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擺在舒林麵前的,除了前進和後撤,剩餘的一條路就是就近登陸上岸。這裏雖然不是自己停靠戰船的水港,大船不能靠岸,但是,小船還是可以的。他們完全可以與節義軍水師在嘉興縣西部水域一樣,全部登上小船,用小船登陸。


    對方的船隊有不少大船,以己方的大船一樣,船體大、吃水深,無法近岸,要想追擊,隻能借輕舟上岸。但是,上了岸,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畢竟,節義軍水師已經逼近這裏,他們也沒有援兵。


    此外,這島上已經被節義軍攻破,上麵的防禦工事,定然已經不複存在。而對方同樣能借助小船上岸,甚至直接開赴水港靠岸,那樣,節義軍水師兵力優勢就能發揮。此外,節義軍既然已經上過島,那麽,誰能確保現在島嶼之上沒有節義軍的士卒存在?


    “怎麽辦?戰還是撤,亦或是登陸?時間不等人,立刻做出決定!”舒林臉seyin沉,急聲詢問身邊的幾個首領。


    “撤,隻怕是不行,登陸也將陷入死地。小弟的意思,我們還是直衝過去,能逃多少,是多少。”其中一個臉上有著一道疤痕的壯漢凝聲說道。


    “那這島嶼了?我們的家眷呢?弟兄們的家眷呢?難道都不要了?”舒家水匪三首領舒默冷聲詢問到。這舒家島之所以腳舒家島,主要是因為這裏水匪的首領是舒林,更重要的是,這島嶼之上,舒家上下百餘口家眷,都在這島嶼之上。也因為舒家老少都在這裏,在水匪之中占據的地位很大,所以,舒林一直都是大首領,而且,位置很是穩固。水匪五個首領,三個都是舒家子弟。


    “要?現在如何要?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一個不好,我們全軍盡墨,莫說家眷,就是你我,也難逃一死。隻要我們能活命,家眷什麽的,我們還會缺少?”壯漢沉聲說道。


    “要不棄掉大船,我們乘坐小船登岸?占據地利,我們也能堅守一段時間。另外,燕明豐他們察覺不對,定然也會折返支援的。”一人沉聲建議道。


    “隻怕燕明豐他們那裏,也有一隊節義軍船隊在吸引著他們,雖然不會很多,但是,定然速度很快,將他們拉出很遠。想要讓他們回來支援,隻怕這島嶼早已經被節義軍船隊攻破。另外,島嶼之上也沒有節義軍的人,我們還不知道。不過,既然節義軍能在這裏伏擊我們,這島嶼之上,定然有對方的人在埋伏。另外,我擔心我們的家眷隻怕早已經落入節義軍之手了。”二首領徐應沉聲說道。


    徐應看了看默不作聲的舒林,接著說道:“如果大哥願意歸降節義軍,那麽,我們還能保住我們的家眷,也能保住弟兄們的xing命。如果不願意,那就立刻準備行動吧,節義軍的船隊已經接近了。”


    舒林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既然與節義軍相遇,我們豈能倉皇而逃,我也想領教一下,這節義軍的厲害。傳令下去,準備迎戰!”


    “大哥,為了防止被節義軍集中打擊,我們是不是讓首領們分開乘坐不同的戰船,如果不敵,也能趁機逃出去。”五首領謝洋看了看眾人,沉聲說道。


    聽聞謝洋所言,舒林眼睛微微一眯,笑道:“無妨,這座戰船是我們各個戰船之中,最為犀利的一艘。要說逃離,沒有那一艘比這個機會更大。所以,諸位弟兄還是與我一起吧。”


