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3-06-21


    得知南方的司徒兄弟開始大戰,趙詢不由暗喜。這意味著,大趙將來對南方的征討,將會更加的容易。


    “讓各部加快對地方官府的改製,另外,傳令都察院,加大審查力度,不要因為其他原因而顧忌,此事,本王親自為你們做後盾。”趙詢一想到地方官員身上的問題,不由冷聲下令道。


    在南方新一輪荊州大戰再次開啟之時,不少趙國官員都建議,大軍向南征討。雖然趙國此刻還在西域有行動,但駐紮西域的兵馬,已經能解決剩餘的問題。再者,西域之戰完全可以暫時停歇,先平中原。


    “司徒亮,我大趙立國,西域臣服三國國家入朝,西域之地可有異動?”樞密院一番商議之後,先西還是先南,各有說辭,趙詢也想知曉西域最近的情況。


    剛剛從西域述職回來的司徒亮笑著說道:“我大趙在西域之地駐軍近十萬,地方之上,權柄也盡落我大趙之手。去年大戰,我大趙橫掃西域諸國,已經讓所有西域人都莫敢不從。雖然大王將三大國國家請至幽州城,但在地方之上,還效忠昔ri舊主的西域主公臣子並不多。”司徒亮這話倒是不假,昔ri占據西域北方之地後,各國臣子,可是被大趙清洗了大半。


    “而大王立國,更是舉國歡慶。再者四五個月之中,一開始確實有少許之人因為其國君久未回歸而有所不滿,但絕大多數都並不在意。經過我們一番查察,將這些隱患清除之後,現如今這西域北部,依然是我大趙疆域了。”


    趙詢滿意的點頭道:“如此甚好!西域諸位皆是有功之臣。”


    “對了,樞密院的情況你也了解了。現在,朝中上下,有兩種意見,一是先西征,徹底平定西域之地。在此期間,則讓南方諸侯繼續混戰。等西域平定,在回頭收拾南方諸侯。另一種意見則是先南征,因為此刻南方諸侯都是相對而戰,我們大可以趁此獲利。一麵南方諸侯混戰減少之後,最後形成穩固的同盟。你和張元靜、魏子林等人都在西域,對我大趙接下來的行動,有課看法?”


    司徒亮沉吟了片刻,沉聲道:“回稟主公,臣的意見還是繼續我們原本的計劃,先西征,在南下。”


    “哦?先西後南?說說看!”趙詢等人當初定下的策略則是先邊界,後中原,先外患,後諸侯。讓中原諸侯內鬥消耗的時候,趙軍則將需要內部消耗的實力,則用在邊界外患身上,先弱後強,逐步推進。如此,與諸侯等同,雖然有所消耗,但外患盡除,聲望大增。


    “大王,西域之地半數平定,已經可以繼續完成南部的征伐,我軍西麵主將幾近十萬,大軍消耗的物資就不是小數目。此刻,確實不適合再在南線開辟展現。尤其是現在南方諸侯還未徹底的大戰,漢中王、洛陽王和蜀王額交戰,還未成為正真的死敵。”


    “看似現在漢中王和洛陽王牽製在荊州之地,雍州之地可為我們所取。但此刻我們一動,司徒兄弟勢必不會繼續內戰,直接會聯手對抗我們。甚至是,這洛陽王和漢中王會直接並入蜀軍之中。畢竟,與我們交戰,他們必輸無無疑。而在這種關鍵時刻倒向蜀軍,反而能保全xing命,甚至在蜀軍之中獲得不菲的聲望,而獲得權柄。”


    “無論是司徒浩還是司徒飛,其手中都有各自的兵馬,在蜀軍之中,可也有著不小的威望。要是在我大軍臨近之際,要與蜀軍合並,就算蜀王不願意,但其麾下的臣子,也會大家讚同的。畢竟,他們可是明白我大趙的厲害的,而合並之後,他們的損失並不大。甚至因為勢力大增,而有了更多的希望。”


