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7


    “主公,事情已經完成,我們與涼州的司徒飛和雍州洛陽的司徒浩都搭上線了。不過,司徒浩並沒有與我們深交之意,甚至不希望我們的人出現在雍州地界。”


    趙詢笑道:“司徒浩當然不希望我們的人出現在雍州,和司徒飛不同,雍州境內並無戰事,他要奪取權勢,自然不需要外接助力,隻要他夠狠心,手段夠快,一切都不是問題。不要小看這個讓司徒雷感到頭痛的前朝殘餘勢力,他們要協助司徒浩成事,應該是不成問題的。現如今並州在我們手中,這給雍州帶來很大的壓力,他要是希望我們的人參與其中才怪。”


    “涼州那邊的情況如何了?相比之下,涼州的司徒飛更需要我們的協助。”


    呂子良道:“我們已經完成了與司徒飛的交易,正如主公所言,這司徒飛確實很需要我們的協助。在司徒飛的暗中相助之下,我們已經連續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八縣之地。也是因為此,涼州大都督林書成被迫重新啟用昔日涼州軍舊將。現在,涼州軍又重新被司徒飛接管。”


    趙詢大喜,道:“如此甚好,那司徒飛選擇的立足之地在何處?漢中還是長安?亦或者他準備二者皆要?”


    呂子良沉聲道:“對此,司徒飛倒是沒說,但以我們的人看,他是想將二者全部拿下,占據長安、漢中,四麵八方皆有險關可守。占據這裏,完全可以拒敵以境外。”


    趙詢點頭道:“長安三輔之地和漢中,都是險要之地,練成一片,確實是立業之基。既然他選擇這裏,那我們也就暗中相助他一把。他們不獨自立業,我們又如何瓦解這龐大的雍軍團體呢。”


    裴毅帶著些許擔心道:“主公,這漢中和長安,都是險要之地,正如主公你所言,是立業之基。但卻也恰恰堵在了我們向南和向東的道路上,是不是會對我們有影響?”


    趙詢笑道:“無妨,如果我們單單隻有涼州與雍州接壤,這種潛在的威脅確實很重要。但是,雍州正北則是並州,東北則是冀州,無論從何地出擊,都能殺入雍州和長安。沒了長安之地,漢中威脅倒也不是很大,尤其是等到司徒飛與益州的雍王對立之後,他,已經不懼太大威脅了。”


    司徒亮點頭道:“主公所言甚是,沒有後方的支持,沒有廣闊的回旋餘地,單憑漢中之地,根本不足以與我們對敵。再者,日後我們也未必一定要從漢中南下,先破東南諸侯,也是一樣。”


    年關漸進,紛亂破敗的大燕國境內,也漸漸平靜下來。不管是北麵的北方霸主趙軍,還是南麵混戰不休的南方諸侯,都在這個冬季,靜靜的伏下身來,舔著傷口……


    而西麵的趙軍,則趁著這個機會開始收納流民,隨軍遷徙。涼州之地雖然被趙軍奪走了超過半數疆域,但趙軍所占之地,皆是貧瘠之地,地域之內,胡漢雜居,西域諸國的胡人,更是占據了很大的比例。


    在趙軍收複西部諸府之後,就開始大規模的打擊豪強大族,成建製聚集在一起的胡族,為此,大批的胡族青壯死於戰亂之中。而遺留下來的,則是數額龐大的婦孺。在地方官府的暗示下,在一些政策的鼓勵之下,很多居住在西部諸府縣的漢人,則紛紛納娶胡女為妻為妾。


    甚至是,一些未曾娶親的鎮軍,也在這裏娶妻安家。他們,不少都是戰場之上的功臣。此次之後,他們將轉變為地方縣兵、府兵軍官和骨幹,最後,都將成為穩定西部諸府縣的重要力量。


    除了鼓勵胡漢通婚之外,趙軍也在源源不斷的接納流民。涼州之地被趙軍攻擊,自然有很多百姓成為流民,還有許多涼州軍境內的百姓無法承受繁重的賦稅,也開始逃亡西部境內,被趙軍一一安頓。


    就在各地都開始進入休整階段之際,趙詢等人則正忙著對西域諸國動手。從隨同商人一起行動的探子那裏,趙軍源源不斷的獲得其情報。趙軍對西域諸國,也漸漸有了了解。西域諸國對於身邊出現的這一個新鄰居,雖然有心與涼州軍一起,將之擊敗。但隨著趙軍在涼州西部的越來越多,讓他們都壓下了心中的那一絲想法。


    對於西域諸國而言,東部漢人重新出現一個強大的王朝,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這樣的事情,在東部漢人疆域,已經是常事的。