    看著對麵的舒家水匪的敵船不僅沒有後撤、靠岸,反而升帆加速cao槳迎來,胡樂不由暗暗歎息道:“可惜,要是他們直接棄船登島多好,如此一來,我們不僅能最為迅捷的拿下對方的戰船,還能在島上將其圍殲。沒錯,在島嶼之上,胡樂確實安排的有人手。在他看來,舒家水匪最大的可能xing就是棄船靠岸,因為舒家水匪的家眷,尤其是其大首領、三首領和四首領,也就是舒家的家小宗親,都在島嶼之上。所以,他們登島的幾率最大,尤其是現在節義軍水師大軍逼近之際。


    不過,出乎胡樂預料的是,對方並沒有登島,還是迎麵而來,準備與己方交戰。說實話,胡樂並不願意與對方交戰。因為這些水匪已經得知老巢被節義軍所破,那麽,他們現在還要交戰,很有可能就是死戰。胡樂不懼怕對方,但是,他想要對方的戰船,也想說降對方。畢竟,大戰一開,雙方必然都有損失,而現在節義軍還要麵臨其他三路水匪,自然不願意在這裏損耗太大。


    不過,對方如何行事,自然不能有自己決定。所以,胡樂也隻是感歎一番之後,就吩咐左右:“準備迎戰!”


    兩邊相接漸近,雙方已經能看清楚對麵戰船之上的麵孔。胡樂身邊,熟悉周圍情況的,李明傑的二兒子李興業正指著對麵最大的那艘戰船給胡樂介紹對方的首領,:“將軍,那個臉上帶著絡腮胡須的中年大漢就是舒家島水匪大首領舒林,在其右側的那個中年人,則就是此次我們從俘虜口中得知的,主動與齊軍聯係的五首領謝洋。”


    “謝洋此人在舒家島是負責采辦和脫手水匪所劫掠的貨物的,因此,此人與吳興縣境內不少大商人都有聯係,與周圍各路水匪,尤其是老巢在陸地沿湖地帶的水匪,也多有來往。就是我們李家,昔ri也與此人有不少的來往。”


    “此人能說會道,據說,早先他也是讀書人出身。不過後來得罪了什麽權貴,才不得不寄身與水匪之中。”


    胡樂點頭道:“難怪他能與齊軍的人拉上線了,原來如此。沒想到,此人還一心向往官場。隻可惜,水匪的能力,並不是他想想之中的那般強。想要讓他們成為齊軍水師,也不是那般的容易。傳令下去,做好最後的準備!準備開戰!”


    戰船之上,兩側的床弩的上弦絞盤哢哢作響,粗如刺矛的巨弩鐵箭閃爍著森冷的寒芒,弓弩手也有條不紊的箕坐用腳將蹶張弩張開上弦。弓箭手也張弓搭箭,直至對麵。


    當看到對方樓船之上的床弩、蹶張弩、長弓利箭都朝自己這邊指來時,舒家島水匪不由的為對方戰船之上那如同刺蝟一般的進攻架勢感到心驚膽戰。


    水匪雖然驚駭,但在舒林的軍令治下,也開始張弓搭箭,做著迎戰的準備。同時,他們也開始豎起自己製造的木盾,想要防守對方那寒光四she的箭矢、弩矢。而舒林所在的旗艦,則在數艘戰船的護衛下,開始向節義軍水師戰船之中的空隙穿插過去。


    “傳令下去,讓後方的戰船成斜線橫切,將他們全部留在這裏。另外,讓士卒們向對方宣揚,舒家島已經被我們攻克,但他們的家眷卻完好無損的待在島嶼之上。如果他們想要他們的家眷活命,就要投降我節義軍。”胡樂沉聲下令道。


    “將軍想要瓦解他們的死戰之心?”李興業沉聲說道。


    “不僅如此,我也真的想要勸降他們。除了舒家島,北麵還有三路水匪,還有比我們多的敵人。如果招降了他們,我們的實力就會擴大。如果與他們死戰,我們就會有損耗,對接下來的戰事不利。”胡樂也很樂意教導一下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好學青年。


