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聲巨響,卻是那五嶽山與張凜的靈氣牆撞到了一處。眼看著那五嶽山行動搖,山石滑落,而靈氣牆絲毫沒有變化,反而更加推得那五嶽往來處移動。楚天瑤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厲害,麵上卻是輕鬆起來。


    說起來也是叫她算計到了,原本她就隻能強撐一刻鍾,若是張凜打了細水長流的主意,慢慢和她磨著時間。隻怕她靈氣耗盡,無極圖內儲存的精氣使完,便自然而然地力竭而敗,甚至還有可能傷了根本,當真是喜出望外。


    對麵張凜見她處於下風,反倒露出喜色,心中也不免打起了小鼓,猜測到底是不是自己大意輕敵,中了人家的算計。隻是事已至此,他都頂著拿五嶽迎了上去,此時再後悔卻也是來不及了,索性隻做沒看見,仍是不斷輸入靈力,把那五嶽往回推。


    楚天瑤分出的神識仍在指揮著飛劍,不斷使出各種劍招。剩下的那部分她本是籠罩在擂台上,好觀察情況,到了現在這地步,卻是容不得她再這麽小心謹慎了,所以楚天瑤緩緩將神識聚成一道利索,隻剩下夠操控飛劍的。


    她一邊往身前含象鑒內不斷輸入靈氣,另外一邊敖通也指揮著鎏金旗,擺成龍吟陣,不斷叫那小龍朝張凜身上撲,甚至時不時還自己上陣。這兩麵給楚天瑤足夠的時間,去聚集那利索,且她也是做慣了的,不過一眨眼功夫,就叫她做成了。


    一招犀牛望月,楚天瑤那如利索般的神識,就朝張凜身上撲去,正巧衝在了張凜身上,將他衝得一個趔趄。張凜措不及防之下,被楚天瑤衝了個頭腦發昏,那靈氣牆也因為主人的暫時失神,停了下來,拚命抵著五嶽的壓力。


    好在張凜也是個厲害的,他愣了片刻的功夫便反應了過來,心中忍笑,自己還真是傻了,這神識攻擊原本他也是會的,隻是擔心門中大比會傷了那修為低的弟子,卻沒想到有這膽大包天的弟子一再使用,張凜咬了咬牙,先掃了一會自身,發覺沒有什麽大礙,這便也聚了神識,朝對方衝去。


    楚天瑤這招沒有湊效,心裏也沒想過會輕易脫身,好在《文始真經》本就是煉神之法,她別的或許差了他人,但是在神識上絕不至於落在下風,於是那神識長索微微一動,自行衝了出去,攔住張凜過來的神識,兩者也鬥了起來。


    楚天瑤和張凜的比試此時看著十分無趣,半空中的上清含象鑒不斷釋放著靈氣,將五嶽的輪廓描述清楚,也不斷地推動著那五嶽朝張凜壓去。而張凜的靈氣牆,也頂著這五嶽,不斷往回推,兩人鬥得旗鼓相當。


    而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兩股神識也是纏鬥了起來,楚天瑤仗著自己修煉了神識之法,而張凜則是仗著自己秘術極多,居然也鬥了個不分上下。


    台上諸位金丹真人原本隻是迫於麵子才來瞧著築基修士的比鬥,沒想到楚天瑤和張凜都給了他們驚喜,而兩人使出的手段也頗有可取之處,讓人忍不住細細觀察。而兩人的神識相鬥,卻是讓金丹真人們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陰翳。


    張和清此時臉色鐵青,簡直不能直視,他向來喜歡張凜,也因為張明昕是女子更喜歡女修,而他自己是男人,這難得的弟子張凜也是張家出色的男人,兩人都有些時運不濟,看著也是自憐身世,因此平日裏也愛提攜,這次張明昕發話的事,也是他主動說好話,攬了下來。可是不管怎樣,他也沒想過叫張凜用這樣凶險的法子去參加這次的門派大比。


    神識曆來是讓修士們又愛又恨的東西,神識強大的人可以輕易查探到很多東西,而修煉神識的法門也比較金貴,上清宗身為大派,又繼承了玄皇派不少東西,這法門也能在門中對換。可是這些都不代表,張凜可以直接去和人比拚神識,他難道不知道,稍有不甚,他便可能變成白癡嗎?


    楚天瑤因第一次用了神識攻擊的法子,沒有造成什麽後果,而且當時大家也沒想到這點,故此也沒有人和她提這事,所以她也沒想到自己這法子讓她和張凜兩人都凶險異常,當然她自己本身其實是存了讓張凜吃點苦頭的心思。


    鍾喻看到這裏眉頭又蹙了起來,他很想叫那個裁判去製止這場比試,卻也怕一個不慎,兩人神識都受到傷害,正在踟躇間,卻是猛地想起鍾和謙將他裹來的含義,又慢慢站在一旁,這兩人背後都是有人的,哪裏輪得到他來插手,鍾喻忍不住自嘲一笑。


    楚雲深簡直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了,這丫頭還真是個傻的,居然為了一點虛名,做到這個地步,他剛想上前製止,可是一陣微風襲來,他居然被壓在台上動也不能動,更讓他心中猛地一跳,不由自主地轉了許多念頭。


    楚天瑤直覺得這張凜身上的靈氣如潮水般不斷湧出,湧到靈氣牆上,不停將自己的五嶽山拍打,而她的靈氣隻是汩汩小溪,雖然源源不斷,卻也太過溫和,她暗忖道,自己原本是想以力破巧,如今這力堆了上來,她卻成了巧的一方。


    試探著收了一下靈力,卻發現自己根本動都不能動,隻能任由靈氣不斷朝含象鑒流去,而鎏金旗是她交給了敖通控製的,那黑龍此時正在不斷放出龍吟,在靈氣牆上拍打,隻是她從來都不知道張凜的實力如此強悍,這硬碰硬這麽久,居然還能穩穩接住。


    張凜此時終於有了騎虎難下的感覺,他的靈氣不能撤退,那靈氣牆稍加放鬆,便是五嶽山砸下來,憑他什麽都要被砸個稀爛,而神識也是和楚天瑤的神識纏在了一處,一旦放鬆,便要被那邊的神識一股腦卷走,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這神識一旦受傷和身體的傷害不一樣,那是會讓人變成白癡,再也不能修複的。


    擂台上的兩人都有了些悔意,覺得自己不能折在此處,張凜正想著辦法,卻覺得他體內那堅硬地門檻突然鬆動了一點,一道閃電劈過,張凜猛地想到了什麽,他越發催動自己體內的靈氣朝靈氣牆內湧去,使勁推著靈氣牆朝五嶽山壓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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