    而對於趙詢而言,一看到西域諸國在地圖上所標注的地點,心中就想起來大唐王朝出現的安西四鎮。趙詢相信,自己也能將西域諸國納入自己麾下,讓火焰麒麟旗飄蕩在西部地域。


    經過了解,趙詢等人才發現,西域諸國國家數目眾多,大大小小的國家幾十餘。征討西域諸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主公,事情要比我們想象之中的複雜啊。原本以為,就是簡簡單單的數個國家,我大趙軍隊一至,所向披靡。現在看來,絕非易事啊。”裴毅看了看地圖,看著上麵那密密麻麻的地域名字和國名,不由搖頭說道。


    呂子良也點頭道:“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麽多國家,一旦我們展開行動,短時間之內,很難徹底解決。另外,我們還要時時兼顧中原戰場。一旦南方之地出現任何情況,我們大軍的重心,還要回到這裏。到那時,我們就會兩麵出兵,這樣對我們的壓力必將很大。”


    不僅是他們擔心,其他人也對大軍向西征討西域諸國而擔心。大軍向西,後勤壓力勢必很大。一旦開戰陷入僵持階段,那麽,對趙軍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負擔。要是此刻南方再出現意外情況,那麽,趙軍就無法及時出手。


    趙詢也沉聲道:“這西域諸國要比我們想象之中的麻煩,我們出現在涼州西部,並剿滅了兩國。如此一來,已經讓西域諸國對我們開始有了戒備之心。一旦我們再行動,勢必會讓他們聯手應對我們的進攻。雖然不至於全部聯合,但光是與我涼州相接的三四個國家聯手,就讓我們不好應對了。”


    司徒亮道:“確實,後勤才是製約我們的最重要因素,涼州之地本就貧乏,所以,哪怕是拿下涼州全境,也無法為大軍向西行動提供支援,最起碼,數年之內是沒有辦法的。所以,大軍所需,必須要從後方運輸。”


    “而涼州之地,道路難行,也是一個關鍵問題。向西,那裏又是沙漠地域,士卒們適應與否,也是關鍵。我們收複涼州西部諸府縣之時,連滅兩國,雖然震懾了西域諸國,但也讓他們對我們有了戒備之心。”


    “一旦我們開始行動,很有可能會導致西域多個國家聯手抗敵的情況出現。如此,就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我趙軍士卒強悍,除了訓練嚴格,軍紀嚴明之外,兵甲器具也是一個很關鍵的因素,這也一來,後勤補給,士卒傷亡,對我們都有很大的影響。”


    “另外,據我所知,焉耆、龜茲、疏勒、於闐等距離我們較近的國家,都擁軍數萬,甚至是近十來萬。雖然他們的軍隊在我們看來,相差甚遠。但是,我們行動,勢必要在他人的疆域行動,他們屬於本土作戰,各方麵的優勢,都很明顯。”


    趙詢沉聲道:“高昌、焉耆、龜茲三國才是關鍵,他們處在我們向西的正前方,不衝破他們,我們無法繼續向西行進。”


    “不過,我們也不是沒有優勢,我們的將士比他們的強,我們的兵甲器具也比他們的強,另外,如果我們要行動,他們則無法做出相應反擊。”


    在趙詢看來,對於西域諸國發動的攻擊,一定要迅雷不及掩耳,諸國無法做出反應。最起碼,要打開一個突破口。


    “另外,這些西域諸國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們所言的他們會聯合抵抗我們,這也是一種可能而已。再者說了,不是所有的國家,都能有決心在我大趙軍隊殺入其疆域之前,出軍作戰的。”


    “遠的不說,就說這焉耆、龜茲兩國,昔日就多次因為疆域界線而發生戰爭。這些,都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有利條件。”


    聽到趙詢如此說,司徒亮眼睛一亮,笑道:“主公之意是遠交近攻耳?”


    “沒錯!”趙詢沉聲道,“遠交近攻!高昌和焉耆兩國距離我們最近,甚至有著疆域相接。而龜茲國則距離較遠,龜磁國和我們之間,正是焉耆國。如果不利用一下,實在太可惜了。”


    呂子良等人聞聽,眼睛齊齊得一亮,皆撫掌笑道:“主公此計,甚妙!借力打力,才是讓我們獲利最大的方式。原本是我們獨自作戰,現在同時讓他們互相開戰,等到他們相互之間打得差不多了,我趙軍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趙詢笑道:“西域諸國,一盤散沙,對我們的威脅並沒有那般高。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開春之後,源源不斷的將大軍所需的物資運至涼州。此外,也要讓涼州的第一、三鎮鎮軍加大對西域等國的探查,同時也要適應那裏的環境。”


    裴毅笑道:“主公放心,我大趙近幾年來,一直都在穩步發展,就是開戰,也都是小規模交戰,並且很快結束戰鬥。和南方諸侯相比,我們開戰之後的損耗,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唯一需要重點關注的,就是新納之地的新政改革。”


    “涼州之地不僅需要遷移百姓,安頓百姓所需的物資,也不能從地方支出,還需要後方支援。在這其中,我們需要支出的物資,數額較為高昂。不過,將來的回報也是顯而易見的。哪怕是現在,還被涼州軍占據的涼州府縣,已經有不少百姓紛紛逃至西部地域,進入我們治地生活。”