    “放!”最前方,雙方兩艘戰船接近了。隨著節義軍戰船之上軍官的一聲喝令,十餘支粗如刺矛的巨弩鐵箭she出,在左右激起浪花片片。


    一箭淩空斜穿過來she入對麵甲板之上,隻聽見數聲慘呼,也不知道有幾人給巨箭she穿。一支弩箭,甚至越過第一艘舒家島水匪戰船,刺入第二艘戰船,並連傷數人。還有幾支弩箭直接將水匪戰船之上的盾牆擊的粉碎,將其後的士卒生生刺穿,隨後有穿過好幾人才釘在甲板之上。總之,在床弩有效she程裏,多厚的盾牌跟鎧甲都是擺飾。


    當看到節義軍床弩帶來的威力,舒林臉se頓時一陣發青。因為齊軍招降他們之時,也給他們配備了一批武器。可惜的是,他們還沒有到吳興縣官府領取,就因為節義軍水師突襲徐家莊園而出動了。看看這些床弩的威力,舒林恨不得當初行動之前,也先將齊軍許諾的兵甲器具被拿到手。


    在兵甲器具劣與對方的情況下,想要與對方交戰,那隻能靠接舷作戰了。可惜的是,對方不會給他們接舷戰的機會,節義軍水師的弓弩手頓時就是一陣齊she。


    最前方的舒家水匪戰船,還未靠近對方,就已經挨了節義軍這邊的四輪攢she,而且,還不是一艘戰船的齊she。因為節義軍戰船多餘舒家水匪,所以,一開始就是數艘對付一艘。結果,床弩、弓弩的幾番齊she,最前方的那艘舒家水匪戰船之上,水匪士卒水手、船工近百人,除了貪生怕死跳水逃跑者,還能站起來都不足三十人,而接下來,迎擊他們的是下一艘節義軍水師戰船弓弩手的洗禮。


    霎時間,雙方的戰船混戰成一團,相比那些大船,彼此先是用床弩、弓弩手齊she,隨後優勢接舷戰,那些小船可就遭了殃。尤其是在節義軍水師有了樓船之後,他們直接向著舒家水匪的小船撞去。可以說,不少小型船隻,麵對裝了撞角的樓船,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直接被對方損毀戰船。至於戰船之上的士卒、水手,都隨著水師士卒沉沒與湖水之中,等待救援。但是,這個時候,哪裏還有人有jing力去關注他們?


    舒林所乘坐的戰船,自然也成了節義軍水師攻擊的首要目標。此刻,他們這艘最大的戰船,已經遭受到暴風雨般的箭鏃洗禮,側舷幾乎被弩箭密密麻麻的錠了個遍,幸好,他們的船舷都是用生牛皮包著的,盡管全身好像刺蝟一樣,但是被she穿的洞不算多。水匪縱橫水域,自然對戰船有著各種防禦手段。


    另外,因為節義軍的戰船在雙方距離比較遠的地方就開始攻擊,弩箭的威力要弱了不少,大部分的弓箭,都是掛在船舷之上。但是無論如何,這一輪弩箭下來,舒家水匪這座旗艦也變成了刺蝟模樣,所以,舒家水匪的士氣都因此受到了重大的影響,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密集的弩箭,尤其是那床弩,帶來的威脅太大了,即便害死他們有盾牌護衛,也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


    在舒林座駕之上,不少水匪都在暗自慶幸,幸好大部分的弩箭都是she在了船舷上,如果是she在他們的身上,恐怕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事實上,也的確有幾個水匪躲閃不及,被飛濺的弩箭she中,有的當場粉碎,屍骨無存,隻留下一灘淡淡的血跡,有的從甲板上掉了下去,結果在下落的過程上,居然被船舷上的弩箭擋住,跌跌撞撞之下,居然沒有掉落到水麵上。最終,他們的屍體全部被掛在船舷上,更多的弩箭she來,將他們牢牢的釘在船舷上,使得他們如同是與戰船已經整體融合在一起。


