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遊走的浮雲忽地遮住了大半個太陽,光線暗淡中,一陣詭異的靜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手心無意中碰觸到袖中的藥瓶時,我的腦中打起了一個大大滴激靈――額搜腦刮肝尋找滴話題來了!


    下巴微揚,嘴角漾開一抹淺笑,我勇敢的開口打破這片僵默:“靳律兄,我有樣很重要的東西要送給你……”斜睨一眼他身後跟屁蟲們,“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可好?”。


    音落的瞬間,他悠遠的目光跟著一滯,眸中閃過一絲的掙紮。


    “怎麽?不願意?你不是唐僧,我也不是白骨精,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蹙眉瞪著他,片刻後我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上揚扯出一絲似嘲非嘲的**:“還是驢兄被我整怕了,擔心再次被耍?”。


    他垂眸看著我嘴邊的笑意,眼中似有片刻的失神。


    正欲繼續激將時,便見他略顯疲憊的點頭應允道:“好。”


    ……


    如果,當時我不那麽固執的的追上來質問。


    如果,當時我沒有提出換個地方說話。


    如果,當時我能讀懂他眼神中壓抑著的情感。


    如果,如果……


    那麽,或許我們之間那看似和諧美好的關係可以維持的更久一些。


    ***


    醉塵院。傾月廳。


    帥驢踱進屋後沒有像往常一樣落座,而是直接轉身問我:“公主要給我的是什麽東西?”言簡意賅的發問配合著冷漠疏離的語氣讓我忽然間覺得很陌生。


    大霓之前的作戰經驗告訴我:“要想以柔化剛,就要死皮賴臉!”so,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眉眼含笑地問:“帥驢呀,你還生我的氣嗎?”


    “……”他沉默的避開我的眼神,劍眉間籠著淡淡的惱意。


    沉默=默認,這頭驢的心眼若跟繡花針針眼比小的話,還真挺有競爭力的呢!暗歎一聲,我看向他一直背在身後的胳膊,轉移話題道:“你受傷的手怎麽樣了?”


    “……”他繼續保持緘默,眼神遊離在室內的桌桌椅椅上。


    見他沒有要乖乖回答問題的意思,我便自己尋找答案――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他的右胳膊將他背在身後的手拽了過來――


    修長有力的右手上鬆垮垮的纏著一條白緞,滑爽潔白中隱隱滲透著屬於血的紅……看著那明顯是隨手纏上去的紗布,我的心猛然一緊,聲音有些尖銳的吼道:“都三天了,你為何還不找大夫幫你處理傷口?”


    看著我緊張的神情,他臉色微微一愣,口氣中包含著一絲猶豫一絲驚喜:“你,是在擔心我嗎?”


    “廢話,我當然擔心你!”瞪了他一眼後,我低下頭用右手握著他的手腕,左手輕輕的描摸著白緞上的血跡:“這些血跡還沒幹透,難道......傷口一直在流血?”


    “……”


    皺眉仰頭詢問時,指腹無意間劃過他的手背。似是幻覺般,我感覺他的身體在猛然一顫後瞬時變得僵直起來。


    “公主到底有何重要東西要交給阮某?”抽回右手放回身後,他又將話題轉了回去,但此刻的語氣已經柔和溫暖了許多。


    向來擅於見縫插針的我見他冰雪初融,立馬換上一張諂笑的嘴臉:“帥驢呀,你三天前出生的"怒氣"為啥還沒壽終正寢呢?它也忒長命了吧?莫非那"怒氣"是"神氣"轉世而來,命長九日?”


    “……”


    我精彩的比喻雖然隻換來某驢一個淡淡的眼神,但此眼神中已流動著些許笑意。


    “我知道上次的那個玩笑開的有些過火了,讓你很擔心很生氣……”


    “公主誤會了,阮某並沒有擔心。”


    “是,你沒有很擔心,隻是非常擔心!”我憨皮厚臉的笑成一朵太陽花,繼續滅氣:“驢呀,我以自己在你心中英明神武的美好形象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你開那種玩笑了,請你"大驢有大度"的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雙手合十,我撲閃著兩隻小眼,仰起臉等著他的驢臉晴轉多雲。


    “……”他唇線輕揚,看向我的瞬間,清冷的眸子中暈出淡淡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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