    趙詢道:“這關乎民生的事情,必須要狠抓。從百姓逃亡的情況就可以看出,官府的是否有作為,將關乎天下大勢的走向。本王不希望,日後我們在西部與西域諸國開戰,我們背後卻內亂起來。”


    “主公放心,雖然北方一切地域大雪降臨,但凡是可通行地域,各種糧食、物資,都在源源不斷的運至涼州西部地域。現在,雖然涼州西部諸府縣的百姓生活較為貧苦,但不至於和昔日一般。”裴毅沉聲道,他也知道,這種事情趙詢抓的很近,故而,他從未疏忽過這些。


    “此外,在這寒冬之際遷移的流民,倒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據我們所知,不少地方都因為流民冒雪流浪而被凍死。這樣的情況,在涼州、漢中、雍州等地都有出現。對此,我們也無法可想。哪怕是進入我們疆域,沒有及時發現,都有可能導致他們餓死、凍死。”


    趙詢皺了皺眉,道:“不管如何,不能對此不管不顧。這樣吧,讓邊界的士卒們多巡查一番,特別是地方的縣兵、府兵,權當他們常規訓練吧。雖然他們不是正兵,但隨時都有可能被補充道正兵之中。讓他們在這種天氣之下訓練,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磨練。”


    …………


    寒風呼嘯,片片雪花飄飄灑灑,整個大地都一片潔白。


    “究竟是怎麽回事?二公子究竟在幹?”看著庭院之中在嚴寒之中傲然綻放的梅花,林書成感覺格外的煩躁。原因不是別的,就是還身在涼州的前涼州大都督,雍王的二公子司徒飛。


    讓林書成擔心的是他發現,涼州的大權又重新被前涼州軍一係掌控,不僅僅是在軍中,就連大都督府的政務,現在他也漸漸插不進去手了。


    不是林書成不聰明,不是他沒能力,而是現在的涼州上下,完全不按規矩來。也就是說,無論他施展手段,對方完全就不予理會。可以說,涼州上下,已經將他這個新任的涼州大都督,拋在腦後了。


    自從上次他安插的親信守城戰敗之後,涼州軍的軍權就一步步被原來的涼州軍一係奪回。如果單單是這一次戰敗也就罷了,可各處都出現類似的情況。更有甚至,一些身處後方的軍官,也因為種種原因被拿掉,而他林書成還無話可說。


    比如,隴西府守備將軍就因為禍亂百姓,淫/辱婦女而被人揭發,旋即就被換掉。其他的原因難以盡述,但都有一樣,那就是證據確鑿,辯無可辯。


    經過林書成親自詢問,他才發現,這些麾下親信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就好比那個因為淫/辱婦女的守備將軍,他完全就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的床上竟然會有城中大戶婦孺。


    然等到原來的將校恢複原職之後,涼州軍打仗就有聲有色起來,甚至能反擊趙軍,並將之擊退。先前見到趙軍就潰敗的涼州軍,仿佛打了雞血一般,立刻翻身變的強悍了許多。


    林書成當下就覺得,這其中定然有其他問題。一開始,林書成以為是涼州大都督之中有高級官員與趙軍勾結,刻意陷害自己。但隨後他就發現,涼州境內的文官,也開始不將他放在眼中了。


    在涼州境內,無論文武,都對他的軍令不屑一顧。隨著時間的推移,涼州上下已經沒有人再理會這位涼州大都督了。甚至是,大都督府的文官體係,全部請假不來,無視他這個大都督。


    涼州沒了統管一切的大都督會有事嗎?不,一點事情也沒有。這些官員全部單獨在府上辦公,品日聚集在長史田玉的府邸之內,處理涼州大小事務。而涼州的官員,也沒人再向林書成稟報,而是直接進入田玉府中。


    涼州長史田玉的府邸這完全就是另一個大都督府,唯獨缺少的則是大都督的名號罷了。對此,林書成也毫無辦法。給這些人下令?對方病重,不能理事。派自己親信去處理?他們根本無法離開隴西府城。


    當然,隴西府城之中的官員倒也沒有過多的難為這位大都督,每次王賀文、田玉等人將涼州大小事務處理完之後,依舊拿到大都督府讓林書成蓋印。


    林書成見此,雖然多次出招,但對方完全就不做反應。無論林書成怎麽出手,對方已經將他無視。


    此次來涼州上任,林書成帶領的人並不多,一些屬於武官的親信,不是被因為各種罪名擒拿關入獄中,就是戰死沙場。等到林書成源源不斷的接到自己安插的親信與趙軍交戰不辛身亡的消息,明白這其中有問題時,已經晚了。林書成當即派人給這些軍中親信傳令,準備以大都督的名義將他們調回,但此刻,這些人基本上全部“陣亡”了。


    故而,在十二月中旬,林書成麾下的親信,基本上所剩無幾。還都被軟禁在隴西府城之中,不得離去。饒是林書成才智過人,對此也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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