    趙詢點了點頭,臉se沉重的說道:“你說的有理,本王之意,也是如此。另外,我大趙新立,各地的新製度,並未完善,此刻,當以平穩為重。”


    司徒亮道:“大王,臣與魏子林魏大人、張元靜張大人等人商談過眼前的局麵,雖然不能此刻南下,但是,我們可以焚化瓦解其內部,拉攏個諸侯內部之文武臣子。畢竟,現在天下諸侯之中,我大趙已經是占據了大半個天下了。能看清大勢的,定然不在少數。”


    “甚至是,我們現在開始與諸侯接洽,說服之。向楚王李熾,其占據徐州,現在雖然一直在向南攻伐,但也因為其四麵之中,一麵臨海,兩麵是我大趙,一麵是南方的齊軍。故而,其死命的向南突進。連續兩年來,楚軍可齊軍都未曾停止苦戰。”


    “此時此刻的楚軍,已經是jing疲力竭了。其不像齊軍,有回旋之餘地,有較深的根基和昔ri積累的錢財。自此被齊軍的海軍封住東部海域之後,楚軍的所有財物,都沒有了外來,尤其是東北海域的夷州,再也無法為楚軍提供支援。”


    “楚軍現在糧草物資緊缺,兵甲器具緊缺,士卒也因為苦戰不斷而無昔ri之勇。我們完全可以派人言與楚軍,納降之。”


    趙詢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你說的有理。楚軍現在情況確實不佳,甚至是,連與我們交易,向我們購買糧草的錢財也無法湊出了。不過,這楚王心高氣傲,說服他,並不容易。”


    司徒亮道:“並不容易,這並不代表並不可能。昔年齊王北征雍軍,yu突襲徐州軍,但被徐州軍逆襲,反而引的天下諸侯共伐之。也是因為如此,這才讓強盛的齊軍開始逐步衰弱,落得如今地步。”


    “慕容成對李熾的恨,絕對不小,而李熾也沒有向慕容成屈服的可能。既然已無生路,我們給他一條,他也不是不可能向我們臣服。”


    趙詢哈哈一笑,道:“沒錯,本王已經派人去徐州,想辦法說服李熾了。就算李熾不願意臣服,但其他人,可不是都願意與其同生死的。”


    “另外,你此次折回西域,讓各個方麵做好準備,此次本王要一戰而盡全功,這西域之地,也該平定了。”


    彭城,又名涿鹿,是徐州治所。當然,現在也是楚軍的權利中心,楚王的大本營。


    “唉……昔ri之勝地,如今卻……”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和臉se麻木的百姓以及來來往往的士卒,李芳宗忍不住歎息。


    受令而來的李芳宗騎著馬來到楚王府門前,跳下馬剛準備進去,就見後麵急匆匆奔來一人。


    “世子,您這是?你不是在督運前線大軍糧草物資嗎?怎麽……”


    “啊,李長史!我這是受令而來,長史也是如此?”急匆匆而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王王世子,也是李熾的嫡長子李昊。


    李昊今年已經二十六,生的齒白唇紅,俊逸瀟灑,頗有其父李熾年輕之時的風度。且李昊為人溫和卻不是霸氣,每個看見到李昊的人,總會生出一種錯覺:這是年輕之時的李熾,昔ri李熾也是如此,待人溫恭且霸氣淩然。


    李芳宗點了點頭,笑道:“確實如此,臣下本也是在南麵督察地方財稅,被王上詔令而來,不知道有什麽要事。對了,世子,前線戰事如何了?”


    聞言,李昊臉se一僵,旋即苦笑道:“如何?還能如何?父王不想就此罷手,而齊軍也不想讓我楚軍南下一步,雙方苦戰不休。將士們早已經疲憊不堪,糧草物資也開始逐步緊張起來,情況……情況不容樂觀呐!”


