠狠厲吼道:“弟兄們,給我殺!”


    “殺!”五千大軍猶如下山猛虎,直奔大營而來。


    “敵襲!敵襲!吹號!”守營士卒立即驚呼道,同時吹響了了號角,而隨即就被蜂擁而至的箭矢擊殺。


    張欽月殺入營門,之間營中士卒正在慌亂的從營帳之中出來,同時還從耳邊揪出一團團的布線團。


    “原來他們是堵著耳朵睡覺的!難道他們真的沒料到我們前來襲營?”


    五千大軍順勢殺入大營,然而就在張欽月以為對方毫無防備之時,前麵數百士卒瞬息之間消失了。張欽月側目看去,之間營門口和營中有著一道長數百米,寬十米,深達五米的大坑,大坑之中,還布有利刺,那些跌落的士卒,紛紛在裏麵哀嚎。


    “早有準備?還是隻是預防措施?”張欽月眉頭又皺在了一起。


    就在張欽月驚疑不定時,原本開有些慌亂的驍果軍士卒頓時退開,從其身後傳來連忙的殺聲,震耳欲聾地喊殺聲中,一隊隊驍果軍的騎兵出現在眼前。無數士卒簇擁著一個年輕的白甲將軍。


    這是,其中一員大將橫槍立馬,大喝道:“青陽府賊軍,我驍果軍早已等候多時了!”


    果真是早有準備,對自己的打算琢磨的一清二楚。


    “賊軍?”張欽月冷笑一聲,沒有多說,目光一凜,殺機頓顯,將手中長刀用力向前一揮,陰冷的喊道:“殺!”


    前方是陷坑,怎麽殺?隻能用人去填,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唯獨死戰!


    “殺!”


    看到對方的動作,趙詢也抽出銀蛟弓,拉弓搭箭,手中箭矢激射而出,將三名士卒射穿。隨即,從牙縫裏崩出冰冷地一個字。


    沒有半點猶豫,也沒有一人退縮,張欽月身後的五千士卒在各自的軍官的帶領下,悶聲不響地衝了上去。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沒好說地了,隻能是神阻殺神,佛擋弑佛!


    驍果軍的士卒,在趙詢的箭矢飛射之後,皆拉弓搭箭,向著府軍士卒射去,箭雨傾瀉而下,讓府軍士卒到下一大片。這倒也解決了張欽月的困窘,不用可以讓人送死,這些人的屍體已經可以填出一條通道了。但在填出通道之前,他們確實隻能被動的挨打。


    雖然趙詢完全可以不用挖這條通道的,但那樣就會折損士卒,更會折損軍營內的營房。驍果軍用弓箭,府軍當然也有,隻可惜,沒有驍果軍的多,也沒有驍果軍的強。要知道,驍果軍大營可都是善射之人啊。


    整個大營東麵大開,整個營門口附近皆是火把齊明,將整片天空都照得亮如白晝。府軍頂著箭雨,將戰友的屍首拋至陷坑之中,隨時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倒入其中的人。說起來很簡單,但要親手將袍澤的屍體拋之陷坑,當做踏腳石,並不是冷眼就能做到。


    在折損了近千人的代價下,通道鋪開了,不過府軍士卒也怒了。你害的我們要踩著自己袍澤的屍首而來,豈能不怒?


    “殺!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無數府軍士卒瘋狂的嘶吼道。


    “靺鞨軍退讓,重甲兵,出陣!”趙詢冷聲喝道。此次新軍,親衛軍四都皆在其列,重甲步兵平日都是騎兵而行,裝甲隻有後勤運輸。但今夜,自然就劃為重甲兵了。最近幾日都是靺鞨軍在行動,今夜則是由親衛軍發飆。之所以一直讓靺鞨軍行動,就是為了將他們好好的整頓整頓。


    “轟轟轟……”


    “豎盾……”重甲兵都尉曹雄厲聲吼道。


    “轟!”


    三千名重甲步兵排成三列,每列千人。往前疾進數百步,然後將手中的厚重大盾往的上重重一頓。轟然巨響中,三道冰冷地堅牆已經築就,將後陣的騎兵與弓箭手牢牢的保護了起來。當然,此刻的騎兵隻能說相當於騎在馬上的步兵,此刻是發揮不了騎兵的優勢的。


    “怒鋒營……準備!”


    三千餘名怒鋒營士皆沒有騎馬,一溜小跑的來到重步兵盾牆之後列陣。隨後,怒鋒營的士卒們表情冷漠的將背上近一人高地長弓解下置於身側,一道道冰冷地目光投向了肅立於陣前右側的軍官身上,軍官側對軍陣,表情冷漠,以眼角地餘光緊緊盯著後陣、立於趙詢身側的傳令兵,他在等,等趙詢的軍令。看著這整齊的軍陣和紋絲不動的士卒,無論是靺鞨軍還是進攻的驍果軍,都不由暗暗驚服驍果軍的軍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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