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深冷笑一聲,看著楚天瑤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鍾喻他修煉的法訣名叫《太平經》其中有一篇名叫《太上感應篇》,你還不明白嗎?”楚雲深覺得自己話隻能說到這裏了,到底不是嫡親的兄妹,總是有顧忌的。⊙頂頂點小說,


    楚天瑤笑了笑,到是沒說什麽,若說鍾喻修的是《太平經》還真是沒什麽,至於《太上感應篇》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楚雲深暗示她的其實是說鍾喻修煉的是太上忘情。


    曾有人言:“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然則情之所鍾,正在我輩。”而世人多謬,斷章取義,皆以為聖人無情。莊子說:“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可見忘情絕不是無情,而是有情,可是有情卻不為情牽、不為情困,要把情處理得豁達灑脫。


    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為情緒所動,不為情感所擾。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製在氣。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天道無情,太上忘情。兩者皆是拋棄一切之情,但一者為無、一者為有,不可同語。


    搖了搖頭,不想和楚雲深辯論這點,因為這麽多年,同樣許多修士曾為此爭論,卻也沒有辯出什麽眾人公論的道理,反而仍是覺得忘情乃是無情。


    楚雲深有些無奈,這時候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索性丟開手去,懶得去管那兩人之間的交際往來,全心穩固自己的金丹。好應對接下來的東海生活。


    李南歌有些煩不勝煩,他今日又斬殺了一批水族,完成了今日的練劍任務。正準備回他在岸邊的臨時洞府休息,麵前又冒出一隻妖物,那妖物鼻孔朝天,看著李南歌道:“連修為都沒有,還敢在東海肆虐,隨意獵殺水族,且叫你嚐嚐我的厲害。”


    說完一把三叉戟當頭朝李南歌砸了過來。李南歌怒極反笑,一招玉龍抬頭風雲吼將那三叉戟攔著,見到劍丸與三叉戟交接處冒出點點火星。他便知道不管是不是勁敵,這水妖都是個天生神力的,還需小心應對。


    這三叉戟與看著像是長柄的魚叉,中間刺較長而兩側的較短。這水妖倒也是不忌諱。用了那些漁民之物。隻見他一招誅仙滅魂。威猛剛烈,大開大闔,當真是在這戟上侵淫多年,開步如風,偷步如釘果然是頗具生勢。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那水妖一把三叉戟舞得虎虎生威,好在李南歌的純陽劍也不是吃素的。他腳下踏著九宮八卦步,遠遠離著那三叉戟的範圍。卻又不隔得遠了,心中暗自催動劍丸,不斷趁隙對那水妖下手。


    眼見一招刺破層雲化飛雪一下刺到那水妖身上,劍丸仿佛撞上什麽堅硬之物,竟是發出金鐵之聲,李南歌一下頭疼起來。難怪這水妖大言不慚,果然是有底細的,也不知它修煉了多久,居然身體堅硬到如此地步,這下還真是麻煩。


    腰似龍蛇左右轉、穿連繞步隨心纏,純陽劍劍走圓舞圈,使其身法輕靈、舒展、柔活美觀,其勢飛雲流水,穿連不斷而致劍法含蓄,隱有玄機,李南歌如今使來,正中其“風吹荷花,帶劈刺殺”的練劍形技之旨。楚天瑤獨自一人從天寶樓中出來,先行到東海岸邊,看見的邊是這番場景。


    那水妖圓精而不滯,又莫貴於靜也,靜而心不妄動,而處之裕如,變化莫測,神化無窮。戟有虛實,有奇正,其進銳,其退速,其節短;不動如山,動如雷霆!好一招氣勢吞天的劈波斬浪。李南歌腳下九宮一轉,龍吟繞步隨身依、碧波浪中神針奇,頂了那滔天的氣勢,飛劍怡然不懼。


    兩人身邊靈機攪動,一時也看不清楚身影,待楚天瑤再進一些,卻是心裏一咯噔,她著急地大喊起來,“快住手,這是誤會,大家都是熟人呢!”


    原來那和李南歌鬥得不亦樂乎的水妖正是當初下山時遇上的敖景,當時還送了他一份玄皇派的道法,也算得上結了個善緣。大約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也不想再平白耗費力氣,聽見楚天瑤的聲音,兩人攻勢減緩,頗有默契地慢慢停了手,一齊看向楚天瑤。


    她臉上開始泛紅,就算是被長青真人盯著看都不曾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李南歌的眼神分外火辣。楚天瑤斂去心中異樣,大方地走上前來,先指了李南歌衝敖景介紹道:“這是我門中師兄,不知何事與小龍王鬥了起來,區區不才,做個中人,來將事情說清。”


    她先放低了身姿,衝敖景行了禮,又衝李南歌介紹道:“這位乃是靈澤水府的小龍王敖景大人,若是有什麽不對,師長還在後麵,先好生道個歉吧。”


    她這般作態,李南歌與敖景都看了個清楚。前者心頭暖洋洋的,覺得她還是為自己著想,又想起那夜溪畔的美景,臉上一下燒紅起來,在他白皙的臉上仿如天邊的晚霞。


    敖景原是看在熟人的份上又覺得一時奈何不了對方,這才停了下來,待聽到楚天瑤說後麵還有師長,心中一時也是打起了鼓,以他如今的修為也不過是和李南歌鬥了個旗鼓相當,那遇上對方的師長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當下敖景抱拳回了個禮道:“今日天色已晚,小王還有事要回水府,不若等明日你等師長也在此處,再來論個明白。”他一想到自己喝了點小酒,被人攛掇兩句便衝了上來和李南歌相鬥,水府中並無人知曉,身上更是不斷冒著冷汗,隻想早些離開此處,點齊人馬再和上清修士敘話。


    楚天瑤也猜出了他的心思,自是不多阻攔,當下兩人任敖景離去,默默看了消失在水上的背影,卻是久久不能言語。


    “當日為何不辭而別?”楚天瑤到底還是忍不住,每次離開的似乎都是他,做了好事之後,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那裏,是不是篤定自己一定會記得他的恩情,還是根本覺得幫助自己也無所謂。


    李南歌又想起了當日的情形,他腦中不自覺地冒出了一首詩:粉香汗濕瑤琴軫,春逗酥融白鳳膏;浴罷檀郎捫農處,露花涼沁紫葡萄。一股熱血湧了上來,竟是不得言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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