    李芳宗聞聽不由得一陣苦澀,昔ri徐州軍,也是一方霸主,抵擋過朝廷衛軍圍剿,還與兗州軍一起征討過齊軍。可現在,因為楚王一心想要南下,擴展地盤,為應對趙軍的來襲做準備,與齊軍苦戰,情況甚是不好。


    “難道這是命?”李芳宗不由想起了當初還不如己方的兗州軍。當初的李豐崛起兗州,李芳宗可是親眼所見所有的事實,李豐一步步將昔ri的兗州都督推翻,取而代之,又歸順與大趙。可徐州軍呢,自此割地自立之後,就沒能向外邁出一步。


    沉默不語的李芳宗和李昊齊齊了王府,隻見王府內行人匆匆,看上去是一派繁忙的景象,旋即二人就被王府侍衛引進了書房。


    李芳宗發現,書房之中,數個楚軍重臣悉數在列。其中就有自己的弟兄李芳林和李芳羽,此外還有坐鎮北部和西部的將軍李翰和李全。而門外,則是數個侍衛嚴守。


    李芳宗見王府親衛在書房門口jing戒,就知道這事情肯定不會小了。當即入門躬身,輕聲道:“臣李芳宗,拜見王上。”


    剛到四旬的李熾,按理說還是剛到人生的最巔峰時刻。但此刻的李熾,似乎已經開始顯得蒼老起來。現在,他正揉著眉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聞李芳宗和李昊的請示,李熾當即回過神來,yin鬱的麵容上,擠出了些許笑容,隻是看上去,那笑容很不自然。


    也難怪,這幾年李熾的ri子並不好過。徐州北麵和西麵,都成了大趙的疆域,南麵則是齊軍,東麵,卻有臨近大海。尤其是最近兩年,東麵的大海被齊軍的海軍封鎖,原本和夷州有著交易的徐州軍,現在已經斷絕了來往。而南麵,則又和齊軍死戰不休,難有寸進。


    接連幾年的大戰,讓徐州軍的底子越來越薄。境內的青壯,也越來越少,現在徐州的百姓,已經開始供應不上大軍所需了。再加上臨近趙國,趙國的政策對百姓可是極好的,要不是因為邊界封鎖,隻怕徐州境內的百姓都跑光了。


    因為擔心趙國,又要cao心與齊軍的大戰,再加上越來越窘迫的民生,使得才四十歲的年紀,其兩鬢已經開始絲絲斑白,麵容也顯得蒼老起來。


    “哦,都來了,做吧,本王講你們召來,也是有大事商議。”


    沉默了少許,李熾接著說道,“昨ri,趙軍的使者來了!”


    “趙軍的使者?他們來做什麽?難道與我們的雙方貿易有關?”李熾說我,不少人都開始詢問起來。現在趙軍大軍所需的物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趙軍。要是趙軍那裏出了什麽問題,對於楚軍而言,絕非好事。


    李熾輕輕的搖了搖頭,悶聲道:“不是事關雙方貿易之事,而是……而是大趙來密使,前來說降本王了。”


    “什麽?”當下,書房之中諸人為之一怔。


    李熾一字一頓的說道:“趙國派來密使,前來說降本王,要我楚軍,歸順大趙。”


    “不可以,我楚軍怎麽能向大趙歸降?王上,就是戰死,我們也不能就此投降啊!這大趙,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北方鎮守將軍李全當即怒聲說道,“我徐州先北方有兩府,西麵有一府之地,都被趙軍篡奪,我們豈能輕言降敵?”


    其他人都沉默不語,畢竟,不知道李熾何意,他們也不好輕易隨便開口。


    “趙軍使者並未逼迫我們,也沒有限定時間,更沒有讓我們必須臣服。但他向本王說了現在我楚軍境內的情況,讓本王難以決斷。”


    “昔ri我李熾從據徐州起兵以自立,到現在,也依舊是占據大半個徐州,未能有絲毫寸進。昔ri我徐州軍有jing銳士卒十餘萬,現在,jing銳依然不足五萬,剩餘之人,皆是新卒。昔ri,我彭城是東部地域繁盛之地,現在……”