    “可惜,這樓船之上沒有小型投石車,否則,定能將那艘大船給摧毀掉!”一個節義軍水軍士卒忍不住歎息到。他是節義軍水師出身,自然箭矢過那帶著投石車的樓船是何等模樣。


    不過,雖然沒有投石車,但盡管如此,舒家島水匪已經充分的認識到節義軍水師的強悍實力,在鋪天蓋地地弩箭麵前。他們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連再悍勇的勇士,此刻也不得不低下頭,躲避這對方的箭矢。


    轟隆……


    忽然間,在舒林座駕的左側,一艘小型快船被弩箭直接集中,這艘小船直接被對方那手臂粗細的床弩刺出一個大缺口。紛飛的木屑,飛濺到了周圍其他戰船的甲板上。這是一艘掩護他們旗艦的小船,因為其小巧,此刻也負責救助洛水士卒。


    但是,節義軍水師的戰船太多,弩箭實在太猛烈了,無數的弩箭打在它的側舷上,硬生生地在那裏裂開了一條縫,在波浪的湧動下,最後這條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裂開,整艘鬥快船變成了兩截。接著又有更凶猛的弩箭she過來,將它全部沉入了水中,船上的水匪,根本沒有逃生的機會,就被呼嘯而來的弩箭全部she死在湖水中,原本已經一片暗紅se的湖水。這時候變得更加的鮮紅了。


    有一艘在前麵開道的大船被節義軍水師的戰船給攔住了,無數的弩箭、箭矢頓時如同暴雨一般將他們覆蓋。


    因為舒林等人的計劃是讓周圍的戰船掩護他們,衝過節義軍水師的攔截,從中穿插而過。但是,現如今節義軍水師的戰船,都斜著插了過來,將他們的前進道路,全部都給堵死。已經有連續三艘武裝大商船被節義軍水師的大船給she斷了桅杆,降了速度,等待著被節義軍俘獲。


    一些小船,因為在得知舒家島被節義軍攻破,他們的家眷已經成為節義軍俘虜之後,在不敵對方的情況下,已經豎起白旗投降了。這些,舒林等人也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


    節義軍水師的人已經開始勸降,但舒林等人沒有任何回答。所以,越來越多的節義軍戰船逼近這裏,將舒林等人的戰船,死死的攔截在這裏,讓他們不等寸進。


    “不降?繼續she擊!我就不信,你們的戰船要是快要沉了,你們還能默不作聲。”胡樂冷聲下令道。


    “噗噗噗……”


    十餘艘節義軍的戰船瘋狂發she著弩箭,向著對方被困在中間徐徐前行的四艘大船掃she,很快,舒家水匪的戰船就有一艘受傷了,它的左舷被凶猛的弩箭she穿了不少拳頭大的洞,偶爾會有湖水灌入。雖然船上組織了水手和船工清理積水,準備修補漏洞,但是外麵的弩箭時不時的從這些洞she進來,直接將水手釘死在另外一邊的船舷上。在這種弩箭雨下,任何試圖阻擋它們地行為都是自取滅亡。


    不多就,這艘在側部掩護舒家水匪旗艦的大船,就有了下沉的趨勢。雖然現在還沒有徹底沉沒下去,但是,隻要節義軍繼續進攻,讓他們無法修補其上的漏洞,這戰船就沒辦法修繕,沉沒,也是其必將到來的結局。


    不過,胡樂沒有繼續下令對他進行攻擊,而是開始勸降。因為進了水,所以,其也無法跟上其他幾艘大船,被兩艘節義軍戰船兩側一夾之後,這艘水匪戰船就必須做出選擇。不得已之下,著一艘戰船之上的小頭目降帆向節義軍水師投降了。


    著一艘不是第一艘被節義軍痛擊投降的水匪戰船,也不是最後一艘。在整個戰場之上,隨著水匪旗艦的被圍攻,其他的戰船一艘接一艘的在無法逃掉的情況下投降。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逐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鞋子的無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鞋子的無奈並收藏逐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