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葉清寒表達的意思和楚天瑤理解的沒錯,他就是想告訴楚天瑤出自劍塚的寶劍,和出自藏劍的劍法不是那麽簡單的,她能勝過葉清霜,卻是連葉清寒一劍都接不了。


    見了葉清寒的這一劍之後,楚天瑤對劍塚頓時來了興趣,一開始隻是長輩們推著她去,現在卻是她自己想去了,“不知道師兄怎麽安排的,我什麽時候可以進劍塚啊?”楚天瑤厚著臉皮主動問詢。


    葉清寒並不回答,指了指她帶過來的黝黑布袋,溫聲道:“師妹可知道這是什麽?”見楚天瑤撇嘴,他輕笑一聲,也不繼續賣關子了,“這便是修士們用的儲物袋,你看我們山莊,每個人都是背了兩把劍,要是輕劍還好說,那重劍著實有些分量,出去也十分打眼,你說若是帶了這儲物袋,把東西往裏麵一放,豈不是方便很多?”


    楚天瑤聽到是儲物袋神情已經興奮,她樂顛樂顛地左右翻看著,耳朵邊飄過葉清寒的話。


    “隻是這儲物袋不是普通人可以用的,否則大家不是早就人手一個了嗎?”看到楚天瑤瞬間變得慘綠的臉,葉清寒心中暗笑,“當然我既然將這個當成禮物送給你,自然也會教你使用的方法。”


    “啊,那大師兄趕緊說吧。”迫不及待地盤膝坐在地上,擺出一副五心朝天的模樣,楚天瑤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葉清寒。


    “這個儲物袋與別人的不同,修士們的儲物袋一般是用神識為記,靈力為引,自己的儲物袋別人是打不開的。”葉清寒似乎意有所指,不過楚天瑤顯然沒有注意,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葉鴉大師研究煉器多年,這個儲物袋是專門為了山莊的普通人而練的,特別是二莊主這類的。”


    楚天瑤心中不屑,中原人說話就是愛這樣拐彎抹角,不就是說這東西珍貴嗎,我偏不回應,裝聾作啞也是一種本事,心中一定主意,麵上更是顯得天真,隻作著急學使用方法的樣子。


    葉清寒被她扯了袖子歪纏半天,見她還是一副沒開竅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喜,還是忍了不耐,“師妹將手指劃破,滴一滴血在這儲物袋上,然後運轉內力,嗯,反正就是運轉你們門派心法,就可以感覺到了。”


    楚天瑤心中一動,滴上血之後她運轉的是《文始真經》,果然一下便感覺到一個灰灰的不到十尺的空間,頓時眉飛色舞,“師兄師兄,我看見了,原來這便是儲物袋,怎麽把東西放進去啊?”


    “你在腦海中想著某件事物,再想把它挪進袋子便可以了。”葉清寒拿了把羽毛扇,輕輕搖動起來,配著身上一襲玄色長袍,還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楚天瑤將手上的碧虹劍從儲物袋中搬來搬去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天色微微發黑,才驚覺自己的失態,不過她才不會不好意思,便起身告辭。


    等回了房間,她將在藏劍得到的一些小禮物,還有碧虹劍等全部掃進儲物袋,這才發現空間似乎有點小了,轉念一想,自己在西河劍器坊的那點東西還是夠裝的,這才高興地將儲物袋拿根紅繩係了,貼身藏在腰間。


    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楚天瑤才醒悟過來,她過去難道不是為了劍塚之事嗎,怎麽一點消息都沒問,那接下來的比賽還要去參加嗎?


    這對於楚天瑤又是一個問題,雖然她很想聽葉清寒的,就此不去,可是想到葉暉那張刻板的臉又覺得葉清寒不靠譜,翻來覆去直到五更鼓響,才決定還是去比賽,至少現在的莊主是葉暉。


    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混亂套了件道袍,挽了個道髻的楚天瑤站在擂台上,看上去沒有一點高手風範,可是對麵的藏劍弟子仍然使出了渾身解數。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精彩萬分,感覺差不多自己要去補眠了,楚天瑤這才故技重施,將真元逼至劍身,用劍芒嚇退了藏劍弟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楚天瑤這時可不會去想葉暉的臉色。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葉暉遙望星空,南方翼宿仿如一條火蛇,帶了翅膀飛過千山萬水,來到綿綿大山。


    “莊主同意那五毒弟子進入劍塚,可是另有什麽深意?”葉清寒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葉暉身邊。


    葉暉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正色看著葉清寒道:“五毒教並非邪教,她們崇拜女媧大神,那是我人族始祖,劍塚之劍原是天下人之劍,有緣者自能得之。”


    葉清寒並不後退,他兩眼澄清,“莊主的意思就是沒有意思?那我藏劍為何死守劍塚,不如放開,讓天下人來取劍!”


    葉暉有些失語,他一心為了藏劍山莊,這次也是聽了那孩子的身世,一時想到曲雲,心中歉疚,再加上公孫前輩的話,便開了這個口子,他也知不妥,到底亂了規矩。


    “也罷,等那孩子從劍塚出來後,我便將山莊交給你,自去劍廬靈隱寺修行。”葉暉決定麵壁十年,也順便將山莊交給下一代,到底他老了,心也軟了。


    “莊主不可,藏劍山莊能有今日之盛況,全憑了莊主操持,我提出這事,實也是提醒莊主,既然已經斷了,就讓她過去吧。”葉清寒微有不忍,二莊主雖有兄弟五人,但是大莊主一心修劍,三莊主喜好四處挑戰,四莊主心思粗豪,五莊主浪蕩江湖,大小姐天生柔弱,他們都是不喜歡瑣碎事務的人。


    隻有二莊主心思縝密,且長於打理家業,藏劍山莊才能如此蒸蒸日上。其他莊主都不囿於禮法,處事全憑本心,唯有二莊主對正統極為注重,所以當年曲雲之事,實為二莊主的人生憾事。


    葉暉嘴角扯動:“了卻劍塚之事後,我也能放下心結,說不得還能再進一步,這些年確是我對不起她。”葉暉難得對人說這些,他再次看了眼南天,隨即轉身回房,將葉清寒一人留在清冷的院子當中,與邊上暗自招展的十樣錦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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