    “王上,如此說,那齊王慕容成豈不是更不如?昔ri齊王坐擁東南數州,現在卻隻有兩州之地,昔ri其坐擁五十萬將士,現在,隻有半數不到。昔ri其財富甲天下,現在,都已經落入趙軍之手。王上,這都是趙國使者的計謀,想要一次來削弱王上的勇戰之心。”李芳羽當即震聲說道。


    “可……現如今,南麵趙軍攻勢越來越猛,我楚軍,隻怕難以繼續下去了。大軍所需糧草物資,我們根本不能供應多久了。而與趙軍的貿易,我們也無錢財來繼續了。”“不管如何,絕不能輕言放棄,王上,齊軍執意要戰,那就戰,難道他就不擔心與我們打的太狠,而導致自己損兵折將,難以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頓時,諸人齊齊勸諫。


    “芳宗,你是這裏麵諸人之中,最為謹慎,也是最為聰慧之人,你如何看?”見李芳宗沒有言語,沉默苦思,李熾沉聲詢問道。


    聽聞李熾如此說,李芳宗心在不由哀歎。李熾昔ri是靠著沿海漁民鬧事起家,眼界不寬,再加上是第一個對大燕王朝發起挑戰之人。所以,楚軍之中,才智過人之人並不多。而且,楚軍之中大部分文臣武將都是李氏一族。李芳宗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絕對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但在楚軍之中,卻已經是文官之中較為有能力者。


    “臣以為,我們現在完全沒有必要理會趙國。趙國使者所言,隻不過是向讓我們歸順,好讓他們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罷了。”從李熾眼中,李芳宗可以看出李熾還舍不得放棄楚王之位。


    “至於眼前的窘地,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想來,齊軍也不願與我們繼續死戰下去了。我們奪了揚州水師,在穎水和洪澤湖、白馬湖一線,足以讓齊軍吃不了兜著走。而齊軍也希望我們能成為齊軍與趙軍之間的一道屏障。所以,隻要我們與齊軍以徐、揚邊界為分界線停戰,齊軍還是會答應的。”


    “停戰?”


    “沒錯,王上,從南方傳來的消息來看,現在齊軍後方和側翼同樣受到蜀軍的攻擊。我們需要停戰,齊軍更需要如此。據說,齊軍從荊州拿回了洞庭湖水師和位於荊州的揚州西部防線江夏府,此外,齊軍更是收複了被蜀軍占據的半個江州。現在與蜀軍對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大戰。”


    “王上,現在我們楚軍確實情況很危機,如同趙國使者所言,我們徐州已經無法繼續供應大軍征戰多久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與齊軍停戰,養jing蓄銳,等到齊軍和蜀軍大戰,雙方損兵折將之後,我們在做漁翁之利呢?”


    “芳宗說的沒錯,王上,臣以為,此刻應當與齊軍停戰,養jing蓄銳,等來ri再戰。”


    “末將也認為如此可行……”


    “即如此,本王就不與趙軍使者繼續商談。派人去與慕容成說,我楚軍與之停戰。要是逼我太甚,他揚州北方可就不是楚軍而是趙軍了。”李熾冷聲說道,“昊兒,停戰之後,你親自負責南方前線大軍。”


    聽的李熾如此說,諸人心中一震。楚軍大軍大半數jing銳都在前線,李熾如此安排,自然是收攏軍權與己手。雖然這很正常,但不少人心中都有了一絲絲其他的想法。


    聽著這些人的話語,李芳宗心中歎息不已。他們完全沒有從自己的話語之中聽明白,趙軍時時刻刻,始終都是自己身邊最大的威脅。不南下,大半個徐州,哪有回旋之餘地?現在投降,還能得到趙軍恩賞。ri後趙軍來襲,那時候……再者,坐收漁利,也不是現在的楚軍能做到的……


    連糧草物資都需要從潛在的敵人那裏購買,楚軍哪裏還有出頭之ri?另外,李芳宗還想起那前來拉攏自己的趙國之人,不知道楚軍之中,有多少人被趙軍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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