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沆驚叫一聲,卻是不敢置信,問道:“怎麽這麽快,我們連三清殿都沒看見呢。”他脫口而出的話暴露了樓觀道的目的,葉清寒搖了搖頭,難怪樓觀道眾人會這般執著,若青羊秘境真是太上傳法之地,那三清殿顯然很重要。


    楚天瑤皺了皺眉頭,原來他們想找的是三清殿,可惜樓觀道精通易數,卻也太過於看重易數了,以至於出錯也不自覺。或許這青羊秘境中是有三清殿,但是還真是不在這第三層中,這裏唯一的建築便是八卦亭,是以不管別人怎麽問,玄演都堅定沒有什麽值得他們青眼的寶貝。


    郭沆自知失言,見了眾人麵色,更是知道隻怕觀主此次是算錯了。他心頭一酸,推演天命,觀星望氣,本就是樓觀道的派中經意,但是有時候人心有貪,總會忘了教義,觀主這次耗了百年壽命,推出若樓觀道在青羊秘境中進了三清殿,自有玄機。


    強忍了心中不適,郭沆拱了拱手問道:“諸位輕易找到我等,想來這第三層也是走遍了,可曾見到三清殿?”他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反正說出去,也不過是楚天瑤的一張嘴,是不是還兩說,因此看向的是葉清寒,此時也隻有這位的話才能相信了。


    葉清寒一挑眉毛,話語中平平淡淡,並不帶一絲感情色彩,他說道:“妖獸四散離開之後,我等尋了時機過來,也算是將此處走了一邊,確實隻見八卦亭,不見郭真人所說之三清殿,想來是真人有所誤會了。”


    郭沆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盯著亭上雕刻了各種獸物的翹角,見那地方已是一片空白,再轉向十二屬相太極圖浮雕,果然那上麵也隻有一個空空的殼子,郭沆哪裏還不明白。當時在禁製內配合破法的正是這些雕刻出來成精的妖獸。口中喃喃了幾句,他拍了拍胸口,一臉頹然。


    葉清寒見郭沆這幅模樣,心中多少也不自在,看了楚天瑤一眼,他當先走了出去,並不想打擾這些失落的人。


    楚天瑤也不是那等沒眼色的,跟著葉清寒出來之後,她抬眼看了看空中,說道:“葉師兄,我剛剛所言不虛,隻怕片刻功夫我等就要被召回了,若你有什麽想要去找的,還是趕緊動手吧。”玄演在秘境中生活多年,他對秘境是了如指掌,早幫楚天瑤取了點東西。隻是楚天瑤並不貪心,也沒有將此地搜刮幹淨,隻揀選了她目前需要的幾樣東西。


    葉清寒頓了頓,覺察出楚天瑤語氣的誠摯,他看了眼手上空空的藏劍弟子,也不矯情,便笑道:“那就還要你這個地主為我們指點迷津了啊。”既然都說是很快就要被接引出去了,那麽就痛快指名地方吧,免得我們花費時間。


    楚天瑤眯了眯眼睛,想了想,便傳音給葉清寒,那處地方乃是東側的一口洗劍池。聽到洗劍池三個字,葉清寒雙眼大亮,已經是興致勃勃按捺不住了,楚天瑤忙在匆匆說了幾句,便見他對藏劍弟子說了什麽,一窩蜂朝那邊去了。


    歎了口氣,楚天瑤也是有些猶豫,洗劍池可不是什麽常見的東西,它是專門為了洗練劍修的飛劍而建成的,她是不知道裏麵有什麽天材地寶,也不知道裏麵的陣法符文,隻是這能夠讓人劍通透無塵的劍道至寶可是個大機緣。


    “你怎麽了?”抬眼一看,卻是穿了藏劍弟子服飾的玄演,他似乎有些擔心楚天瑤,伸了手想摸一摸她的頭。側身避開玄演的手,楚天瑤沒理會玄演。這家夥明明之前一點客氣都不講地便進入她的神識當中,也直接引導了她的金丹異象,現在倒來和她上演一番姐弟情深,還真是拿她當猴子耍了。


    玄演似乎又聽到了楚天瑤的心裏話,輕輕咬了咬嘴唇,雙目似含了淚意,說道:“那時候真的是情況緊急,我瞧著那上麵說的沒有問題,自然就助你一臂之力,哪想到你會怪我?”


    楚天瑤終於覺察出不對了,這玄演怎地總是對著自己做這幅模樣,難不成是他又從自己記憶中學到了什麽,她估摸著算算,玄演這樣也是從葉清寒出現之後才開始的,莫非自己在葉清寒麵前便是這幅模樣。她一下子頭大如鬥,莫不是自己真把那撒嬌當成了常態,難怪葉清寒對自己時冷時熱,態度不一,該不是誤會什麽了吧。


    跺了跺腳,楚天瑤嬌嗔道:“你怎麽這樣,我好的那方麵你不學,這些全都學了去,這要我以後怎麽麵對葉師兄啊。”她俏臉發紅,小嘴微噘,很是可愛。


    玄演忍不住笑出聲,隨即說道:“你不是說馬上就要出去了嗎,我還要你幫我一把呢。”


    見說到正事,楚天瑤立時放下心中那點不滿,這事玄演一開始就說了,她也答應了,就算沒有血脈這事,她也是要做的,隻是玄演到底是要靠什麽法子,為什麽自己隻隱隱猜到和韶光度有關。


    其實她也不是沒朝那方麵想過,隻是實在不敢相信,一般的乾坤戒儲物袋之類的,隻能裝死物,甚至連靈氣不泄都不能保證,而好一些的空間,如韶光度這般,能夠裝活物,但是有限製,已經稱得上是仙寶了,莫非這韶光度還能裝人?


    心中又暗自否決,若她曾經幾次看到的畫麵沒錯的話,若韶光度真能這般逆天,當初她的父親又怎麽會死,實在不敢再想下去,楚天瑤說道:“反正都答應你了,我自然會聽你的,隻是出去之後,你得尋個地方,和我好好說說,為什麽我們兩人會有相似的血脈。”


    玄演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天瑤,沒有作聲,楚天瑤自也不會催他,反正這位她不能控製,也不想控製,若是能夠撇清幹係,她自然是巴不得的,若是那原因說出來,和她關係極小,隻怕她是不會再和玄演有所聯係了。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你能有今天這般的成就,自然是早就注定了,所以你身上背負的因果,也應該由你解決,否則你會看到那些被天道大勢化成飛灰的螳臂當車者。”玄演說完這些,也不看楚天瑤,身子一扭便消失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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